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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6章 打人組合 文 / 大頭

    「好了好了,我跟你們走一趟就是。」鄉鄰們能那樣護著自己,能在警察面前說出話來,已經讓易曉明很感動了,他不願再連累鄉親們。

    幾個姓易的老人喊道:「劉所長,今日的事大傢伙兒都親眼目睹,你可得秉公而斷啊!」

    劉鵬飛並不答話,連連冷笑著上了車。

    李時就躲在遠處的幾個草垛中間,透過重重草垛和圍牆觀察著院裡的情況,現在見易曉明被帶走了,李時想了想,先不用著急救易曉明,看看那個劉鵬飛耍什麼花樣,這次要教訓教訓這個紈褲所長。

    劉鵬飛的警車剛出村,何部長就打過電話來,那聲音陰冷得就像冰窟窿,同時電話裡的背景音是一個女人哭天搶地的聲音,很明顯那是座山雕夫人在心疼兒子。

    「洋洋是廢了。」何部長的語氣裡每一個字都像寒光閃閃的刀尖上在滴血,「事已至此,沒有更好的補救辦法,只是那個兇手不能這麼痛快讓他死了。」

    劉鵬飛連連點頭:「好,好,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我已經安排了。」何部長依然是那套雷厲風行的獨斷作風,「讓彪子和大亮去所裡等著,那小子一進門,倆人就上去打,腿、胳膊和肋骨都要踹斷,不能給他治,口供具體怎麼寫咱們碰頭再定。」

    又是彪子和大亮!劉鵬飛禁不住一皺眉,這倆小子從小就是為打人而生的,據說從上幼兒園的時候就開始打人,愣把人家幼兒園打成入園率幾乎為零,大概上小學以後就進入職業打人的行業。打人時間長了都坐下病了,兩天不打人拳頭就癢癢,實在找不到人可打只好打樹皮,那鐵拳打得樹皮亂飛。

    讓他倆來打,好處是真要有什麼事也可推卸責任,不利之處就是倆打手出手太狠,現在何洋傷成那樣,何部長肯定發狠話,就怕倆人收不住手把人打死了。

    打殘的話劉鵬飛倒是沒什麼意見,但是如果打死了劉鵬飛怕自己要擔責任,畢竟上次被蘇振偉訓斥一頓,現在想起蘇振偉那冷峻的面孔還是有點肝顫。

    何部長冰冷的話還在繼續:「孫院長那裡我也說好了,病歷上不寫被狗咬的,就寫是被人打成這樣的。至於那條狗,我讓小剛和大嘴他們幾個去村裡了,一定找到活捉回來,等洋洋醒了一刀一刀活剝皮,讓洋洋解解恨,也省得他想不開。」

    「好,好。」劉鵬飛一直點著頭。你都安排好了,我還能說什麼。

    劉鵬飛頭疼了一路。何部長是為所欲為安排得滴水不漏了,可是他是戴罪之身,本身就是到山口鎮避禍來了,要是操作不好,自己何時才能回城繼續逍遙?

    據他這一路的電話瞭解,易曉明雖然是個孤兒,既沒有錢也沒有什麼背景,可畢竟人家是正當防衛,真要隨著何部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把他弄死了,就怕有打抱不平的把這事給捅出去,弄得沸沸揚揚的話也不好收拾。

    而且聽說近來易曉明還要承接陳國利的礦山,看來他背後好像還有靠山似的!

    最好的結果是,何部長等他上報,把易曉明批捕了,弄到看守所以後再弄死。到了看守所,那裡邊再找人,就是何部長的事了,不用在山口派出所解決,這樣即使以後有人鬧事,也沒派出所什麼干係。

    怕就怕何部長沒那個耐心,而且劉鵬飛也知道,到了市看守所,何部長的能力就有點鞭長莫及,哪裡比得上在鎮上就地解決來的省事。

    可是何部長最後一句話很刺激他:「我就這一個兒子,這回好了,斷子絕孫。」

    這不明擺著是耍流氓嗎,人家何部長的潛台詞就是,別逼我發飆。

    劉鵬飛那個恨,你斷子絕孫,早斷子絕孫不好。想當初為了在你老婆身上那幾秒鐘的哆嗦,就捅咕出這麼個小神仙來,鬧得整個鎮子雞飛狗跳,我都快成他御用的救火隊長了。想想那死狗也是,為什麼單單咬蛋蛋,蛋蛋碎了人還是好的,出了院還能活蹦亂跳地飆車,還能領一群小混混去打打殺殺!要是連腳都給他嚼碎了多好,讓他從此癱在家裡出不了門,省我多少事!

    頭疼,相當頭疼。

    後面那車剛剛出了葫蘆口,張濤就掏出槍指住了易曉明,協警把他銬起來,銬子緊到了最底。

    張濤在山口鎮也待了不是一年半載,他很瞭解山口鎮是誰的天下,何部長的兒子被弄成那樣,這不是一般的小事,因為何部長就這一個兒子,幹出讓他斷子絕孫的事來,這個青年確定是死貨一個了。

    人家拿槍指著,易曉明也不敢反抗,可是看這情勢,似乎不大妙啊!

    「我是受害人,是正當防衛,你們想幹什麼?」

    「閉嘴吧,待會兒就知道了。」

    易曉明閉嘴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現在被人銬緊了,他才明白什麼叫有理,什麼叫沒理。

    劉鵬飛給後邊的車打電話:「彪子和大亮在所裡等著,待會兒把人推進去打一陣,你在旁邊看著點,不能給打死了。」停了停怕張濤不能領會自己的精神,「何部長說了,得慢慢折磨,彪子和大亮下手沒數,你要掌握好。」

    彪子和大亮!張濤回頭看看銬緊的易曉明,平心而論這青年看起來還算順眼,可是順眼不代表你就可以不長眼,敢得罪何部長,那就是嫌命長了。

    ……

    彪子和大亮的拳頭好幾天都沒開張了,實在癢得難受,今上午多虧鎮上城管打電話,說鎮上有一家門市不聽話。一個電話差點沒把倆人樂趴下,連滾帶爬上了城管的麵包車。到那裡果然見開門市的不大聽話,雖然都是一個鎮子上的人,大家都認識,可拳頭不長眼,誰也不認識,倆人從車上蹦下來就開打了。

    可惜的是開門市的不禁打,太不禁打,打了才幾下就人事不醒了,而且城管好像都不忍心,居然反過來去拉他們,替開門市的求情,實在不過癮。

    想不到好事來了躲都躲不開,到了下午何部長就打電話,說何洋的蛋蛋被人打碎了,讓他倆到派出所先打一頓出出氣。倆人真樂趴下了,既能過癮,何部長是什麼人,那是最有油水的地方,打一頓這勞務費肯定少不了。

    倆小子沒等撂下電話就連滾帶爬地跑到所裡來了,沒等進門就大聲嚷嚷:「誰把洋洋的蛋蛋打碎了,那小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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