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078章 ：顧家沒有豬狗不如的子孫！（4000+） 文 / 鹽排骨
翌日一早，顧老「押」著顧修黎來了醫院。
剛來到病房外，看到走廊對面急促的走來一群醫生和護|士。
「病人的情況怎麼樣？」醫生詢問道。
護|士邊走邊回答：「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止住血了，但病人一醒來，嘴裡大聲嚷嚷著見到了孩子，精神很混亂。」
醫生聞言，皺緊了眉，推開門走進病房。
顧老臉色微變，睨了顧修黎一眼，低聲罵道：「瞧你幹的好事！」
「爺爺……」顧修黎扯了下領帶，一臉的煩躁。
最近，他好像走了大霉運似的，唐淺莞堅決要離婚，天天堅持不懈的讓岳玲送離婚協議來公司，姚雨芊流|產住院，請長假，一向在工作上習慣了她，她這一離開，令他覺得諸多方面不順。
昨晚回了趟顧宅，一清早的就被爺爺押來這裡，現在又聽到姚雨芊的病情惡化，他真心煩。
「不要……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走開……你們走開……」
姚雨芊尖銳的嘶叫聲清晰的傳出病房，顧修黎神情一凜，大步進了病房。
病床上，身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姚雨芊被兩三個護|士按住了身體，醫生手執針筒，在她的手腕上注射鎮靜劑。
而她的另一隻手腕，纏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淺紅色的血絲透染著紗布，格外刺眼。
「這是怎麼了？」顧老疑惑的問道。
姚父上班去了，姚母一連幾天都寸步不離的陪著女兒，此刻，她正六神無主，只能站在邊上抹眼淚。
聽到聲音，看到顧家的兩爺孫，姚母一連幾步走到顧修黎的面前，一向柔弱的她竟高舉起了手。
顧修黎毫不客氣，一把扣住姚母的手腕，厭煩的道：「雨芊到底怎麼了？」
「你這個負心漢，都是你把我女兒害成這樣的，她沒了孩子，整晚整晚的做惡夢……」姚母含淚控訴，眼中流露出一個母親深沉的恨意：「昨晚，昨晚她竟想不開，割了腕……」
顧修黎心中一震，他心裡猜到了答案，但聽到證實，心裡並不好受。
「這……」顧老臉上蒙羞，一句替顧修黎開脫的話都說不出來，看了看姚雨芊那張蒼白無助的小臉，顧老鎖眉道：「顧家確實對不起你們，你們有什麼困難，儘管提出來，顧家不會推脫責任。」
「我的女兒都變成這樣了……昨晚上是我警覺發現了她的異狀，但以後呢？她若是存了不想活的心思，我們能救她一回，還能一直救她第二回麼？」姚母撤回了手，掩著臉，低聲的哭了起來。
這時候，病床上的姚雨芊漸漸安靜了下來，空洞的目光看著哭泣的姚母，低聲的喚了聲：「媽……」
「雨芊，我苦命的女兒……」姚母走了過來，將姚雨芊抱到懷裡。
姚雨芊卻是注意到病床尾的顧修黎，瞬時間，她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啪啪噠噠的落下來。
「修黎……」她試圖想坐起來，一旁的護士卻阻止了她的動作，她只能哭，不停的哭，「修黎……你來了就好……跟他們說，求求他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顧修黎僵硬的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了，她的眼淚，像是在控訴他的罪行，他的殘忍……
「顧修黎，你的血是不是冷的？」顧老在一旁低吼，他不知道，自己優秀的孫子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修黎……」姚雨芊的眼裡只有他的存在，盈著淚的眼眸有著他所熟悉的眷戀和依賴。
姚母的目光也看向了他。
這時，醫生走開了些，以眼神示意姚母跟出來，顧老自覺對不住姚家，也跟了出來。
單人病房裡，只剩下顧修黎和姚雨芊。
「疼不疼？」顧修黎往床沿邊上一坐，大手輕輕握住姚雨芊的左手，指腹磨娑著那雪白的紗布，眼神複雜極了，「是你告訴我的，你一個人可以，所以我放心讓你一個人來醫院，可你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自殺？」
那一晚，他依舊在她的身上發洩了yu|望，整個過程中，她都大膽的睜大雙眼睛，看著他一眨也不眨的，後來他累了，抱著她睡覺，聽到她說要記住這一晚，還說她會堅強的，一個人會挺過這段日子，他聽她說的信誓旦旦，所以也沒再多管。
他不得不承認，對於她，除了有著幾年的感情，並無愛情，他可以要她的身體，卻不會允許她生下孩子。
「修黎……」姚雨芊的雙手環住他的腰，蒼白的臉頰淌滿了淚，「好痛……我能感覺到冰冷的機器伸進了我的子|宮裡，好多血，好疼……我每晚每晚都會做噩夢，夢到孩子在跟我說：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
她泣不成聲，即使最愛的男人就在身邊，她依舊感覺自己身處北極，太冷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已經沒事了。」顧修黎有些無力的安慰她。
姚雨芊恍若未聞，嬌小的身子一個勁的往他的身上鑽，她沒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住了他。
……
……
鎮靜劑發揮了藥效，姚雨芊慢慢睡了過去。
顧修黎將她放到床上，揩去她眼角未落的淚珠，起身走出了病房。
外面的走廊，顧老正低聲寬慰著情緒失控的姚母，看到他出來，冷了臉。
姚母也不想跟顧修黎說任何一句話，擦了眼淚，急步就進了病房。
空蕩蕩的走廊，兩爺孫楚河漢界的站立著。
良久，顧老冷銳的聲音響起。
「顧修黎，如果你還是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和責任，你最好別推脫！」顧老看向了他，目光透滿失望。
顧修黎也自覺對姚雨芊有虧欠，應道：「爺爺，我會安排最好的醫生和護士照顧她的，她日後有任何困難，我也會為她解決……」
「砰——」
顧老一巴掌打在顧修黎的左手臂上，硬生生地打斷了他的話。
「你以為花點錢，就可以解決這事情麼？你以為錢是一切麼，年紀輕輕的一個女孩子因為你懷孕，又被你逼著打掉了孩子，醫生說了，她以後再懷孕的幾率很低……」
顧修黎震驚的瞪大眼眸，再懷孕的機率很低？她剛才沒說啊！
「兩年前，我就一再的叮囑過你，既然結了婚就好好和淺莞過日子，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心裡再放不下也無濟於事，你只能自己消化這恨，可你聽進去了沒有？你在外面鬼|混，淺莞一而再的容忍，現在倒好，婚內出|鬼還不算，竟然還毀掉了一個女孩子的下半輩子……」顧老的臉色鐵青，對他失望到了極點，「不管是對淺莞，還是對裡面的女孩，你所做的孽障事，怕是你用一輩子的時間彌補，也再也回不到最初了！」
「爺爺……我不想的……」顧修黎無力辯駁，顧老失望的眼神像座大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我也想和淺莞好好想處，可我就是放不下我媽媽的死，我現在想和她好好相處，她卻一再的進逼……爺爺，直到現在，我才發現自己一再說著離婚，但心裡從來沒有想過離婚，爺爺，我真不想……」
「還有什麼用？對於淺莞來說，你現在的回頭就像冬天的蒲扇，無濟於事了。」顧老歎了聲氣，無奈的勸道：「既然你和淺莞的緣份只能走到這裡了，那就別再辜負另一位無辜的女孩了，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記住身為一個男人，再有權力再想任意妄為，也不要忘記身為男人該有的責任感！」
「爺爺……」顧修黎皺緊了眉宇，心裡有了猜測，卻還抱著一絲僥倖的開口問道：「您是想，讓我娶了雨芊？」
「難道不應該？」顧老橫眉瞪眼，「她一個女孩子不計名份待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讓她懷孕，卻又害得她不能再做母親，你自己不為她的人生負責，叫她以後怎麼在活？難道你就真想造成了無可挽回的悲劇，你再來被良心譴責一輩子？！」
顧老的一番話，說的顧修黎無言以駁，但娶姚雨芊，他又從心底裡排斥這個建議。
「我以後可以為她找一個可靠的男人來照顧她……」顧修黎困難的說出口。
聞言，顧老對他徹底失望，眼神冷了，像看待一個陌生人般，冷冷的說：「你要是決定了這麼做，那以後別再說你姓顧，我顧家沒有你這樣豬狗不如的子孫！」
說完後，顧老轉身就走，再也不去看他一眼。
顧修黎站在原地，墨眸湧動著複雜的情緒，堅持不和淺莞離婚，對得起自己卻對不起所有人，答應娶雨芊，所有人都會皆大歡喜唯有他會排斥……
從小就被爺爺教育做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先前不聽他的話去部隊，而是投身商界，已經是讓爺爺失望透頂，而現在，爺爺更是說他豬狗不如，不配做顧家的子孫。
他頭腦一片混亂，雙手抹了一把臉，感覺一整晚失眠的頭疼開始犯了。
唐淺莞就是在這時打來了電話，顧修黎接通，卻不說話。
「岳玲被顧氏的保安攔在大廈外，連你的面都見不到，顧修黎，你這樣遲遲不肯簽字的原因我不想再去探究了，既然你不簽，那我們就法庭上見。」
她說完就想掛斷，聽到他急聲叫住她，再次開口時，語氣透著詭異。
「爺爺讓我娶姚雨芊……」顧修黎邁步走進了電梯，看著光亮的電梯牆上映出自己模糊的影子，他笑著說：「你就算是沒有任何人祝福也要嫁給我，現在為了離婚玩這麼多出花樣，是為了叫我注意到你吧？可是淺莞，你玩過了，爺爺就要當真了……」
「我沒有玩。」唐淺莞不急不徐的打斷他的話，堅定道：「我很認真，顧修黎，我們離婚。」
「唐淺莞……」
「姚雨芊是一心一意待在你身邊的，這輩子，你辜負一個女人就夠了，不要再辜負第二個。」此時，唐淺莞就站在辦公室裡，旋轉椅面對著落地窗，她目無焦點的望向外面的高樓，心中竟然平靜無比。
以前總覺得，喜歡一個人，覺得要是離開了他這輩子都不會過得開心，可現在，她的心情沒有大起大落，只是迫不及待的想尋求解脫。
她固執的在這段婚姻裡囚困了自己兩年，突然間迫不及待的想飛了。
她想，以後多為自己而活。
「……好。」
唐淺莞聽到那邊的人聲，所以顧修黎的回答她聽到了，但是不大肯定。
「你說什麼？」她懷疑的問道，剛剛聽到的是一句「好」？他終於肯鬆口答應了？
此刻，顧修黎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周圍的人急步匆匆，他突然間感到，這些天的疲倦一湧而來，可令他感到疑惑的是，疼的地方不是腦袋，而是心臟。
「離婚，好，我給你解脫。」他的聲音冷靜的再正常不過，冷冷笑著，口吻透著孤傲，「世界這麼大，比你漂亮比你乖巧比你姓|感的女人多如天上繁星，數不勝數，我為什麼要執著於和你的這段婚姻，令我痛苦不已的婚姻。」
唐淺莞沉默了會兒，「這樣最好。」
「……」
「再沒什麼事了，你忙，我也還有事。」
手指劃向掛斷的紅鍵，顧修黎的聲音又是慢騰騰的響了起來。
「今晚出來，陪我參加一場飯局，你若是表現的好，我當場就同意簽字。」他如此要求，誰也不知道他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唐淺莞蹙了眉，但轉念一想，得到一份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蓋過了她對顧修黎的警惕。
畢竟，夫妻兩年，她不願在這最後時刻，把他想成小人。
她出聲應道：「好，到時候聯繫。」
信號掛斷，一切將在今晚，寫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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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目！！！抓狂！！！上一章刪了三千字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