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卷 臥底都市篇 第00072章 神秘的老人 文 / 我本詩者
龍一輕聲問道：「要不要把這三個人揪出來？」
血狐搖搖頭，輕聲道：「不用了，這些人只是來監視我們的，對我們沒有威脅。如果真動起手來，我們也未必能討到好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先安全離開這裡為好！」
血狐說完，便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河面。
有一艘漁船從河面上開過來，按照先前約定好的暗號，從漁船裡伸出一個探照燈，耀眼的燈束閃了四下，三長一短，完全符合約好的信號。
龍一揮了揮手，船老大把船停靠在岸邊，催促他們道：「我說各位，手腳麻利點兒，快點登船！近幾天風聲緊，可別讓公安抓個正著！」
眾人都跳上了船，血狐讓龍一帶領兄弟先進船艙休息，她本想叫血狼也一同進去，但見他執拗地站在她身旁，只好把說到嘴邊的話又咽進了肚內。
血狐咯咯地笑了幾聲，笑聲劃破了深夜的寂靜。笑聲過後，她朗聲道：「跟蹤的三位朋友，你們辛苦了，麻煩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血狐還會再來的！」
隱藏得極其隱蔽的三個人都暗暗吃了一驚，誰也沒有想到血狐最終還是發現了他們，心裡都在暗歎這個女人不愧是殺手榜排名第二的高手，實力確實不容小覷。更讓他們感到吃驚的是，竟還有兩個和他們身手不相上下的人也隱藏在周圍，而他們卻並未發覺，這才是讓他們感到最可怕的。
三個人並沒有立刻撤退，而是靜靜地觀望，待船隻走遠後，才沿著先前既定的路線返回各自應該回到的去處。
一個面部俊朗，身材精幹的年輕人來到郊外的一幢別墅前，輕輕摁下門鈴，有一個女傭過來開了門，放他進來，輕聲叮囑他道：「小七，師父還沒有睡，正在書房等著你呢，你快去吧！」
年輕人躡手躡腳走進書房，書房裡並沒有開燈，窗簾半開著，月光投射進來，模模糊糊能看清屋裡的佈置。
整個書房裡佈置得簡潔古樸，典雅大氣，從書房的佈置上看，便知主人是一個深諳傳統文化精髓極有品味的人。
離書桌三米的地方放著一把椅子，顯然是為這個年輕人放置的。書桌的後面，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看不清相貌，看不出年齡，只看出他身板坐得筆直，好像在假寐。
見年輕人走進來，那人輕聲說道：「阿七，回來了，沒遇到什麼麻煩吧？」
年輕人忙回答道：「沒遇到什麼麻煩，一切順利。」
那人淡淡一笑，接著說道：「那就好，說說吧！」
年輕人點點頭道：「龍虎挫敗了血狐和血殺龍組，他們已經連夜乘船回南洋國了。」
那人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是嘛，這個龍虎有點意思！」
年輕人輕聲道：「龍虎有幾個手下都是狙擊高手，血殺龍組的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那個血狐倒是有兩把刷子，竟然發現我在監視她。臨走時，還裝模作樣的給我留了話。不過，據她所言，監視她的可不止我一個人，應該還有兩個高手。我覺得她這是在虛張聲勢。根據我的觀察，根本沒有發現其他人。「
那人朗聲笑道：「阿七，你錯了，血狐沒有虛張聲勢，監視的可不止你一個人，應該是三個人。我雖然沒有到現場，但據我推測，國安不可能不關注這件事，一定會派人跟進；龍虎也不可能放心血狐的一句空口無憑的承諾，他一定也會派人暗暗跟蹤，看血狐是否信任承諾，離開華夏國。」
年輕人聽了這番分析，信服地說道：「那依您的意思，那兩個人也是絕頂高手，他們的跟蹤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我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也在情理之中。唉，都怪我學藝不精！」
那人哈哈笑道：「唉，你這孩子，讓我怎麼說你呢！人哪，既不能盲目自大，又不能妄自菲薄。不是你學藝不精，而是因你們三個人的水平在伯仲之間。我敢肯定，你沒發現他們，他們同樣也沒有發現你。你明白這個道理嗎？」
年輕人思緒了片刻，面露喜色，連聲說道：「師父，我明白了，你是說正因為我們三個人的水平相當，又處於不同的角度，這才忽視了對方存在。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那人點點頭，讚賞地說道：「小七，你很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就通，只是有些急躁冒進了，如果能在這個方面加克制，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
小七聽了師父的告誡和誇獎，心裡美滋滋的。
「對了，那個受傷的血狼怎麼樣了？」那人話鋒一轉，問了一句。
「血狼也和他們一起回了南洋國。」年輕人簡潔地回答道。
「血殺這次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敗，血皇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不出所料的話，他會重整旗鼓，捲土重來的。」那人看了看窗外，思緒有些走神。
「師父，為什麼要花那了大的代價請血殺出手呢，從這兩次的結果來看，血殺也不過如此，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顯然，年輕人對師父的這個決定有些腹非，趁此說了出來。
「小七呀，你還年輕，有很多事情你還考慮不到。等你到了師父這個年齡自然什麼都明白了。兩次失手，不是血殺盛名難符，而是因為龍虎太厲害了，我還是低估了他。」那人歎口氣，緩緩說道。
「師父，我們就不要指望血殺了，我們盟裡那麼多高手，隨便拉一個都比血殺那些人強，退一萬步講，如果不行，我和師兄師姐們隨意一個出馬，也能把龍虎級解決了，免得他在這裡興風作浪，影響了您的計劃。」年輕人提議道。
「算了，還沒有到那種地步，記住，沒有我的同意，你們不能貿然行動，更不能動那個龍虎。特別是小七你，仗著自己有幾分身手，就目空一切，遲早是要吃苦頭的。我警告你，如果破壞了我的計劃，我饒不了你！」那人面色一板，聲音裡透出了威嚴。
「是，師父！」年輕人心裡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懼於師父的威嚴，還是老老實實答應道。
「我倦了，你去吧！」那人擺擺手，讓年輕人離開。
年輕人躬身後退了幾步，然後才轉身離開。那人望著年輕人離開的背影，輕輕地歎了口氣。
那個女傭就在客廳裡等候，見年輕人出來，就笑著迎上前，輕聲問道：「小七，已經向師父稟報過了？」
年輕人點點頭，也輕聲問道：「大姐，師父這段時間病情怎麼樣，沒有復發吧？」
女傭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恢復如初，依舊笑道：「醫生說有很大的改觀，讓好好休養。」說著不經意地看了年輕人一眼，「你也辛苦了，我送你回去。」
女傭步履輕盈，走到門口，替年輕人打開別墅的大門，年輕人道了聲別消失在夜幕中。
女傭重新關好別墅的大門，悄聲進了書房。那人已經打開檯燈，正在那裡枯坐。見她進來，輕聲問道：「小七走了？」
女傭點點頭，恭敬地答道：「走了。」
那人一頭花白的頭髮，面上略顯蒼白，神情有些倦怠與憔悴，但一雙虎目卻炯炯有神，犀利無比。
這雙虎目閱人無數，一切人情世故皆逃脫不了它的洞察。見女傭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她一定有什麼話要與自己講，便笑道：「軒兒，有什麼話就講，什麼時候在師父面前也變得吞吞吐吐了？」
柳軒兒仍舊是畢恭畢敬的神態，輕聲答道：「是！」
那位老人指指對面的椅子，柳軒兒會意，走過去坐下來。
「師父，為什麼不告訴小七你的真實計劃？」女傭遲疑了片刻，還是咬咬牙問出一句。
那位老人虎目一閃，在女傭的臉上掃了一眼，女傭不由得嚇了一跳，但那位老人隨即收回自己的目光，臉上又堆滿了笑意。
「軒兒，這些年，你一直在我身邊伺候我，沒再過問盟裡的事情，盟裡的大小事務也都交由他們幾個處理，但主要還是由老二和老七處理，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一些問題？」通過這幾年朝夕相處，老人對這個大弟子的情感等同於父女，所以慈祥地問道。
女傭搖搖頭，自從五年前，師父患病後，她辭去盟裡的職務，執意伺候師父，這些年，她的心思一直在師父身上，真的很少過問幫裡事務，但幾個師弟師妹還像以前那樣尊重她，她倒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
也難怪，軒兒心地善良，對自己一直懷著感恩之心，對那幾個師兄弟也情同手足，她怎麼可能發現問題呢？老人苦笑著搖搖頭，岔開話題：「軒兒，沒事你多到幫裡去看看，別一天到晚圍著我這個老頭子轉。」
「不，師父，你的病情一天不好，我就一天不過問盟裡的事務。」軒兒倔強地說道。
老人心存感激，但還是無奈地搖搖頭：「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強呢！唉，你那幾個師妹師弟如果都像你一樣，師父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只怕有一天我死了，他們就不會像現在一樣受你的約束了。」
軒兒本是絕頂聰明的人，只是這些年一直把心思用在伺候師父上，不再過問世事罷了，師父的話她還是聽懂了。
「師父，你說說他們幾個……」軒兒有些著急地問道。
老人點點頭，卻又笑道：「沒有那麼嚴重，但他們中有些人與外人勾結，觸犯了盟規，以為我病了，就無可奈何他們，心裡開始蠢蠢欲動。哼，是該整整頓頓了，否見他們的狼子野心就昭然若揭了。」他的眼神裡閃過一道寒芒，面上有了剛毅之色。
「師父，要不明天我把他們幾個召集過來，好好敲打敲打他們。」軒兒不願師父過度操勞，主動請纓道。
「好，由你出面最好，恩威並施，讓他們收起那份非份之想。並要警告他們，別去招惹龍虎幫，龍虎我自有安排。」老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