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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奪舍重生 文 / 沈祈陌

    一聽到那高大的血屍提到「仙界」這兩個字,在場之人除了鍾戲生以外,皆是露出驚愕、難以置信的神色。

    鍾戲生自然不是第一次聽到「仙界」這個地方,當初在七彩城堡堡主顏清水那裡他便已經得知關於仙界的一些事情,此時倒也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有些不明白太上忘情真經與長孫謙心怎麼又牽扯到仙界了?

    血屍還未說完,霍然間身上血光大盛,露出一臉痛苦之色,隨即抱頭慘叫不已,彷彿瘋了一般,在虛空中不停的打滾,一股股強橫的血腥之氣在冰晶廣場上空肆虐,把眾人壓抑的幾乎窒息。

    呼呼!血色腥風咆哮不止,場上眾修士皆被硬生生的吹到半空,如同不受控制的落葉,在狂風中搖曳,搖搖欲墜。

    在這種情況之下,即便是長孫謙心這等堪比結丹高階的存在,生命都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更何況其餘築基期之輩。

    吼!隨著一道咆哮,血屍猛然揮手往地上一拍,由冰晶築成的廣場那堅硬不可撼動的冰層立時撕開了一道長達數丈、深不見底的裂痕。使得整個冰晶廣場都開始輕微晃動,無形血魔之威,彷彿駕臨諸天雲顛之上,讓一切生靈顫抖哭泣。

    「難道我們就要殞命於此?」鍾戲生心中產生了強烈的不甘,把一半心神融入意志空間內,以防那不可預料的危機。

    陷入瘋狂狀態並失去理智的血屍,只要一時失手,便能輕易滅殺場上諸位修士。這就是在絕對實力下,用一切智慧與技巧都無法彌補的巨大差距。

    不過,在咆哮片刻之後,這血屍終於恢復了一份清寧,只見他面露決然之色,伸出一隻手,沒有遲疑直接點在自己的太陽穴處。

    「只好封印這段不受控制的混亂記憶了。」血屍逐漸平靜下來,目光一掃場上幾人,一臉淡漠的道:

    「我在血淵中是絕對公正的存在,意在維護這裡的規則,接下來你們將有機會進入離淵殿中最神秘的「冰魂境」。這道血色光門,既是通往外界的傳送門,也是進入冰魂境的通道,有緣人能進入冰魂境;而無緣者會被傳送到外界。」

    「那麼請問,『冰魂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鍾戲生好奇的問道。

    「它講述的是一段塵封已久的故事碎片,明悟它的人,將擁有成為七界至強者的莫大潛力。」血屍機械般的回答道,眸中的情感也越來越淡。

    鍾戲生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內心卻翻起了驚濤駭浪,聯想到之前顏清水對他所說過的話,離淵仙君之所以在人界佈置九天汲血大陣,就是為了用整個人界生靈的精血締造出一名超級強者,奪回情絲,難道這一段故事與這件事情有關?

    「僅僅是講述一段故事?」仇裳面露嘲諷之色。為了一段故事,去冒這個險,實在不值得。

    「故事?」長孫謙心來了一些興趣,「希望我是有緣者。」說罷,他化為一道光影,眨眼間便踏入了那道血色光門中,消失不見。

    場上眾人都沒有阻攔他,更猜不到他是進入了「冰魂境」還是被傳送到外界。

    其餘修士臉上神色各異,部分修士希望趁機傳送到件界,也有一些修士希望進入血淵中最神秘的「冰魂境」。

    「有緣人?」鍾戲生面露錯愕之色:「什麼是有緣人?」

    在這所有修士中,唯有掌握冰魂宮鑰匙和離淵殿的地圖,並得到三樣寶物的鍾戲生,可以勉強稱得上有緣人。

    「我們也進去吧?」這時岑炎向鍾戲生投去了質詢之色。

    鍾戲生也點了點頭,他在血淵中的收穫已經超出了想像,此刻如果能離開血淵,那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等等!那個醜小子,留下你手中的珠子和儲物袋,我繞你不死。」

    岑炎剛要一動,另外一邊的韓羽突然把他攔住了,眸中閃過一抹寒光。在先前爭奪冰魂台上寶物的時候,二人便產生過摩擦,此刻韓羽更不想放過岑炎了。

    「你找死!」岑炎怒吼一聲,朝韓羽近身襲去,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肉搏戰。

    一絲絲雷火之力在空氣中爆裂,不過韓羽本身是劍修,不像其它魔門鬼道一樣被克制,攻擊之中均蘊含著無盡劍意,憑借雄厚的法力以及玄奧的法術神通,立即把岑炎壓制住了。即便沒有拔出身後的長劍,韓羽也能力壓岑炎。

    這二人的修為相差很大,前者是築基築基期二層巔峰,在場之人中除了江聖凌與姬鄔兩人外,就屬他修為最高;後者卻只是練氣大圓滿的修為,如果不是仗著強悍的肉身,且掌握雷火之力,恐怕早就落敗了。

    普通築基期修士,在三大翹楚這一級別的強者面前,沒有多少還手餘力。

    砰砰!彭彭!各種撞擊聲和轟鳴聲傳來,二人很快在冰晶廣場化為一片殘影,快速移動,展開一場驚魂戰鬥。

    「這小子實力不錯,居然可以和韓羽相持這麼片刻。」另外一邊的姬鄔略顯驚異的道。

    「冰魂境我不在乎,但我對這傳送門很感興趣,誰想從這邊活著走過去,留下儲物袋和所有戰利品。」江聖凌輕描淡寫的道,隨即領著門人擋在傳送門外。

    「江聖凌,你這是什麼意思?」以姬鄔為首的眾修士,面色都是一變。

    此刻除去正在與岑炎戰鬥的韓羽,在這廣場之上,還有七八名築基期修士:江聖凌、凌湘夢、仇裳、姬鄔、三名太玄極真門的修士、以及一名巫門的修士。

    也就是說的太玄極真門總共有四名築基期修士,其中還有一個築基期三層巔峰的江聖凌,實力之強力壓全場。

    巫門雖然只有兩名築基期的修士,但姬鄔乃是築基中期修士,倒是可以和太玄極真門一較長短。和南疆巫門一樣,碧水湘雲劍宗也有兩名築基期修士,不過實力就要稍次很多。除此之外,後面進來的鍾戲生等五人,現在也只剩下了三個,兩個練氣大圓滿和一個築基期一層的仇裳。

    「姬鄔,我可以放你過去,其餘修士必須留下儲物袋。」江聖凌的語氣很淡漠。除了對姬鄔、韓羽還有一些忌憚之外,其餘修士,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裡。

    「哼,你江聖凌有什麼資格讓我姬鄔聽你的?」姬鄔那張令人容易記不住的臉突然露出嘲諷之色。

    「就憑兩個字。」姬鄔輕吸一口氣,身上陡然產生一股凌駕於眾人之上的驚天威壓。

    一時間,附近幾名修士呼雙一窒,一臉震驚之色。

    只憑兩個字,「後期!!!」

    姬鄔臉色一僵,難以置信的望向江聖凌:「築基期後期!築基期七層,這怎麼可能,你是怎麼做到的?」一名年齡不到三十、資質普通的修士,卻能修煉到築基期後期。從練氣大圓滿到築基期後期其**有八道瓶頸,而對方卻在十年的時間裡總共突破了八道瓶頸,這是何等的駭人聽聞?

    仇裳臉上都充滿了恐懼。本來在血淵內能出現一個築基期中期的修士就已經很駭人了,可現在又出現了江聖凌這麼一個築基後期修士,這世界實在是太混亂了。

    「哼,我江某早就在數年前,就進入了築基期後期,但我刻意壓制修為,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刻。現在終於到時機了哈哈哈!」江聖凌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幾絲猙獰和得意。

    「難怪進入血淵後,剛開始一段時間總不見你露面,原來你是在借此機會突破修為。」

    姬鄔彷彿明白了什麼似的,死死的盯著江聖凌:「沒想到你竟隱藏得這麼深。」

    「你一個資質平丹的普通修士,如何能在三十歲前築基?甚至能在十年內進入築基期七層?」姬鄔深吸一口氣:「我終於明白了,大祭司的推測竟然成為事實。」

    「事實?」江聖凌面色微微一變:「難道你們的合樂大祭司知道了什麼?」

    「哼!就算你有再好的靈丹和修仙資源,在一個個修煉瓶頸和高峰前,不可能以如此快的速度達到如今程度。如果沒猜得沒錯的話,你這具肉身的原主人,他的意識早已經被抹滅!」

    姬鄔冷笑連連,終究是三大宗派翹楚人物,即便在面對修為比自己高的江聖凌,也能保持鎮定。

    在聽完他的話之後,其餘幾名修士都是一驚,一個接近禁忌的名詞,突然浮現在腦海:奪舍!!

    「哈哈哈……你很聰明,不錯,我的確是奪舍重生!」江聖凌仰頭大笑:「進入離淵殿後,一路上都是我在帶路,然而我們總是能碰到一些實力強大的妖獸,包括那只堪比結丹期高階的血鼠,難道你們不覺得太巧了嗎?」

    姬鄔聞言臉色一變,仔細一回想之下頓時想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之前也覺得很憋屈,為什麼他們巫門十一名築基期修士,在血淵所有勢力當中屬於最強的存在,可到頭來卻只剩下兩個人,原來這一切都是江聖凌有意而為之,目的就是為了消耗自己一方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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