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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出門忘算命 文 / 沈祈陌

    周風將軍看了印柔等人一眼,接著痛心疾首的道:「想必鍾先生也知道,我們七彩城堡向來與世無爭,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就在十年前,一群外界修士不經意間尋到了此處,並命人攻打城堡,欲要將城堡掠奪一空。後來,這些外界的修士沒能如願攻破七彩大陣,反倒被我們給擒住。也正是因為此事,才會引來今日之禍端,唉……」

    「原來如此。」鍾戲生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想來應該是周風率兵將那群外界修士抓住以後,並沒有將他們怎麼樣。以他對七彩城堡內裡面的人的瞭解,肯定是這些心性單純的血淵土著又將那些修士給放了。只是,十年前的事情和今日之事又有何關聯?

    看出鍾戲生心中的疑問,這時周風又開口解釋道:「那群修士的服飾就和這些人的一樣,好像自稱是來自什麼南疆的……」

    這也行?你們別的沒記住,反倒記住了人家的衣服款式。鍾戲生現在算是徹底的被七彩城堡這些心性單純的人給折服了。

    石湯等人聞言臉色微微一紅,眸中神情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印小姐,你和石道友把族人都叫過來吧。至於剩下的,就勞煩周風將軍帶下去,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不用手下留情。」鍾戲生對著對著印柔微微一笑,接著對周風客氣的道。

    「多謝鍾道友。」印柔當即投來了一個感激的眼神,率著族人走了過來。

    石湯看見鍾戲生和印柔兩人你一句「印小姐」我一句「鍾道友」的叫著,在他眼裡直接看成了眉來眼去,瞬間就氣炸了,並沒有一起站過來。

    鍾戲生才沒有功夫去理會他,和堡主相視一笑後,幾人便離去了,留下一臉錯愕的石湯和石淼洞的族人。

    這時周風對著後面的一排士兵揚了揚手,把魔衣城的族人給押了下去。接著又對石湯道:「石先生,這邊請……」

    「算你們識相,還知道本人是仙師,石某也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們計較了。」石湯落不下面子,大大咧咧的說道,還故意把嗓門抬高一點,生怕鍾戲生等人聽不見。

    「是是……石仙師高大威猛,剛才鄙人多有冒犯,還請石仙師切莫怪罪。」別看周風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可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與世隔絕的七彩城堡內,壓根就沒拍過馬屁。

    石湯一聽也沒在意,接著又故意把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擺譜道:「嗯,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本仙師就勉為其難,接受你們的邀請了。」

    「石仙師是鍾先生的朋友,我等自然不敢怠慢。」周風想也沒想,就抱拳回道。

    石湯原本還洋洋得意,也石淼洞的族人一起,均倍感有面子,心裡都美滋滋的。一聽周風的這話,臉上的笑容突然一僵,一個個石化在了原地……

    等一行人來到城堡下的大廳後,裡面已經坐滿了人,堡主和稚蝶一起,做到了主位上面。而左手邊第一二個位置空了出來,鍾戲生也沒有推辭,在到這個位置上,印柔則挨著他坐下。

    待眾人落以後,大廳都安靜了起來。堡主自然又對鍾戲生感謝了一番,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後便散去,中途還命人給印柔、石湯以及其族人安排好了住處。

    「印小姐,接下來不知道你們有何打算?」在回去的路上,鍾戲生對著身邊的印柔問道。

    「十年前,我們布依寨和石淼洞的族老,無意中發現這座七彩城堡,他們發現,這城堡內的人類,把千年血參當蘿蔔燉湯喝;紫焰果當葡萄一樣吃,更有甚者,還把『三烏蔓籐』用來當烤火的燃料。雖然這些天地靈物在血淵內算不上珍貴,但是放到外界,每一樣都足以賣出天價。所以那幾位族老被城堡內的人放出去後,便暗中把這七彩城堡的方位路線記錄下來,好讓我們這些後輩能夠順利找到這裡……」印柔秀臉露出淺淺的笑意,接著說道:

    「妾身打算在七彩城堡內駐足一兩日後就動身,往血淵內圍前行。」

    進血淵內部?鍾戲生此次倒是有些意外了。但凡是進入血淵試練的修士,大多都只是在血淵通道附近或者血淵外圍邊緣轉悠,根本就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越往血淵的內圍靠近,未知的凶險就越多。暫且不說越往裡面就越密集的空間裂縫,就算是血淵內的妖獸與鬼物也是一樣,越是深處的妖獸等級就越高,甚至還存在相當於人類元嬰期的化形期妖獸與鬼物。

    「道友為何不回到血淵通道入口處,等待通道開啟,然後安然回到外界呢?」鍾戲生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血淵越往裡面越危險這種事情不知道他們的族老給已經他們說了多少遍了,她豈會有不知道的道理?

    「雖說血淵處處凶險,動輒道消命隕,但是機遇與凶險同在,我輩修道之人,不也是在與天地鬥,逆天而行嗎?況且,進入血淵試煉本就是九死一生之事,難道躲在血淵通道入口就能相安無事嗎?」印柔自然明白鍾戲生話裡的好意,反而嫣然一笑的回道。

    也對呀,鍾戲生一怔,他能想到躲在血淵通道入口處,其他人又怎會不知道?貪生怕死的大有人在,而為什麼每次進入血淵試練的人只能有一成人能活著出去呢?很顯然,血淵定然存在著某種不管你躲在什麼地方,都有很高幾率死亡的未知凶險。

    「今日之事,承蒙鍾道友兩次出手相救,妾身和布依寨的族人才得以苟活。道友的大恩,妾身定會銘記於心,道友日後若是有何差遣,我們布依寨絕不推辭。」印柔目光真摯的道。

    兩次?一想之下的鍾戲生便明白她話裡的意思,殺了焚木爾就相當於救了她一次,還有剛才堡主下令將他們囚禁,又替她們解圍這是第二次。

    「印小姐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鍾戲生淡淡的道,同時眉頭緊鎖,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

    兩人相談了一會,印柔見鍾戲生一直興趣欠缺的樣子,眸中閃過一抹失落,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麼,便告辭帶著族人離去了。

    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對鍾戲生說道:「對了,鍾道友,血淵與外界隔著一層無形的壁壘,今日被你所殺的是魔衣城大族老刑迦魔老留下的一縷神識而已,道友大可不必擔心那老魔會知道。」

    「多謝印小姐提醒。」鍾戲生一聽對方這樣說,眉頭瞬間舒展了許多。那是,被一個元嬰期老怪物盯上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

    就這樣,兩人別過以後。過了三天印柔就帶著族人離開了七彩城堡。石湯本來還在為印柔和鍾戲生眉來眼去吃著悶氣,現在見印柔沒有繼續留在七彩城堡的意思,他還知道鍾戲生此行也不跟他們一起走,此刻裡石湯正暗自竊喜呢。連忙趕著去收拾東西,他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鍾戲生了。

    而鍾戲生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種日子,白天看美女,晚上聽音樂,一年的時間很快就這樣過去了。

    某一天夜裡,待到整個七彩城堡都籠罩在無盡笙歌之中後,一道人影熟練的避開四周的哨兵,向城堡下的大廳潛去。

    等那人影來到大廳外的時候,這才顯露出身形,一身白衫,不是鍾戲生又是何人?別看他這一年來每天都爬到屋頂上欣賞美女,其實他無時不刻都在觀察城堡內的地形,以及每一處哨崗守衛的替換情況,目的為的就是今天這一次行動。

    就在他動作敏捷的剛靠近大廳,正欲要推開們之時,大廳的門突然「光當!」一聲就自己打開了。鍾戲生心中一凜,根據他這一年來觀察得出的結果,這個時候裡面應該沒有人才對呀。

    「是鍾先生吧。」這時大廳內傳出一個聲音,而且正是七彩城堡堡主的。

    「我擦!這也太巧了吧。」鍾戲生不由得暗罵了一聲。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媽蛋!出門忘算命了。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對方給卡嚓了,鍾戲生心中略一思索,便打定了主意。索性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晃起了八爺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鍾先生請坐。」坐在主位上的堡主眉頭皺了一下,很快便給鍾戲生指座。

    鍾先生也沒有在意,直接坐了上去,並且還懶散的靠在椅子上,也在打量著對面的老者。

    「你知道我要來?」

    聽此一問,堡主沒有正面回答鍾戲生的問題,反而不緊不慢、面帶笑意的問道:「鍾先生是來殺我的?」

    想和小爺玩心理戰術?貌似你們七彩城堡的人沒有心機,還有也不擅長這個吧?只見鍾戲生神色平靜的道:「剛才還不是,不過,現在是了。」他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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