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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血淵十年 文 / 沈祈陌

    鍾戲生被盛怒之下的甄廷環踢進了血色湖泊中,一下子就衝破圓圈上那層薄膜,進入裡面後便沒了蹤影。

    蒼殘月看到隱藏在湖泊底下圓圈的一瞬間,驀然神色大變,失聲道:「是……血淵。」剛說完,他立刻收口,二話不說身子一躍,衝入血淵通道內,但緊接著,才剛剛碰到那層薄膜,就被重重的彈了回來。

    蒼殘月臉色極為難看,眸中寒光閃爍,回頭看了眼茫然不知何事的甄廷環,冷笑幾聲。

    「甄宗主,你這是幾個意思?」他狠狠的瞪了甄廷環一眼,厲聲道。接著腳下一踏,邁到湖泊之上,接著右手一揮,環繞在週身的三千魂魄飛快組合在一起,瞬間化為兩條蛟龍,對著眾人一陣咆哮,天空立刻鋪滿了黑壓壓的雲層。

    「蒼始祖,這……」甄廷環內心那個憋屈啊,還以為對方要怪罪於自己,當即「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蒼殘月沒有理會他,腳步悍然一踏,身子迅飛而起,化作一道長虹,於虛空中對著圓圈一指,兩條蛟龍悍然直下,呼嘯間撞擊在圓圈之上。

    「轟!」一身巨響過後,整個湖泊翻起了滔天巨浪,不過圓圈依舊屹立在底部,甚至都沒有動搖分毫。

    因為血淵只有練氣期的修士才能進入,蒼殘月接連嘗試了好幾次後,依舊無果,這才停了下來。

    看著那週身環繞三千陰魂的身影,全場寂靜,只能依稀聽到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良久,蒼殘月目光陰沉的掃了一眼在場眾人,冷笑幾聲,腳步一踏,身子迅飛起,化作一道長虹,消失在天際。

    此刻在的修士,無論哪一個人,都記住了那個硬接結丹期修士攻擊的少年。那個叫做鍾戲生的煉氣期修士的身影,牢牢的刻在了所有人心中,久久不散。

    這一次四宗門試練之地的名額,被碧水湘雲劍宗無情的取代了。蒼殘月一回到碧水湘雲劍宗,便下令派了數十個練氣大圓滿的弟子進入血淵內,尋找鍾戲生的下落。

    而裘三帥,也是一肚子怒火,眼睜睜看著鍾戲生的儲物袋在自己眼前飛過,又硬生生的被捏爆,那種感覺,讓他幾欲吐血,而且還是吐了再吐。

    肖樂更加惱火,尤其是想到先前鍾戲生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殺了傅宇,自己又是傅宇的師公,這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實在是太過丟人了。

    甄廷環陰沉著臉,他不知道鍾戲生到底死沒死,雖說心底猜測對方應該是死了,可他不知為何,總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此地的眾人,慢慢的散開了。而有關鍾戲生的故事,還有他在結丹期老怪物手中奪走睚眥凶劍的事情,慢慢也被流傳開來。一時之間,大半個晉水國的修真者,幾乎都知道了這麼一個人。

    裘三帥和甄千金夫婦,也帶著靈藥園弟子回了靈藥園。在他們身後有一個女子,這女子正是趙雨夕,她目睹了之前的一切後,心底泛起陣陣複雜難明地苦澀。

    對於鍾戲生,她也不知為何,有著一絲好感。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淡卻,反而在夜深人靜之時,常常浮現在她地心底。

    而鄭乾坤與錢春秋兩人,沒料到鍾戲生居然逃進了血淵內,尤其是知道他輕易擊敗傅宇的實力後,每日都活在提心吊膽之中,生怕鍾戲生哪一天會突然找他們尋仇。

    蒼殘月臨走時還帶走了凌湘夢,讓收其成為弟子。變異靈根和天靈根一樣,放在哪裡都是各宗門爭搶的對象。

    楊蒼勁帶著深深的遺憾,回到了青元道門後,便開始了閉關,誓不達到築基中期,絕不出關。

    而那些為睚眥凶劍正趕往靜幻宗的老怪物,得知凶劍被一名煉氣期修士捲走後,紛紛鎩羽而歸。整個晉水國修真界,似乎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

    血淵,不但是妖獸與鬼物聚集的地方,其內還充滿了血淵之氣,與空間裂痕,此時此刻,在這存在了無數年空間內,每隔十年,都會有各國的煉氣期修士在血淵外圍轉悠,尋找外界所沒有的各種珍稀靈藥。

    這些人最高也就是練氣大圓滿,按道理說,以這樣的修為,在這可怕地血淵內,根本就是寸步難行,又怎敢在這種危險重重的地方內轉悠呢?

    實際上,在進入血淵之時,負責看守通道的血淵使者,都會給每人發放一枚玉符,這玉符的作用是防禦血淵之氣,同時也是十年期限滿後,傳送出去的信物。

    除了血淵之氣,剩餘的妖獸與鬼物還好說,只要不進入血淵深處,遇到的也只是一些低級妖物罷了。但是對於那神秘莫測,常常無聲無息、可在血淵任何地方出現的空間裂縫來說,這玉符的作用,就微乎其微了。

    所以,血淵,對於各宗門派進來試練的這些練氣修士來說,還是極其危險的,不過若是謹慎一些,運氣好一些,倒也可以安然無恙。

    一般來說,血淵的生還率,是百分之十左右。也就是說,每一個血淵通道進去的一百個人中,最終大概也只有十來個人這樣子能夠安然出來。

    雖說不高,相反還很低很低,但相比於在此地進行試練時會獲得許多地材料與法寶,那些風險就無所謂了。修仙之人,講究的本就是與天地鬥,風險越高,收穫自然也就越大。

    而且基本上凡是從血淵內安然回歸地,在各自的宗派,地位總會比其他弟子要高出一頭,成為宗門重點培養的對象。而且大都能在回歸時,修為有所提升,遠遠超過在門派修煉。

    畢竟血淵之內,靈氣極其的充沛,比外界要濃郁得多,不管是對修煉還是突破瓶頸都有很大的裨益,要不然這麼低的生還率,誰會吃跑了撐著前來尋死?再加上常年的生死危機,修為自然而然會快速提高。

    基本上,每次進入血淵試練的弟子,都會有那麼一兩個人築基成功,這點,也是練氣修士,不怕生死,前仆後繼進入此地重要原因之一。

    此時,血淵某一處,一個面如冠玉的青年,正在一具漂浮的巨大屍體上,用刀子挖來挖去,若仔細看,會現這人專挑那人身上穿著的巨大鎧甲接縫處下刀,顯然是看上了這個鎧甲。

    那屍體上的鎧甲,已經多處破損,有的地方露出被火燒過的痕跡,尤其是在巨人胸口處的那塊,全部碎裂,露出一個正常人拳頭大小的傷口。

    除此之外,在那巨人的眉心,有著一個血色的圖案,這圖案比較淡,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青年正是上次在碧水湘雲劍宗始祖蒼殘月眼前奪走睚眥凶劍的鍾戲生,他已經在血淵逗留了十年,可謂是經驗豐富。

    話說當日在搶奪睚眥凶劍的時候,鍾戲生故意激怒甄廷環,被對方一踹之下直接踹進了血淵內。

    剛進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座山谷中,眼前血霧濃厚似雲,陽光都被鎖在半山腰之上,儘管高山的上半部還陽光普照,但自血霧籠罩處以下卻如暗紅陰森,光線暗了不少先不說,其間血霧遊蕩,礙人視線,遠處不時還發出一兩聲淒厲的怪叫,頗為詭異。

    這是一個廣闊無垠的血色空間,至於到底有多大鐘戲生也不知道,反正這十年來他也走過很多地方,卻始終都沒有找到出去的通道。

    這十年回想起來,鍾戲生都還心有餘悸。由於他沒有防禦血淵之氣的東西,一進來便沾染了血淵之氣,修為被嚴重壓制不說,還經常莫名其妙的進入殺戮狀態,喪失意識,實在是讓他鬱悶至極。

    當初因為身受重傷,就連行動都頗為困難,可他又怕蒼殘月等人追殺進來,所以鍾戲生剛一進來便拖著爆裂開、血淋淋的手臂往山谷外走去。

    怎奈蒼殘月沒遇到,卻遇到了血淵內的妖獸。起初先是聽到一陣「忽忽」類似於鳥類飛行的聲音,還有「吱吱」像老鼠的聲音,接著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到處都能聽到。鍾戲生看向四周零星孤獨三三兩兩而又長勢詭異的樹,不知道那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緊接著,遠處上空,先是一黑,接著鋪天蓋地的紅點掩來,從他頭上飛過,衝向半山腰。鍾戲生抬頭看去,那紅點居然是一雙雙眼睛,這是一大群如門板般大小的奇異妖獸,倒和外界的蝙蝠有些相似,面目猙獰,「吱吱」亂叫,讓人聽了手腳發麻。

    這些妖獸應該是嗅到生血的味道,所以才尋到此處的。還好鍾戲生在脫離了蒼殘月那金丹施展出來的禁錮光幕後,便又恢復了對意志空間的聯繫。

    鍾戲生自然不會傻愣愣的和這些妖獸發生衝突,直接躲進了意志空間。說來這群類似蝙蝠的妖獸也夠敬業的,見鍾戲生原地消失後,足足在這裡守上了十天十夜,也不知道是發現了新的獵物還是什麼,最後又鋪天蓋地的離去。

    就這樣,鍾戲生在意志空間內休養了半年的時間,身上的傷勢才慢慢恢復過來。為了能夠活下去,他只得盡快適應血淵內的生活,除了尋找出口外,他一邊獵殺低級妖獸,一邊修煉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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