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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傳承聖物 文 / 沈祈陌

    很快一天又在不知不覺中這麼過去了,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鍾戲生下了床,儘管一夜未眠他也絲毫不覺得疲勞,可能是修煉的緣故,現在的他修煉吸收煉化天地靈氣的速度明顯快了許多,還有幾天就要著手準備突破瓶頸,到時候一舉進入練氣初期一層。

    根據《葬木決》上所訴,修為的突破越到後面越困難,就像練氣二層突破到三層要比一層到二層困難的多,不過昨日試了一下法力的威力,鍾戲生就興奮不已,雖然是趁對方沒防備偷襲的,不過也足以證明法力的犀利之處。

    推開了門見一身黑色布衣的寧娥一個人坐在小院裡發呆,鍾戲生有時候就在想,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才導致了寧老頭殞命,當初不把銀子借給他們爺孫倆是不是就不會有昨天的一幕。

    不過他並不覺得是自己的錯,他想做的就不去在乎是非對錯,有一句話叫存在即合理,看來世間之事還真是因果循環玄奧萬分。

    但凡傷害我者,百倍奉還之。

    我不是聖人,亦不做聖人,旦求不違本心,心安則萬安。

    這一刻,鍾戲生心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整天只知道苟且偷生的廢物蛻變成一個有擔當有處事底線之人。

    對我好,我不負你。

    ……

    鍾戲生走到寧娥身後,找了個木凳坐了下來,沒有任何言語,兩人都在看天邊的晨曦,乍眼看去的瞬間,一切似乎都變的不再重要,除了寂靜,天地之間只有她們兩人而已……

    「想爺爺了?」良久,一身輕微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寧靜。

    「沒有,鍾少爺,謝謝你」寧娥回過身,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不過眼眶中的淚花還是出賣了她。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天彪幫在世間徹底蒸發,不留一個活口」鍾戲生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彷彿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事,這是他欠寧老頭的另一個承諾,或許天彪幫將是他在邑郡崛起的見證。

    天彪幫,邑郡最大的地下幫派,幫主雷天彪手下有四個堂主,八個香主,全部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武力境界都為淬體境,雷天彪本身更是個破體境高手,整個邑郡破體境不會超過一隻手的五個數,連邑郡太守長孫風鳴也不能說滅就能滅的。

    現在卻從一個被鍾府遺棄的廢物嘴裡說出來,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不過寧娥卻沒有半點懷疑他的能力,尤其在昨晚還見到他來回收割一條條生命凶殘的一面。

    「鍾少爺……」

    他知道寧娥要說些什麼,就連忙打斷道:

    「寧姑娘以後就不要叫我鍾少爺也不要說我是有錢人了,你看,我家都潦倒成這樣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叫我大哥好了」

    「鍾大哥」寧娥乖巧的點了點頭。

    「鍾大哥昨天用的是劍術嗎?這邊舞一下那邊舞一下,上竄下跳的你不累嗎?」寧娥眨這那雙大眼睛的問道。

    累?天吶!果真是知音難覓啊,什麼叫這舞一下那邊舞一下,上竄下跳?這麼華麗精妙的劍術被你說成這樣,不過說真這空虛劍訣消耗的體能還真比鍾府的烈日掌大很多,昨天沒一會就差點把他的體力消耗到虛脫。

    和對方閒聊了一會太陽都升起來了,問了些關於她的病後鍾戲生便回屋修煉去了,鍾慧心也早早的起來給兩人做早飯,一家人吃了個飯,寧娥便拉著鍾慧心到院子裡刺繡,兩人倒是相處的很融洽,她也漸漸從爺爺去世的陰影中走出……

    第二日。

    鍾戲生正在修煉中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入定中驚醒,難道鍾府老二這麼快就行動了?他連忙穿上衣服下床走了出去,剛出了小院就看見很多人都慌慌張張,有的收拾行禮有的則往內院跑去,看來失去報信的。

    見一個人往這邊走來,鍾戲生攔住他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當看清楚所攔之人時鐘戲生倒吸了一口涼氣,正是賀英俊的父親賀林,不過賀林並沒有搭理他,好像不認識鍾戲生一般。

    賀林沒有理會他,一路走過去剛要進內院之時頓了頓,回過頭看了鍾戲生一眼,露出殘忍的笑意,直笑得鍾戲生頭皮發麻。

    「老婆被人搞了吧,虧你笑得這麼淫蕩」鍾戲生心裡罵了一聲表面還是和以前一般老老實實,彷彿還是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廢物,畢竟此刻不宜惹火上身。

    剛想自己出去看看什麼情況時大門外一隊人馬衝了進來,見此情形鍾戲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鍾府外長街不知什麼時候整齊的列站著一排排手握長戩的士兵,一眼看不見盡頭,而這些士兵的前面還站著幾百個身穿統黑色戰甲的大漢,一股濃烈的煞氣瀰漫在這些人的四周,和普通士兵不通之處在於他們身上散發出的煞氣,而鍾戲生還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另一股熟悉的血腥氣息。

    一隊隊士兵有序的衝進鍾府,所有鍾府的下人都抓到一起,鍾戲生也不例外,他被兩個大漢押著往內院走去,見後頭見老娘和寧娥也被抓了,不過看到這些士兵只抓人不傷人他就放心了。

    沒一會鍾府的所有下人都被押到內院正殿門外,這時鍾戲生先前在府外看見的黑色戰甲大漢走了過來分成兩排站在過道的兩邊,一個身穿錦袍中年緩緩走了進來,一股上位者的威壓震驚全場。

    而鍾府大殿裡此刻的擠滿了人,全是鍾府的重要人物,夏夫人也在其內,她旁邊還站著一個略矮於她的中年,想來應該是對方的夫君了,也就是鍾府的老三,夏夫人瞄了眼殿外的鍾戲生並會意一笑後不再說話,此刻大殿裡的人都像炸了鍋的螞蟻般焦急無比。

    坐在主位的是一位年約四十的中年,一身褐色長袍,不怒自威。

    見錦袍中年走進來坐在主位上的鍾府家主也就是鍾府實際掌權人才不鹹不淡的道:

    「長孫風鳴,大早上你不去準備祭祖事宜卻跑來我鍾府興風作浪,你這太守是不是做得不耐煩了想換換腦袋上的烏紗帽?改明兒我找人把你調到南疆當個九品芝麻官你看可好?」

    「哈哈哈……鍾悠然,鍾府落寞了,被你搞的是亂七八糟烏煙瘴氣,我是來幫你的,也是幫你們鍾府」錦袍中年不以為然的大笑起來。

    殿外有兩個守衛把一張椅子抬了進去,錦袍中年坐在椅子上不停的上下打量坐在主位上的種悠然,連連搖頭。

    無視!**裸的無視,自己身為一家之主的鍾悠然哪受到過這般輕視,一股莫名的怒火湧上心頭。

    「說出你的目的」鍾悠然強行壓下心頭的怒火,人家軍隊都出動了呈口舌之快有什麼用。

    給身邊的賀林使了個眼色,賀林會意剛要走下去只聽長孫風鳴又道:「我方才就已經下令玄翼營包圍整個鐘府,邑郡的所有軍隊都被我強行徵調,現在的鍾府別說是人,就是只麻雀都飛不出去。」

    玄翼營是跟隨長孫風鳴常年征戰最精銳的戰隊,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過殘酷的死亡訓練出來的死士,對長孫風鳴是絕對的忠心。

    「你……」鍾悠然語塞了起來,他能想到把消息傳出去對方怎麼可能想不到呢,否則憑借鍾老爺子的威望不知道會有多少老爺子以前的舊部率兵趕來,不過現在想這些已是枉然。

    「你們就不用耍些小伎倆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顯得蒼白無力,也不怕告訴你們,你們知道我坐在邑郡太守的位置也不是一兩年了,邑郡早在十幾年前就完全掌控在我手裡,是絕對掌控,鍾老爺子留下的舊部我會不知道嗎?產草除根就是這麼個道理,你懂的」

    說到這鍾悠然臉色大變,感情這老匹夫打鍾府注意很久了,剛要衝了上去大打出手就被鍾府的一干人攔住,殿外立馬衝進來幾十個手執箭弩的黑甲彪形大漢,場面混亂了起來……

    而坐在大殿中央的長孫風鳴罷了罷手,讓身後的護衛退了下去

    「鍾悠然,別怪我沒提醒你,有種在上前試試,讓我看看你的成名絕技嘯天烈日掌是如何的叼炸天,看看我玄翼營的這些戰弩會不會把你打成篩子」。

    鍾戲生在殿外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看來這長孫風鳴對鍾府是志在必得呀,戰弩這種軍用的裝備都帶來了。不過這鍾府誰當家對他來說都一樣,也不知道夏夫人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還是先看看情形再說,一打定主意他便把目光投向大殿內。

    「長孫風鳴!你到底想怎麼樣」鍾悠然已經豁出去了,三番兩次被羞辱不說,還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他能不抓狂嗎。

    「很簡單,第一:交出家主之位,廢去武功」

    什麼?廢去武功?開什麼玩笑,廢去武功對一個習武之人來說比死還痛苦。武功;代表的是一個武者追求巔峰窮極一生的榮耀,一聽長孫風鳴提出的條件,坐在主位上的鍾悠然暮然間蒼老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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