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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人生,注定要有不捨 文 / 僭雨聽雪

    聽見濮元青這麼說,慕辰心裡咯登一下,看了一眼生機全無的濮元青,慕辰心裡沒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是一種沉重,似乎在壓著他的心情,緩緩閉上了眼睛。

    「夢寒,這樣究竟是對,還是錯呢?」慕辰眼前似乎又浮現了白衣女子,在雪中起舞,滿臉的喜悅。

    「一切都過去了,夢寒。」

    ……

    「父親。」雨嫣依偎在慕辰旁邊,雖然濮元青已經死了,但心情卻一點兒也好不了,畢竟一切都不能回來了,如今找到了仇人,卻也是被逼無奈,而且濮元青已經身死,竇氏?也是無可奈何。

    龍真靜靜的站在一邊不語,看著父女二人,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看著。

    「唉,這父女二人。」芷凌略微的歎氣。

    「這個小女娃,不簡單啊。」突然,在籠著一籌莫展,等待的時候,醫聖的意念從他的心底裡湧出。

    「不凡?什麼意思?」龍真不解。

    「這個小女娃,如果我看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陰陽玄體。」

    「陰陽玄體?」

    「不錯,應該是陰陽玄體。」醫聖又肯定的說。

    「這陰陽玄體,有什麼用?」

    「陰陽玄體,乃天地自然生成,可以駕馭陰陽之力,而陰陽之力,存在於茫茫宇宙之中,玄之有玄,無形無物,但卻奧妙無窮,如果是陰陽玄體,那麼生來就擁有這種力量,可以幫助他們直接一路精進,知道靈皇,絲毫沒有瓶頸。」醫聖解釋道。

    「絲毫沒有瓶頸?一路直到靈皇?」龍真暗暗咂舌,這可真是逆天體質啊。

    「不過這種體質有一種缺陷。」醫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

    「缺陷?什麼缺陷?」

    「那就是只能修煉至靈皇巔峰。」

    「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有,除非在她修煉至靈皇巔峰時期,有人用至陰,至陽之力為她打通經脈,那麼,以後她的修煉一途可以說是一馬平川,陰陽之力也會更上一層樓。」

    「是這樣啊。」

    「那,這種體質有沒有可能會遺傳?」龍真突然問道。

    「遺傳?」醫聖一愣。開口道:「遺傳也是有這種可能性的,但是遺傳的話,這種體質就不會這麼好,只能說是後天形成,而這小女娃的體質卻是先天的陰陽玄體。」

    「那,他的母親,也就是有可能也有一些陰陽玄體的體質了?」龍真問道。

    「你是說?恩,不錯,也有這種可能。」醫聖道。「看來,這位慕辰的妻子,來歷也必定不凡啊。」

    「因為竇星弘就修煉陰陽之力,他自然是要得到這中陰陽玄體,對自己的身體加以改造,使得更加容易掌控陰陽之力。」龍真說道,這樣也就解釋了竇星弘為什麼會一定要慕辰的妻子。

    「不過,那樣終究只是後天造就,跟這先天的可是沒法比啊。」醫聖笑笑。「眼前這小女娃,將來的成就可是很高啊。」

    「你不是說她只能修煉到靈皇嗎?」

    「笨。」醫聖喝了一聲。

    「我還說了,只要用至陰至陽之力,為她疏通經脈,她就可以更進一步。」

    「可是擁有至陰至陽之力的人到哪裡找呢?」

    「我……我真是被你氣的。」醫聖有些無語。「你就是水火同體,水者,至陰也,火者,至陽也,不就是至陰至陽之力嗎?」

    「對啊,我怎麼忘了呢。」龍真一拍腦袋,笑了笑。

    「唉,終於是開竅了。」醫聖無語的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芷凌察覺到龍真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有些不解的望了一眼。

    「怎麼了,看我幹嗎?」

    「你拍自己腦袋幹什麼?」

    「沒有啊,有嗎?」龍真故意笑著說道。

    「算了,不跟你說了。」芷凌覺得好笑,不再和他說道。

    「慕叔叔,濮元青,已經死了,你看我們還是把這裡收拾一下吧。」龍真跳上台,走到慕辰旁邊,道。

    「好,好吧。」說著龍真扶著慕辰的肩膀,雨嫣站在另一側扶著,慕辰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目光有些呆滯,或是有些憐惜的看了一眼濮元青的屍體,濮元青就這麼,靜靜的躺在地上,嘴角還掛著一絲笑意。

    「鬥了十幾年,或許這種結局……」慕辰搖搖頭,凝重的望著濮元青,沒有說完,這或許也是一種惺惺相惜吧,雖然對方死了,但自己卻依舊提不起一絲喜悅,總感覺自己心頭有千斤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臨死前,得到的是敵人的一句話,就能慷慨的赴死,把自己的愧疚補完,就了無遺憾,這種人雖然是對手,但是也是值得尊敬的對手,儘管做的事情不好,但是也是迫於無奈,如果有一點辦法,這個人也不會如此,臨死前的話,就可以看出,他自己一直活在內疚之中。

    「或許,這件事,真的不是他的錯,在這個世界,我們都是身不由己。」慕辰不再看濮元青,抬頭望著蒼天,苦澀的說道。

    「身不由己?或許真的是身不由己吧。」龍真心裡暗暗的說道。

    每個人在這個世界,總有一些事情,是自己不想去做,但卻無可奈何,我們雖然不想這樣,但是有不得不這樣,就像濮元青,是為了家族,不得不去殺慕辰的妻子,雖然自己不想,但這,有用嗎?每個人,或是為了親情,或是為了愛情,或是為了友情,都必須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一些事,但我們卻不得不做。

    這,或許就是一種無奈吧。

    慕辰歎氣,身體的虛弱,遠抵不上精神的脆弱。

    慕辰的心裡,有一個『情』字,每一個人的心裡都一個『情』人情世故,都無法避免,所以我們每個人在這個世上,都只能這樣,身不由己。

    「夢寒,在那邊,還過的好嗎?」慕辰心裡暗暗的問道,一抹苦澀卻湧上心頭,想起很多年前,夢寒說的話。

    情到深處,身不由己。

    ……

    「慕叔叔,這些人,怎麼辦?」

    「算了,讓他們去吧,沒有了濮元青,沒事的。」慕辰淡淡的說道,他已經看開了。

    「多謝慕家主,我等回去之後定然會依附慕家,不在惹事。」濮家的一位老者說道,恭敬的鞠了一躬,領著眾人退卻。

    「看來,這慕辰,心性到是不錯,將來修為必會大進。」醫聖用一種讚歎的口氣說道。

    「嗯,不錯。」龍真讚歎,能有這樣放得下的形態,將來必定大進,沒有心魔。

    「不過,這陰陽玄體?」龍真疑惑的問道。

    「沒事的,將來會有人來尋她的,屆時就是她的緣分了。」醫聖道。

    「好吧。」

    「慕叔叔,我們先回去吧。」龍真問道。

    慕辰點點頭,在兩人的攙扶下,從台上慢慢的走下去,大長老招呼著眾人都退了下去。

    龍真和雨嫣扶著慕辰,到了家主的屋內,把慕辰放在床上。

    慕辰閉上了雙眼,靜靜的不說話,不過此時的慕辰,看起來似乎又蒼老了許多,從他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滄海桑田的氣息。

    龍真沒有打攪他,和雨嫣出來,芷凌一行人也在門外。

    「怎麼,慕叔叔沒事吧。」芷凌率先問道。

    「沒事,他需要靜一靜。」

    「那就好。」芷凌道:「那,你呢?」

    「我?我這次慕家的危機已經解除,我也該回去了。」龍真長歎了口氣。

    旁邊的雨嫣微微顫抖了一下,心頭一陣疼痛,他,要回去了麼?眸子飛快的在龍真身上轉了一圈,眼裡噙滿了淚水努力的使它不流出來,是他,幫助慕家,度過了危機,如今,就要走了麼?不知怎麼的,雨嫣心裡竟然隱隱的不捨眼前的少年,或許這是一種依賴吧。

    「雨嫣,沒事吧。」龍真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雨嫣還在想著,一怔,忙回答道。

    「沒事就好。」看著雨嫣的樣子,龍真心裡有些難受,努力的安慰著,試圖減少一些痛苦,但雨嫣的眸子卻又顯得那麼的無助,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此刻說什麼都是沒用的,只是這麼陪著,就足夠。

    ……

    夜,深了,漆黑的天幕籠罩著大地,黑夜掩蓋住了憂傷。

    「明天,就該回去了。」龍真靜佇在窗邊,凝神望著天幕,嘴裡喃喃的說著,眸子如同黑色的天幕一般深邃而又那麼的平靜,只是平靜地下卻是沒有人看到的悸動。

    「明天,就要離開這片土地了,雨嫣,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龍真心裡默念著,一看到她的眸子,龍真就莫名的感到一陣難受。

    「慕家。」

    「青木城」

    「雨嫣」

    「明天,我就要離開了,若是今生有幸,再會吧。」對著浩瀚無垠的夜空,對著漫天的星辰,龍真說道,心頭竟然微微的痛了一下。

    ……

    深夜,星空,夜幕下,雨嫣獨自一人站在亭子裡,默默的注視著星空。

    「人,真的有那麼多的不捨嗎?」

    眸子凝視著這一片天,雨嫣心中的壓抑終於在此刻徹底的釋放,兩行淚水悄然滑落,少女的身影在月色下,顯得那麼的靜。

    這就是命嗎?難道注定了我一定要一個一個的失去嗎?

    沒有人能回答,只有這茫茫的天際,星辰或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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