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6章 與大小姐相商 文 / 桃七七
「大小姐，宮內傳話說二小姐想見見你……」金玉從外面走進來後，把宮內的口信帶給了段云云。「哦？」正坐在繡桌前繡物件的段云云聽了後微微抬起頭：「哦？二小姐要見我？」
「可不是，奴婢一開始還以為聽錯呢……」金玉把從外面採摘回來的梅花放在瓶內：「小姐，您說二小姐這回找你有什麼事呢？是不是要在你面前炫耀呢？」
「炫耀就讓她炫耀唄，如今她還有什麼能夠在我面前顯擺的呢？不得聖寵，就連孩子皇上都不曾去看她半分還能有什麼？」段云云倒是一點都不在意，看著金玉：「替我回了宮裡人，就說我明日便進宮……」
「小姐真的打算進宮？」金玉有些不贊同：「你若是去了，萬一二小姐使出什麼ど蛾子手段那可怎麼辦？」
「她？她若真是這麼幹了，呵呵……」段云云笑了：「那她可是真自尋死路了！」
「小姐的意思？」金玉有些不明。
「以後你會明白的，快去回了話別讓人久等……」一邊說著一邊從荷包裡取出幾塊碎銀子：「記得送給傳信的公公，請他出去喝茶……」
「是，奴婢這就過去……」金玉收下銀子，退了出去。而段云云在知道這事後倒也沒了心情去繡東西，索性起身坐在榻上喝著茶水，眼睛望著桌上的紅梅似乎想著其他的事情。
翌日
段云云仔細打點了一下便帶著金玉去了皇宮，段雲芳一聽段云云來了，忙吩咐下人去迎接。看著一身玫紅著裝的段云云，段雲芳露出繼續的感動：「姐姐……」
「妹妹這是做什麼？看到我就兩眼汪汪的，莫非在宮內受了委屈不是？」段云云望著段雲芳快要落下的淚頗有些詫異的問道。
段雲芳欲言又泣：「姐姐，妹妹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二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家小姐吃得好穿得好，身體也好好的，你作何要詛咒她？」站在段云云身後的金玉聽了這話頓時不高興了，臉上十分的氣惱：「小姐聽說你要見她便一早趕過來了，你怎麼可以如此詛咒我家小姐？」
「金玉……」段云云輕聲的呵斥了一聲，金玉有些不甘心的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
「姐姐，我沒有那個意思，金玉誤會我了……」段雲芳忙解釋道：「姐姐你要信我啊……」
「大小姐您不知道，我家娘娘生產那日有多奉獻，肚子痛了好幾個時辰，一直生不出來了，險些要了命去……」一旁的柳絮忙出聲解釋：「娘娘說的是她，大家都知道生孩子都是要從鬼門關走一趟的……」
「我懂，我懂……」段云云拍了拍段雲芳的手：「金玉這個丫頭被我慣壞了，妹妹可不要在意……」
段雲芳聽了後，微微搖了搖頭：「姐姐身邊的丫鬟，妹妹怎麼會在意呢？」
段云云聽了，只是微微一笑繼而問道：「你生產那日怎麼會如此凶險呢？一直給你號脈的太醫呢？他不是對你身體最瞭解的嗎？又怎麼會……」
「大小姐，您可不知道那皇貴妃有多心狠！」柳絮立刻有些忿忿不平：「明知道我家小姐一向是由魏太醫號脈的，可她倒好只是個身子不適硬是把魏太醫留在她的宮內。您說，缺了魏太醫，我家娘娘生產能不驚險嗎？」說到這裡，眼淚落了下來一臉的心疼：「要不是我家娘娘命大，只怕是要一屍兩命的……」
「哦，竟有這樣的事情？」段云云一臉的驚訝，然後看著段雲芳：「這事你可到太后面前說起過？」
「娘娘在坐月子，太后又一直在慈寧宮潛心修佛。若是咱們這些奴婢過去說了，只怕又會引起其他的事端……」柳絮頗有些為難的看著段云云：「所以奴婢只能隱忍不說……」
「這事我記著了，太后那邊自有我去說……」段云云拍了拍段雲芳的手：「你放心，到底是娘家人總得要幫襯些，能幫的我盡量會幫……」
「多謝姐姐……」段雲芳聽後頗有些動容。
「對了，可還有什麼事？」段云云望著段雲芳：「如今是她掌管後宮，不會苛待你們吧？」
「這個倒不會，東西用的都是好的……」段雲芳搖頭，看了一下四周隨後開口道：「柳絮，你帶金玉下去吃些點心吧，我與姐姐有話要說……」
「是……」柳絮聽後應下隨後來到金玉的面前：「金玉姐姐，隨我下去吧……」
「小姐……」金玉用眼神示意段云云，段云云隨後微微點頭：「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喊你……」
「是……」金玉雖擔心二小姐會不會對小姐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可見小姐都喊自己下去了，便只好跟著柳絮下去。柳絮親暱的挽著金玉的手臂：「金玉姐姐，你且寬心吧！想必她們姐妹倆是有什麼體己的話要說的，咱們在場豈不是礙了她們的眼？走，妹妹帶你去喝茶吃點心去……」說著挽著金玉的手離開。
看著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鬟都離去後，段云云望著段雲芳：「你支開她們可是有什麼事要說？」
話音剛落，就看到段雲芳在床上對著她跪了下來，段云云忙站起身：「你這是做什麼？」
「求姐姐救救我……」段雲芳哀求著。
段云云微微凝眉：「你這是作何？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只求姐姐應了妹妹，如今我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雖然我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我娘和我，視我為眼中釘，可如今我也是走投無路求姐姐幫幫我……」段雲芳可憐兮兮的望著段云云。
「我剛才不是說了，就算我再不喜你，可到底還是段府的人。若是我能夠幫的我一定盡量……」段云云示意讓段雲芳起身說話。段雲芳一聽這話，微微放下心來。望著段云云：「如今我在宮中的地位，姐姐也是明白的。若不是當初姐姐告知那劉詩詩是何般的人，只怕妹妹還蒙在鼓裡一直被她蒙騙過去……」
「那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說是幫你不過也是在幫我而已……」段云云望著段雲芳：「若是我不說，只怕你定會以為是我在太后面前說了這事。到時候咱們姐妹二人反目成仇，卻得意了小人。這種事情，本小姐可不想看到……」
「我一直以為她人畜無害，卻沒想到卻是最毒的……」段雲芳有些抱怨：「昨個她來見我，說是給妹妹道喜。結果卻是炫耀如今她正得聖寵，而我就算得了皇子，皇上也不願見的可憐人罷了……」說到這裡，段雲芳就氣的牙齒癢癢。那個賤ren在自己面前的得意模樣，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對她的好，不過是因為她生了個女兒。正好彌補了納蘭遙遙離去的遺憾……」段云云輕輕念著：「思瑤，思瑤，只怕皇上一直當著那女嬰是納蘭遙遙的轉世，才會對她們母女二人如此這般的好！」
「哼……可不就是！」段雲芳有些咬牙。段云云有些輕笑，那個女嬰算什麼納蘭遙遙的轉世？不過是皇上自以為想著而已……
「除掉她可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你我都需要好好的思量思量，可不能輕舉妄動……」段云云警告的看著段雲芳：「劉詩詩的心機你是懂的，她能夠隱忍那麼久，對咱們來說卻是極其危險的。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在乎這一朝一夕間呢？」
「姐姐說的對，是我急了……」段雲芳覺得段云云說的有道理，點頭應道。
「聽說魏太醫的醫術很了得是不是？深的各宮娘娘的歡心……」段云云突然冒出不著雲際的話來：「皇貴妃娘娘身子向來不適，只怕日後得多請太醫前去看看呢……」說完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段雲芳。
段雲芳一聽，起初並不明白這裡面的意思。不過很快便被她領悟到了，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後臉上點點頭：「可不是，她那個身子骨向來不好的。」
隨後，兩人又說了一些話，大約待了一個時辰後段云云這才起身告辭。
在回去的路上，段云云則是去了御花園中，不無意外的在梅林中看到了背影十分落寞的鳳傾城，心尖有了些許的疼痛。「臣女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你怎麼會在這裡？」被人打擾的鳳傾城，面色十分不悅。
段云云倒是並不在意他不悅的神情，款步來到梅樹下看著滿樹盛開的梅花：「臣女遠遠的看到這裡的梅花，想著遙姐姐最愛的便是這梅花便想借物思人……」
「遙兒……」鳳傾城一愣，隨後抬起頭看著滿樹的梅花：「梅花雖盛，可佳人已逝。能夠與朕賞梅的人已經不存在了……」說完輕歎一口氣。
「皇上何必這樣想著？遙姐姐定不願看著皇上如此消沉……」段云云看著鳳傾城消沉的模樣，於心有些不忍。畢竟當初自己也是愛過他一場的，就算如今放下，可心中依舊有些許的情感遺留在那裡。
「呵呵……如果可以朕倒希望她能夠看到，讓她看看朕活著有多生不如死……」鳳傾城伸出手接過一朵飄落的梅花：「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遙兒，我們等不到白首卻目睹你的離去，你讓我活著可知道有多殘忍？」
段云云聽著鳳傾城的話，鼻子微微發酸，眼淚跟著落下：「皇上，遙姐姐讓您活著是希望你能夠代替她走完她未曾走完的路。若是她看到皇上過的如此消沉，又豈能地下安心呢？」
「皇上……」還沒等鳳傾城說話，遠處傳來一道聲音。緊接著便看到劉詩詩一身降紅的皇貴妃宮裝帶著幾名宮女走了過來：「臣妾叩見皇上，皇上萬歲……」
「臣女叩見皇貴妃，皇貴妃千歲……」段云云屈身對著劉詩詩行禮。
「平身……」劉詩詩淺笑應了一聲。
「你怎麼過來了？」鳳傾城十分不喜有人擅闖這裡：「朕不是說了，這裡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可以進來。」
「皇上，皇貴妃也是擔心你在這裡吹了冷風才會趕來……」段云云說到這裡，淺笑望著劉詩詩：「娘娘，您說是嗎？」
劉詩詩聽了，嘴角牽強的一笑：「適才我去椒房殿找皇上，聽那裡的太監說皇上您在御花園便過來給你送披風……」
鳳傾城卻沒有因為她的話，臉上緩和。只是微瞇著眼睛望著她，不語。劉詩詩心中一驚，低著頭謹慎不再說話。
「皇上，臣女進宮也不早了。要出宮回去了……」段云云看到這情景微微鬆了一口氣。看來皇上對劉詩詩並非舊情復燃，一切似乎還有轉機。
「你今個進宮是去見太后的嗎？」鳳傾城問道。
段云云微微有些詫異：「皇上難道您不知道嗎？臣女的妹妹前幾日生了皇子，今個便進宮來瞧瞧……」
「生了？怎麼沒有人告訴朕？」鳳傾城一聽頗有些詫異，眼神怪異的看著劉詩詩。劉詩詩忙解釋：「皇上近日政務繁忙，臣妾便想著尋個不錯的時機再告知……」
「哦？朕倒不知還有什麼比皇家子嗣更重要的事情……」鳳傾城臉上有了一些怒氣：「瞧你近日的氣色並不是很好，這協理六宮的事務似乎讓你有些勞累了。不如就分一部分給雲妃吧……」
「皇上……」劉詩詩一聽，臉上露出幾分楚楚可憐。然鳳傾城卻沒有再去看她：「來人，去雲妃那裡……」說完便離開，末了追加一句：「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這是遙兒的地方。不是任何閒雜人等可以進來的……」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恭送皇上……」
段云云看著鳳傾城離去後，再看看不出什麼神色的段云云，露出幾分的擔心：「皇貴妃沒事吧？瞧你的面色似乎並不是很好……」
「多謝段小姐關心，本宮很好……」劉詩詩淡笑：「時候不早了，本宮就不留段小姐去景仁宮敘敘話了……」
「自然，來日方長嘛！」段云云笑著應下，然後對著她福了福身：「那臣女先行告退……」說完離開這梅園。
「娘娘，這段小姐是什麼人？至於讓你忌憚幾分？」紅梅悄聲的問著劉詩詩。劉詩詩看了她一眼：「她？她可是段府的嫡出大小姐，曾經是太后身邊的大紅人。若不是她不知什麼原因，拒絕進宮。只怕今日的雲妃便是她……」
「娘娘這般說，似乎這大小姐很不一般？」紅梅隱約聽出裡面一些什麼來。劉詩詩輕歎一口氣：「若說以前或許我對她還有幾分的瞭解，可現在卻越發的不瞭解了……」
「娘娘是在擔心她會與皇上舊情復燃嗎？」紅梅話音一落，惹來劉詩詩幽深的一眼，嚇的她立刻閉緊嘴巴不敢再說。
「她若是想進宮早就進了，何必等到現在呢？」劉詩詩有些責怪自己：「倒是本宮，一聽到皇上的事情竟有些慌了神忘記了這茬。如今卻又被皇上削去一半的權……」
「皇上讓娘娘您交出一半的權，可又沒說什麼時候更沒說交的是什麼權……」
劉詩詩一聽，心中一動似乎有了主意。「行了，這裡既然是皇上不允許進來的，咱們還是離開……」
「是……」紅梅看著劉詩詩微微緩了緩臉色，心中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倒是金玉那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想著剛才的情景，還心有餘悸：「我的大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
「哦，有嚇到你什麼呢？」段云云一路上心情似乎很不錯。看著自己的丫鬟滿腦門的冷汗，有些失笑：「瞧你，至於這麼擔心怕事嗎？」
「小姐啊，剛才一位是皇上，一位可是皇貴妃。奴婢可沒有您那麼淡定，竟然還能與他們淡笑風聲……」金玉想著拍了拍胸口，不過等到回過神來頗有些感慨：「小姐，您說咱們的皇上是不是個癡情種呢？」
「當你真心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便知道了……」段云云點了點金玉的鼻尖：「待會回府上的路上，記得買幾樣點心送到母親大人那裡去！」
「是，奴婢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