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都是你害了她…… 文 / 桃七七
遙兒……
映入眼簾的是鳳傾城的後背，還有遙兒的額頭。
歌離落微微閉了閉眼睛，扶著柱子站起身來。努力的走到了跟前……
懷中的人兒早已經沒了氣息，一張臉恬靜的猶如睡著了般。若不是她嘴角還有血跡，都當她是睡著了般。
「遙兒，你不能走，不能……」鳳傾城一遍又一遍的輕聲喊著。手依舊緊緊的握著納蘭遙遙的手，紅唇一次又一次的去親吻著已經冰涼的唇部。試圖靠這些能夠再次喚醒納蘭遙遙……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歌離落看後，連連後退幾步。不敢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望著鳳傾城懷中的納蘭遙遙，彷彿想起什麼抓著鳳傾城的衣領「你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在今天開什麼宮宴？她死了，你滿意了是不是？」
此時的鳳傾城任由哥離落揪住他的衣領責問自己，他的一雙眼睛只是緊緊的盯著納蘭瑤瑤。望著她恬靜的面容彷彿在下一秒鐘突然俏皮的對自己眨眨眼睛。然後跳起來告訴自己一切都不過是她的惡作劇，是她用來作弄他的惡作劇。
這一等他等了一宿，等的他心血幾乎枯竭依舊沒有等來納蘭瑤瑤那雙眼眸。
她依舊靜靜的靠在自己的懷中睡著，鳳傾城口中一直輕聲低語。此刻似乎有許多許多的話要對著納蘭遙遙說，而一旁的歌離落此刻好些沒有靈魂的軀殼似的，蜷縮在床邊目光一直望著納蘭遙遙。他的腦海中一次次一遍遍，重複著他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滾開，讓哀家進去……」門外突然傳來喧嘩的聲音，太后那盛氣凌人是聲音讓殿內幾乎成為一座化石的男人肩頭幾不可聞的動了動。
「母后，皇兄現在心情正是難過的時候，還請您不要去打擾皇兄。讓他一個人好好的陪著皇嫂……」聽聞太后要來鬧事，十二皇子來不及傷心就直奔蒹葭殿，看著自己的母后在門外盛氣凌人，無理取鬧。十二的心微微刺痛了下……
奈何他的苦心太后他根本就不能夠理解，望著眼前的人十二隻覺得是越來越陌生。太后瞪了一眼十二「什麼皇嫂？她幾時成了你的皇嫂？十二，你皇兄糊塗你也跟著犯糊塗了嗎？」
「母后，你若是聽兒臣的勸就回去吧。皇兄現在心情不好，您就不要去打擾他了……」十二繼續苦心的勸解著。奈何太后根本就不搭理十二，只是嗔了他一眼。
「讓開，哀家要見見皇上！為了一個女人可以連國家都不要了嗎？他是鳳凰王朝的皇上，他有他自己的責任和義務，你們全都讓開……」太后的強大氣場讓四周的人紛紛避讓。
在沒有辦法阻止的情況下，只能無奈的打開了殿門。迎面撲來沒有散去的血腥氣味，那股鐵銹的味道讓太后禁不住的皺了皺眉眉頭。「怎麼這裡還沒有打掃？宮女太監全都死了是不是？」說完很不適的擦了擦鼻子。
「回太后，是，是皇上他不許任何人進來否則殺無赦……」邊上的公公忙輕聲解釋。卻換來太后心中更多的不滿。不過倒也沒有再說什麼，她心中的那顆刺終於有人給她拔掉了。雖然這件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措不及防，可卻是她樂於看到的。
看來不待見那個女人的可不止她一個人，竟然有人會在宮宴上直接要了自己的命。對她兒子來說這無疑是個滅頂噩耗，可對她來說卻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沒有人比她想看到納蘭瑤瑤消失在這個世上……
紅顏禍水這四個人可算是不假。
「滾……」殿內的爭執聲，讓鳳傾城的肩頭幾不可見的動了動。可隨著聲音越來越大，讓他的心情已經到了極度的狂躁中。對著外面大吼……
那怒天的咆哮聲，讓外面的太后一眾人全都驚住。太后的面容僵硬了幾秒鐘，隨後瞪了一眼身後的宮女太監揮揮手讓他們全都退下。
待殿內的宮人全都走光，這才款步來到鳳傾城的面前。不過距離在十幾步之遙便沒有再過去。
「皇嫂……」十二皇子看到床上已經被鳳傾城打扮乾淨，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納蘭瑤瑤後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傷奔了過去。
「皇嫂，我是十二，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你說要帶我出宮玩，還要帶我出去吃好多好吃，玩很多我沒有玩過的。你怎麼就睡了？」十二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這後宮沒有人真正的關心過十二，只有皇嫂你。皇嫂……」
「十二，母后告訴過你她不是你皇嫂……」太后在身後又提醒了一句。
「十二你出去，皇兄想單獨跟你皇嫂待一會……」鳳傾城低聲對著十二說道。十二一聽，抽噎了幾聲還是乖巧的退了下去。
「皇上……」太后看著十二離開後，走上前準備勸說什麼。卻被鳳傾城伸出手打斷了她的話語「母后，你若是真把朕當成您的兒子，就請你出去……」
「皇上，你是君王不是普通百姓。他們可以有七情六慾你不能有，納蘭瑤瑤突遭橫禍固然讓人覺得可惜垂憐，可是你還有鳳凰王朝，還有你的子民。你萬事都……」
「夠了……」鳳傾城猛的一個咆哮，轉過身怒瞪著太后「朕是凡人，是凡人他就有七情六慾。從小你就告誡朕在這皇宮中不能有情感，那麼母后在你的眼中心裡你可曾真正的關愛過你的夫君？你的皇兒？不是每一個都可以像母后可以鐵石心腸……」
「你……」太后聽他這麼一說，後退幾步。
「母后，請你出去……」鳳傾城冰冷的視線望著太后，這陌生的視線讓太后心咯登了一下。不過也知道此刻不易於他鬧翻，便點了點頭「哀家只是想提醒皇上，人已經不在了，還是早些讓她入土為安吧……」
「出去……」或許是最後的一句話戳痛了鳳傾城的傷口，再一次硬生生的撕裂了他的傷口。這種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對著太后怒吼出聲。
這一聲嚇的太后受驚捂著胸口，那顆心臟一直劇烈的跳動，幾乎要從自己的胸口跳出來。一張臉變的毫無血色，太后萬萬沒有想到鳳傾城會對自己大吼。一雙眼睛幾乎怔愣般望著他……
「出去，不要逼朕……」鳳傾城微微閉了閉眼睛，調整自己的呼吸對著太后說道。呶了呶嘴太后總是再不甘願還是走了出去，然她一出殿門。四周各種偷瞄的眼光紛紛向她探視。適才殿內的那一聲怒吼著實驚了不少的人，沒有人敢想像皇上會對太后發怒……
「回宮……」太后此刻也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人是如何打量自己，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去。她沒有料到皇上對此事的反彈那麼大……
回到宮內，便看到段雲芳坐在裡面等著自己。心中隱隱有些不喜，不過還是走了上前。段雲芳看次忙對著太后行禮「臣妾給太后請安……」
「這裡沒外人，就免了這些俗禮吧……」太后有些沒精神的說道。好不容易等到了納蘭瑤瑤那個女人死了的消息，她便迫不及待的趕過去，可到頭來丟人的卻是她自己。哎……太后有些暗自責怪自己太過心急，以至於讓皇上竟然對她如此失控。若是皇上覺得此事時她背後指使？太后的脊背禁不住的冒出一陣陣的冷汗……
段雲芳看著太后的神色不是很好，心中有些忐忑。不過也沒有敢問。太后過於心煩，隨意的交代了幾句便讓她回去。
行走的路上，段雲飛原本凝重的臉色漸漸露出幾分的笑容。跟在她身旁的柳絮看此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下「娘娘，小心隔牆有耳……」
段雲芳一聽心中一凜，隨後忙繼續一副哀傷的模樣。眼神看了一眼柳絮，給了她一個讚許的表情。主僕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便回到了自己的宮殿。
「我要帶走她……」太后離開後，一直縮在角落裡的歌離落終於冒出了一句。鳳傾城的肩頭一顫，沒有說話。可是他的手緊緊的握著納蘭遙遙的手，無聲的告訴歌離落他是不會放棄的。
「我要帶走她……」歌離落聲音陡然又高了一些。鳳傾城終於回過頭看著他，然後搖頭「不行，遙兒是朕的，朕不許任何人帶走……」
「你的？如今你還有什麼資格說這些？」歌離落冷哼，目光憐愛的看著那邊的納蘭遙遙繼而轉向看著鳳傾城「若不是你保護不周，遙兒怎麼會死？都是你，是你害死遙兒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與她在一起？」
「不，不，不是這樣的。朕只是想道歉，只是想讓她開心……」鳳傾城面對歌離落的指控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一雙眼睛緊張的看著床上的納蘭遙遙「遙兒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對不對？我怎麼會害你？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怎麼會傷害你？」
「遙兒在你身邊根本就沒有安全過，你身邊的女人多如洪水。還有你的母后根本就不喜她，在這裡她可以躲著明槍，暗箭呢？」
「那麼在你身邊就安全是嗎？你不要忘記了，遙兒中毒是因為誰……」鳳傾城抬起冰冷的眼睛望著歌離落。歌離落臉色一白，很快又恢復過來「是，那次是朕的疏忽。不過朕已經以命抵償了……」
「那麼，你的意思是朕也要以命抵命嗎？」鳳傾城輕聲說著，繼而臉上帶著幾分的笑容「這樣或許也好，真的很不錯……」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輕輕的摩挲著納蘭瑤瑤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