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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03章 給你一個機會 文 / 於紫陽

    第103章給你一個機會

    納蘭貞祺和納蘭治錦回到賬中之後都陷入了沉默。

    小祺兒走進賬內撲到納蘭治錦身旁,靠近納蘭治錦的耳朵說:「我娘親來了。」

    「師傅來了。」納蘭治錦驚訝出聲,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納蘭貞祺,分明看見納蘭貞祺身形一怔,握著酒杯的手不自覺收緊。

    小祺兒無奈的對納蘭治錦翻了個白眼,也不再說悄悄話,老實的交代,「娘親說她在不遠處的山坡上等你,讓你去見她。」

    「喲,我現在就去。」納蘭治錦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撓了撓頭走了出去。

    小祺兒這才坐到納蘭貞祺的身邊,拿過納蘭貞祺手中的酒杯,「貞祺哥哥,酒好喝嗎?」

    「嗯?」納蘭貞祺失神,小祺兒已將酒杯舉起喝了一口酒,嬌嫩的小舌頭剛接觸到辛辣的酒水,便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痛感,好像有一條火蛇在舌頭上遊走。

    「痛!」小祺兒手中的酒杯落了地,眼角里已蓄了些淚水。

    納蘭貞祺見狀忙給小祺兒倒了杯水,細心的餵著小祺兒喝下,緊接著又掏出手絹為小祺兒抹去舌頭上的酒,見小祺兒仍然一副眼淚汪汪的模樣,也顧不得其它對著小祺兒通紅的舌頭吹氣。

    小祺兒眼淚汪汪的看著納蘭貞祺一臉真摯的表情,一時失了神,娘親記憶裡的貞祺哥哥不是這樣的,娘親記憶裡的貞祺哥哥眉毛是上揚的,雙眼也像太陽一樣明亮。可是現在的貞祺哥哥眼睛黯淡無光,永遠都皺著眉毛。

    「沒事了吧。」納蘭貞祺見小祺兒已不再落淚才抬起頭摸了摸小祺兒的頭,「以後不要再喝酒了,小孩子喝酒是不對的。」

    「貞祺哥哥你為什麼不笑了?」小祺兒疑惑的問,「是因為月牙姐姐死了所以你就不再笑了嗎?」

    納蘭貞祺沒有回答小祺兒的問題,小祺兒卻顯得不依不撓,「貞祺哥哥你笑起來的樣子才好看呢,月牙姐姐死了那我做你的月牙好不好。」

    「小東西,瞎說什麼呢。」納蘭貞祺失笑。

    小祺兒想了會,「我沒有瞎說呀,我只是想讓貞祺哥哥再笑而己。不過我不要做月牙,我要做你的太陽。因為月牙是冰冷的,太陽是溫暖的,我要做貞祺哥哥溫暖的太陽。」

    納蘭貞祺沒有說話,只是將小祺兒抱進了懷裡,「好,好,你就做貞祺哥哥的太陽。現在貞祺哥哥有些累,麻煩太陽不要再說話了好不好?」

    「嗯,」小祺兒賣力的點頭,聽話的不再說話,嘴角卻悄悄的揚起。娘親,我知道長大了以後要做什麼了,我長大以後要嫁給貞祺哥哥,我要每天都能夠看見貞祺哥哥的笑容。

    ………………

    「師傅,」納蘭治錦氣喘吁吁的跑到山坡上。

    景衣容面無表情看著納蘭治錦,對於他的體力表示不滿,「從軍營到這裡用輕功不過半柱香不到的時間,你不止超過了半柱香還這副模樣,看來最近練武是偷懶了,從今天開始每天練功不許少於八個時辰。」

    「喲。」納蘭治錦有氣無力,「不過師傅你怎麼會來這裡?」

    「聽說夜邪冥親自掛帥了,你們怎麼樣?」景衣容不答反問。

    「剛回到營地,夜邪冥根本就沒有和我們動手,剛才他明明能夠殺了我們兩個人可是卻沒有動手,他說你需要我們。」納蘭治錦如實相告。

    景衣容眼中的異樣一閃而過,「貞祺……他還好嗎?」

    「不好,」納蘭治錦想起現在的納蘭貞祺就覺得心痛,「七哥成熟了很多,也長高了許多。可是他好像不會笑了,每天都皺著眉頭,每天眼底的愁容都揮散不去。」

    「他為什麼就忘不了呢。」景衣容心疼的眺望遠處。

    「師傅,七哥他……」納蘭治錦有些吞吞吐吐。

    景衣容收回目光,「什麼事?」

    「剛才在戰地七哥故意挑釁夜邪冥,讓夜邪冥殺了他,他說他好累,他說師傅早就不再需要他了。剛才我真得好害怕,害怕他是真的不想活了。」納蘭治錦小心翼翼的說著,盡量讓自己的用詞顯得輕鬆些。

    景衣容震驚,心頭好像有無數根線纏繞在一起,怎麼扯都無法扯開,所有的思緒都因為納蘭貞祺這麼消極的態度而混亂。他不想活了?那麼自已的隱瞞還有什麼意思?

    她自私的寧願他痛苦的活著也不想讓他離開,寧願背負著他那麼濃烈的恨意,他如今卻說他不想活了?

    景衣容又想起失去蕭妍的那刻,她無法也不能再承受任何人離開她了。景衣容猛然抬頭看向納蘭治錦,「我不會,我不會讓他離開的。」

    納蘭治錦看著景衣容,心被一陣陣抽痛。為什麼總是要讓他們承受這些痛苦?

    入夜,剛入秋,軍帳中的涼風卻有些寒冷的意味。

    納蘭貞祺了無睡意,一枚石子外包裹著一層白紙襲來。納蘭貞祺靈敏的起身接住,照著月光將紙條打開,紙條上只有三個字『山坡見』。納蘭貞祺覺得這張紙的份量太重,重得讓他快要握不住。

    她要見自己了嗎?她又要說什麼?

    納蘭貞祺無法掩示心裡的渴望,不管怎麼不甘願他仍然出了軍帳,在明這的月光指引下來到山坡。

    景衣容背對他而立,蕭條的身影恍惚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納蘭貞祺正在思考著怎麼開口說第一句話時,景衣容卻突然轉過了身,一臉溫和的笑意,好像他們之間什麼事情也未發生過,「你來了。」

    「嗯。」納蘭貞祺低聲應答。

    空氣凝結,兩人之間一時無語,只有陣陣清風拂過,沉默的氣氛在漸漸的擴散開來,太久沒有對話以至於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既然無話可說,我就先走了。」納蘭貞祺轉身,腳踩在落葉上發生沙沙聲。

    「我需要你。」景衣容忙出聲喚住納蘭貞祺,納蘭貞祺驚訝的轉身,「你說什麼?」

    景衣容淺淺一笑,「我說我需要你。貞祺,你離開我身邊太久了,可不可以再回到我的身邊。」

    「你覺得可能嗎?」納蘭貞祺嘲弄的笑起,「在你殺了月牙之後,在你推開我之後?」

    「殺月牙的理由我不能告訴你,可是你心裡明白我有苦衷。我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將你推開我的身邊,讓你孤獨的面對所有的痛苦。我應該更加自私一些,自私的不管你看見我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痛苦都該把你捆綁在我的身邊。」景衣容走到納蘭貞祺的面前,「你長高了,個子已經超過了師傅。」

    淚從納蘭貞祺的眼眶裡流出,倔強的抹去不想被看見,已經許久不曾哭過的他沒想到在景衣容的面前又哭了。習慣吧,早已習慣了將景衣容當成了親人,所以在親人靠近的時候所有的委屈會不自覺得全都顯露出來。

    「對不起。」景衣容握起納蘭貞祺的手,「我不該推開你,不該讓你回到那座冷冰冰的皇宮裡。給我一個機會好嗎?重新回到師傅的身邊,親人本就不該分開的不是嗎?」

    「你仍然不想告訴我殺月牙的理由嗎?」

    「我是逼不得已的,」景衣容最終吐出一句話來,「貞祺,你比治錦更瞭解我,更知道你們對我的重要性。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會親手殺月牙,更不會讓你這麼恨我。月牙已經離開了,我無能為力,可是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我會努力一點一點撫平你心頭的傷。」

    納蘭貞祺靜靜的凝視著眼前的景衣容,師傅變了。大概是因為失去的太多,所以現在面對他們會更加的溫柔。這樣溫柔的師傅,他怎麼能夠不心動,無數個夜裡他多麼想回到師傅的身邊,想要再感受親人在身邊的快樂。

    景衣容掏出玉片放進納蘭貞祺的手中,「當你把這枚玉片扔給我的時候,我就該什麼都不顧的將它重新放回你的手裡。以前的我太過顧固若是我服軟,我想你一定也不會捨得離開。貞祺玉片物歸原主,我等你回到師傅身邊。」

    「治錦跟你說了是不是?」納蘭貞祺撫摸著玉片突然說:「治錦告訴你我太累了,累得都不想再繼續活著了所以你害怕了。」

    景衣容躲開納蘭貞祺的目光,「我確實害怕了,我擁有的本就不多不想再一次看著你們離開。」

    「我收下玉片,我給你機會。」納蘭貞祺將玉片放入懷中,玉片貼著心臟的感覺就好像回家了,踏實而滿足,「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了月牙的死,可是現在我更開心你是在乎我的。這一次我們不再是背向而行了。」

    「謝謝你。」景衣容真心的笑起,她最愛的徒弟,她的親人。

    納蘭貞祺轉過身往軍帳走去,月光下他的嘴角輕輕的揚起,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失去的東西或許不能再找回來,可是失去的感情只要有心都能夠找回。

    景衣容情不自禁的笑起,月牙,如果你看見的話也會開心吧,我和貞祺終於不再互相折磨了。

    「你期望別人給你一次機會,為什麼不給我機會?」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景衣容不用去想就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不想回頭所以頭也不回的向前走。

    腳步逼近,手臂被人牢牢握住,「你殺月牙有苦衷,難道我扮納蘭青翼就沒有苦衷嗎?你為什麼連問都不問?」

    景衣容甩開夜邪冥的手,「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為什麼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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