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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章 趙一鳴驚心 文 / 一個女人

    第七章趙一鳴驚心

    紅裳聽完於鈞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哥哥真得為她想得很周到,她原還有一些擔心,想同哥哥好好談談,但現在看來根本不用同哥哥溝通。

    其實紅裳是太小心了,於鈞雖然是古人,可是古人尤重禮法,於鈞怎麼會不知道,不能過問太多妹妹的家務事兒嘛;既不能不過問,也不能事事過問,這個度是要把握好,才能保證紅裳的日子過得舒服。

    於鈞還生怕紅裳不懂或是不同意他的想法,便細細的同紅裳說了起來:這也是他不讓趙一鳴一同進來的原因。

    紅裳聽得雙目微紅:有於鈞這樣的哥哥,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於鈞的意思很簡單:他只是想讓紅裳的日子過得舒心,而不是想讓趙家怕於家或是怕他——怕了雖然裳兒的日子也會好過些,卻不會真得幸福吧?所以紅裳吃了氣、受了苦的事兒,都由於鈞找趙一鳴或是趙府來鬧,而趙家要把事情壓下去,只能請紅裳出面;如此一來,趙家和於鈞之間就算是互相忌憚,誰也不會太過份。

    其實這樣做,有個二三次,說不定眼前這一次,便讓趙家日後不敢再給紅裳一分氣受了。

    紅裳沒有多想便點頭同意了於鈞的話,她原本的想法雖然同於鈞不太相同,可是想要的結果是一樣的;而且趙府中還真得有很多需要她處置的人或是事,如果少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的阻力,她做起事兒來也能順利的多。

    於鈞看紅裳答應了,終於放下了心來:他一直擔心妹妹心中有趙一鳴後,聽不進去自己的話。

    於吩咐讓侍書出去請趙一鳴進來,他自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正容起來:不見了剛剛同紅裳一起時的嬉笑模樣兒。

    趙一鳴進來後,侍書四個丫頭都退了出去:有些事情,她們是不好聽、不好看的。

    於鈞只是對趙一鳴說道:「坐吧。」然後看了一眼紅裳又道:「雖然裳兒很是心疼你,我也被裳兒罵了,可是你再敢動裳兒一個指頭,我一樣不會……」

    紅裳打斷了於鈞的話兒:「哥哥——」紅裳只是喚了於鈞,卻並沒有往下說什麼;她也不是沒有委屈的,當然要讓趙一鳴知道才成:打你我是不同意的,但是我心裡還是很在意那件事兒。

    於鈞瞪了一眼紅裳:「現在是我們兩個大男人說話,你一旁聽著就好了。」這個時候,於鈞倒是十分像位威嚴的大哥。

    趙一鳴也搶前說道:「裳兒,我沒有什麼,你不用擔心我;剛剛在屋外就想同你說,不想讓你擔心的,只是人多不好同你直說;」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眶,然後看向了紅裳的額頭:「舅兄的這一拳頭比起你頭上的傷來,什麼也不算。你不要管了,我們一切聽舅兄的就好。」趙一鳴豈能不知道那一腳對於紅裳來說,一直都是一處傷痕?

    於鈞看著趙一鳴點了點頭:「嗯,你小子還不是沒有救,希望不是話說得好聽就行;你還不同裳兒好好賠個不是,你剛剛是向我怎麼說的,再同裳兒說一遍好了。」

    趙一鳴一點兒遲疑也沒有,當下便對著紅裳深深一禮:「裳兒,是為夫的對不起你,日後為夫的發誓說,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紅裳連忙避開了趙一鳴的禮:「夫君,這話你已經同我說過了。」

    趙一鳴卻硬拉著紅裳坐下,讓紅裳受了他的一禮:「不管原來說過沒有說過,為夫心中的愧疚一點兒也沒有少;可是大錯已經鑄成,後悔二字於事無補,所以我才沒有提。」

    然後趙一鳴便把答應了於鈞的事情對紅裳說了一遍,最後又鄭重的對著紅裳行了一禮:「裳兒,為夫的如果都做到了,舅兄便不會帶你走;你也答應為夫,不離開、不離開……」趙一鳴看了一眼於鈞,可是於鈞硬是坐著一動也不動,他後面的話就不好意思說出口來了。

    於鈞沒有想到趙一鳴居然也有扭捏的時候:這個樣子是個好事情啊,只有趙一鳴真得心中有妹妹,不必他答應什麼,他也會一輩子都對妹妹好的。

    紅裳知道趙一鳴想說什麼,瞄了一眼於鈞便輕輕接了過去:「好的,我答應你。只要你說得出做得到,我便不會跟哥哥走,我和你還要一同教養我們的孩子呢。」她是要扮紅臉的,當然不能讓趙一鳴太過難堪了。

    趙一鳴聽完真是大大的放心了:原來他就認定紅裳不會離他而去,不過有於鈞終是變數,得了紅裳的這一句承諾,他才真得踏實了。

    紅裳對趙一鳴說完後又對於鈞道:「哥哥,你讓一鳴答應你的都是些什麼事兒啊?哪有……」

    於鈞卻動了動耳朵:「一鳴?裳兒你喚這小子什麼?」他當然不能直接答紅裳的話,所以他便顧左右而言他了。

    紅裳和趙一鳴臉上都一紅,趙一鳴不忍心看妻子受窘,急忙代紅裳解圍:「喚我的名字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夫妻二人倒是你替我解圍,我替你解圍:解圍解得都挺及時。

    於鈞故意深深看了一眼紅裳,又深深看了一眼趙一鳴,最後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道:「嗯,名字而已嘛,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才怪!男尊女卑啊,趙一鳴居然允許自己妹妹喚他名字,看來妹妹在他心中的份量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重一些。

    紅裳和趙一鳴被於鈞都說了一個大紅臉,兩個人悄悄對視了一眼:眼底都有個笑意兒,心裡都有一份甜意兒。

    於鈞正色看向趙一鳴:「好了,好了,你們不要當著我恩愛;一鳴,當日的事情還不能算完,今日我只是看在裳兒的面子上,不再同你一般見識;如果你以後好好待裳兒,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如果你以後……」

    事情不能虎頭蛇尾,所以這些話於鈞是一定要重新再說一次。

    趙一鳴鄭重彎腰行禮:「舅兄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待裳兒的。」

    於鈞點點頭,指著一旁的椅子道:「坐吧,哪有你們做主人的站著說話,而我這個客人坐著說話的道理。」

    趙一鳴一笑:「舅兄豈是客人?一家人所以才著話,一面扶了紅裳坐好。

    於鈞這才問紅裳:「裳兒,院門外的冰是你讓人圍起來的?」

    紅裳一愣:「什麼冰?」

    趙一鳴原也以為那冰是紅裳發現的,並讓人用東西圍了起來給自己看的,他想不到紅裳根本不知情!當下,趙一鳴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來是今兒薛家人來鬧事時,同自家院子裡的人衝突時,不小心被人踩到了那冰上,才被自家院子裡的人發現了吧?

    趙一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於鈞:今兒剛剛好於鈞就在自己院子裡,所以才會由他出去應對薛家人,如果他不在而是換成了裳兒出去——?趙一鳴的臉刷的變白了!

    趙一鳴起身對著於鈞大大的施了一禮:「謝謝舅兄。」他是要誠心誠意的謝過於鈞。

    於鈞的臉色也好不哪裡去,他原本同趙一鳴一樣,認為那冰是妹妹發現的;他看了紅裳一眼:「妹妹,你也太不小心了。院子門外的路旁有兩塊冰,原來想是掩在雪下的,現如今已經被掃了出來;作用嘛,不用我說,你也是明白的吧?」

    於鈞的眉頭皺了皺:只是——,那冰會是哪個發現的?看到冰被東西圍了起來,而且他們上前查看時,還有婆子上來探頭探腦:就表明有人看著,那應該是妹妹的人發現了。

    想來今日妹妹身邊事情不斷,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同妹妹說吧?於鈞的眉頭稍稍舒展了一點兒。

    紅裳仔細問了問於鈞和趙一鳴,便明白一定是丫頭們發現了——剛剛自己不是在關注意花廳上的事情,就是在陪老太太說話,丫頭們沒有來得及同自己說吧?紅裳一面想著,一面喚了侍書四個人進屋來,問過知道是魚兒發現的。

    魚兒雖然沒有來得及同紅裳說,可是侍書幾個人都已經知道了,並且畫兒已經做了一定的安排:敲山震虎嘛,總是要震一震的,不然怎麼能讓那心懷叵測的人露出馬腳?

    侍書幾個丫頭把話說完,於鈞和趙一鳴的臉色都好看了許多:就算裳兒一時不查,可她身邊能有這麼四個細心的丫頭,也可以助裳兒躲過不少危險。

    於鈞越發感覺四個小丫頭不可小瞧了:不只是能發現那冰,而且事後的安排也很好。

    於鈞和趙一鳴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中都閃過了寒光:即便裳兒這次沒有出什麼意外,但是,一直只是要躲過、避過危險始終不是法子,要把那個心思歹毒的人找出來才可以。

    在紅裳的示意下,魚兒細細的把發現冰的經過說了一遍:她只是平平靜靜的敘說,並無加一點猜測,就連她對小陳姨娘的懷疑也隻字未提。魚兒如此做是為了讓趙一鳴自己去想,到底是哪個人可疑;如果由魚兒說出來,可能趙一鳴會想的是:能是她嗎?

    魚兒精於術算且又心細如髮,所以對他人的心思捉摸上,要比侍書和畫兒更透澈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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