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唯利是圖 文 / 一夕漁樵話
「現在珠子是我的了吧！」秦殊把盒子奪過來，打開之後，拿出珠子，對著陽光看了看，讚歎不已，「真是又大又圓，還又白，簡直太漂亮了！」
說著，把珍珠在衣服上擦了一下，點點頭，「這玩意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其餘老者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白鬚老者癡迷棋道，又是他們中的老大，經常找他們下棋，水平絕對超群，沒想到被這麼個看起來普通又說話粗俗的青年隨隨便便就給贏了，簡直難以相信！
「好了，我走了！」秦殊把珠子收好，起身要走。
但心裡很肯定，白鬚老者會留住他，一看白鬚老者就是個棋癡，並且自視很高，這樣的人被自己這個路人甲打敗，怎麼會甘心？
果然，才走出兩步，白鬚老者霍然起身，張開手：「小友請留步！」
「留步？你這老頭說話真搞笑，能不能別這麼縐縐的？」秦殊回頭看他，「說吧，還有什麼事？我忙著呢！」
白鬚老者道：「能不能請小友你移步到我的住處，咱們多下幾盤？」
秦殊心裡求之不得，能多和他們相處，自然就更容易找出他們的弱點，笑了笑：「可以啊，不過你要給我足夠多的好處！」
「這個……」白鬚老者有些為難，「我除了那顆珍珠，身無長物，再沒別的寶貝了！」
「那就對不起了！」秦殊撇撇嘴，「沒好處的事，我是絕對不幹的！還是那句話，我是個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我才做！」
看著他這麼一副唯利是圖的嘴臉，黑鬚老者越發不順眼，沉聲道：「老大，這小子實在可恨，你就讓我扭掉他的腦袋吧，我簡直要氣炸了，就這麼個普通人，竟敢在咱們這樣的高手面前這麼囂張！」
「萬萬不可！」白鬚老者滿臉嚴肅，反倒對他生氣，「老九，你再這麼衝動，我就不客氣了！」
黑鬚老者更是憋屈，氣得使勁跺腳，石板的地面頓時被他跺出個深坑，足有二十多厘米深，猶如用鑿子鑿出來的。即便如此，依然敢怒而不敢言，沒有再說什麼。
秦殊眼睛轉了轉，故意擦了擦額頭：「操，這太危險了吧，沒有好處不說，還有個眼睛瞪得溜圓的傢伙總想扭掉我的腦袋，這樣傻的事情我可不幹，這不是找死嗎？拜拜了！」
說著，撒腿就跑。
白鬚老者大為著急，他愛圍棋勝過古武，見識了秦殊的高超棋藝，肯定不能讓他走掉，急忙一閃身，沒見多大的動作，卻飛快擋在了秦殊的去路上。
普通人看不清他的動作，秦殊卻可以看清的，但故意裝作反應不及，一下撞到他身上，然後往後跌倒在地上，大聲呼痛：「操，你搞什麼？屁股都摔疼了！」
「小友，我還可以讓你有利可圖，你再跟我下幾盤！」
秦殊暗笑，他上桿子地讓自己接近，還附送好處，這樣的美事，簡直求之不得，表面卻一臉不爽的樣子，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還有什麼好處？先說出來聽聽！」
「你難道不想學習古武嗎？我可以教你！」
秦殊聽了，吃驚不已，這老頭真是豁出去了啊，竟然要用古武換自己陪他下棋，這是對棋道多癡迷？咳嗽一聲，卻滿不在乎地哼了一聲：「那有什麼好玩的？」
「你不希望自己能飛簷走壁嗎？」白鬚老者故意引誘著他，「你跟我學上個把月，不但可以飛簷走壁，打架的時候，也基本找不到對手！」
「這麼牛？」秦殊好像來了興趣，咂咂嘴，開始幻想起來，「如果我變得那麼牛叉，再配上我英俊不凡的外表，豈不是美女都排著隊往我身上貼啊，嘎嘎！」
他故意把自己裝成一個沒有長遠眼光，只盯著眼前小利的粗鄙男人，越是這樣，對方越不會對自己有所防備。
「對，對，只要你做我的徒弟，完全可以變成一個帥氣又厲害的男人！」白鬚老者為了留住他，已經不惜拍馬屁了，「而且，你做了我徒弟，也就不會有危險，老九就算看你不順眼，也不敢再動你，因為你是我徒弟，動你就是動我！」
秦殊要的就是這樣，不過還是很猶豫似的：「這個我需要再好好考慮一下，權衡權衡利弊！」
「不用考慮了，就這麼定了！」白鬚老者想了想，忽然說，「我在酒店裡還有一把劍，寶器級別的短劍，削鐵如泥，你如果做我徒弟，也可以送給你！」
「真的？」秦殊嘎嘎一笑，拍拍手，「這好吧，看你這麼有誠意，我就勉為其難，做你的徒弟吧！」
「那就趕緊跪下拜師吧！」
「跪下？」秦殊撇撇嘴，「有沒有搞錯，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跪下拜師，你看看現在學校裡，學生去上學，還要先給老師下跪嗎？」
白鬚老者本來是個很講究的人，但他收秦殊做徒弟的目的並不是真的要傳授古武，只是作為一個讓秦殊陪自己下棋的手段而已，也就懶得計較這些禮儀了，點點頭：「好，既然這樣，不拜師也行，咱們就算是交易吧，我傳你古武，你陪我下棋！」
「好，這還差不多！」秦殊心裡狂喜，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本來還不知怎麼接近他們，現在徹底成了他們中的一員，還是他們老大的徒弟，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來，咱們再下一盤！」白鬚老者抓住秦殊的手，急著往棋盤那裡走。
秦殊卻站在原地沒動，哼了一聲：「我說，別以為我是那麼好騙的，以為你開個空頭支票
，我就跟你下棋，我屬於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類型，什麼時候把你說的那把短劍給我，然後再教我個一招半式的，我才會跟你下棋！」
「你……」白鬚老者有些生氣，讓他陪自己下個棋怎麼就這麼難，不過很快，又平靜下來，點點頭，「可以，咱們現在就回酒店！」
說完，招呼其他人，「咱們都回去吧！」
其他人對他的命令很聽從，齊齊站了起來。
他們一起出了公園，在公園門口的停車位上，停著輛豪華的商務車，就是秦殊昨天看到的那輛。
到了跟前，商務車上有司機下來，飛快打開車門，點頭哈腰的，模樣很恭敬。九個老者各自上了車，秦殊坐在後面，旁邊坐著個面白無鬚的老者，頭髮很短，卻是個羅鍋，背上鼓鼓的，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老者也看看他，沒有吭聲。
秦殊又掃了一眼，忽然發現了些古怪，隨著汽車走動，那老者背上的羅鍋竟然跟著晃動了一下，並且微微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
忙開啟真幻之瞳看進去，不由啞然失笑。
一直不知道這九個老者的武器藏在哪裡？他們組成劍陣總需要劍吧，但每個人手裡都沒有，現在終於發現，這個羅鍋是假的，所有劍都在這個偽裝的羅鍋裡，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短劍，總共有九把。
雖然九把劍式樣相同，大小相同，顏色卻不一樣，九把劍竟然是九種顏色，在真幻之瞳看來，九把劍並排放在一起，好像是一道漂亮的彩虹。
「你在看什麼？」旁邊那老者見秦殊盯著自己的背，忍不住問了一句。
秦殊笑了笑：「我在看你的背呢，這個樣子很辛苦吧？」
「你什麼意思？」那老者臉色變了變。
「沒什麼意思，你背著這麼大的羅鍋，肯定很辛苦啊！」
那老者暗自鬆了口氣，心道，我實在太多慮了，他就是個普通的青年，怎麼可能猜到自己背著九把短劍呢？
但他萬萬想不到，坐在身邊的其實是個古武者，還是會使用真幻之瞳的古武者。
汽車一路行駛平緩，很快到了酒店，他們住的果然是荷嵐大酒店，也就是秦殊的酒店。
進酒店大廳的時候，酒店經理正在跟前台說話，陡然看到秦殊，愣了愣。
他當然是認識秦殊的，上次怠慢了秦殊，差點丟掉了經理的職位。吃一塹長一智，現在看到秦殊，哪裡還敢怠慢，趕緊追上幾步，歪頭看看，確定真是秦殊，忙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滿臉堆笑地湊到跟前。
秦殊看到他，卻一陣頭疼，這傢伙過來，肯定會暴露自己的身份，自己現在裝成個無賴，不應該再是個擁有這個酒店的富豪，不然肯定會被懷疑，急忙對他使個眼色，讓他走開。
那經理卻沒明白，見他和那九個老者要進電梯，趕緊搶先跑到跟前，按了一下電梯，然後站在電梯旁，微微躬身，滿臉都是如花的笑意：「老闆，這些都是你的客人啊？」
黑鬚老者有些詫異，看看秦殊，又看看他：「怎麼，你們認識？」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那經理為了奉承秦殊，讓秦殊覺得有面子，忙說，「這位就是我們酒店的……」
還沒說完，秦殊猛地咳嗽了一聲，大聲道，「嗓子都冒煙了，好口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