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玄奧難測 文 / 一夕漁樵話

    秦殊一笑：「那你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大美人，不知阿姨你有孫女沒有？」

    「你要做什麼？」那女人的聲音微微生硬。

    秦殊是故意讓她誤會自己意思的，誤會自己心思猥瑣，打她孫女的主意，聽了她的話，淡然解釋道：「我如果看看你孫女的模樣，就可以想像到阿姨你當年的風姿了，想來肯定傾國傾城，讓人神魂顛倒！」

    「不許……不許在老人家面前這麼油嘴滑舌的！」那女人的聲音微微有些變，變得有些慌亂，「怎麼說我現在都算是你師傅！」

    「對啊，你是我師傅，但我還沒交學費呢，需要交多少錢學費？」

    「不用了，我會在乎那點錢嗎？」那女人哼了一聲，「如果我看你不順眼，金山銀山堆在我面前，你也休想靠近我身邊半步！」

    「這麼說，我真是太榮幸了！」

    「行了，你走吧！」那女人擺擺手，聲音裡還是藏著淡淡的慌亂，「明天凌晨再來！」

    「知道了！」秦殊把古琴交還，拿著那張曲譜，起身離開。

    到了外面，又看看手中的曲譜，才上車離開。

    回到莊園別墅的時候，碰巧看到卓語弦和琪小可正在遠處的草坪上說笑，看起來似乎在編排舞蹈。

    秦殊想想那曲譜，忽然有個想法，不知卓語弦能不能彈奏出那個曲子，她的吉他功底很深，什麼曲譜應該都難不倒她，如果她彈出來之後，曲調也有那種魔力的話，就說明是這曲子本身很神奇。

    想到這，把車在草坪旁邊停下，開門下了車。

    「喲，帥哥小姑父來了啊！」卓語弦看到他咯咯嬌笑。

    琪小可看到他，則微微臉紅，飛快跑到跟前，嬌顏含羞：「老公，你剛從外面回來嗎？」

    秦殊點頭，抱了她一下，拿出那張曲譜，對著卓語弦晃了晃：「語弦，給你個考驗！」

    「考驗什麼？」卓語弦奇怪。

    「考驗你的吉他功底，看你能不能彈出這個曲子？」

    卓語弦聽了，不屑地「切」了一聲：「小姑父，你太小瞧我了吧，還有我彈不出來的曲子？」

    「那就挑戰一下？」秦殊眼中帶著些挑釁。

    「好啊，給我！」卓語弦對著他張開手。

    秦殊把曲譜給她。卓語弦接過去，並沒看曲譜，而是盯著秦殊：「小姑父，如果我能彈出來，你要親我一下！」

    「啊？」秦殊禁不住劇烈咳嗽起來，瞪了她一眼，「別胡扯，你不是小孩子，都是個大姑娘了，我能說親就親啊！」

    「哼，假正經！」卓語弦瞥了他一眼，撅撅小嘴，「你以為我想讓你親啊，我只是想看看小可吃醋的樣子而已，給你機會了，是你不親，以後想親都親不到了！」

    秦殊抬手使勁揉了一下她絲滑的秀髮：「行了，別胡言亂語了，趕緊彈吧，我敢說，你很難彈得出來！」

    「只要真的是首曲子，我就能彈出來，你敢用這個刁難我這個天才音樂少女，真是夠有勇氣的！」卓語弦自信滿滿的，但低頭看到手中的曲譜時，卻「咦」了一聲，隨之微微皺了皺秀眉。

    秦殊發現了，忙問：「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卓語弦沒有說話，迅速盤腿坐在草地上，把曲譜擺在面前，然後抱起吉他，手指搭在弦上，卻有種不知從何下手的感覺，臉上帶著疑惑和不解。

    過了好半天，才終於開始彈，但彈得特別晦澀，才彈了兩個音，「砰」地一聲，琴弦竟然斷了。

    「怎麼會這樣？」卓語弦失聲說。

    「怎麼了？」秦殊問。

    卓語弦抬頭看他：「小姑父，你從哪裡弄來的曲譜啊？很多音是根本彈不出來的，吉他上根本彈不出這種音！」

    「你確定？」

    「當然，這……這太古怪了，這種曲譜什麼樂器可以彈奏出來？不可能有樂器彈得出來吧！」

    秦殊搖頭：「不，有樂器可以彈奏出來！」

    「是什麼？」

    「古琴！」

    「不會啊！」卓語弦還是搖頭，「古琴的譜我也見過很多，但從沒見過這麼古怪的。」

    她臉上都是驚歎，「這確實是曲譜，但卻是太怪異的曲譜了！」

    秦殊心裡也在驚歎，表面卻笑了笑：「行了，既然你彈不出來，我只能另請高明了！」

    說著，把曲譜收起來，就要走。

    卓語弦忙拉住他的胳膊：「小姑父，誰可以彈出這個曲譜，我可以見見她嗎？」

    她對音樂很癡迷，現在看到這個自己彈不出的曲譜，自然很上心。

    「算了，那人不喜歡隨便見人，我估計她更不喜歡見漂亮小姑娘！」

    「為什麼啊？」

    秦殊一笑：「等以後吧，以後時機成熟，我再讓你見她！」

    「好，那可說定了，我倒要看看這個高手到底是什麼人。」卓語弦眼中閃動著激動的光澤。

    秦殊看看她，笑了笑：「你就對這個人這麼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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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當然了！我就是做音樂的，遇到高手，當然要見識見識，這是本能反應！」

    「本能反應？」秦殊忽然心中一動，眼前亮了亮。

    不同的人面對不同的東西總會有不同的反應，比如說，女孩子總會比較喜歡漂亮的衣服以及高檔化妝品，如果年齡大了，就不會再那麼熱衷了。那個彈古琴的女人如果是個妙齡少女，肯定也會喜歡漂亮衣服的吧，何不就用漂亮衣服試試她的反應呢？

    如果她對漂亮衣服很熱衷，就說明她的年齡絕對不大。

    到了凌晨，他趕去那個女人的琴行之前，特地到專賣店買了套香奈兒的裙子，包裝得精美，拿在手裡。

    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把這個禮物雙手奉上，笑著說：「阿姨，你不收我的學費，我卻不能不表示表示，這是我的小小心意，請你收下！」

    那女人淡淡地掃了一眼：「這是什麼？」

    「哦，是件香奈兒今年新款的連衣裙！」

    那女人聽了，微微點頭：「你倒是有心！」

    說完，把禮物盒接過去，隨手扔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秦殊就是要看看她看到漂亮衣服時候的反應呢，她不拆開，豈不是看不到了？忙咳嗽一聲：「那個，阿姨，你不拆開看看嗎？如果不喜歡，我可以回去給你換！」

    「沒關係，反正我穿不著！」

    秦殊愣了愣，穿不著？什麼意思？微微皺眉，笑著問：「阿姨，你的意思是不喜歡了？如果不喜歡，我就給退了吧，送你別的禮物！」

    伸手就把禮物盒拿起來，轉身要走。

    那女人忙拉住他，有些嗔怪地說：「你急什麼？我怎麼不喜歡了？」

    「但你連拆開都不拆！」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終於退步：「好吧，我拆開看看！」

    秦殊要的就是這個，又把禮物盒遞過去。

    那女人低頭拆開外面的包裝，打開盒子，把裡面的漂亮連衣裙拿起來。這裙子很時尚，特別適合年輕的女孩子穿，顏色是淺粉色，也適合年輕的女孩子，穿起來絕對有氣質。

    秦殊注意觀察著那女人的反應，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肢體動作的反應也能看出來的。沒想到，那女人看到這裙子之後，只是很敷衍地點點頭，說：「還不錯，挺漂亮！」

    然後就把包裝盒蓋上。

    那個樣子，根本不怎麼在乎似的。

    擦，難道她真是個老婆婆，所以對這種漂亮衣服已經不那麼感冒了？

    不對，如果她是個老婆婆，看到自己買來這麼粉嫩的衣服，應該責怪才對，怎麼什麼都不說呢？奇怪！

    結果證明，他的試探失敗了，還是沒弄清這個女人的底細。

    「給你的曲譜看了嗎？」那女人轉移了話題。

    秦殊回過神來，忙點頭：「已經看過了，每個音符都記住了！」

    「很好，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彈奏吧！」那女人上了矮榻，在那古琴前盤腿坐下，「看好了，我先彈一小段，然後你跟著做！」

    說完，伸出手來，玉手纖纖，瑩白如冰雪，放在古韻優的琴上，簡直相得益彰。

    就見她的手一陣靈活撫動，琴聲悅耳，靜靜而來，正是那天聽到的讓秦殊身心平靜的曲子。

    秦殊正聽的有些陶醉，那女人把手輕輕按住琴弦：「好了，你來吧，照我剛才那樣做！」

    秦殊答應，過去要把古琴取過來，那女人指了指矮榻：「上來吧，在這上面彈！」

    聽了這話，秦殊不由愣了一下，這個矮榻就是她休息的地方，等於是她的床，是個很私人的地方，竟然讓自己上去！

    「怎麼了？有問題嗎？」那女人抬頭看他。

    秦殊忙搖頭，笑了笑：「就怕我的腳臭會熏到阿姨你！」

    「幸好，我這裡點著上好的香料，你的腳臭如果能蓋過這香氣，我真就要佩服你了！上來吧！」

    秦殊點頭，脫鞋上去。那女人讓開了，坐在旁邊，秦殊則盤腿坐在古琴前，像模像樣地伸出手，然後依葫蘆畫瓢，去撥弄琴弦，卻不想，琴上傳來的聲音乾澀難聽。

    「笨蛋，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我剛才是這麼彈的嗎？」那女人有些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