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踏破鐵鞋無覓處 文 / 一夕漁樵話
他和杜悅綺輪流開車，行駛幾千里，終於來到一片連綿的大山。
住到最近的五星級酒店，站在酒店房間的陽台上，遙望著遠處起伏的崇山峻嶺，不由一陣出神。根據他所知道的，這裡有個休眠火山，悠久的歲月之前曾經劇烈活動過，現在已經進入休眠狀態，一直沒再噴發，山上也長滿了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淡淡的雲霧繚繞下，那片大山有種異常神秘的感覺。
正在遠遠望著，杜悅綺來到身後：「主人，我打聽過了，這裡根本沒人知道絕壁淵，甚至都沒人聽過絕壁淵這個名字！」
秦殊微微點頭：「古武門派和普通人的世界就像彼此隔絕似的，本來想打聽些線索，更容易找到絕壁淵，現在看來沒有捷徑，只能咱們自己尋找了！杜悅綺，多準備些乾糧，咱們要到這片大山裡好好逛逛了！」
「是，主人！」杜悅綺答應了，轉身去準備。
到了晚上，一切準備就緒。
不過，他們沒在晚上出發，而是在酒店裡住了一晚，養精蓄銳。
當然，他們是住在同一個房間，同一張床上。
兩人已經做過幾次，即便睡在一起，彼此也不再有什麼尷尬，而是很自然。
杜悅綺洗了澡出來，看到秦殊靠在床上發呆，沒敢打擾，輕輕上床，擦乾了頭髮，然後纖手輕輕揉捏著秦殊的肩膀，這一天疾行幾千里，秦殊肯定累了。
按揉一會，秦殊忽然轉頭問：「杜悅綺，你有什麼想法嗎？」
杜悅綺微怔，隨之臉紅，小聲道：「主人，你想的話，我……我當然沒有意見，肯定會盡心服侍的！」
秦殊無語，這丫頭想哪去了：「我是問你對應付絕壁淵有什麼想法嗎？畢竟咱們對絕壁淵的古武者來說是陌生人！」
原來是誤會了！杜悅綺更加臉紅，羞得低下頭，長長的秀髮跟著垂落，落在白雪般的纖巧肩頭，低聲道：「我沒什麼想法，主人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秦殊苦笑點頭：「好吧，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絕壁淵勢力很大，裡面高手如雲，憑咱們的實力，硬闖硬搶肯定不行，只能先混進去。而要混進去，咱們就不能以陌生人的身份！」
「那咱們以什麼身份進去？」
秦殊微微瞇眼：「我想過很多次了，咱們要借用一下程蕭風。當初我去絕劍門，曾經用馮難易的徒弟身份矇混過去，這次咱們照做一次，用程蕭風徒弟的身份混進絕壁淵！」
「但程蕭風不在，他們肯定會懷疑吧？」
「是，程蕭風不在，他已經死了，但咱們有這個！」秦殊拿出了程蕭風的令牌，「咱們拿著他的令牌，可信度會提升，然後自然就是瞎編一番，到時你一定要配合我，不要露出什麼破綻！」
杜悅綺道：「我就盡量少說話，或者乾脆裝作個啞巴！」
「行，你見機行事！」
兩人商量了好一會，才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肯定會有大戰，為了節省體力，秦殊什麼都沒做，只把杜悅綺摟在懷裡，杜悅綺則溫柔好像個貓兒似的，兩人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大早，離開酒店，進了山。
他們不是普通人，翻山越嶺沒那麼費勁，不是太高的峭壁懸崖，他們如履平地，如果有人看到他們在崎嶇陡峭的山上不停飛跳，肯定會驚得下巴掉下來。
以他們的速度，都走了足足半天時間，到了晌午的時候，才終於找到歐陽雲羅在地圖上標記的絕壁淵的位置。這裡是大山深處的一處山谷，山谷裡鬱鬱蔥蔥的都是高大的樹木，陽光根本照射不到這裡，四周安靜，空氣中有種很陰冷的感覺。
除了樹木，就是亂草，積年累月的榮枯，枯萎的草腐爛之後，在地面積澱堆疊出很厚的一層，踩在上面軟軟的，有時還會冒出些氣泡，不過並不臭，反倒帶著淡淡的藥香。
「主人，是這裡嗎？」
秦殊點頭，四處望著。除了樹木上奇怪的鳥鳴，這裡真的安靜極了，什麼聲音都沒有，連風聲都沒有。
杜悅綺奇怪：「可這裡好像根本沒人來過，絕壁淵如果在這裡，古武者在這裡行走，至少應該有人活動的痕跡才對！」
秦殊也在奇怪這事，這裡根本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又拿出歐陽雲羅畫的地圖，沒錯，就是這裡！不由說：「應該是這裡，歐陽雲羅不可能糊弄我，而且她說，絕壁淵就是在一個山谷的地方，這裡確實是個山谷！」
「但咱們到了這個山谷，根本找不到絕壁淵，難道這個山谷就是絕壁淵？」
秦殊搖頭：「肯定不是，絕壁淵的古武者修煉暗幽凝火，應該在一個很熱的地方，怎麼可能在這裡！歐陽雲羅並沒來過絕壁淵，只是知道大致的位置，我想，咱們應該在絕壁淵附近，接下來就是找到絕壁淵的入口，好好找找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麼洞口之類的！」
杜悅綺點頭，和秦殊分開兩邊，沿著山谷的兩側尋找洞口。
只是，匯合的時候，兩人誰也沒找到什麼洞口。
「奇怪，絕壁淵到底在哪裡？」秦殊不覺著急起來，要知道，現在的每分每秒都相當珍貴，他必須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拿到炎火晶心，並且趕回去，可現在已經快兩天時間過去，竟然連絕壁淵在哪裡都沒找到，怎麼能不著急？再這麼耽誤下去，真就沒法及時趕回去了。
正在焦急，忽然，樹林裡響
起了些動靜，啪啦啪啦的。
杜悅綺也聽到了，身形一動，已經衝過去。
秦殊很激動，會不會是絕壁淵的古武者弄出的動靜？如果能找到絕壁淵的古武者，就很容易找到絕壁淵了，於是使用飛光掠影，飛快超過杜悅綺，衝向聲音響起的地方。
衝到跟前，卻啞然失笑，那裡根本沒有人，只有一隻鼴鼠而已，正在調皮地撥弄著樹葉。
正在失望，隨後趕到的杜悅綺卻忽然驚呼一聲：「主人小心！」
跟著抬腳踢了出去。
「砰」地一聲，她的腳踢在一隻從樹後撲向秦殊的灰狼身上。那灰狼體型很大，挨了這一腳，哀鳴一聲，橫飛而出，撞到一側的山壁上，發出咚地一聲，落地的時候，已經死了。
「這狼好大啊！」杜悅綺看看那隻狼，很是吃驚，這狼的體形比平時動物園裡見到的大多了，強壯了一倍不止，剛才撲擊的速度也是相當快。
秦殊喃喃道：「這才是真正的野狼呢！」
說完，忽然皺眉，飛速衝過去。
「主人，怎麼了？」杜悅綺也衝過去。
秦殊是忽然想起了剛才那狼撞在山壁上的聲音。那聲音有些奇怪，不像是撞在厚實堅固的山壁上，反倒那山壁好像中空的一般。
飛落在那片山壁前，抬手輕輕敲擊。接連敲了幾次，不由嘴角微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絕壁淵就在這裡！」
杜悅綺忙也敲了敲，滿臉激動：「聽這聲音，這山壁大概有三尺厚，但裡面絕對是空的！」
「肯定有打開的辦法！」秦殊的目光在山壁上來回尋找著，山壁灰黑色，很光滑，沒有絲毫人為的痕跡，也看不出什麼縫隙，幾縷流水從高高的山上流淌下來，水很冷，冷得像冰。
杜悅綺也在尋找，蹲下身，撥開一叢堆積的樹葉，忽然看到底下有個小小的凹陷，形狀很奇特的凹陷，忙喊：「主人，你看這裡！」
秦殊忙看過去，看看那凹陷的形狀，不由心頭一動，這不正是絕壁淵令牌的形狀嗎？忙拿出程蕭風的令牌，放到凹陷上，果然嚴絲合縫，分毫不差，使勁按進去，就聽一陣隆隆聲不絕於耳，眼前的山壁慢慢往上抬起，露出一個大大的洞口。
果然在這裡！秦殊和杜悅綺相視一笑。杜悅綺過去取了令牌，兩人一起進去。
在他們走進去的時候，樹林的高處，一雙如蒼鷹般銳利的眼睛慢慢收回，悄悄隱入了濃密的樹葉之中。
秦殊和杜悅綺走進洞口，發現裡面是個黑暗幽深的山洞。山壁在背後隆隆落下，山洞剎那的黑暗之後，兩側猛地火光跳動，原來，山壁兩側都有突出在外的凹槽，裡面有火焰燃燒起來。
看到這般詭異的情景，杜悅綺禁不住抓住了秦殊的手。
秦殊使勁攥攥她柔軟的玉手，笑了笑：「杜悅綺，冒險開始了，準備好了嗎？」
杜悅綺點頭：「主人，我一直在準備著！」
「那咱們就好好見識見識這個絕壁淵吧！」
兩人拉著手，往前走去。
沒想到，才走幾步，腳下的地面陡然分開兩邊，露出一個垂直的深洞，好像電梯井，兩人猝不及防，直接掉落下去。
本來以秦殊的能力，可以翻上去的，但沒這麼做，因為他心裡猜測，這或許就是進入絕壁淵的方法。
兩人身形急墜，墜落了有近乎百米的距離，才終於落地。
落地之後，頓時為眼前看到的景象震驚。這裡分明就是個村落的樣子，又帶著幾分奇幻的意味，兩邊山壁鑿出許多山洞，洞口外面的牆壁上還有鑿出的深槽，火焰在裡面啵啵燃燒，雖然是在地下，卻不覺得多麼黑，視線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