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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雲山霧罩 文 / 一夕漁樵話

    「我是你救的那個雲紫茵的未婚夫!」何凌淵說。

    「未婚夫?」水憐袖心頭震動,難道這個就是雲紫茵念念不忘的男朋友?如果是的話,那就不是敵人了。雲紫茵對她那個男朋友深情一片,誰都看得出來。這個是她男朋友的話,那就不但不能隱瞞,反而應該促使他們見面的,只有那樣,雲紫茵才可以得到幸福。

    「對,我是他未婚夫,我們已經訂過婚了,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告訴我雲紫茵在什麼地方?我很想她!」何凌淵這麼說著,甚至帶著些深情。

    水憐袖就要脫口說出「雲紫茵在樓上」這句話,但心裡忽然多了份警覺,說道:「那你這個未婚夫真夠絕情的,怎麼忍心讓她一個懷孕的女人在外面受苦?看你穿得衣冠楚楚的,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啊!」

    聽了這話,何凌淵臉色一沉:「水小姐,你怎麼說話呢?」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既然把人家姑娘的肚子弄大了,不是應該負責嗎?」

    說起這件事,何凌淵就很生氣,沉聲道:「水小姐,你只需要告訴我她在哪裡,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和你解釋!」

    「那倒是,你不需要和我解釋!」水憐袖眼睛一轉,「但你需要向你自己的良心解釋吧!雲紫茵摔倒了,送去醫院之後,孩子也沒保住,她流產了!」

    「真的?」何凌淵聽了,臉上竟露出一抹激動和興奮。

    水憐袖自然看在眼裡,對何凌淵的反應很是吃驚,冷聲道:「我說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你的孩子沒了,你竟然會高興,難道……難道那不是你的孩子?如果是你的孩子,就算你從頭壞到腳趾頭,也不該露出這種表情吧?」

    何凌淵被水憐袖暗含嘲諷的話弄得很不爽,哼道:「我說了,我不需要跟你解釋,你只需要告訴我雲紫茵在哪裡!」

    水憐袖也冷哼一聲:「你根本不關心她,她的孩子沒了,你反而高興,而且根本不問問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你這個未婚夫根本就不配知道她在哪裡!」

    「我說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呢?」何凌淵越發沒了耐心。

    水憐袖道:「在我告訴你之前,我想問問那個孩子是你的嗎?」

    「當然……當然是我的!」何凌淵說。

    「哼,還在撒謊,你先前聽到雲紫茵流產時候的反應根本不對!你既然不能真誠相告,我也沒必要跟你說實話了!」

    水憐袖是殊秦飯店的前台經理,更是蘇吟的擋箭牌,每天應付很多來糾纏蘇吟的男人,對付男人簡直得心應手,虛虛實實的,絕對讓人云山霧罩,找不到東西南北,最後乖乖地順著她的話走。

    何凌淵咬了咬牙,說:「好,那我就告訴你,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她這個女人不知廉恥,懷了一個野種,但我不計前嫌,依然準備把她接回去,好好對待!」

    「那個孩子真不是你的?」水憐袖又問了一遍。

    「不是!」何凌淵陰沉著臉說。

    水憐袖聽了,暗自鬆了口氣,多虧自己多個心眼,問清楚了,不然這下真就害了雲紫茵了。雲紫茵口中的男朋友分明是孩子的爸爸,她一往情深的男人也是孩子的爸爸,這也就是她那麼珍惜那個孩子的原因,這個未婚夫既然不是孩子的爸爸,那肯定就是要對雲紫茵不利的人,她剛才真的差點引狼入室。

    明確了眼前的是敵人,水憐袖也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了。

    何凌淵道:「我現在已經跟你說了實話,你可以告訴雲紫茵在哪裡了吧?」

    「我不知道她在哪裡!」水憐袖直接道。

    「臭丫頭,你耍我!」何凌淵勃然大怒,真感覺受了戲弄。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看你一副很紳士的樣子,怎麼嘴巴這麼髒?你才是臭丫頭呢!」

    何凌淵咬了咬牙,沉聲道:「我勸你最好告訴我雲紫茵在什麼地方,不然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水憐袖搖了搖頭:「我說了,不知道,我還想問你她在什麼地方呢!那女人和你一樣,表裡不一,表面上對我百般感激,感激我救了她,感激我送她去醫院,可是當她知道我給她墊了那麼多醫藥費之後,竟然偷偷摸摸地跑了,真是氣死我了!我也是好心,為了她,賠了那麵館老闆三千兩百塊錢,醫藥費又花了三千多,加起來接近七千塊錢了。那是七千塊錢呢,我想想這事就生氣,我的錢也是辛苦賺的,本想做個好事,結果沒得到報答也就罷了,還往裡賠了七千塊錢,如果找到雲紫茵,我非得打她幾巴掌不可。但現在一直找不到她,正好你這個她的未婚夫來了,你替她還錢吧!」

    說完,就對著何凌淵伸出手去。

    「你……」何凌淵真是被憋到了,瞪著水憐袖,「你真的不知道雲紫茵在哪裡?別騙我!」

    「廢話!」水憐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我知道的話,還會問你要錢嗎?」

    「但那個麵館老闆說你當時聲稱自己是雲紫茵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哪裡?」

    水憐袖甩了他一眼:「你缺腦子啊,我當時如果不說自己是雲紫茵的朋友,那老闆能讓我帶走雲紫茵嗎?我當時也就是頭腦發熱,看雲紫茵很痛苦,身下都有了血跡,所以動了惻隱之心,想做個好事,沒想到好心沒好報,反倒賠進去七千塊錢,以後我再不做這種好事了!再遇到這種狀況,我就當做什麼都沒看到,直接過去!」

    她說到這裡,不由道,「我說你這個未婚夫總扯那些沒用的幹什麼,是不是想賴賬啊?趕緊還錢!」

    說完,把手擺了擺。

    何凌淵見水憐袖說得生氣之極,似乎不像在說謊話,不由問道:「她從醫院逃走,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水憐袖暗自一笑,她給蘇吟做擋箭牌的時候,明明蘇吟就在店裡,她都能把那些來糾纏的男人說得乖乖回去,這次的情況簡直太相似了,明明雲紫茵就在樓上,她也要讓何凌淵乖乖滾蛋,於是撇撇嘴:「能有什麼線索?倒是有護士說她拔掉針頭就匆匆跑掉了,這算是線索嗎?」

    「那她沒說過去哪裡或者……或者住在哪裡之類的?」

    水憐袖瞟了他一眼:「我發現你還真有白癡傾向呢,我如果知道她住在哪裡,自己早就去找了,還用問你要錢啊!看你囉囉嗦嗦的,還是不是男人?跟你說,你別想賴賬,你敢賴賬的話,我就喊耍流氓,我那些姐妹趕過來,用殘羹剩飯都能淹死你!我可不是吃素的,別的都好商量,錢的事情絕不能商量,欠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今天你不還錢,哪裡都別想去,跑了雲紫茵,卻來了她的未婚夫,這個機會我怎麼都不會放過!」

    何凌淵見水憐袖橫眉冷眼的,實在有些頭疼,不由問道:「她總共欠你多少錢?」

    水憐袖理直氣壯地說:「我替她賠了那麵館老闆三千兩百塊錢,醫藥費是三千七百六十塊錢,加起來總共是六千九百六,算七千吧,這兩天怎麼都要收點利息,再說,還要賠我些精神損失費呢!」

    何凌淵看看她,又看了看周圍,這個飯店的規模遠不是那個麵館可以比擬的,在這個飯店裡大打出手,或許會惹下麻煩,眼前的水憐袖又一股潑辣勁,不給錢看來是不行了,於是咬牙道:「好,我給你!」

    他打開包,想了一下,拿出了一萬塊錢,遞給水憐袖,說道:「這是一萬塊錢,你拿著!」

    「一萬?為什麼給我這麼多?」水憐袖撇撇嘴,「我很講原則的,欠我多少,我就要多少,多一分都不會要你的!」

    她就要點出三千塊錢還給何凌淵。

    「不用!」何凌淵忙按住水憐袖的手。

    水憐袖卻猛地躲開,厲聲道:「你做什麼?多給了些錢,就想占本姑娘的便宜?難道你真想讓我那些姐妹把你撕巴了?」

    「不是!」何凌淵搖頭,「我多給你錢的意思是,以後如果你再見到雲紫茵,希望你能給我打電話!」

    「給你打電話?」水憐袖翻眼看了他一下,「你是誰啊?我怎麼給你打電話?」

    何凌淵忙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說道:「這是我的名片,看過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何凌淵?韻簫集團的投資總監?」

    「正是我!」何凌淵有些自豪地說。

    水憐袖嘀咕道:「韻簫集團是什麼公司?沒聽過!投資總監是很大的官嗎?」

    何凌淵本想顯擺一下,聽了這話,真有些崩潰,說道:「總之,如果你再見到雲紫茵,照名片上的電話聯繫我就是了!」

    「好吧,看在你那三千塊錢的份上,我會聯繫你的!你應該沒什麼事了吧,我也該去工作了!」水憐袖說完,轉身又要走。

    「水小姐,請留步!」何凌淵忙說。

    水憐袖不由站住腳步,回頭道:「還有什麼事?」

    何凌淵笑了笑,壓低聲音道:「不知水小姐有沒有興趣認識我們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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