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甲魚湯 文 / 一夕漁樵話

    會議室裡，人員很快聚齊。

    「影視傳媒分部的情況，我也有所瞭解了，你們有什麼意見沒有？」秦殊掃了一眼眾人。

    一個員工很快舉手：「經理，我覺得，一線明星既然不行，那就找二線明星，這樣的話，片酬至少可以縮減一半！」

    秦殊搖頭：「縮減一半也不行，現在電影的製作成本提高，動輒上億，三千萬已經夠寒磣了，全部用在電影拍攝和宣傳上恐怕都有些捉襟見肘，主角的片酬必須降到最低，一百萬以下是我的接受範圍！」

    「一百萬？」那員工搖頭，「經理，您可能還不知道行情，現在稍微在大屏幕上露過幾次臉的演員，都是百萬以上的片酬，想要壓到百萬以內，估計只有啟用新演員了！」

    「新演員？」秦殊皺了皺眉頭。

    「對啊，這其實也是個辦法，如果真選對了人，不但票房大賺，還能捧紅一個明星，不過，這樣做的風險也很大，因為新人沒有演戲的經驗，觀眾買不買賬也是個問題，不像那些當紅的一線明星，都是有票房保證的！」

    秦殊瞇著眼睛，又拿起劇本，喃喃道：「這個劇本好像是關於校園裡青澀純真的戀愛的！」

    「是啊！」

    沉吟一下，秦殊一笑：「既然是校園愛情，那就從校園裡找原汁原味的演員，這樣的話，或許能收到奇效，片酬支出也會降下來！」

    有員工說道：「經理，可是這樣很冒險，票房很難有保障啊！咱們還是請明星吧，至少不會虧得太厲害！」

    秦殊不由吼道：「咱們這次絕不能虧，必須賺，而且必須票房大賺，不然的話，大家都得捲鋪蓋走人，我當然也想請明星大碗，但現在不是沒錢嗎？你給我一個億，我眼睛不眨，專挑最紅的明星來演，但現實情況是，咱們只有三千萬！這三千萬必須保證影片的質量，必須有個好票房！」

    眾人看到他發火，都沉默下來。

    秦殊歎了口氣：「冒險是必要的，接下來就考驗咱們選人的眼光了！選對了人，不但能省下這個片酬，還能收到奇效！如果真的一炮走紅，還會成為咱們影視傳媒分部以後的搖錢樹，你們說呢？」

    那些員工都點頭，其實也是不敢再說什麼。

    秦殊問道：「看看，還有什麼地方可以縮減開支的？」

    一個員工說道：「攝像機上可以做做文章，攝像機的檔次有很多，價格差距更大，咱們可以選擇較低檔次的！」

    秦殊搖頭：「在我看來，最重要的是影片的質量，這是票房的保證，也是以後口碑的保證，攝像機的主意不能打，別的還有嗎？」

    「還有導演，這也是個大項！咱們這個製作成本，那些有票房保證的導演根本不屑一顧，就算二線的導演，估計費用也不會少！」

    秦殊沉吟道：「導演很重要，演員可以啟用新人，但導演必須要最好的！」

    「可咱們的成本擺在這裡，大導演的話，根本請不來啊！」

    「這確實是個問題，導演是一部影片的靈魂，導演找對了，電影的品質才能有保證！」

    他忽然想起卓紅蘇來，卓紅蘇不是說他的同學裡有很多導演嗎？

    忙出了會議室，給卓紅蘇打電話。

    「紅蘇姐，你在哪裡？」

    「我在家裡呢，給你燉了甲魚湯，你什麼時候回來？」

    「甲魚湯？」

    卓紅蘇在那邊輕輕地笑：「是啊，給你補補！」

    「不用吧，我身體壯得很！」

    「你懂什麼呀，越是現在越要補，年輕的時候不注意，等你發現力不從心的時候再補，那就有些來不及了！你身邊女人這麼多，我必須把你身體調理好，免得你只顧貪玩，把身子掏空了，你下班早點回來，我燉了一下午，肯定很好喝的！」

    秦殊苦笑不已：「好吧，我下班就回去！紅蘇姐，問你個事情，你不是說你同學裡有很多導演嗎？有沒有知名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

    「哦，我不是接手了影視傳媒分部嗎？這實在是個燙手山芋，現在影視傳媒分部就要垮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最後這部電影《青澀純情》了。」

    卓紅蘇吃驚：「怎麼影視傳媒分部要垮了呢？」

    秦殊於是把情況簡單和卓紅蘇說了一下，卓紅蘇恨恨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這是有人故意要害你呢！」

    「是啊，這部電影很重要，我能不能留在haz集團，能不能發展下去，全看這部電影了，所以，我需要一個好的導演來拍！你的同學中有沒有比較厲害的嗎？」

    卓紅蘇想了一下：「倒是有，但是他們的導演費都很貴啊！」

    「可以這樣，我增加他們在影片票房中的分成，或者像信用卡那樣，他們先執導這部電影，等電影賺了錢，再給他們付導演費！」

    卓紅蘇撲哧一笑：「你可真會想，這個怎麼能跟信用卡一樣呢？」

    秦殊道：「紅蘇姐，你就是我的信用啊，你跟你同學溝通一下。反正情況是這樣的，我現在一分錢導演費都沒法出，因為電影的製作成本實在太低，我要保證影片質量，只能在這些方面縮減開支！」

    「你的事情，姐姐當然盡心盡力了，那姐姐就給你當信用卡用用！」

    秦殊笑了起來：「紅蘇姐，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幫我搞定，我能不能一鳴驚人，全看你了！」

    卓紅蘇笑了笑：「放心，姐姐有辦法讓他們幫忙，你別太累了，早點回家！」

    「知道了！」

    有了卓紅蘇的保證，秦殊心裡有底了。現在演員和導演的支出減到極限，雖然他們只有三千萬的製作成本，但基本相當於其他影片五千萬的成本，這個成本，差不多足夠了。

    接下來就看怎麼才能選中最合適的女主角了。

    這部電影，女主角是關鍵，只要她能出彩，整個電影就會出彩，所以，以最低的代價選出最合適的女主角，是重中之重。

    回到會議室，秦殊吩咐下去，讓他們準備一輛車，準備好相關的選角材料，明天到校園去選女主角。

    散會的時候，已經下班很久了，秦殊把劇本拿著，他要好好研究一下劇本中的這個女主角，她的氣質，她的性格，只有他知道了這個女主角該是什麼樣子，才能找到最合適的人選。

    回到清夏公寓。

    舒露和雲紫茗早就回來了，卓紅蘇也已經做好飯，果然有甲魚湯，給他盛了一大碗。

    秦殊皺了皺眉頭，他實在不認為自己現在就需要補，還壯著呢，都有些過剩的感覺，咳嗽一聲，忙問道：「紅蘇姐，那個事情怎麼樣了？你和你同學聯繫了嗎？」

    卓紅蘇指了指那碗甲魚湯：「喝光它，我就告訴你！」

    這是卓紅蘇辛辛苦苦熬的，費了不少心力，而且看著她明媚溫柔的眼睛盯著自己，也實在不忍拒絕。

    「好吧！」秦殊拿起碗來，咕嘟嘟喝了下去，味道很不錯，看起來卓紅蘇為了熬這湯，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現在可以說了嗎？」秦殊抹了一下嘴。

    卓紅蘇瞪了他一眼，忙拿紙巾給他擦擦手，點頭道：「我已經幫你聯繫了，我的人緣還不賴，他們幾個很爽快，答應可以暫時不要錢，能收回票房的時候，再付酬勞！」

    「太好了！」秦殊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就是不知你要拍的影片是什麼風格的，他們幾個的導演風格都不一樣！」

    「哦，是個校園類的比較純情懷舊的片子！」

    卓紅蘇聽了，不由一笑：「那我知道誰導這個片子最合適了！」

    「誰啊？」

    「懷池柳！」

    「就是導演了《舞炫青春》的那個新潮派導演？」

    「怎麼？你看過他的片子？」

    「那是我在美國留學時候看過的唯一一部國內電影！」

    「美國留學？你在美國留過學？你不是從小山村來的嗎？」卓紅蘇吃了一驚，雲紫茗也很吃驚，只有舒露很平靜，因為秦殊把他的一切已經告訴她了。

    秦殊忙捂上了嘴巴，看了看卓紅蘇，又看看雲紫茗：「當我這句話沒說行不行？」

    卓紅蘇笑了笑，略有深意地看著秦殊：「好吧，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那個，我確實看過這部電影，在小山村的打穀場曾經露天放過，懷池柳的成名作，當年票房不菲，他也就是靠著這部電影，晉身一線名導的行列，沒想到竟然是你同學！」

    三個女孩都笑起來。

    秦殊有些尷尬：「就當我說的是真的吧！」

    雖然這麼說，女孩們都明白了，他曾經在美國留過學，至於其他的，看來他是不想說的，也就沒追問，跟著裝糊塗，雲紫茗心道，怪不得老公能證明出艾斯希爾投資價值公式呢，單靠自學就能證明出來，那太不可思議，這樣就有些合理了，卓紅蘇早就懷疑秦殊的來歷，他剛才的話，其實也在預料之中。

    「你們怎麼都看著我不說話？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懷池柳確實很厲害，又是紅蘇姐的同學，這不是很巧嗎？」秦殊神色中帶著幾分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