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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 何為修佛? 文 / 九當家

    「都怪我,都怪我……」

    風飛雲和納蘭雪箋抱著哭,一片愁雲慘淡,另一頭,酒肉和尚與無色無相起了爭執,

    無色無相收起了佛法,長身而起,英姿迫人,而又淨潔無瑕,道:「阿彌陀佛,大師既然也是佛門高人,就不應該為虎作倀,放那一群邪人離開,他們行了惡事,便應該受到責罰。」

    酒肉和尚對無色無相頗為的賞識,這麼一個佛法高深的年輕人,著實罕見,竟然能夠引來神佛相侍,萬佛朝宗,這可是佛門大聖的胚子,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

    「小子,你可知道他們都是何人。」酒肉和尚抱著一口酒罈子,嘴裡吹出一大口酒氣,手捏著無敵禪杖,臉上帶著幾分笑意,

    無色無相站在一座佛殿之頂,清風吹來,白衣搖曳,道:「修佛者當兼濟天下,普度眾生,分善惡,明是非,傳播教化,不懼強權,不懼邪魔,不懼生老病死,一切諸相因果,而不是因為對方是誰,就畏手畏腳。」

    「兼濟天下,普度眾生,畏手畏腳。」酒肉和尚長笑一聲,道:「小子,你知道什麼是修佛。」

    無色無相道:「修佛,便是修覺者,本覺、不覺、始覺、究竟覺,一切眾生都具有覺性,通覺性,便是證佛道。」

    「你這都是在佛經之上看到的吧。」酒肉和尚不屑而又輕蔑,道:「修佛,便是學做人。」

    一般的人,酒肉和尚根本不屑和他多說一個字,當時他卻打算和無色無相多說兩句,

    「修佛,便是學做人。」無色無相沉吟,臉上帶著思索之色,

    酒肉和尚看到他眼中的靈慧,微微的點了點頭,又道:「那你覺得修行又是什麼。」

    無色無相道:「修行,就是休善惡緣業之增益和離避,增益善緣,種善因,結善果;離避惡所緣,離惡因,避惡果,建立出離心、堅信心、不動願心、精進心、大乘菩提心……」

    酒肉和尚道:「又是在佛經之上看得吧。」

    無色無相雙手捏動佛珠,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佛經都是佛門聖賢所著,斷不會有錯。」

    酒肉和尚道:「我覺得修行,就是在修自身的不足,人不可能十全十美,所以修行便沒有止境,不斷的完善自身,比你所說的兼濟天下更來得實在。」

    酒肉和尚不再多言,轉身離去,走進了佛殿之中,

    「修行,便是在修自身的不足。」無色無相再次陷入沉思,身上法相萬千,佛光普照,似化為了一尊玉佛,

    ……

    酒肉和尚進入佛殿之後,便看見風飛雲和納蘭雪箋抱成了一團,哭得很傷心,特別是納蘭雪箋簡直都哭成了淚人,也不知他們在哭著些什麼,

    酒肉和尚看得咬牙切齒,總覺得風飛雲是在占納蘭雪箋的便宜,

    「嘩。」

    酒肉和尚衣袖一揮,便是將那三個鐵籠給打開,巫清嫿和兩位天之驕女從裡面走了出來,皆臉色難堪,對著酒肉和尚躬身而拜,說了一些感謝的話,

    「風飛雲,你這個禽獸敗類,拿命來。」池瑤祭出了一柄白色的玉劍,靈氣朦朧,交織著一道道佛印紋理,向著風飛雲斬去,

    「池瑤姐姐,你為何要無故傷人。」納蘭雪箋攔在了風飛雲的身前,玉手纖纖,打出一片流雲,擋住了玉劍,

    「雪箋,你讓開,今日若不取這魔頭的性命,我便自刎在佛前。」池瑤以為風飛雲真的將禪靈兒給上了,對他恨之入骨,美眸冰冷,劍尖一抖,便是滿佛殿的冰晶,由此可見他對風飛雲的恨意之強,

    畫戟凝香也目光不善,手捏佛法,想要將風飛雲給超度了,

    「池瑤、凝香,你們這是幹嘛。」禪靈兒與無色無相從佛殿外走了進來,

    池瑤和畫戟凝香都是詫異莫名,滿是驚異的盯著禪靈兒,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半晌之後,池瑤才到:「你不是被風大魔頭……」

    「你們都誤會他了。」禪靈兒立即便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當然風飛雲撕開她佛衣,將她的胸衣給扯下來這一段,被她給省去,

    「原來是這樣。」池瑤冷飄飄的瞥了風飛雲一眼,

    風飛雲怡然不懼,笑道:「池小妞,你不是要自刎在佛前。」

    池瑤看到風飛雲那一臉的賤笑,就想到了風飛雲在她胸上捏的那一把,心頭十分氣不過,就要提劍去殺風飛雲,但是卻被禪靈兒給拉住,畢竟乃是風飛雲救了她們,若不是風飛雲,她們指不定現在都變成了一堆烤肉,

    「這次還得多謝無色無相大師,大師的佛法當真的玄妙絕倫,年紀和我們在伯仲之間,但是修為我們卻不及大師的百分之一,虧我以前還自認為不比年輕一代的王者弱,見識到了大師的佛法神通之後,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坐井觀天。」池瑤面對無色無相便立即變了一個人,十分恭敬,甚至有些崇拜,

    「對極,對極,若不是大師相助,恐怕我們師姐妹都將落入邪魔外道之口。」畫戟凝香也十分崇敬無色無相,美眸顫顫,若是不論修為,只論佛法,就算是馭獸齋的十大佛尊加起來都趕不上無色無相,

    而事實上出力最多的風飛雲,卻被她們晾在一邊,視他為邪魔,恨之入骨,

    無色無相雙手合十,肅然寶象,道:「貧僧不過只是略盡綿薄之力,若不是酒肉大師及時趕到,以我這點微末的修為,怕是也會葬身在群魔的腹中。」

    一行人,返回馭獸齋,

    納蘭雪箋的心情很不好,坐在靈犀的背上,一直都守著風飛雲,時而給風飛雲捏捏腿,時而捶捶背,而且都不敢將力量給用大,生怕又將風飛雲給傷著了,

    無色無相本來是想要繼續踏上他的修行之路,但是在眾人的極力要求之下,他才答應到馭獸齋修行一段時日,畢竟馭獸齋乃是佛門的第一聖地,有很多古老的經書藏本,而且還有酒肉和尚這個佛門名宿,這些對於他這個佛癡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誘惑,

    「貧僧來自西方極樂寺,隨家師修煉大乘菩提經,三年前才離寺修行,一路上遇到了太多人性的險惡,貪念,嗔念,癡念,人人都不可避免,酒肉大師說得很對,修佛就是在學做人……」

    池瑤和畫戟凝香、禪靈兒,甚至是巫清嫿,都極其佩服無色無相,在與他討論佛經要義,

    但是無色無相卻顯然更願意和酒肉和尚探討佛理,每論幾句,就會詢問酒肉和尚,態度恭敬,十分謙卑,

    風飛雲卻是很愜意,躺在靈犀的背上,閉目享受,道:「雪箋,我們是不可能的,我的修為已經廢了,只有數十年壽命,而你若是和酒肉和尚修煉佛法,將來成佛成聖都有可能,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納蘭雪箋本來在幫風飛雲揉捏肩膀的手,頓時僵住,可憐巴巴的道:「那我也就不再修煉了。」

    「為什麼。」風飛雲翻身爬了起來,伸出手,將她的臉蛋給端起,

    「人家喜歡你,又不喜歡佛祖。」

    風飛雲長歎一聲,便又躺了下去,

    一路平靜,返回了馭獸齋,

    ……

    入夜,月掛長空,

    樹影婆娑,月白風清,周圍的古木,都有參天那麼的高,即便只是一根樹枝,都有水桶粗細,

    月光下,水影斑駁,有月亮的倒影,投射在裡面,

    風飛雲坐在千島潭的邊上,古木下,草地上,對月飲酒,腦袋卻越喝越清醒,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心,心上印著一個窈窕的人,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美麗,

    「你根本就沒有修為全失。」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無色無相白衣淨潔,從林中走出,雙手捏著念珠,站在寒潭邊,卓目望著潭水,

    風飛雲依舊坐在那裡,長髮飛揚,英容俊逸,沒有半分負面的情緒寫在臉上,整個人都顯得灑脫至極,「不懂的。」,

    無色無相也坐了下來,身上寶光盈盈,徐徐的道:「人生有八苦,其中最傷人心的便是『愛別離』,既然不想愛,便不要去觸碰,此乃大丈夫所為。」

    風飛雲笑了笑,道:「不要跟我講佛法,喝酒不。」

    無色無相看了看風飛雲踢過來的酒壺,道:「出家人不沾葷酒。」

    「真是一個無趣的人。」風飛雲搖了搖頭笑道,

    「喝一口……然後再向佛祖懺悔三天,佛祖應該是會原諒的。」無色無相將風飛雲手中的酒壺接了過去,便往嘴裡倒了一口,

    風飛雲略感詫異,

    「彭。」

    酒壺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無色無相的身體搖搖晃晃,然後筆直的醉倒,嘴裡還在吐著酒氣,

    這酒量……

    風飛雲搖頭一笑,不再管他,然後望著天空之上的皓月,自言自語的道:「一個壞男人,本就沒有資格,得到一個好女孩兒的愛。」

    說完,風飛雲平躺便躺在了草地上,舉起了另一個酒罈子,就灑落下來,嘩嘩,有一半灌進了嘴裡,有一半灌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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