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宮廷幻變 113 相見時難2 文 / 風雪美子
一排蒙面的黑衣人赫然出現在眼前，一把把寒光閃閃的刀劍亮晃晃地張狂在冷月之下，連招呼也不打，只聽得一聲低沉的喝聲冰涼道：「殺了他！」
揮刀，出劍，殺氣騰騰，劍光霍霍，如飛的身影掠起，輕功一流的身手，刀劍嫻熟，殺人噬血已成習慣，將楚天譽團團地圍在中間，上，中，下，籠罩成無數的黑影，頓時將頭上的月光也遮蔽了去。
馬聲嘶鳴，四蹄揚起。突然，四個馬腳被四個鐵鉤套牢。
楚天譽從馬背上躍起，人和劍，渾為一體，在空中旋轉著，身下的馬慘烈地被四股強大的武力一拉，登時被分成了四份，血色，格外地鮮艷奪目，妖冶驚心。
紫色的身影在半空之中連連翻轉，劍尖如光影電閃，剎那間血色更濃，血腥味狂飆，映紅了一方月夜。
倒下了四個黑衣人，只剩下六個，才堪堪過了一招。一招已經血染成魔，殺紅了雙眼。
黑衣人顯然又是低估了自己要殺的目標。
血色正濃，然而，楚天譽身上並未沾染上任何一絲的血跡。那是別人的血，他卻成了魔。這種殘忍的血腥味喚醒了他的魔性，不等黑衣人反撲，他已再次遞出了手中的長劍。
快！太快了！神鬼莫測的一種速度。
劍光和他的人一起，彷彿成了一團光影，渾然一體，如同移形幻影一般，劍光劃過處，都是人體最脆弱的咽喉處，血管劃破，即血流如注。
死亡，在血腥之中變得微不足道。
最後，剩下一個黑衣人，那是他要留活口。
一腳踏在此人的胸膛上，他的劍尖挑開了他臉上的黑巾。於是，大出意料之外，他赫然竟是副將軍楊銳。
噬血的長眸凝聚著寒光在楊銳的臉上，那股煞氣張狂的，令身下的楊銳只想求速死在他的劍尖下。
「想活嗎？說！」聲音已不再狠厲，而是，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
「沒什麼好說。我要做大將軍，你擋了我的路，殺你是最好的捷徑。給我一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求生不如求死。楊銳將脖子仰長，只求像其他人一樣，一劍穿喉。
「只是為了想做大將軍？你自認才智和武學都在我之上嗎？」就像是在問著一件平常事，渾似剛才的一場腥風血雨根本就不存在，腳下此人也不過是在跟他鬧情緒罷了。
「做大將軍不僅僅是靠武學，你武功高也未必是大將之才。連行軍打仗一次都還沒有經驗的人，憑什麼爬到我的頭上，要我聽你的指軍，奉你為大將軍？就因為你贏了一盤紙棋嗎？你要殺就殺，我寧可死了也不願在你的手下苟活聽命。」楊銳年方二十四，卻在軍中累立戰功，可說是驍勇善戰。死，對他這種上慣戰場的人來說，確不算是什麼大事的。
「活死？死對於你來說是不是太舒服了？」楚天譽長劍不再指著他的咽喉，卻轉向他的腳，慢騰騰地劃下去。
「啊！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楊銳感覺腳指頭被慢慢地割去了一隻。那不會死人，卻痛徹心肺。而且，楚天譽不是一刀揮斷，而是慢慢地切割，好像他的劍尖是生了銹的，割了半天才將他的一隻小腳指割斷，卻仍然留著一層皮沒有割斷掉。
「你，就在我的手下苟活著吧！殺你太容易，少了一點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