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1 身世懸疑 文 / 風雪美子

    一個黑影籠罩著他們。

    陽光下這黑影是一個穿著黑色錦袍的男人，臉上戴著一個面具，髮絲黑白相間，顯然已經是個五六十歲的男人了。他身材高大，因戴著一個銀色的面具而令人悚然一驚。他的出現竟然讓這三個人都沒有發覺，可見他的武功已經深不可測，形同鬼魅。直到他的影子形成了一道陰影，籠罩在這三個人的頭上，他們才驚覺到。

    「義父！」楚天譽從幻想中回過神來，暗罵自己不像話，同時驚覺義父的武功又更上一層樓了，都立在了他的面前，他才發覺。瞧來自己的武功跟義父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尊主！」兩個小傢伙見到尊主嚇得都雙膝跪下，驚道，「我們沒有偷酒給少主喝。」

    尊主擺擺手道：「你們先下去吧。」他的聲音竟然又尖又柔，就像一個男人捏著喉嚨說話一樣，很怪，很像一個太監說話，不男不女，不是很冷厲，卻令兩個小傢伙立即像見鬼一樣，「是是是」聲，迅速地滾下山去。

    「義父！」楚天譽又叫了一聲，然後默然低下頭去。

    尊主這時候靜立著問道：「譽兒，三天了，你的決定如何？是否有所改變？」

    楚天譽被朝庭封為副將軍，回魔宮請求義父答應他入朝赴任。尊主要他在北峰山巒上面對靜心壁三天。三天之後他再來聽楚天譽的決定，和作出他的回答。

    楚天譽雙膝跪下，神色肅然道：「義父，孩兒還是想入朝赴任。除非，義父說出一個令孩兒不該入朝做將軍的理由來。如今大燕國並非真正是太平盛世。南有南蠻國蠢蠢欲動，常常擾我國土。北有雪丹國常年交戰，想侵吞我大燕國之狼子野心可見，已是明目張膽。還有吐蕃，朝陽等小國也虎視眈眈。孩兒實在不明，義父自小教孩兒要心懷天下，憂國憂民。男兒要志在四方，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但是，義父卻又不准孩兒入朝為官，更不能接近宮庭。這不是自相矛盾嗎？孩兒愚味，請義父釋疑。」

    尊主伸手將楚天譽拉起，說道：「起來吧！既然你心意已決，義父不想再阻攔你。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要你入宮，義父也不想再逆天意而行。」

    「義父，孩兒入朝為將，與天意何干？」義父的話隱晦難明，讓他心中劃過一絲疑惑。

    尊主轉過身，面對飄渺的山巒，問道：「譽兒，你說你此次入宮見過慈寧太后，義父問你：一面之緣，你覺得慈寧太后是一個怎樣的女人？」

    楚天譽想了想，擰眉沉思道：「慈寧太后麼？是一個非常有心計的女人。她步步為營，謀略過人，做事先機在手，胸有成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那麼，如若她是你的敵人，你有自信贏她嗎？敢跟她為敵嗎？」尊主的聲音平靜無奇，只是不男不女，並無波瀾。

    「贏她？」楚天譽再次沉思了一會兒，猶豫不決地回道，「不知道。孩兒沒想過，這問題很難答。但凡對敵，總是較量過才知道。還沒有交手，誰勝誰負，豈能未赴先知？如果要和慈寧太后為敵，那一定要有輸贏兩面的打算。但如果慈寧太后她曾經害過義父，是義父仇人的話，孩兒一定會為義父討回一個公道。」從義父的聲音之中，他當然猜到了義父是一個太監，如果義父曾經是宮中的太監，那麼跟慈寧太后那個女人有仇，那是一點也不奇怪了。

    「好！既然你如此有膽色，義父就不再阻止你入朝為將。但是，義父從此之後就不再是你的義父。」

    「義父！」楚天譽一聲驚叫，雙膝跪下道，「義父，您是我的義父，在孩兒的心目中，義父就是親父，如果義父從此不認孩兒，那孩兒寧願不入朝為將了。」他自小就只有義父一個親人，義父待他比親父親母更好，如果義父不認他，那他還做什麼將軍？

    但是，尊主的聲音很是決絕道：「不！我現在要你入朝，我也跟隨你入朝卦任。但我不再是你的義父，而是你的隨從。還有，我要你在朝中想方設法得到慈寧的信任。如果有一天，你能將軍中大權攬在手中，取待李淵將軍的位置，有了李淵將軍那樣的威信，威震朝野，我就將你的身世告之於你。」

    「我的身世？」楚天譽問過義父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但是，每次義父都只是回他一句：「義父對你不好嗎？」久而久之，他也不敢再問，到現在他也已瞧得開了，不再想這個問題，「義父，我有義父就夠了，身世什麼的，孩兒不想再知道。」口中雖如此說，但這世間人人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他為什麼就連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想知道麼？這種自欺欺人的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了，又怎麼能瞞得了義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