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1章 賣身 文 / 一跺年華
廖凱臉上現出心疼的表情來，他的手舉了舉，似乎想伸過去摸摸封小瑩的頭安慰安慰，卻猶豫了一下，最終放回腿上了。
突然，他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來，對卞金玉道：「我也不求你收留我，你就看在封小瑩曾喜歡過你的份兒，能不能借她點兒錢，讓她去把孩子打了？時間拖長對身子可不好！」
聽他如此說，肖容心想，看來他是真喜歡封小瑩，此時此刻，他關心的並不是他自己的出路，而是關心封小瑩的身體。
卞金玉卻一臉的不情願，說道：「我可不是開慈善機構，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憑什麼要出錢？你自己做的事，你就想不出辦法來？你算什麼男子漢！」
廖凱愣了愣，然後羞愧地低下頭去。
卞金玉又轉身勸封小瑩說道：「我看你還是回去求你爸爸媽媽吧，畢竟你是他們的親女兒，他們終不可能不管你！」
封小瑩低著頭，白著一張臉不說話。
廖凱一聽這話，卻抬起頭來，幫封小瑩解釋道：「她的父母說她不聽話，還敗壞了他們家的門風，說以後都不認她這個女兒了！還讓她死在外邊也別回去！」
封小瑩抬頭看了廖凱一眼，又低下頭去，她無意識地捏著自己的衣腳，輕聲說道：「你別管我……他們只是說氣話而已，他們就我一個女兒，不會不管我的！我回去求求他們，總是會管我的！你只管求金主收留你就是了！」
「我不用！」廖凱硬氣說道：「我爸說我媽在廣東，我依稀記得小時候我媽對我很好。我想去找她！」
封小瑩一聽，急了，抬起頭盯著廖凱說道：「那怎麼可以？你身無分文，廣東又那麼大。你到哪裡去找你媽媽？如今她也認不得你了吧！」
肖容不由暗暗搖頭，心想，應該不僅僅是認不得吧？就算認得又如何？聽廖凱的意思。他母親離開他後分明就沒有回來看過他！一個母親如果還掛念著自己的兒子，豈有不回來看望他的道理？如果廖凱真要找他母親，找到的恐怕會是失望，這可比沒有找到還慘！
「我就是要飯也要去！」廖凱堅定說道：「廣東雖大，但總比留在家裡被他們打死得好！」
「可是……」封小瑩還是不同意，可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相勸，於是轉過頭來央求卞金玉道：「金主。求求你了，暫時收留他幾天吧！等他爸爸氣消了他就回去，你不也收留胖子了麼，多他一個不多吧！」
肖容本想勸卞金玉收留廖凱，畢竟廖凱的身世很是可憐。對卞家的財勢來說，多廖凱這樣的一個吃飯和住宿，根本就不成問題，但想到這一陣子卞家本不不太平，多個人更是添亂，便將到嘴的話嚥了回去。
封小瑩的央求顯然並沒有打動卞金玉，他不屑地看了廖凱一眼，鄙夷道：「胖子可是我朋友！他算什麼？」
廖凱想是被卞金玉的話給激怒了，他「豁」地站起來。拉起封小瑩說道：「走，我們不求他，我就是去搶也要搶一千塊錢來給你！搶了錢後我就逃到廣東去！」
「哪能去搶？！」封小瑩忙勸道，掙扎著不走。
廖凱卻不理，他跨到門口去開了門，率先跳下車去。但他許是忘了自己腿腳不方便，跳下去身子一歪，竟跌倒在地。
「廖凱！」封小瑩忙跟著跳下去扶他。
肖容看得心一緊，心想她可是懷著孩子啊！這摔著了可怎麼辦？但轉念她又想，不過也許在如今這情況下，封小瑩巴不得孩子流產了才好吧？
廖凱在封小瑩的攙扶下掙扎著站了起來，顧不得拍身上的泥土便要走。
「好吧，錢我可以借！」坐在肖容身邊一直看著兩人默不作聲的卞金玉突然開口大聲說道：「不過可不能白借！」
封小瑩和廖凱停下腳步來，看著他，兩人的眼裡都閃著希望。
卞金玉想了想，指著廖凱說道：「孩子是你的，你得負責！我借了錢給你，你又沒錢還我，所以你得在我家做苦工抵債！」
肖容好笑，心想卞金玉明明就是看著人家可憐想借錢和收留兩件好事都做，卻偏偏說得跟個壞人似的！那廖凱分明就不像個能做事的。
「好！」廖凱也不含糊，乾脆答應道：「只要你肯借錢，我給你們家做牛做馬都可以，反正我也不想唸書了！」
「這可是你說的！」卞金玉看著廖凱說道。
「當然！」廖凱沒有一絲的猶豫，說道：「只要你拿出一千塊錢來，我就把自己賣給你！」
「廖凱，你好好說話，可別賭氣！」封小瑩擔心說道：「金主他的意思明明就是答應收你了，我也不需要你的什麼賣身錢！等過一陣子你還是回家去！」
「不用你管！」廖凱說道：「你只管拿錢就是了！」
見卞金玉還沒有動，他又催促道：「快給她錢啊，你可別反悔！」
肖容見他這樣子，心想他家裡人那樣無情，他多少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吧？
卞金玉聽廖凱催促，這才不情願地掏出錢包來，嘴裡念叨著說道：「碰著你們真是倒霉！昨天才把這個月的零用錢都用光了，好不容易厚著臉皮從奶娘那裡要了一千塊來，今天又全給你們了！」
肖容覺得好笑，這才知道他昨天買玉竟用光了一個月的零用錢，不由瞪他一眼，嗔罵道：「那你昨天還買那麼多東西！」
早知道她就說什麼也不准他買了，手套圍巾她家裡有，買多了也是浪費，最心疼的是那兩塊玉，一萬多啊，就只能戴著。也沒多大用處！
「該買的那可都還得買，哪能委屈自己？」卞金玉說著將錢遞給封小瑩道：「拿去，一千塊，還沒在我錢包裡揣熱乎呢！」
「謝謝！」封小瑩感激地接過來。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我可不是好人！」卞金玉衝著廖凱努了努嘴，說道：「這是他賣身打工給你的，跟我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封小瑩看了廖凱一眼。擠出個笑容說道：「我知道你們是開玩笑的！金主，這錢就算我借你的了，等我有了錢一定還你！」
「不用你向他借！」廖凱沉著臉說道：「這錢就是我給你的，你好好拿著了，從此咱們就兩不相欠了！」
封小瑩的臉色白了白，想說什麼卻最終嚥了回去。
卞金玉看了看廖凱，又看了看封小瑩。見他們兩人都不再說話。
搖了搖頭，他衝著封小瑩揮了揮手，說道：「好了，你快走吧，我們站在這裡真是冷。要進去了！」
封小瑩看了看廖凱，拿著錢一步三回頭走了，也不知他是看廖凱還是在看卞金玉。
「走吧，走吧，冷死人了！」卞金玉拉著肖容向裡院走去。
廖凱跟著，一路上，他都悶頭走著，對卞家大院絲毫不感興趣，也不知是在想著什麼心事。還是在為與封小瑩說那些絕情的話而難過。
三人來到大廳，張媽正好從樓上下來，見了卞金玉便笑著說道：「少爺，我將書房的暖氣已開上了，水果茶水已送了上去！」
「知道了！」卞金玉答應了一聲，指著廖凱說道：「他是來我們家幹活的。你讓奶娘給他安排個房間，不要太好，一般就成，問問奶娘看有什麼活兒讓他干沒有？也不管工錢，管飯就成！」
張媽有些疑惑，卻還是領著廖凱走了。
「你不可能真讓他為了一千塊錢賣了自己吧？」肖容問道。她不相信卞金玉真會趁人之危，拿錢作賤人。
「他自己說的，又不是我要求的！」卞金玉笑著說道：「不過他想，我還得考慮考慮呢！回頭跟奶娘說說，如果他幹活不行，他家人來找時，趁機把他攆回去得了！」
肖容知他不是真要留人，跟在他後頭不由笑了。
兩人向書房走去，經過卞金玉的房間時，見他對面的房間門正開著，老張正在裡面整理著衣物。
「老張，你真搬我對面啊！」卞金玉走進去，不滿說道。
「玉哥兒，金總也是這個意思！」老張忙著收拾，眼睛也不看他，嘴裡說道：「而且周秘書也來老宅這邊住了，估計要住上一陣子，他就住你隔壁！」
肖容奇怪，金雅蘭怎麼把他最得力的助手過來了？她派周秘書過來是查卞家背後黑手的事還是就單純為了保護卞金玉？
「什麼，他也過來了！」卞金玉不滿說道：「鬧鬼的事根本有可能只是個巧合，你們怎麼興師動眾的啊！」
正說著，周秘書走進老張的房間來，顯然他已聽到兩人的對話，笑著說道：「金玉，你也別想多了，我過來住也算是為了悠閒而已，前一陣子真是辛苦，又上北京又下廣東的，所以金總決定給我放放假，讓我趁機過這邊來清靜一下！」
「哦……」卞金玉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說嘛，聽說你也是警校畢業的，不會也相信鬼神之說吧？」
「我當然不信！」周秘書笑著說道：「真是金總想趁機讓我放鬆一下，但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借口，她身邊的幾個秘書可不比我輕鬆，所以都盯著呢，如果知道我休息，他們還不羨慕妒忌恨了，非找金總報怨不可，所以金總只好找這個理由了！」
肖容聽他說得半真半假，心想金雅蘭定是也吩咐過他有事瞞著卞金玉。
「得，那你好好休假吧，我不要你們保護！」卞金玉說著，拉著肖容出了老張的房間，來到書房。
「我就說嘛，多大個事，搞得風聲鶴唳的，人為製造恐怖氣氛，原來只是找借口玩的！」卞金玉不滿地嘀咕道。
肖容卻不信周秘書所說，但她也不便跟卞金玉點破。(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