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28、準備出海 文 / 雲芨
傳送陣的白光散去，陌天歌抬頭四顧一仙難求。
「葉長老，又見面了！」衛浩嵐笑吟吟地站在她的對面。
四十年過去，她的修為沒變，模樣也相差不多。記得當年，衛浩嵐也就百歲左右的年紀，哪怕她終此一生也無法晉階，也還有二百多年可活。看她如今這模樣，過得似乎還不錯。
當年與衛浩嵐相處還算愉快，陌天歌也笑了：「衛掌門，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托葉長老洪福，這些年甚是順心。」
二人四目相對，不禁笑了起來。
看著他們兩人走出傳送陣，衛浩嵐帶著些責備地望著唐慎：「唐師弟，怎麼這麼不小心？失蹤了這麼久，我們差一點當你隕落了。」
唐慎低著頭，歉然道：「掌門師姐，對不住，我太高估自己了，沒有把事情辦好。」
衛浩嵐沒有再責備他，只道：「既然回來了，又聯繫上葉長老，這次的事就算了。唐師弟，這十幾年你也辛苦了，其他的事情過後再慢慢說，先去休息吧。」
「是。」唐慎應了一聲，手伸進乾坤袋，將藥品取出，「掌門師姐，這是葉長老幫忙買到的結丹用的丹藥，另外，葉長老還幫我買到了一本高階斂息功法，這些靈石都是她先墊的。」
衛浩嵐接過，含笑向陌天歌道謝：「葉長老，這次多虧你了。」
陌天歌笑著擺擺手：「我既為碧軒閣的客卿長老，又收了你們的供奉，需要的時候，理應為碧軒閣辦點事。」
聽她這麼說。衛浩嵐也就不再致謝了，對唐慎溫言道：「唐師弟，你不必掛心，你是為門派辦事丟了這批靈石，自有門派替你處理，放心去吧。」
唐慎稍稍安了心，為了買結丹用的丹藥，他此次出去帶的靈石是個龐大的數字，丟了這些靈石，心中十分自責。聽了衛浩嵐的安慰，才舒服了些。
「多謝掌門師姐，那，我先回去了。」
「嗯。」
看著唐慎低著頭順著地道離開，衛浩嵐與陌天歌再度相視而笑。
衛浩嵐作了個請的姿勢。也與陌天歌一起舉步，一邊走一邊說道：「其實，我原本也不同意唐師弟去的。可唐師弟一直嚮往著昆吾，我見他這些年處事也越來越成熟，就冒險讓他去了，沒想到還是出了差錯。」
陌天歌淡淡笑道：「這事卻也怪不了他。只是他去昆吾的時機不對。」
「這我也知道。」衛浩嵐歎了口氣，「否則也不會什麼也不說了。唐師弟這些年處事倒是小心了許多。可他的體質，終究是個禍患，若是出門，難保會有意外。」
陌天歌淺笑：「這個問題，無法可解，除非有朝一日他結成金丹，斂息之術修煉有成。」
「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啊！」衛浩嵐揉揉眉心，「唐師弟這些年修煉還算順利，可離築基後期就是有一線之隔。始終無法晉階。」
「這種事急不來的。」陌天歌安慰，「有的人一日頓悟，有的人幾十年原地踏步。突破境界之事，端看個人體會。」
衛浩嵐笑：「既然葉長老回來了。少不得要請您指教指教了。」
陌天歌只笑：「晉階之事，我只能給點意見，無法指點太多，畢竟個人情況均有不同。」
「嗯，葉長老所說，我都明白。」
走了一陣，衛浩嵐轉頭看向陌天歌，忽然笑道，「看我這記性，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葉長老，還未恭賀你晉階結丹呢，未及百歲，就已是結丹修士，可稱得上是千年難出的天才了。」
天才之名，在昆吾已是聽多了，陌天歌笑著搖搖頭：「衛掌門莫要誇我了，別說千年難出，這幾百年，光是玄清門就出了三個百歲結丹的修士，我實在擔當不起。」
「哦，對。」衛浩嵐點頭，望著她羨慕不已，「實在是玄清門這幾百年天才迭出的緣故。」
陌天歌只是笑了笑，心中卻甚是自豪。玄清門這幾百年確實出了許多優秀的修士，其他門派千年間若有一兩個已是不錯了一仙難求。
衛浩嵐眸光一轉，接著道：「這還只是其一。前不久玉衡山的會館主事報上來，說葉長老已經雙修了，夫君正是玄清門新晉元嬰修士守靜道君，更要向葉長老恭喜了。」
陌天歌微微一笑：「多謝了，衛掌門的消息甚是靈通。」
衛浩嵐搖搖頭，道：「葉長老結雙修之好已是兩年前的事了，我卻是近期才得知，我們碧軒閣在昆吾的會館做得還是不夠，此事並不是什麼隱秘之事，應當早早報上來才是。」
這話已涉及碧軒閣的具體事務，陌天歌只是個掛名的客卿長老，便只是笑笑，不多說什麼。
兩人很快從地道離開，到了議事大殿。
衛浩嵐請陌天歌坐下，讓弟子奉上茶來，提起另一件事：「葉長老，雖然是我請葉長老送唐師弟回來的，可也沒有必要一起傳送過來，想必葉長老也不缺這點靈石，急著過來拿吧？」
陌天歌聞言笑了：「我好歹也是碧軒閣的客卿長老，多年不見，過來看看不好嗎？」
「過來看看自然是好，不過，我一向直覺很準。」
面對衛浩嵐似笑非笑的表情，陌天歌只得歎息：「好吧，我確實有些事情……」
衛浩嵐便問：「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暫時沒有。」陌天歌心中忖度，此事還沒有眉目，就先不詳細說了，這事畢竟有些難度，而碧軒閣如今連個結丹修士也沒有。
衛浩嵐是聰明人，也不追問，只道：「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葉長老只管開口。」
「多謝了。」
而後陌天歌問起這幾十年碧軒閣的情況，衛浩嵐一一答了。當年碧軒閣差一點滅派之後，卻迎來了一個契機。東海靈石礦脈的發現，門規的改變，讓碧軒閣的實力迅速恢復，這幾十年下來，煉氣與築基弟子已超過原先的數量，所缺的只是結丹修士而已。
陌天歌便問：「唐長老還只是築基中期，門派中這麼快就有修士可以衝擊結丹了？」當年唐慎被選為臨時長老，是因為他的鬥法能力有了極大的提升，若論修為，築基中期也是不差。
衛浩嵐歎道：「哪有那麼快？現在門中有一位師姐一位師兄到了築基後期，還未築基圓滿，我這是以防萬一，畢竟結丹的丹藥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也許幾十年也難以尋到。」
陌天歌默默點頭。當年的上官雲浩，就是個例子，若不是那麼久也弄不到結丹的丹藥，因而結丹無望，也不至於那麼容易就入了魔障，叛了師門。
「此次若不是葉長老，我們還弄不到這些結丹的丹藥，在此仍要向葉長老道謝。」
陌天歌笑著擺手：「衛掌門，你這謝了又謝，我著實是受不起。」
衛浩嵐一怔，又笑：「好吧，道謝的話，以後我就不說了，放在心裡便好。」
又閒談了一會兒，衛浩嵐見陌天歌已是無話，便知趣地停了談話，讓人送她去休息。
從碧軒閣的議事大殿出來，陌天歌且行且看。當年任與風在此造成的破壞已經不見了痕跡，那些亭台樓閣都修繕一新，山門也重新立了起來，不斷地點綴著花草。女修的巧手，令碧軒閣看起來比昆吾的那些大派更加美景宜人。
一路上，有眾多的煉氣弟子來來往往，男修女修都有。看到她，他們紛紛驚訝地睜大了眼，因為她不同於他們的衣著，更因為她的修為。結丹修士，竟然是結丹修士！
替她引路的煉氣弟子面帶驕傲，向這些人宣稱：「這是我們的客卿葉長老。」
於是這一路，無數的弟子向她行禮：「見過葉長老。」
陌天歌甚是無奈，她一向不喜歡這樣的排場，幸好她要去的地方並不遠，很快地，貴賓樓便到了。
原本衛浩嵐準備讓她住得道塔，但陌天歌推辭了。得道塔畢竟是碧軒閣的象徵，而她到底不是碧軒閣真正的長老，重回臨海，也只是為了尋找陌瑤卿留下的修煉心得罷了。剛才衛浩嵐已把購買功法和丹藥的靈石給她了，還補了她上萬的靈石，說是身為客卿長老的供奉。論起來，她從碧軒閣得到了不少，實在不想再佔他們的便宜。
在貴賓樓住了幾日。中間衛浩嵐請她與碧軒閣的築基修士們見了見，雖然女修依然強勢，碧軒閣這些年的築基男修倒也多了好幾位。見她如此年輕，新晉階的築基修士們驚訝不已。
碧軒閣好不容易來了一位結丹修士，陌天歌少不得向這些築基修士傳些修煉心得，另外，應衛浩嵐之邀向幾位有希望結丹的修士講授結丹心得。
等到一切忙完，已過了七八天時間。
陌天歌倒是不急，陌瑤卿的那個玉簡上雖有路線記載，卻需要慢慢地參悟。趁這時間，她正好向衛浩嵐請教些海上的事情。她雖已結丹，修為比衛浩嵐高多了，可除了六十年前極北之海的那一次，並無出海的經驗，而那一次又是作不得準的，極北之海的情況與東海大大不同。
衛浩嵐聽說她要出海，也沒多問，只是詳盡地告訴她出海大致要注意的事情，以及附近比較危險的海獸。不過困於修為，這些只能作為參考，畢竟衛浩嵐也沒去過更深的海域，而陌瑤卿的坐化洞府，卻是在東海深處。
又過了數天，陌天歌一切準備妥當，終於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