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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一章 離間計 文 / 元書

    司遠

    那白衣少年是司遠?(雲秀昭華241章節)!

    屏住呼吸,雲中秀似是遭了雷擊一般,傻傻地愣在原地。不只是她,在場的每一個人也都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一個少年青澀的聲音響起,怒斥道:「見到我家三皇子還不快跪安!」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陸謙,他連忙拉著赫敏跪在地上,恭敬地參拜道:「微臣見過三殿下。」

    這聲音響起,緊接著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一同跪拜了起來。

    只有雲中秀,依然僵在原地,久久久久緩不過神。

    眾人垂著首,只感覺周圍的氣氛異常安靜,那竹榻上的白衣年少卻沒有再發話。

    壯著膽子,陸謙緩緩抬起頭,向前方偷瞄了一眼,卻發現那白衣少年嘴角含笑,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個地方。

    又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陸謙這才發現自己的結髮妻子也在回望著他發呆(雲秀昭華241章節)。兩人對望著,似乎這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了一般

    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陸謙連忙拽了拽那杵在原地婦人的裙擺

    瞬間緩過神,雲中秀急急跪了下去,語氣還有著掩不住地慌亂,「雲氏見過三殿下,三殿下萬福。」

    他他來做什麼?在這種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他來做什麼?他怎麼會來?難道沈之玄之所以會去巧兒的喜宴上說了那樣一番話,真的是受他指使嗎?倘若真是如此,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越想越是驚詫,耳邊傳來那少年溫和的聲音,「都起來吧。」她連忙抬起頭向他看去。

    這一次她是很清醒的,這一次她將他臉上的表情看了個一清二楚。

    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容。他的雙眸依舊如記憶那般,黑的通透純淨,可又是深不見底

    氣氛又開始僵了下來。陸謙思量片刻,先行開口道:「三殿下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實在是罪該萬死。不知道您今日前來,可是有何要事?」

    斜睨了他一眼。司遠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坐起身,慢條斯理地說道:「本王的人得罪了尊夫人,本王是來親自帶他致歉的。」

    得罪致歉

    這話說完,雲中秀倒吸一口氣,連忙福身道:「妾萬不敢當,敢問三殿下口中的「得罪」所為何事?」

    依舊是笑得柔閒適散漫,那白衣少年對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小廝只是輕輕擊了兩下掌。片刻的功夫眾人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血紅色的身影。

    那身影由遠及近,那身影似是陣風一般,捲起了一地的塵埃,眨眼間便到了眾人的面前(雲秀昭華第二百四十一章離間計內容)。

    那,是沈之玄。

    他一邊沒有帶著銀面的臉上,表情是滿滿的不甘,那雙暗紅色的鳳眸,帶著火燒燎原一般的毀滅。

    只是漸漸行的近了,在來到白衣少年身邊的時候,那所有的不甘願全都變成了甘願。他恭恭敬敬地抱拳道:「公子。」

    微笑著點了點頭,司遠曼聲道:「來了啊,那便由你告訴雲夫人,本王今日是為何而來。你又闖了什麼彌天大禍。」

    纖長白皙的脖頸處,那微微隆起的喉結在上下滾動著。咬了咬牙,沈之玄沉聲道:「屬下本是來給雲夫人道歉的,但是卻冒用了公子的名義,折辱了雲夫人,請雲夫人原諒。」

    這話說的如此莫名其妙,也說的毫無頭緒,可不光是雲中秀懂了,便是連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懂了。

    反觀司遠一副舒了心的模樣,雲中秀的表情卻並沒有多開心。

    按理說,他是來澄清沈之玄在茶園所說的那番話。可雲中秀如何能開心的起來?她想過要差人去司遠那裡把銀兩還回去,順便再打探一下。可是她萬萬沒有想過,這少年會來主動澄清,不但親自來到了雲榮府,而且還是這般大張旗鼓的。

    名義上是來澄清的,可在任何人的眼裡,那都是欲蓋彌彰,越抹越黑呀!

    讓人如何信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讓人如何信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姦情?

    只是偷偷看了一眼陸謙的表情,便是在看到那絕色少年都沒有吸引到他的注意,只有片刻的晃神,他的面色越發地鐵青了

    而他身邊的幾個女子,卻都沒有緩過神,只是傻傻地,癡癡地看著那一紅一白兩個絕美的男人(雲秀昭華241章節)。

    一個妖艷如花,一個明澈如雲。都是那樣的吸引人,都是那樣的讓人無法不沉迷

    沒有回答紅袍男子的話,雲中秀目不轉睛地看著那白衣少年。雖然沒有開口說話,可她看向他的目光滿是質疑。

    雲中秀的面色不善,可是那白衣少年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依舊坐在榻上,他的樣子很隨意,似是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只是扯起唇角,對著那看著他的婦人,緩聲道:「原是你前日裡憤然離開,本王並不知曉究竟發生了何事,在你走後本王細問幾句,這才知道玄是口無遮攔得罪了雲夫人。今日前來便是為了前日裡的事,可沒成想他竟然說了些不該說的混話,還望夫人寬宏大量不要與他過多計較才是。」

    許是身子太虛弱了,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他竟然有些力不從心地喘著噓氣,直挺的鼻樑上也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可卻並沒有狼狽的感覺,這種病態之姿,反倒是讓人無故生出了一些憐惜之情。

    他讓沈之玄來和自己道歉?他竟然讓沈之玄來和她道歉?!她在他眼裡算個什麼東西,為何會讓他如此重要的親信來和自己道歉?這無疑是折損了那紅袍男子的臉面啊。

    這少年的心思深沉如海,總是讓人猜不透,也摸不明白。

    沒有為他說的話而感到放鬆警惕,柳眉緊蹙,雲中秀的視線緩緩對上了那紅袍男子的。

    只見他也在看著自己

    不,不是看,是瞪著,他在狠狠地瞪著她。

    那目光似是潛伏在深夜裡,隨時等待獵取實物的野獸,尖銳而又陰狠,那裡面似乎還隱隱含著一絲嫉妒(雲秀昭華第二百四十一章離間計內容)。

    在嫉妒著那婦人身邊的男人,也嫉妒一直與那婦人對視的白衣少年

    眼看著她的目光忽然轉移到了自己身上,沈之玄似是偷食被人捉住了一般,瑩白的面龐忽地紅了起來,連忙垂下那暗紅色的鳳眸。

    此時的氣氛要多尷尬便有多尷尬,空氣裡是靜悄悄的一片,只能聽見幾人小心翼翼的喘息聲。

    雲中秀不知該如何開口,她身邊的男人滿是醋意地盯著她,其餘的三個女人和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還在癡傻中,一直緩不過神。

    然而這一切卻並不包括那白衣少年,他的視線從始至終便沒有從雲中秀的身上離開。含著笑容的臉上無比自然、無比閒適

    見那婦人沒有答話,司遠再一次開口道:「雲夫人難道是不原諒玄嗎?為何靜默不語?」

    毫不避諱地回看他,雲中秀終於開口道:「三殿下方才甦醒便急著出宮,竟只是為了帶他來向妾致歉的?」

    什麼原不原諒的?讓她說什麼?此時的她哪裡敢隨意開口,便是連說一句是,都怕自己不小心著了這少年的道。

    與他相處,真的很累,總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能將將的小心應付

    只見那白衣少年微微頷首,道:「正是。本王不想與雲夫人生了嫌隙,若是再讓玄自己來,指不定又會出什麼亂子,所以本王便親自將他帶來給夫人致歉。玄,雲夫人不肯原諒你,這可怎麼辦才好?」

    他笑得那樣隨意,而那紅袍男子的面上,已經是冷汗開始一滴滴地順著額角滾落。

    並不是天氣熱,此時已經是黃昏了,晚風輕拂,涼意陣陣(雲秀昭華第二百四十一章離間計內容)。他那汗水完全是太過惱怒,太過憎恨

    只是那白衣少年輕輕的一句問話,他再一次看向那婦人的眼神更加怨恨了。牙齦緊咬,他對上她的杏眸,惡狠狠地擠出一句話,「那婦人想讓我如何?」

    漸漸地,雲中秀似乎明白了。漸漸地,雲中秀似乎懂了一點。

    他這是在挑撥離間?他是覺得沈之玄還不夠怨恨自己,所以才逼著他前來向自己道歉的?

    是了,一定是了。還用多說什麼嗎?只看那紅袍男子看自己越來越狠戾的眼神,便知道了啊!

    而且,他的目的似乎還並不止如此。

    如果只想讓沈之玄恨自己,那他大可不必這般大張旗鼓的來。

    他這個人向來低調簡單,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擺這麼大的陣仗,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自稱「本王」。

    既然他這麼做了,那就一定是有別的目的的。不然以他的性格,斷不會去做那些毫無意義且又浪費時間的事。

    是為何呢?擺這麼大陣仗究竟是為何?

    這麼一來,全城的百姓應該都會誤以為她與他的關係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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