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昔日的承諾 文 / 落千水
「阿斯蘭……」看到基拉和阿斯蘭離開艦橋，卡嘉麗再次呢喃了一聲。
這種感情上的事，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瑪琉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拉克絲也有點發怔。
「拉克絲小姐，」這個時候，奇薩卡再次開口了，「之前你說過可以安排力量的吧？原本的你是怎麼想的？」
拉克絲愣了一下，這才回答，「我沒弄錯的話，至少可以僱傭到兩個王牌駕駛員甚至是頂級駕駛員——蛇尾的叢雲駭和伊萊傑。前一次大戰的最後，我們也曾經並肩作戰吧？他們和回收屋的關係不錯，對安克流斯也相當不滿。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講，他們很難接到合適的僱傭。」
安克流斯對廢物商公會和傭兵界太熟悉了。想要對付他們，只要掌握了補給點和修理處，就能造成極大的麻煩。
——撇開這個人在幫助蘇這一點之外，「打擊宇宙中的邊緣勢力」這一點，拉克絲私下裡其實挺樂意有人這麼做的。這對plant沒壞處。
「但是坦白說……」拉克絲歎息，「要對付薩哈克姐弟，光有這樣的力量是不夠的。卡嘉麗就算是現在開始學習也來不及。」
而奇薩卡大校本人的話，拉克絲也算是有所瞭解。他是一個合格的輔助者，但要說政治手腕，卻並不擅長。否則他當年不會只是敦促卡嘉麗學習並且守住草薙號了。
——這還是因為她本來就沒有打擊卡嘉麗的意思。
「可是，可是，」卡嘉麗忍不住悲哀的說，「我已經很對不起阿斯蘭了……」
「那個時候，我決定跟卡嘉麗離開的時候，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在最後的時刻到來之前守護她』。因為在最後，是她讓我感到了救贖。而且那個時候，我不敢回plant，又滿心慌張，奧布……雖然對調整者不算友好，卻依然給了我一個可以逃避的地方。結果，我自己卻沒能遵守信諾。」和基拉走到艦橋外面以後，阿斯蘭立刻就這麼開口了，根本沒給基拉說話的機會，「所以，我只是想要完成諾言而已。」
基拉張口結舌。
他和卡嘉麗的事情，是兩個人都有問題。
可是，阿斯蘭根本就不提後面的事……
「可是……」基拉試圖說點什麼。
「我想給自己一個交代。」阿斯蘭打斷了他，「基拉。政治、軍事，好歹我都懂一點兒。奧布這個國家，又有誰比我熟？你也不想再看見卡嘉麗陷入那樣的境地了吧？所以……」
基拉挫敗的發現，阿斯蘭想說服他，總比他想說服阿斯蘭要容易點兒。
「……阿斯蘭，現在你對卡嘉麗她……」至少還有這個問題。
阿斯蘭沉默了好一會兒。
喜歡？愛？或者，是愧疚？阿斯蘭說不清楚。
在奧布被排擠、被孤立、被蔑視，最重要的是……卡嘉麗對這一切的毫無所覺。那兩年間的傷害是切實的。
那時他不能也不願意去訴苦，也用「卡嘉麗太忙太累」這樣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何況他又心存愧疚。可是……能沒有芥蒂嗎？感情還能維持原本的純粹與濃烈嗎？
但肯定還是有情的。
否則他不會明知道結果還做出類似於求婚的舉動，否則他不會在卡嘉麗說要和別人結婚的時候感覺被背叛、痛苦難受。
「基拉。」他最終如此回答，「如果我來大天使號，那麼，就和三艦同盟的那個時候是一樣的。」
只有相互扶持著，才能一起走下去。
但是，這一次，他卻要親手改變她。讓她改掉他曾經為之傾慕的那些品質。兜兜轉轉，他到底還是找了一個立志要去從政的女孩。
所以到最後會怎麼樣，他不知道。
蘇伊士的位置可以同時扼制兩地——在非洲大陸以東、阿拉伯半島北端的馬哈姆爾，以及歐亞大際南端、幾乎與非洲大陸西北角接壤的直布羅陀。
地球軍本來打算以蘇伊士為據點，一口氣拿下馬哈姆爾，以及地中海出口處的直布羅陀基地。只是並沒有成功。
但對扎夫特來說，蘇伊士被地球軍控制住，顯然也是一個麻煩。馬哈姆爾和直布羅陀的來往被完全隔開了。只不過，既然說是積極自衛，自然就不好進行軌道空降的大規模作戰。就算是蘇伊士本地的居民求援也一樣。
所以，派出了密涅瓦。
密涅瓦果然成功的完成了任務。但這一次立功的，卻並非是兩個前一次大戰的英雄，而是真這個新進的王牌駕駛員。
喀爾納罕的當地居民送出來了一份資料，是一般ms無法通過的通道。地球軍也並不知道這條通道，只當由扎姆查查及其他軍隊駐守的通道固若金湯。
但從這條秘密通道過去，卻能繞到地球軍的後方。
真駕駛脈衝，利用其分離合體技能，以漂亮的飛行動作，帶著幾個部件穿過了這條狹窄、複雜又漆黑的通道，在地球軍後方完成了合體，接應主力部隊，從而獲取了戰鬥的勝利。
此後，黑海周圍的城市也慢慢開始有秩序的策劃脫離歐亞聯邦的支配，在扎夫特的幫助下，轉變成了親plant的區域。
若是就這麼一路崩盤垮到直布羅陀，那麼歐亞西側將徹底成為獨立地區，扎夫特也將在其中幫忙駐守抵抗地球軍。然後，蘇伊士就完全被孤立了。
迪歐奇亞。
這是一座黑海的沿海城市。密涅瓦就停在這座城市的港口。
由於在尤尼烏斯7的時候受災不嚴重，上一次大戰也沒打到這裡來。這附近的居民們對plant的仇恨是相對微弱的。反而在地球連和的手裡吃盡了苦頭。這就讓zaft軍在這裡獲得了出乎預料的好感。
——軍本部也對軍隊下了嚴令。
於是，紳士之類的評價可謂不絕於耳，整座城市的氣氛一片輕鬆。況且為了打好關係，還有酬軍的演唱會——這個被派出的歌姬，就是米婭。
真換上了休閒的衣服，走出了港口，遠遠朝露天演唱會的方向望了一眼。
聲音也被廣播到了這邊來，聽得出歌手那異常歡快的情緒。但真並不覺得自己受到感染。相反的，他覺得有點煩，也有點吵。
在家人出事以前，他倒是喜歡這樣的音樂。但現在的心情已經完全不同。
有綠衣的士兵從他身邊走過去，還在聊天。
「可惜不是拉克絲小姐啊……」
「拉克絲小姐的演唱會本來就很少的。說是尤尼烏斯7以後忙壞了吧？所以才累倒了。」
「是啊，所以本來準備去直布羅陀的演唱會也延期了。」
「總之，希望她的身體快點好起來吧。這段時間確實是累壞她了。哪怕是調整者……」
「……」
「而且這個也不錯啊！」
「是啊，聲音也很像拉克絲小姐。而且，看到了吧？這裡……」這個士兵指了指胸部。
真皺起眉頭。
——什麼生病了，明明是秘密行動。可是……到底是什麼秘密行動啊？歌姬和超級ace的古怪組合。
真覺得隱隱約約能猜到一點，又不願意多想。
但相比之下，他還是更樂意去聽拉克絲的演唱會。之前在卡潘塔利亞的時候，因為是「英雄艦」的成員，所以直接發了門票，理所當然的去參加了。
那時候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呢！那個冷冰冰的雷原來還會彈鋼琴……看到他坐在那裡伴奏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
而且他的琴聲居然意外的柔和。
和歌聲一起的話，能讓心情平靜下來——據說他們小時候就時常合作了，所以配合非常默契。
——要說「撫慰人心」的話，確實是可以這麼說。
但現在這一種……反正不喜歡。
真決定到附近去散散心，於是跑去租車的地方租了一輛摩托車。當然，是用電池的。真聽說以前有用石油之類的污染很大的燃料來驅動的車子，但反正他沒見過。
這裡面對黑海，水汽形成的縹緲輕煙淡淡的籠罩了這個城市，還有蒼翠的青山點綴其間。房舍的主色調是白色，精緻秀麗的尖塔筆直的指向了天空。
青山碧水，秀麗的房屋與街道，實在是一個美麗的城市。
——祥和得令人難以想像，這裡不久前才經歷戰火。
雷站在機場裡，等著飛機降落——西歐獨立軍的代表按時趕到了。
飛機降落時帶起的風揚起的頭髮還未完全落下，他就有些驚詫的發現，裡面出來的兩個人，他居然都認識。
這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男子有一頭紅色的半長碎發，英俊的臉上掛著溫和無害的笑容——就自然人而言，這是少見的英俊了。他身材挺拔，一身休閒服卻給他穿出了正裝的味道。
而那個女性……金色的長髮在右側用紅色的帶子紮起，樣貌清秀，有種精靈的美。一身白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卻是顯得英氣勃勃。
凱特·卡迪蘭斯·吉賽貝爾，雷在做傭兵的時候甚至還接受過他一段時間的僱傭。露絲迪雅·喬·萊恩，則是西歐獨立軍的首席駕駛員。按照報告，她的能力甚至足以對付一般的調整者王牌。
「雷！居然是你！」看見一身紅衣的雷，凱特飛快的從機艙的門口跳下來，上前握住了他的手，「紅衣啊！我一直覺得你們扎夫特這身軍裝很漂亮的！而且這個標誌……」他的眼睛瞇了瞇，忽然明白了一些什麼，「faith所屬是吧？你要告訴我，你就是要和我談判的人嗎？」
「不錯。」雷雖然也在嘴角挑起了淡淡的笑意，卻還是十分冷靜的說道，「現在我的身份，是迪蘭達爾議長的特使，全權負責談判事宜。」
凱特抓抓腦袋，稍稍抓亂了他本來整理整齊的頭髮，顯得有些無奈，「也就是說，我是要和你談條件嗎？」
昔日的朋友現在居然要坐到談判桌的雙方，這種複雜的心情還真的是難以表述啊！
「是的。」雷點點頭，卻是表現得要自然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