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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三十三章 文 / 枕上山水

    佟國綱跟康熙說,要請旨殺自己親生兒子,讓康熙和在坐的眾位親王們著實嚇了一跳。(葉子·~)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這得有多大的仇怨啊,要把自己親兒子給宰了。

    康熙仔細打量佟國綱的神情,見他不似作假,更不像在跟自己開玩笑,是真的想把兒子給拍死。至於這個兒子是誰,不用想都知道,在大清朝跟自家老爹關係不大好的兒子挺多,但是鬧得人盡皆知的恐怕也只有佟國綱和鄂倫岱這對父子檔。現在看佟國綱黑得跟鍋底似的臉,就知道鄂倫岱這個不著調的表弟,不知道又怎麼若到他爹了,而且惹得還不輕。

    康熙揉了揉抽疼的額頭,好言好語的問道:「舅舅,可是鄂倫岱又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你消消氣,父子那有隔夜仇呢!」

    佟國綱這次是真被鄂倫岱給氣著了,抬頭瞪眼,大聲說:「皇上,鄂倫岱那個小畜生忤逆不孝,難道不該殺麼!」

    康熙默:天底下忤逆不孝的多了,頂多大棒打一頓再配合說服教育,還真沒有被宰了的。

    一邊坐著的常寧見他三哥沉默不語的模樣,自動自覺的站起來解圍,「舅舅。」他和裕親王福全都跟著康熙一般,叫佟國綱和佟國維舅舅,一來顯得兄弟關係親近,二來也是有討好佟太后和康熙之意。「你們家鄂老三又犯什麼渾了,明兒爺帶人去圍了他。」

    聽了常寧的話,福全作出跟康熙一樣的動作,都去抬手揉太陽穴。真丟人,有這麼一個兄弟,出去都不好意思見人。

    佟國綱本質上是非常護短的,雖然他想請旨殺兒子,卻也不容別人欺負,就算欺負他兒子的是個親王也不成。「鄂倫岱那小子雖說混蛋,手下功夫卻不弱。五爺您……」說著,還把常寧從上到下看了一圈,撇著嘴搖了搖頭,意思是你不行。

    常寧一見他這作派。當時就炸毛了,跳著腳的抗議:「這麼說,爺還真得找鄂老三比劃比劃!」

    喂,恭親王您歪樓了。有了常寧的攪和,先前話題被打斷,康熙示意福全趕快把佟國綱扶起來。等到他坐下之後,方才溫和的說:「舅舅。鄂倫岱不孝,朕教訓他。你莫要生氣,多多保養才是。」

    他這邊還沒勸出什麼成效呢,外面的小太監又進來報:「鄂侍衛請見。」

    康熙愣了一愣,父子御前大聚會,不會再打起來?他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佟國綱早就蹦了起來,叫罵道:「這個孽子。[.]居然還敢來見皇上!」

    眾親王們心話:你都能來請旨殺子了,跟你一個脾氣的兒子能不來告狀?那才是天下第一奇呢。

    康親王傑書到底年紀最長,起身按住佟國綱:「公爺莫急。仔細御前失儀!」已經失儀了好不,他都跳半天了!

    康熙撇了兩人一眼,開口道:「宣他進來。」

    小太監應聲而出,沒一會兒,就見鄂倫岱從外面進來,見到康熙倒頭就拜,完了果然便開始告狀:「請皇上救我,我阿瑪為個了小娘養的,要殺我!」

    佟國綱那裡忍得住,要不是康親王壓著。恨不得起身踹兒子兩腳,「混帳,老子是為了那個婢生子要殺你麼!」婢生子指是佟國綱的二兒子法海,他的母親本是佟國綱的一名侍婢,佟國綱一次酒醉之後,睡了她之後。便有了法海。在佟家,也只有老夫人覺羅氏對法海還不錯,瓜爾佳氏礙著賢德兩字,到也做了一個嫡母該做的事,照料他衣食、僕人,至於學習什麼的,卻是不肯多管。至於男人,佟國綱和鄂倫岱兩人都很厭棄法海的出身,尤其是鄂倫岱,從來對庶弟沒有好臉色。不對,他就根本不承認還有這個弟弟。

    佟國綱和鄂倫岱這對父子肯定是前世的仇敵,今生的冤家,明明不大的小事兒,他們兩人也能吵得熱火朝天。佟國綱一開口,鄂倫岱也不做什麼垂頭傷心狀了,猛得抬頭怒瞪雙眼,那模樣跟佟國綱剛才一模一樣。若不是佟家父子正在他面前鬧騰,康熙決對會笑場的。

    「我不過是說了小娘養的兩句,你就炸了,還提著刀要殺我,虧得我跑得快,要不就得死在你手裡。」鄂倫岱這是有意簡化過程,突出原因。他梗著脖子問:「我是長兄,又是嫡長子,還說不得一個小娘養的幾句?」滿人的規矩,向來是弟弟怕哥哥的,是以鄂倫岱欺負法海,也挺正常。

    佟國綱氣得身子發抖,「呸,你光罵人了麼,若不是我到得早,你就把他打死了。法海再怎麼樣,也是你弟弟!」

    鄂倫岱冷笑出聲:「我才沒這個弟弟,一個婢生子,也配!」說完,還很不屑的撇了他老爹一眼,對於他睡了婢女還睡出個孩子來,極為不滿。

    「他也是你老子的種,怎麼不是你弟弟……」

    鄂倫岱從地上蹦起來,脖子上的青筋崩得老高:「不是,他不配!」

    兩人在南書房裡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康熙再度抬頭按下額上的暴起的青筋,心裡盤算,他這是第幾次為了法海的事給這父子兩個調解了!「行了!」康熙的聲音並不大,卻成功的使兩個正在吵的父子停了下來,兩雙極其相似的眼睛同時看向了康熙,等著他給裁決!

    康熙忍下再度撫額的動作,決定不就他們家的父父子子那點事起頭,直接宣判:「鄂倫岱,你當眾頂撞親父,是為不孝,朕責你立刻給舅舅認錯,並於一月後,入特訓營!」為了他的安靜,這對父子還是分開的好。[~]

    鄂倫岱呆了一呆,特訓營他知道,那不是犯了錯的人才會去的麼?他有什麼錯?「皇上,奴才……」他剛開口打算喊冤,就被康熙擺手給止住了,「朕意已決,你和隆科多兩人與宗室子弟同去。」說完,又轉身佟國綱:「舅舅,如此可行?」不行也得行,讓你們總在御前吵架!

    佟國綱會來康熙面前請旨,一是被兒子氣著了。二也是讓康熙給他們調解習慣了。父子兩個都是極好面子的人,又脾氣不好,對上了誰也不肯讓著誰,只有康熙說話。才好用。誰想這回吵得把兒子吵走了!佟國綱此時才想起來自己的大老婆瓜爾佳氏,那可比赫捨裡氏彪悍多了,皇上把鄂倫岱送進了特訓營,他回家就得挨撓!可這會兒,康熙是給他出氣,他也不好開口說,不用罰了。我原諒他了的話,只能板著臉謝恩:「皇上聖明!」聖明個屁!

    康熙點指鄂倫岱:「還不與舅舅認錯!」

    鄂倫岱倔脾氣上來了,我都要受罰去了,還認毛錯啊!他黑著臉,悶聲悶氣的說:「奴才沒錯!」說完,跟康熙草草行了個禮,甩袖子跑了。

    佟國綱一見,立刻罵道:「這個混帳。奴才立刻去拿他來給皇上認錯。」說完,他也行了禮,跟著兒子跑了。

    康熙見一陣風似的捲出去的父子兩個。歎了口氣,「朕突然覺得太過相似的父子倆,也不是什麼好事!」

    常寧挽著袖子坐回原坐,大大咧咧的說:「三哥此言差矣,兒子不像爹又能像誰?像別人的,咱們也不能認啊!再說,天下間又有幾對佟氏父子。」

    康熙臉一黑,瞪了常寧一眼,胡說八道!

    福全氣得回手就拍了常寧一下,喝道:「老五。當著聖上的面兒,你說什麼呢!」

    常寧被兩個哥哥一瞪一拍,不自在的縮了縮身子,小聲嘀咕:「我又沒說錯!」

    康熙暗暗的翻個了白眼,懶得理他。決定繼續之前的正題:「剛才宗室的名單只議出一半,再提幾個來!」

    在坐的親王們。立刻坐直了身子,開始討論……

    等到晚間見了毓秀,康熙提到佟國綱父子今天的事,無奈道:「也只能暫時把他們兩個分開了,這回總能讓我清靜一段日子。」

    毓秀掩唇而笑,「大伯和鄂倫岱這才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呢!」

    康熙往龍床上一躺,很是糾結的說:「他們聚頭就聚頭了,可為什麼每次頭疼的都是我呢?」

    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對佟家太過寬仁了,才讓佟國綱和鄂倫岱時不時的總在你面前吵上一場!才讓隆科多這混蛋覺著自己怎麼犯錯都沒事!這話毓秀沒直說,只是要笑不笑的在妝台前回身看康熙,

    康熙苦笑:「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只是佟家畢竟是皇額娘和你的娘家,也是我的舅家。如今皇額娘已去,有道是見舅如見娘,只要他們不過份,差不多的,也就過去了。」

    毓秀放下手中的桃木梳,披著長長的秀髮,走到床邊坐下,纖指點著康熙的胸口,嗔道:「您呀,該精明的時候偏要糊塗。我寧願您對佟家嚴厲一些,也不要您過份寬仁。一個家族若要延續下去,必得子孫爭氣才成。如今佟家地位日重,您又縱容,族內子弟多驕橫,不思進取,只想靠著祖萌,早晚有一天,佟家會敗在他們手裡。」

    「秀兒……」康熙坐起身,攬了她入懷,撫著她濃密的秀髮,歎了口氣,「你說得這般明白,怎麼到了兒子身上就忘了呢?看看胤祜、胤祇、胤祈他們三個,被你慣成什麼樣了!」

    提到兒子,護短的母親當時就不高興了,她推開康熙,立在床上,雙手叉腰,瞪圓了眼睛,不悅的說:「我怎麼慣著兒子了,看看胤祜被你教成什麼樣了,小小年紀就快成個小老頭了!他才是七歲七歲,又不是七十歲了,要那麼穩重做什麼?他以後有一輩子的時間去穩重呢,您饒他這兩年!」

    「古人云三歲定終身,何況胤祜都七歲了!」當爹的也有自己的理論,只是看到穿著薄薄寢衣,勾勒出誘人身材的嬌妻,意志不是那麼堅定,眼睛總往某些地方瞅,「他以後可是要擔負這萬里江山、億兆黎民的帝王,不從小嚴格教導成麼?難不成你想讓他成為昏君?」

    「我的兒子怎麼可能成昏君!」毓秀柳眉倒豎,粉面含嗔,執意要討個說法。

    佳人薄怒,別有風情,尤其是燈下觀美,自有意趣。此時室內幽暗,只餘幾盞宮燈亮著,半明半暗間,立在床前的女子,淺嗔薄怒,美得驚人。康熙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在嬌妻身上流戀,從紅艷艷的唇,到修長的脖頸,再到高聳的胸前、纖細的腰身,還有叉在腰上,呈現出一種半透明質感的玉手……他不自覺得嚥下口水,只覺得一團熟悉的火焰自下腹升起。

    毓秀撒潑完了,正等著康熙說話呢,可是等了半天,卻不聞他隻字片語,再一看他的眼睛,只顧在自己身上轉,眼中的火都快燒死人了。她臉上一紅,哼了一聲:「問您話呢,看什麼看!」

    「秀兒真好看……」康熙嘟囔一聲,伸手就去拉她。

    毓秀「啪」的一聲把他的手拍掉,「您今天不說明白了,就讓你光看著……呀……」潑還沒撒完,就被康熙摟著纖腰拉上了床,牢牢壓在身上,調笑道:「有咱們秀兒這樣的額娘,怎麼會教出昏君呢,都是表哥錯了,秀兒咬我……」最後一句說得一語雙觀,成功讓身上的小女人羞得掐了他一把,偏還嘴硬的說:「那您還不脫了衣裳,讓我咬……」

    康熙大笑,果然起身利落的把自己脫了個一乾二淨,四肢大張的往床上一躺,「來!」

    毓秀也大大方方的往他身上一坐,隨手把垂到胸前的長髮撩到身後,唇邊帶著笑,瞇著貓兒般的眼睛,慢慢的俯下身,在康熙的期盼裡,重重的咬了一口。

    康熙冷不防被她咬了一下,疼得手捂胸口叫了一聲。拿開手,垂眼往左胸口看去,兩排滾圓的小牙印清晰的印在胸口,他苦笑道:「秀兒,你還真咬啊!」

    毓秀早就自他身上下來,坐在一邊,抬著精緻的小下巴,傲嬌道:「這可是您讓咬的,我也奉旨行事!」

    「我讓你奉旨!」康熙磨牙,扭身撲倒她,「讓我也給你留下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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