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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五十七章 養個娃娃真難 文 / 枕上山水

    目送伊喇氏出去,毓秀輕抬玉腕,拿過伊喇氏帶來的方子細看,「到是真費了不少心思【清閒第二百五十七章養個娃娃真難章節】。」

    「娘娘覺得這方子不錯?」靈樞好奇的問,要不怎麼會說費了心思呢。

    毓秀抿唇一笑,「方子還算可以,卻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難為的是她這份心計,就算是嫡母,要想從庶子那裡得到這些也容易吧。」

    靈樞一聽就知道了,撇了撇嘴,「看著伊喇宜人就不像是讀過書的樣子,卻原來得了別人的東西來獻慇勤。」

    毓秀臉一沉,「素日裡都是我太過放縱你們,如今越發的沒了規矩,伊喇氏再不好,也是朝廷封的宜人,是你們能隨意混說的嗎!」她平時對跟自己進宮的四個貼身婢女特別溫和,說說笑笑是常事,紫蘇四個在她面前也頗有面子。有時自己鬧小性,只有她們幾人才敢勸上兩句。就連那位對宮中下人一貫嚴厲的相公,對她的貼身丫頭也是溫和的時候多。今日裡跟靈樞沉下臉,也實在是因為她們最近有些過份了,連當外命婦都敢說。

    靈樞一聽毓秀的話,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跪下磕頭請罪,「請娘娘恕罪,奴婢錯了。」

    康熙挑簾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幕,他微微一愣,隨即輕笑:「你這些丫頭平日裡寶貝的很,怎麼今日到衝她們發脾氣了。」

    靈樞一聽康熙來了,身子一顫,連忙請罪:「都是奴婢張狂,忘了自己的身份,下次不敢了。」說實話。她到是不怎麼怕康熙,再怎麼樣她也是毓秀的貼身宮女,就算她真犯了事兒,皇上也不會直接發落,頂多把她交回娘娘手裡。她怕的是坐在上面臉有怒氣的皇后娘娘,伺候她多年了。自然明白這位主子的性子。平日裡千好萬好,一旦發現不好,自己這差事也就算當到頭了。

    毓秀也沒理靈樞,起身接過康熙的帽子。放在帽筒上,臉上掛了笑,「怎麼這時候過來了?不怕御史們又上本?」

    康熙臉一黑。白了她一眼,撩起下擺坐在炕上,悶悶的道:「有幾個王士勳那樣的傻子。」提到這個他就生氣。不就是前兩天在早朝之後,他心裡煩燥,怕對著群臣發無明火不好,來找他家小嬌妻平靜一下情緒麼。那個剛剛調任御史的混蛋,自從知道他上午沒在乾清宮裡招見大臣,就悶頭上了一本,大意就是勸借他要勤於政事。不可太過兒女情長。

    他看了奏折之後,到是氣樂了【清閒第二百五十七章養個娃娃真難章節】。只是想著難得有個御史敢參皇上的,不為別的,但為他這個膽子,也不能怪罪他,人家也是為了他好麼。雖然為了他好,這幾個字是咬著牙哼出來的,他卻是真的這麼想。

    難得他好性,卻不想那位王御史卻是個倔性子,頭一道奏折如同打了水漂,也聽個到個響動就沒了,呃,不對,是留中不發。這要是一般人,也就知難而退,可他偏不,接著又上了第二道,見康熙又給留下了。這位王御史急了,又在大朝的時候上了第三道,還當廷開口勸誡,惹得康熙發了火,直接把他哄出去了。

    為了這事兒,毓秀打趣他好幾天了。

    「他人雖傻,卻也正直,沒有如別人那般,給我扣個禍國妖姬的帽子,人家說的可都是您的錯兒。」毓秀想到他家表哥被參了之後的那張臉就想笑,尤其是他氣急敗壞的在屋裡轉轉的樣子,就像個發脾氣的大狗狗一般,有趣極了。

    康熙急了,一把拉過她,摟坐在腿上,恨恨的掐著她的小臉,「你這黑了心肝兒的丫頭,有人罵你丈夫,你到高興得很!」

    毓秀被他這麼一摟,到不好意思起來,想起地上還跪著一個呢,逐開口道:「靈樞你去偏殿跪上一時辰,好好反省一下。」

    「是。」靈樞連忙嗑了頭,轉身去了偏殿,心中鬆了一口氣,娘娘肯罰人就行,總比一聲不響的送她出宮的好。

    康熙摟著她笑,「怎麼捨得罰你的丫頭了。」

    「再不罰,她們可就該上天了。」毓秀歎了口氣,把剛才事兒一五一十的學了一遍,臨了說:「紫蘇、紫苑、素問三個還好,這靈樞很有些個心高氣傲,心又直口又快,什麼話她都敢說。剛入宮的時候還知道警醒自己,近年來到鬆了心,我也敲打她一下,省得說了什麼過頭的話,到時候連我也保不了她。」

    「你也太過小心了,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一國之母身邊的丫頭怎麼也得有五品吧。不過說個外命婦兩句,又有什麼。」康熙搖了搖頭,沒當一回事,「再說,你的丫頭也沒說錯,西林覺羅七十就是個大老粗,斗大的字兒不識一筐,他媳婦只怕還如比他呢,可不是拿著了德明的心思來獻慇勤。」

    說到這裡,康熙到有些反應過來,「哎,秀兒,你的這個丫頭不會也傾慕德明吧!」他表妹身邊的丫頭雖說是嬌了些,可是規矩從來都不錯,要不他表妹也不會如此放縱她們。今天說了這話,怕是少女懷春了吧。

    這回輪到毓秀青了臉,啐了他一口,「那個慣愛留戀風月場的混蛋,有什麼值得人傾慕的!傾慕他的丫頭,都沒長眼!」西林覺羅德明與納蘭容若並稱為滿洲兩大風流才子,納蘭容若以其對愛妻的深情而出名,天天沒事就寫點情詩啥的,一眾佳人們為其傾倒正常。只是眾姑娘們遠觀納蘭容若夫妻的恩愛,雖羨慕,卻未生壓愛之情。到是西林覺羅德明,其人原來詩詞俱佳,卻偏愛寫戲,偏他的戲看來清麗婉轉、纏綿醉人,再加上德明同學娶了個京城聞名的悍婦,被老婆管的酒都不敢多飲,讓姑娘們無限同情,想嫁他做小老婆的人,遠遠大於納蘭容若。

    佟娘娘不喜歡德明同學還有一點。此人與青樓女子、各種花旦、青衣,還有一眾嫵媚動人的男戲子交情不淺,又善於安撫人心,讓一眾京城中的大小姑娘對他愛了又愛,甚至美名都傳到了江南秦淮,具說秦淮河上第一花魁娘子。就是為了他才遠上京城。

    好吧。康熙皇帝對於風流才子還是比較偏愛的,雖也訓斥過德明的作風問題,可一見他臉上時常帶出來的指甲印,又覺得有點內疚。畢竟婚是他賜。也許德明就是因為娜仁太過凶殘,才向外發展的。其不知,就因為某人花名在外。所以他越向外發展,娜仁姑娘揍的越凶,此乃惡情循環。

    「好了。德明是不好,可娜仁也太厲害了些。」連他都聽說德明同學在家時常受管教,動責就被揍一頓。

    毓秀不高興的,輕撇著小嘴,「娜仁這麼厲害,西林覺羅德明還敢在外面風流,若是不厲害。還不被他欺負死。」這些臭男人,明明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還把出軌的錯都賴到女人身上,一點擔當都沒有!

    「好好好,德明太過浪蕩,我明天就罰他好不好?」康熙一見嬌妻不高興了,連忙就哄。話說德明什麼的,那有媳婦重要。大家不都這麼說麼,為兄弟兩脅插刀,為媳婦插兄弟兩刀!德明也不算是他兄弟,不用插他兩刀,罰點銀子就行了。

    毓秀拿過伊喇氏送來的方子在康熙面前晃了晃,「人家這麼有心,你還罰人家的兒子?」

    「就是太過用心了,都沒用在正地方,不罰他罰誰。」康熙瞭然的一笑,德明想要拿來討好他不假,他那個媳婦怕不是這麼想的。她以前也常常進出皇宮,自然對太皇太后與他們的關係比較熟悉,這個怕是她故意露給伊喇氏的吧。想借他們的手來拍她婆婆,這姑娘在京裡的日子沒白住,心眼長了不少啊。哼,你們關上門在家裡怎麼鬥都行,只是別拿咱們當槍使!

    娜仁決沒想到,那食療方子如她所願的給了伊喇氏,還讓她在德明面前告了狀,「你不是心疼你那小美人麼,若不是她,這東西怎麼會那麼快到了額娘手裡!你那腦子裡,除了美人還剩下什麼!」

    西林覺羅德明臉色暗沉,卻頭一次沒說什麼,只是瞅著她發呆,好半天才長歎了口氣,「夫人,我是一心一意與你過日子,從未有二心。雖說我喜歡看美人,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看看罷了。那劉氏,明日我就回稟額娘,將她嫁出去吧。」說完,自顧自的起身去書房了,到讓娜仁呆了一呆,不知道自己的計劃那裡出了問題,怎麼德明好像什麼都知道了呢?

    沒幾天,德明因喜作艷曲不誤正業之因,被康熙降了兩級,留職查看,同時被牽連的還有他爹西林覺羅七十。娜仁知道消息之後就傻了,康熙要惱也該惱她公公呀,德明只是個庶子不是嗎?為什麼他被罰的比他爹還嚴重呢?

    陪嫁的嬤嬤看出了娜仁的疑惑,某天屋內無人的時候,輕聲的替她解了惑,「夫人,老爺再怎麼樣也是爺的父親,都是西林覺羅一族,一榮具榮、一損具損。」那嬤嬤心裡也糾結,這個小主子平日裡精明得很,怎麼連沒分家之前,共榮共損的道理都不懂呢?要知道,就算是分家了,若是你親哥哥謀反,你也是要陪著砍頭的【清閒第二百五十七章養個娃娃真難章節】。

    娜仁呆了一呆,她以為自己已經適應了古代的生活,誰知,有些觀念還是未轉變過來啊。

    不提娜仁和德明這對來自不同時空的穿越夫妻,單說已經九個月的肉糰子,居然越來越懶了,常常喜歡人抱著在地上走,一旦坐下、或者把他放在炕上就會發脾氣,而且極懶,半點也不願意動,別說爬了,他現在連翻身都懶。只是他一慣在毓秀面前都很乖,沒怎麼表現出蠻橫的模樣。

    毓秀扳著手指算,「三翻六坐八爬,這都九個月了,胤祜怎麼還不會爬呢?」斜眼看著坐在炕上好像的盯著新玩具的兒子,犯愁的底語:「難不成是太胖了,需要減肥?」

    正好奇的歪著頭盯著面前跟自己一個形態的木頭娃娃的肉糰子,絲毫沒感覺到他娘的憂心,反而流著口水樂呵呵的伸出一隻短粗胖的小手去戳了木頭娃娃一下。

    圓滾滾、笑呵呵的木頭娃娃晃了晃,又晃了晃。肉糰子大約覺得挺有趣,伸出小爪子又戳了戳。木頭娃娃再晃。就這樣,你戳我晃,一糰子一娃娃玩得樂呵呵的。

    正發愁的毓秀一眼見到自己兒子傻樂的模樣就被萌到了,她湊過去拿棉布做成的帕子給肉糰子擦了擦嘴,笑瞇瞇的問:「胤祜,告訴額娘。這個木頭娃娃跟你像不像啊?」

    肉糰子看到香香軟軟的娘過來。當時就把木頭娃娃扔了,手腳並用的扒在毓秀身上,小臉一個勁兒的往她胸前蹭。

    毓秀本來欣喜於兒子對自己的親近,樂呵呵的抱著兒子晃。卻不想肉糰子蹭了半天,見他娘半點沒領會自己的意圖,惱了。直拉手掀衣服,人家要吃飯了,快點脫!

    佟娘娘滿頭黑線的掐了肉團的小臉一把。哼哼道:「臭小子,就不餵你,早上你咬得我還疼呢!」

    肉糰子抑著小臉,衝著毓秀「啊啊啊」的叫著,兩隻肥爪子鍥而不捨的扯著她的衣服,大有你不給我吃,我就把你衣服扯破的架式。

    「小色狼。你才多大,就知道掀人衣服!」毓秀豎起食指戳戳兒子的大腦門。嘟囔道:「都是你爹學的,上樑不正下樑歪,說的就是你們爺倆。」

    肉糰子見他娘光對著他嘀咕也不解衣服,小臉皺了起來,眼睛也紅了,小嘴也咧開了,你再不餵我,我就哭給你看,反正哭的是你兒子,心疼的還是你。

    一旁的乳母見皇后娘娘又要把大阿哥逗哭了,不由得暗暗的沖天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這主子娘娘怎麼想的,大婚好幾年才生下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按理說不該把他寵上天麼,她卻偏偏最愛把大阿哥逗哭,時不時的就冒出個點子來欺負一下才開心。若說她不疼大阿哥,也不對,光看她只因為聽說吃乳母長大的孩子跟娘不親這句傳言,就堅定的自己喂孩子,被咬疼了也不急。唉,她還真是看不透主子娘娘對大阿哥到底是什麼心態了。

    「去看看給大阿哥蒸得蛋羹好了沒,好了就端上來。」毓秀見兒子要哭了,連忙有些吃力的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柔聲哄道:「胤祜乖,額娘現在的存糧不夠餵飽你的,咱們先吃了蛋羹,過一個時辰再吃奶好不好。」

    肉糰子見自己都拿出大殺器來了,也沒吃到嘴,雖然親娘的懷抱很舒服,可也比不上吃的。他嘴一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平日裡這終級殺招一出,比什麼都好用,要什麼給什麼。

    肉糰子喲,平日裡那些乳母、保姆之類的,誰敢惹你哭啊,自然都順著你。可你娘不同,你若無緣無故的哭,會被打屁屁的哦!

    毓秀晃著身子哄兒子,一邊往座鐘看去,才吃了奶一個多時辰,不該餓啊?「胤祜不哭,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再這麼哭,額娘會笑話你的哦!」

    哇……嗚……什麼男子漢,我才是個沒斷奶的小屁孩,要當男子漢也得我斷奶之後再說吧。肉糰子就沒理他娘這碴,越哭越大聲。

    喵個咪的,養個孩子也太難了。被肉糰子鬧得欲哭無淚的佟娘娘,一門心思的糾結,不都說清穿女、重生女的孩子都乖麼,而且個頂個的聰明,幾個月的娃娃就是大人還懂事,整天樂呵呵的,就像無錫大阿福!為喵,她生的兒子就這麼難搞呢?

    越哄越哭,肉糰子越哭,毓秀越沮喪,是不是她小時候愛哭、不省事,所以她生的兒子也遺傳到這個缺點了。

    乳母見了,小心的勸道:「娘娘,大阿哥是餓了,你喂餵他就好了。」就沒見過這樣當媽的,兒子明顯是要吃,你就餵他唄。你的存糧不夠,還有牛乳呢,總不會讓阿哥餓著。

    「這才一個多時辰,那裡就餓了,明明是這小子耍脾氣,得不到的就哭。」書上說了,喂孩子要喂出頓數來,最好每次餵奶的時間也差不多,這才能行讓孩子在小時候就養成良好的習慣。

    好吧,皇后娘娘都這麼說了,咱們也不說什麼了,乳母不出聲了。

    保姆出去拿東西還沒回來,毓秀乾脆把肉糰子放在炕上,想讓他離自己的胸部遠點,沒準他就不想了。那知道肉糰子把她胸前的衣服抓得死緊,就算躺在炕上了,手也不鬆開,兩隻肥肥的小蹄子,還真往她身上扒。

    此時已經初夏,天氣漸熱,特別是臨近午時,氣溫更高,毓秀跟肉糰子折騰了一陣,出了一身的汗,好容易紫蘇提了個小食盒進來,從盒裡拿出碗蛋羹,毓秀鬆了口中氣,終於拿來了,再不拿吃的來,她就快要投降了。

    好容易把衣服從兒子手裡解救出來的佟娘娘,一邊喂肉糰子吃蛋羹,一邊暗自歎氣:養個孩子可真不容易!為什麼她以前看的小說裡面,女主都那麼喜歡小包子呢?她生養這一個,還有一大群人幫著,都快心力憔悴了,好想只生這一個就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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