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九章 了無痕跡 文 / 唐雪熏

    楚梅跌坐在地上，淚流滿面，祈求的望著王老太太，希望她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雲朝79章節）！要不然，自己就真的完了！

    王老太太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親自養大的孫女竟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看了一眼徐氏，王老太太的臉色沉了一沉，再看一眼楚梅，她的心疼痛難忍。

    「老二媳婦，你先帶他們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和梅丫頭說！」王老太太一下子像是老了很多似的，肩膀一塌揮了下手道。

    徐氏瞥了一眼老太太和楚梅，眼神閃了閃，沒吭氣福了福身子使了個眼色帶著人出了屋子。

    老太太身邊的鄭嬤嬤見狀，也忙招了下手帶著一屋子的下人跟著退了出去，把屋子留給她們祖孫兩個！

    楚梅嚶嚶的哭泣聲聽到老太太的吩咐眼裡閃過一喜，她就知道老太太不會不理她的，不會讓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欺負！

    「說吧！原原本本的說，全都說出來，不得有半點的隱瞞，否則，就是我也救不了你！楚家不養敗壞門風的兒女！

    老太太的心真的是痛了！她對待楚梅還不夠好嗎？為她張羅，替她遮掩，就連婚事也如著她的遺願，她看不上，就並不逼她。可是看看寵溺她的後果竟然是自相授受！一個未出閣的閨女，抱著一包袱男子的東西，還都是她親手所作的。這像話嗎？她是覺得自己名聲還不夠響亮？

    「祖母，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雲朝第七十九章了無痕跡內容）！真的！您聽我說，……」楚梅爬到老太太的腳底下一把抱著她的腿哭求的道。

    這個時候，她才敢把那些事講出來，剛才徐氏在，她根本不敢說！要是說了。她怕自己就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沒了！

    徐氏是嫡母，她怎麼會肯自己嫁入高門，到時候壓她和她的女兒一頭。以後見了面還得給自己行禮，她怎麼會肯？

    祖母說的那些人家，不是小康。就是寒門，縱然才學出眾。可是又能怎麼樣？能讓自己溫飽？還是能讓自己享受榮華富貴？難道要自己吃糠咽菜不成？

    寒門，說的好聽點叫這個，不好聽的就是乞丐，縱然才學出眾，的了官位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得從最低的官銜開始爬？，沒有家族，沒有錢財。憑什麼站得高位？

    狀元是好聽，也很風光，可是本朝以來考中的狀元又有幾個？讓她把希望寄托在那虛無縹緲的未來，她不能也不願。

    那李煦之雖然不是世子，可是她到底是如安郡主的嫡親兒子，縱然不能繼承爵位，只要一天不分家，那麼就一天享受著成國公府的榮華富貴。

    再換句話說，縱然分了家，難道如安郡主還會讓自己兒子吃虧不成？

    「你。你，你這個傻孩子，你知不知道，如安郡主已經相好了兒媳婦。咱們家她已經死心了？」王老太太不知道楚梅從何而來的信心，見她一門心思竟然撲在成國公府上，那些東西竟然都是做給成國公府那位三公子，李煦之的！她的心甚痛！

    「祖母，您相信我，那門婚事不成的！她們現在禮還沒過，這門婚事還不算定下來，而且煦之他答應我要娶我的，他說他根本就不喜歡那位姑娘，連見都沒見過，他說好了要拒婚娶我過門的！」楚梅拉著老太太的衣袖，懇求的道。

    聽了楚梅的話，老太太有一些些的遲疑（雲朝79章節）！如安郡主這門婚事，她原先也是看好的，如果不是出了王姨娘這碼子事，她們家在如安郡主面前沒了臉，她親自去說說，說不定也就成了！

    可是如今，外面已經有傳言如安郡主已經相看好了兒媳婦，正準備文定，只是因為京城突然這麼一鬧，勳貴家的孩子們都被趕到了軍營，這事才突然停了下來。

    這會忽的聽到楚梅說那李三公子竟然答應要娶她，老太太心裡大驚！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怒斥楚梅這丫頭沒分寸，竟然真的和人私相授受，還是該為了楚家，趁著沒人發現，把這事給壓下去，當做從來沒發生過。

    楚梅也關起來，等這件事煙消雲散之後，在放出來，悄悄的把她給嫁了！

    可是想到這孩子，打小在自己身邊章法，老太太心裡著實不忍。

    「奶奶，求你再信我一次吧！這事關我的終身啊！孫女不想白白錯過這樣的機會！不想一輩人活在別人的施捨中，更不想被呼來喝去隨意的欺凌一輩子！孫女的出身已經無法改變，唯想著能嫁一個好兒郎，終身有靠！如今，這是孫女唯一的機會啊！奶奶，孫女求您了，求您成全我吧！……」

    楚梅知道老太太疼自己，也知道老太太怎麼樣才會心軟。只要沒有徐氏，馬氏她們搗亂，自己總還有機會！

    「奶奶，孫女知道，你這些日子以來吃不下睡不著，為的都是孫女，也知道你千挑萬選的都是好人選，可是奶奶，出身決定命運啊！……」楚梅雖然不知道老太太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但是她不笨，能看懂老太太臉上的掙扎。

    如果老太太為了隱瞞真相，像徐氏所說為了楚家，為了其他人，選擇要犧牲自己，那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只能是讓老太太心軟，讓老太太捨不得犧牲自己。或者說讓老太太覺得自己的存在比犧牲有用！

    出身決定命運，這一句話，深深的刺痛了王老太太的心，她本出身不高，當年她嫁進楚家的時候，爵位已經被削，楚家只是普通的人家，最多也就稍稍有些底子而已（雲朝79章節）！

    那會楚家兒孫也不怎麼爭氣，旁的世家都看不出楚家的明天，故此沒有人願意把女兒嫁進來，這也就有了王氏的機會，她雖然出自大家王家，可不是嫡枝，所以身份算起來要差上那麼一籌。

    不過嫁進楚家，卻是她高攀了！這麼些年之所以和兩個兒媳關係不好，就是因為怕她們自詡身份瞧不起自己這個婆婆。

    故此一直以來，都是架子端得足足的，凡是都是一副婆婆的樣子。也因為出身不同，這些年，她和兩個兒媳婦沒少鬧出事來。

    她寵著王姨娘，寵著楚梅兄妹兩個，除了那說不出的原因之外，最最重要的就是她不能讓馬氏和徐氏壓自己一頭。

    出身，出身，楚梅說中了老太太心中最深的痛！

    「你真的有把握？」王老太太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如果楚梅真的能嫁進成國公府，那麼自己也就揚眉吐氣了！自己養的孫女嫁的好人家，看那兩個兒媳婦還怎麼說道。

    「孫女保證！」楚梅見有戲，抹了兩把眼淚，重重的點頭道。

    其實心裡卻忐忑不安，自那日李煦之答應娶自己已經好幾日過去了，一直都沒有消息，聽說他也去了哪什麼勞什子軍營，就更是沒有一點音信了！

    昨日，秋月好不容易才見著李煦之身邊的小廝舒硯，給自己低了消息回來，讓自己不要擔心，好好在家等消息，等他那邊訓練完了，就回家提她們之間的事！

    可是她心裡就是有些不放心，這才把從聽到他去軍營到現在這幾日做的東西都用包袱包了，讓秋月和秋芽放風，準備自己親自送到舒硯的手裡，讓他拿去軍營。

    只要東西到了他手裡，她就不信，他不感念自己這份深情（雲朝79章節）！

    可是她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也太低估徐氏對自己的警惕了！竟然讓她的人逮了個正著。還好，是在還沒碰上舒硯之前，要不然，怕是自己最後的一絲希望也沒了！

    要是讓徐氏知道自己背著她謀了一門好婚事，她能甘心？能不從中破壞？

    老太太聽了楚梅的話，點了點頭心中謀劃著，既然楚梅這麼說就肯定有把握，現在這關節上，只要她能嫁入成國公府，什麼私相授受，什麼禮數規矩，都不重要！

    只是這件事被徐氏逮了個正著，如果她堅決不鬆口，事情鬧大了，也不是個事。

    另外，楚梅也是，送東西就送東西，怎麼一回送這麼多，真是沒個數。

    這種女孩子家做的東西，雖然是給他用的，可是畢竟還未成親，也為定親，雖說上面沒有標記什麼，可是熟悉的人一看見，就能認出來。

    她這孩子也是，怎麼就這麼實心眼呢！

    「梅丫頭，你給我聽好了！等一會兒，你就給我連行李一起搬到佛堂去住，什麼時候出來，等我的信！至於這些東西，留下兩樣一會兒叫你身邊信得過的丫鬟過來，其他的事我來安排！……不過，你給我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住進佛堂就得給我誠心禮佛，不可在作出任何有失規矩的事，否則，你就是自斷前程！……你可聽明白了？」王老太太沉著臉，思索了半天，終於拿了主意。

    這件事唯一能夠解決的辦法就是當著徐氏的面罰楚梅，讓她無法再說出什麼話來，逼她把這件事忘掉，那麼楚梅勢必要今個受點委屈。

    佛堂雖然簡陋，可是只要她能撐過這些日子，她就能讓她變成美名！前提是今日的事，必須春去了無痕！王老太太眼裡閃過一絲陰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