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59章 銀票哪來的 文 / 寶寶淳
至少，這個楚老闆如此重視他，就表明這個楚老闆……真的是相當的重視這個紅蠟，而且……他已經都跟人談好了紅蠟的買賣了，那如果自己再稍微提那麼一點點價錢的話……楚老闆應該也是不會在意的？
王世全想到這，不能是滿面笑容，再次舉起了酒杯，將滿滿的一杯酒倒進了嘴裡。
「別光喝酒！吃菜吃菜！」楚老闆笑瞇瞇地說道，又挾了一筷子那個什麼魚翅到王世全的碗裡。
魚翅呢！王世全可是聽縣城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說起過的，這可真是有錢人才吃得起的東西，聽說是海裡的大魚身上割下來的，幾千斤的魚，能吃的便只有不到一斤的魚翅……
有錢人真是浪費啊！要是擱鄉下，那幾千斤肉肯定也是要給吃掉的。不過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吃上這樣貴重的東西呢。王世全笑瞇瞇地挾了幾根魚翅到嘴裡，嚼了一嚼，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什麼魚翅，怎麼吃著跟粉絲一個味道？
就這樣味道的東西賣那樣貴？有錢人是不是錢都多得腦子壞掉了？
不過那個香米到確實是名不虛傳，果真不愧是專供皇上吃的米飯。說這當皇上的真是好運，一共只有兩百畝的稻子，怎麼也不能少他一兩……不過想想啊，他現在享受的就是皇帝級別的待遇呢……王世全舒服得兩隻眼睛都瞇了起來了。
「老爺老爺！」一個下人大呼小叫地直奔了過來，剛進船艙，就被楚老闆狠狠瞪了一眼，正要說的話便全都卡在了嗓子裡，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間，臉憋得通紅。
「還有客人在呢。大聲喧嘩，成何體統！」楚老闆恨恨地盯著他，「讓客人笑話我家都管不好！你有臉嗎？」
「沒事沒事，」王世全趕緊勸楚老闆。[.]「你這家人這樣著急，肯定是有什麼急事……楚老弟，你就先去忙你自己的，我自己在這裡吃飯喝酒，沒事的。」
「那好，我去去就來。」楚老闆也鬆了口氣，趕緊就走了。
王世全等楚老闆出去。站起身來，到房間外面睡瞅，確實肯定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屋裡面的情形後，趕緊在房間裡搜了些紙張，將桌上的菜，撿干的不帶湯水的，包了不少，裹嚴實了。藏到了自己袖子裡，就連楚老闆那碗還沒有動過的香米飯也被他倒了，藏在了身上。
然後他裝做什麼也沒有的樣子。繼續吃著桌上剩下的飯菜。
好一陣後，楚老闆急匆匆地又過來了，向王世全賠罪道：「實在是對不住，說是請王兄吃飯，可是沒有想到有個店子突然出了一點小問題……實在是對不住，沒辦法陪王兄吃完這頓飯了，不知道王兄吃得可好……」他低眼掃了一眼桌上，發現大部分的菜碗都空了，忙道，「快點上菜！菜都吃完了！」
「不用不用。愚兄吃得很好了。」王世全趕緊攔住楚老闆，說，「楚老弟，如果你有什麼要忙的，就先去忙……不過，現在已經到了收紅蠟的時候了。今天上午，還有村裡人問我了，說咱們要是再不收蠟，他們可是要賣給阿喜，就是我那個侄女了。」
「這可不行。」楚老闆一聽這話就急了，可是他又確實是沒有時間留在這裡，愁眉苦臉了半天，乾脆說道，「王兄，我跟你也是算是很相得了，你是什麼人，我是很清楚的，我是什麼人，你也清楚得很？要不這樣，這個紅蠟，就拜託王兄你先幫著收一下……到時候了，我再來運走，如何？」
王世全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麼就先幫著收一下？這個錢可怎麼說？這麼多紅蠟，可不是一筆小錢啊，難道還想他墊啊？
「這個事情嘛……實在是有點為難。[.]」王世全沉吟一會，滿臉為難地說道，「我……實在是拿不出這麼多的銀子來……」
「這裡是五百兩。」楚老闆隨手就掏出來一張大額銀票，王世全一見，眼睛都直了，楚老闆又說，「這可是正宗的匯通的銀票，憑本卷，足額兌換……這張銀票，就算是我先出的部分收蠟的錢，餘款等我收到其它蠟了再來收，如何？」
王世全看著那張五百兩的銀票，一直不能將眼睛挪開。五面兩的銀子他不是沒有，可是五百兩的銀票，這樣大額的票子，可就不那麼常見到了……事實上，銀票雖然方便，但主要還是商人們用得比較多一些。普通老百姓，誰沒事用那個？窮人自不必說，就是有錢人，也是喜歡現銀的。就像嚴世蕃，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將一錠錠的銀子合起來，融成巨大的銀球，藏到地窯裡，而這樣的行為，在民間，也是有著巨大的市場的，因為這樣做有一個非常非常明顯的好處，那就是防盜。千兩銀子合成一個銀球，又重又大，沒有哪個小偷有這個本事偷得走。
「夠不夠？」楚老闆見王世全不吭氣，只是直直地瞪著他手中的銀票，連忙問道。他還有急事呢，可沒有多餘的時間陪著他在這裡耗著。
「夠！夠！」反正不夠的到時候再跟你要就是了。王世全雙手顫抖著接過那張銀票，楚老闆便趕緊向他告了聲罪，又請他多多費心，就送他下了船，然後船就飛快地揚起帆來，離開了小碼頭。
如果王世全能夠知道這是他最後一回見到這個楚老闆，他一定會冷靜一些的。可是，現在他的心，完全被這張大額的銀票弄亂的心境，竟然讓他一時不查，吃了大虧。
等船早都不見影了，王世全還站在河邊，將手中的銀票看了又看，親了又親，直到終於看夠了，這才將銀票小心翼翼地藏起來，貼身藏進了懷裡。
回到家，他拿出銀票來給何氏看，可把何氏高興得不行，點起油燈，卻又嫌棄不夠亮，看不清楚，竟然點了支過年才捨得點的蠟燭來，仔細地看著，感歎著，五百兩的銀票啊……果然就是長得比別的銀票好看。
「不過這張銀票面值這麼大，可不方便啊。」何氏看著看著，又憂慮起來了，「你將它給誰，誰也找不開的啊。」
「找開幹啥？」王世全不願意了，「到縣城的匯通錢莊就能找開，我為什麼要找開？」拿著這麼大的票子去錢莊，他可是能享受貴賓待遇的。
哼，娘兒們沒見識，什麼都不懂，真是頭髮長，見識短。有銀票在手，還在那裡窮緊張。
更何況，家裡的現銀，還是夠支付的。只要到時候再去城裡換換就是了……沒必要那樣小心翼翼的。
第二天，王世全便開始了收紅蠟了，一手交貨一手拿錢，王世全一面收著蠟，一面盼著楚老闆快快回。
然而楚老闆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第二天，並沒有回來，第三天也沒有回來，第四天……
楚老闆，似乎就這樣失蹤了。
直到過了四五天了，楚老闆仍然沒有出來，不由得慌了起來，這家裡還擺放了不少的紅蠟呢，他能賣給誰去呢？
楚老闆，到底去哪裡了？王世全心中有些紛亂，但也並沒有很著急。紅蠟還是很好賣的，去年不就賣過一回，那價錢也是很不錯的。何況楚老闆還先行付了五百兩……
楚老闆再不出現，他就要將這些紅蠟再賣給別人了。雖然他是拿了五百兩的訂金，可是這個訂金拿得急，可沒有簽什麼合同，現在他又耽誤了這麼久了……真若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楚老闆也不能再怪自己了。
王世全這樣想著，便踏上了進城的船，看看能不能找到個想要紅蠟的客商，同時，也去錢莊將銀票兌換成銀子，好拿回家收藏起來。
王世全在縣城裡轉了好一陣，酒店茶館都去了，市場裡也轉了半天，可是卻沒有遇到半個想買紅蠟的商人，一時也無可奈何，眼見天色將晚，只好去了趟錢莊，想將銀子兌換出來，第二日一大早便可以坐船回去。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意外，在錢莊裡發生了。
那個錢莊的小夥計看了看他遞過來的那張銀票，臉上不動聲色，嘴裡說：「這位客官請稍等片刻，我去叫叫我們掌櫃的來。」
王世全還以為是這因為他這銀票數額太大了，所以小夥計不敢自己做主，所以才要叫掌櫃來呢，心中也不以為意，還有些暗喜。雖然這些夥計並沒有因為自己拿出一張這樣大額的銀票而將自己引入貴客室，好茶來供著，讓他略微感覺不爽，但小夥計這表現，還是有點滿足了他的自尊心。
一會兒功夫，這家錢莊的掌櫃便匆匆來了，臉上還有些紅，似乎是急著趕路來的，見到他便連聲道：「這位客官，敢問尊性大名？」
「鄙姓王。」王世全裝出一副很沉沉的樣子，回答道。
「哦，原來是王老闆，久仰久仰。」掌櫃回答得頗有些心不在蔫，「鄙姓朱，王老闆請隨在下來……」將王世全引到一旁的一間安靜的房間裡。
果然是有貴客廳的！王世全心中暗爽，嘿，剛才那個小夥計沒有眼色，竟然沒帶自己來，可是掌櫃的卻還不是帶著自己過來了？
「王老闆，在下敢問一句，這銀票……您從何得來？」朱掌櫃小心翼翼地問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