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3章 掉頭髮 文 / 寶寶淳
宣紙也是吸水性能良好的，阿喜前世的時候，聽她母親說過，在還沒有衛生巾的年代，那時候大家都用的是衛生帶，那個衛生帶的結構有點像現在她眼前的這個陳婆婆，只是裡面夾的不是香灰，而是衛生紙。
在那個年月裡，一般上廁所用的不是衛生紙，而是黃草紙。不過阿喜不太記得黃草紙的模樣了，她稍微長大一些，似乎用的就是衛生紙，不過，不是很好的那種，按斤稱的，而且有很重的灰。而衛生帶專用的衛生巾，聽母親所描述的，就是那種做昨比較精緻的，也沒有灰，分成一小袋裝的，每一袋，基本上夠招待一次大姨娘。這種衛生紙，與那普通的放在一起一比，明顯的質量各方面要強上很多。
而現在，因為沒有衛生紙，阿喜靈機一動，便想到用宣紙來嘗試一下。宣紙也是吸水能力蠻強的東西。雖然這個東西很貴，但如果真的能成功的話，再慢慢尋找便宜的東西來替代就是了。不管怎麼說，只比得病強。
菊蕊按阿喜的吩咐，領了不少的宣紙來。周家管庫房的人聽說是家中的貴客要宣紙，便取了最上等的生宣，拿了厚厚的一疊，交給菊蕊。
菊蕊本來還好奇，為什麼王家小姐光領宣紙不領筆硯，沒想到見到阿喜拿到宣紙，並不是為了寫或者畫，而是將一張張上好的宣紙撕得粉碎。
菊蕊的臉當場就有些拉長了。這宣紙是多貴重的東西啊。而且這還是差不多最好的那種……這個王小姐平時看著她也不算什麼離譜的人，怎麼卻拿著這樣貴的東西這樣子糟蹋？
阿喜撕了一陣。但直到碎得沒有辦法再撕，可是她仍然對這些宣紙的大小不滿意。要是拿這些填充在陳婆婆裡面，還是太大了些。
阿喜沒有注意到菊蕊的臉色，她完全地沉浸在了自己手中的活計中，而是吩咐她：「菊蕊，去取個小些的石擂子來。」
菊蕊完全以為阿喜是閒得無聊了，所以才做這樣的荒唐事。所以神氣有些不好，一個鄉下姑娘，還真將自己當成周府正兒巴經的小姐了，隨便玩玩。都要這樣浪費……
但不管她心中再不忿，現在阿喜也算是她的主人，她說的什麼，她必須聽，她要她做什麼，她就必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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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擂子？小姐，你是要擂蒜的擂子還是要擂杏仁的擂子？」菊蕊仔細地問。這是她的專業素質。既然能夠讓周太太安排來照顧客人，可見她的專業素養是很高的。
還分成擂蒜的與擂杏仁的？阿喜稍微想了一下，就問：「有新的嗎？」
「這個東西……估計沒有。」菊蕊很肯定地回道，石擂子買一個能夠用上多少年，這個東西府裡應該沒有備用的。
「那就拿那個擂杏仁的吧。」擂蒜的嘛……氣味太重了。衛生巾透出一股蒜味……真心不美。
菊蕊很快就去了小廚房，取那個小巧的石擂子。大廚房可沒有這個，小廚房裡有個廚娘，煲得一手的好杏仁粥，每天她都要用這個小擂子，細細地擂杏仁，將杏仁捶得細細的，然後加上冰糖，熬成香噴噴的杏仁粥。周家人都好這一口，差不多每天都要喝的，所以這個廚娘每天捶杏仁的工作量是很大的。
見菊蕊要用這個擂子，這個廚娘就有些不高興了，她今天要用的杏仁還沒有捶呢！要是捶得不夠，哪個主子來要時不夠了怎麼辦？
「菊蕊，這個擂子你可不能拿。」那個廚娘雙手叉腰，擋在廚房門口，「碾杏仁的擂子就這一個，你取走了，我等會兒怎麼辦？主子哪天不要喝幾碗杏仁粥的？」
「就用一會兒，很快就給你送過來。」菊蕊也有些惱火，她以前是在周太太身邊服侍的二等丫環，又頗為得臉，去哪裡，要做什麼，什麼時候被人攔過？可是沒想到，只是到廚房取個擂子，現在就被人擋著……這是看她現在已經不在周太太面前當差是吧？可是阿喜畢竟是客人，又需要她伺候多久呢？得罪了她，待以後她回到太太身邊，她受得起嗎？
「一刻鐘也不行。」沒想到這個喬廚娘卻是個難纏的，就是不同意，「將擂子放下，我馬上就要用了。要是耽誤了老爺喝杏仁粥，你負得起責麼？」
菊蕊見她連老爺都搬了出來。心中恨恨的，但也沒有辦法。只好將這個擂子放下，撅著嘴出了廚房。從喬廚娘身邊用力擠了過去。
喬廚娘被她擠得一蹌，差點倒到一旁，但是這場戰爭她贏了，所以心情很好，這樣的小事也懶得計較了，只是非常得意的拿起了那個擂子。抓了些杏仁洗淨了，就在菊蕊身後「光光光」地擂起來。
這是故意做給她看的！菊蕊咬咬牙，又繞到了大廚房，跟裡面主事的廚娘說了聲。借用了這裡的蒜擂子。
大廚房與小廚房不同，小廚房是專門為周家大大小小上上下下的主子做飯的，所以就連裡面的廚娘也比別處的要牛氣一些；而大廚房做的是周府整個府裡的下人飯食，一則沒有那麼精細，二則，主要是以量取勝，所以工作強度是非常大，而且還不怎麼在主子面前得臉，所以廚娘就要客氣很多，現在菊蕊來借個蒜擂子。自是不敢刁難，馬上就奉上。
菊蕊便拿著這個蒜擂子回了小繡樓。快進門時，見這個蒜擂子蒜氣撲鼻，實在是不像樣……明明王小姐要她借碾杏仁的小擂子的，可是自己卻借了個大擂子來……
菊蕊猶豫了半天，終於又回了頭，找了處井，打了桶井水，細細地將擂子洗了一遍又一遍。直感覺已經聞不著蒜味了，這才又拿著它回了小繡樓。
「借來了？」阿喜已經將所有的宣紙全部撕成了碎小的細片了，見菊蕊拿了一個可不小的擂子過來，大喜，趕緊接住，抓了些宣紙碎片，就開始擂起來。
這紙肯定不如蒜好擂，阿喜費了半天勁，抓起裡面的宣紙碎片一看，剛剛那些力氣都白費了，這些宣紙基本沒有什麼變化，根本就沒有如她想像中被擂碎。可惜了，這個時代沒有攪碎機。
「小姐，你是想將這些紙搗碎嗎？」菊蕊看了半天，也看出點門道來了。雖然還是不知道阿喜要將宣紙捶成碎末幹什麼。
「是啊，你有好辦法？」阿喜眼睛晶亮地看著菊蕊。
菊蕊被阿喜那神氣看得有些心中發慌，趕緊說：「小姐，你往裡面添些水不就是了？添了水了，紙泡軟了，肯定就容易碎的。」
泡水？阿喜一愣，可是，泡水了還怎麼用啊，她就是想用這宣紙來吸水，如果都泡上水了，就算擂得再碎，也沒有辦法吸水了啊？
阿喜的手無意識地又捶了幾下，可是現在宣紙幹幹的，一點也不受力，完全就不碎。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阿喜只好決定，這些添些水看看……只要真的能捶碎，不是還可以曬乾嗎？
菊蕊按阿喜的示意，端來了一碗水，阿喜小心地往那擂子裡加了一些，擂幾下，發現不太夠，又加了些。一直加了三回，這才夠，阿喜用力捶起來，那些宣紙很快就被水泡軟了，被阿喜一下一下地捶成了紙漿。
紙漿……阿喜似乎想到了什麼，如果宣紙真的有用，豈不是說，可以跟宣紙作坊聯繫，直接用紙漿來做啊，這樣一來，也應該比宣紙便宜一些，還能節省一道工續。這捶啊捶的勞動量可不小呢。
添加了水的宣紙很快就被捶成了一擺子的黏稠的紙漿，阿喜將它們攤平在一塊木板上，曬著，又開始準備擂其實的宣紙。
菊蕊見阿喜很累的樣子，便趕緊要求替她幫忙，並表示，阿喜做的工續她都看懂了。雖然她還是覺得阿喜只是在玩……但卻沒有想到，這個遊戲不但挺無聊，還很累，所以，她這個做下人的，可不就是分擔一下了？
阿喜便甩甩手，交給了菊蕊。有下人服侍這點還是挺好的，什麼事累著了，可以交給她們做。
菊蕊很仔細地捶著，將剩下的宣紙全部細細地捶好了，又將所有的紙漿全部晾曬好。
阿喜將這些紙漿看了又看，心中也不是肯定，這次就一定能成功。就算能這些紙漿曬乾了能夠有很好的吸水效果，可是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殺菌問題如何解決？現在可是沒有殺菌藥啊！
不過，那殺菌慢慢再想，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這個紙漿能不能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吸收能力良好……如果吸收能力不好，那些事情當然也就不用再考慮了。
「阿喜……」宋端娘一臉惴惴地過來，手中還抓著一把濕漉漉的頭髮，似乎才剛剛洗過頭。
「怎麼了？」阿喜從紙漿這兒抬起頭，奇怪地看著她，現在外面可不怎麼暖和，表姐怎麼頭髮濕的就出來了，也不怕感冒？「表姐趕緊進屋吧，小心感冒。」
「不是……」宋端娘的神色非常的不安，一副要哭的樣子，「我……我掉了很多頭髮……會不會變成禿子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