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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章 婆媳相處 文 / 寶寶淳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阿雅又進了那個戒指裡面的神秘空間,從那棵樹上摘下一條魚來。她第一次進來時,這些魚不過巴掌長短,可是現在都大了不少,她挑的最大的那條,已經有七八兩重了。

    七八兩的魚不算很大,但也還不算小了。阿雅估計,照這個速度生長下去,明天就得有兩斤重的魚了。

    不過這七八兩的魚要是煎著吃,可是不夠家裡面這麼多人吃的,阿雅想了想,決定打個湯。

    魚本來就是很鮮的東西,並不要放很多的調味品,只要功夫到了,自然就會很好吃。阿雅從自家的菜地裡撥了幾根蔥,挖了一塊姜,摘了兩個大紅椒,再剝了一頭蒜,洗乾淨後拿到廚房。

    這時候,王周氏已經在廚房忙著了。王周氏最擅長做的食物是炕餅,她炕的餅又焦又香,再配上炒好的豆瓣醬,味道非常的可口。即使是非常不喜歡婆婆的王張氏,這種餅她也胃口大開,一次能吃好些。

    只是她們婆媳的關係到現在還是很有些奇怪。王周氏一有機會,就會不冷不熱地諷刺王張氏幾句,而王張氏對付婆婆唯一的手段,就是忍——啞忍,一聲不吭,不管婆婆說什麼。可是,就算是婆婆有時候提的有益的意見,她也是一樣,全部當做沒有聽見。這樣一來,王周氏有時候恨不過,又馬上刺上幾句。惡性循環,這一對婆媳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交流了。

    阿雅不得不佩服阿喜的母親王張氏。就這樣大的一個屋子,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一家人,她愣是能當做沒有婆婆。當然,現在婆婆在這裡能幫忙做飯,她還是輕鬆了不少的,至少不用提前回來準備飯食了。

    王周氏仍然在揉面。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並不以麵食為主的地方,王周氏這樣的喜歡吃餅,每天三餐飯,至少得有一餐,是吃餅的。可是阿雅是南方長大的姑娘,她喜歡吃米飯。當然了,現在也不可能吃到真正的大米飯,裡面不是攙了地瓜就是和了豆子。

    可是餅也並不是純正的白麵餅。在農家,白面是珍貴的東西,連大長今也說過的,「白面是珍貴的食材,只有國王與王后才能經常食用」。要是一戶普通農家也能經常吃上白麵餅,那豈不是比偉大的高麗國王待遇還要好?

    阿雅拿著這個來安慰自己,還好,雖然餅裡面攙雜了大量的玉米面,可是炕出來仍然很香。不過這個醬,阿雅卻真是吃厭了。

    「奶,今天我們做個魚湯就餅吃吧。」阿雅說,將準備好的調料分別裝好,就從盆子裡撈出活蹦亂跳的魚來。那條小的,讓她放回河裡了,因為那棵樹上還有很多魚,它拒絕接受這條已經摘下來的小魚了。而那條魚太小,根本沒法吃,不如放生算了。

    「你哪來的魚?」王周氏問,她進廚房時就看到這條魚了,半斤多了,可真是不小,可是兒子今天去了地裡一直沒有回來,是誰撈的?

    「我剛才去洗衣服時捉到的。」阿雅睜著眼說白話。她當然不能說,我手上這個戒指裡面有棵樹,樹上結的。肯定會被人當成瘋子的。

    「不錯不錯,運氣真好。」王周氏歎道,「你想怎麼吃?奶幫你做。」

    「奶,魚我會做的,要燉好一會兒呢,您要做魚,就沒時間做餅了。」阿雅趕緊說。好久沒吃過犖了,阿雅想按自己的心意來做,如果奶奶不怎麼會做魚,那可就麻煩了,她就知道,好些農村人,一做魚就喜歡往魚身上裹一層厚厚的麵粉,然後去炸,結果炸得又硬又干,根本沒有辦法吃。所以,她並不對幾百年前的農村人抱什麼奢望——難道她們比幾百年後的農村人做得更好吃些?更捨得放油?

    「好吧,你自己做。」王周氏倒也不堅持。其實平常看她都是一個很好的人,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與媳婦、與王老爺子根本相處不好。

    阿雅將魚鱗刮掉,剖好,小心摳出了魚內臟,扔掉。其實魚腸子很好吃的,可是太細,弄起來太麻煩了,阿雅以前家裡要殺魚,她都會讓爸爸將魚腸子弄好,跟著魚鰾魚籽一起打個湯,非常的鮮美。

    但是現在,阿雅自己卻是懶得那個麻煩勁了。事實上,除了疼女心切的商爸爸,沒有幾個人會去處理魚腸子的,都是扔掉了。

    摳內臟的時候要很小心,不能弄破那個綠色的苦膽。如果苦膽破了,那這條魚基本上就廢了——會苦得根本就沒有辦法吃。那苦苦的味道,是任怎麼洗都洗不掉的。

    弄完後,阿雅又將魚洗乾淨,再在上面劃上幾刀,抹上鹽醃味。

    這個醃味不用很久,阿雅幫奶奶燒了幾把火,就開始準備做魚了。另一口鍋她已經燒熱了,舀了一勺菜油,待菜油開了,油腥氣淡了些之後,阿雅將魚下了鍋。這時候魚身上還是柔軟的,並沒有死透,接觸到滾燙的熱油後,還用最後的力氣,在鍋裡蹦了兩下,倒把阿雅嚇了一跳。她以前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活的魚。以前在家做飯,都是在菜市場直接殺好的,回到家中,魚幾乎都死得僵硬了。

    在熱油裡煎了一陣後,阿雅小心地用鍋鏟碰碰魚,發現下面的魚皮已經燒焦,她飛快地將魚翻了個邊,開始煎這一邊。

    待兩邊都煎好後,阿雅放蒜米、放辣椒、薑片,讓它們在熱油裡稍煎一會,就加了一大瓢水,然後蓋上鍋蓋開始煮了。

    在水沒有開的時候,魚是不能用鍋剷去動的,不然魚湯燉出來會有腥氣。要一氣兒煮得湯白白的,這樣的魚湯才會香、鮮而不腥。

    過了一陣,阿雅又加了把火,再揭開蓋一看,湯已經變成奶白色了,只是還有些淡。不錯,還應該再煮一陣,阿雅蓋上蓋繼續煮,而這時,奶奶的炕餅已經快要好了。

    「娘,在做什麼啊,這麼香?」王世安從外面進來,就被香味吸引到廚房來了,「真香……阿喜,你怎麼在這裡?」

    阿雅眨眨眼睛,說:「爹,我在跟奶奶學做炕餅。」她確實蠻喜歡吃這個炕餅的,也真心想學會怎麼做。

    若說懶人阿雅還有什麼勤快的地方,那也只有廚藝了。她在這方面勤快是因為她愛吃,愛吃好吃的東西。可是二十一世紀,什麼最讓人不放心,飯店的飯菜絕對可以排上前三名。阿雅又愛吃,有時候在外面吃得多了,難免會有些拉肚子之類的反應,次數多了,她乾脆買了好多菜譜,開始自己學做飯菜。工作以後,每到週末沒有課,她也是要大展身手,好好做幾樣好吃的東西的。這也養成了她看見好吃的東西就想學的習慣。

    「阿雅在燉魚湯呢。」王周氏微微笑著,「這孩子,是個能幹的。」

    王世安看著女兒矮矮的個子,比灶台高不了多少,卻像模像樣地在那裡燉魚湯……不由得怪自己多心。女兒還是自己那個勤快的女兒啊,哪裡懶了呀!

    這些天,他總覺得女兒發生了變化,可是又說不太上來,要說最直觀的印象,那就是,女兒似乎沒有以前勤快了。那時候的女兒,一天到晚都不停歇的,隨時都能找到事情做。雖然人還太小,很多事情做不了,但是她總是爭著搶著去做。

    「女孩子家,就應該這樣。」王周氏喝著魚湯,還要發表議論,「外面的事情自有男人做,女人最重要的是茶飯要好,針線要精,屋裡要收拾整齊。男人從外面累著回來了,屋裡的那些事情就不要再讓他們做了,讓他們好好歇一歇,外面也做,裡面也做,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或者女人不像個女人,倒像個男人,外面的事情樣樣拿得起,那又有什麼用,娶媳婦就是娶媳婦,不是娶個兒子進屋,做好應該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阿雅一聽就知道奶奶說的是娘,她睜著眼睛看著王張氏,王張氏卻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仍然一手拿著炕餅咬著,一手端著魚湯在喝。

    真是夠淡定啊!阿雅真是佩服極了,阿喜的母親,已經到了一定境界了,就是「你強自你強,明月照山岡;你橫自你橫,清風拂大江」,完全左耳進右耳出了,不管婆婆說什麼,一點都不在意。

    倒是王世安的臉色變了,一會兒看看他娘,一會兒又看看媳婦,一頓飯吃得是提心吊膽,生怕媳婦與娘又鬧起來。

    「葉兒,你不要跟我娘計較,她就那樣一個人,好說別人,不喜歡屋裡事情不好的女人,你別跟她計較。」吃過飯後,王世安就與媳婦重新去了地裡,一路上,王世安看著媳婦黑黑的臉,很是惴惴,不由得開口安慰她。

    「我答應過你的,不管你娘怎麼刺我,我都不會跟她吵的,你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王張氏歎口氣說。她有什麼辦法,婆婆最喜歡手面工夫好的女人,可是自己偏偏手面子的功夫是最弱的,做的飯不過能吃,縫的衣服不過能穿……誰讓自己當閨女的時候,家中勞力太少,從小就當成男娃用的,家裡這些事情幾乎沒有做過呢?

    可是既然不喜歡她這個媳婦,又為何非得與她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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