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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7章 誰比誰狠 (粉紅60、120+) 文 / 寒武記

    顧遠東看見齊意欣心虛的樣子,笑了笑,道:「抓回來做什麼?還要多費糧食養著他們。——你當時就該派人把那打人的手下一槍斃了算了。」

    居然比齊意欣還狠還絕。

    齊意欣聽了,眉開眼笑,忙道:「你不怪我就行了。我哪裡敢當場把那女護衛打死。若是我真的這麼做了,我們的大總統夫人就要去調京城的憲兵隊來把我抓走了。」

    「她敢!」顧遠東挑了挑眉,聲音雖然不大,卻不容置疑。

    齊意欣微笑著偎到顧遠東懷裡,低聲道:「還有件事,我要告訴你。」說著,就把楊大夫的事,和蜂麻堂餘孽的事,一五一十都對顧遠東說了一遍。

    「這些事,是你不在江東的時候,我打著你的名頭做的,你不會怪我拿著雞毛當令箭吧?」齊意欣往後縮了縮。

    剛才成麗華的護衛和李雲素的孩子這兩件事,是拿來活躍氣氛的。後面說的楊大夫和蜂麻堂餘孽的事,才是重頭戲。

    顧遠東聽了,果然全身僵直,臉上神情瞬間陰沉下來,兩手握住齊意欣的脖子,一字一句地道:「誰讓你以身涉險的?!——你還要不要命了!你還要不要兒子的命了!」

    齊意欣苦笑,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大膽,可是那個時候,那種法子,是最有效的法子。

    「你聽我說,我很小心的,沒有傷到自己,也沒有傷到孩子。我以自己做餌。也只是為了麻痺對方而已,楊大夫雖然跟著我,卻根本近不了我的身。而且蜂麻堂那些人,惡貫滿盈。上次在江南的時候,差點讓我喪命,我跟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還有。無論我去哪裡,蒙頂總是跟著我的,你不信我的能力,總要相信蒙頂的能力吧?」齊意欣有些急切的道。她更想證明的,是她也能幫顧遠東分憂解難。她不是只能依附他生存,等待他垂憐的菟絲花。

    顧遠東聽懂了齊意欣的弦外之音,心裡百感交集。兩隻手從她的脖子處往上移動,捧住她的面頰,輕聲道:「不值得。無論什麼事,都不值得。蜂麻堂的那些人,就是陰溝裡面的老鼠。你管他們往哪裡鑽呢?惹得我不順眼了,隨時可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記住了,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你不需要證明你對我有用處。對我來說,你活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用處。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夠比得了你活在我身邊。」

    齊意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頭道:「兩個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幫助。互相關心,互相扶持,這樣才能一起走下去。我不想一直做坐享其成的那個人,我要和你一起做些事情,就算是為我們的子孫後代著想。」

    顧遠東默然半晌,歎口氣。輕輕摟住她,道:「好吧。如果你真的很想做些事情,你就大膽去做。但是不要想著是為了向我證明什麼。」頓了頓,顧遠東低下頭,在齊意欣面頰上親了親,「你不需要向我證明你的能力。在我心裡,你是最能幹的,最聰明的,沒人能夠比得上你。」

    這話也太阿諛了吧?——齊意欣羞得滿臉通紅,喃喃地問:「你這樣惜字如金的人,居然也學會甜言蜜語、油嘴滑舌了。」

    顧遠東不解地道:「我說得是心裡話,不是甜言蜜語,更不是油嘴滑舌。」

    就像真正的美女,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美女一樣。甜言蜜語的最高境界,就是打心底裡不覺得自己說的是甜言蜜語。

    兩人在床上靜靜地依偎一會兒,直到蒙頂在外面問道:「少夫人、督軍,早飯要不要擺出來?」

    顧遠東揚聲道:「再過一刻鐘。」

    蒙頂在外面應了,又問道:「要不要奴婢進來服侍少夫人洗漱?」

    顧遠東看看齊意欣,笑著對外面道:「不用了。你記得去小廚房準備早飯。」說著,對齊意欣道:「我來幫你洗漱。」

    齊意欣依了他,任憑他幫她換上在屋裡穿的上衫和襦裙,跟著顧遠東來到淨房盥洗。

    「我這次去外洋提貨,順便給你帶了些東西。」顧遠東扶著齊意欣從淨房出來,將他帶回來的那個手提箱子打開給齊意欣看。

    箱子的最上層,是一個小小的首飾盒。

    齊意欣打開首飾盒,看見裡面是一支精緻的梨形鑽戒。戒面上的鑽石足有麻將牌那麼大,閃的人眼暈。

    「你在哪裡買的大……金剛石?」齊意欣知道,這裡的人,把鑽石叫作金剛石。

    顧遠東笑道:「外洋新開的一家首飾行。他們把這金剛石,叫作鑽石,這叫鑽戒,是男女成親的時候,由男人給女人戴上的。」說著,將那鑽戒從首飾盒裡取出來,給齊意欣套在左手無名指上。

    那戒指的尺寸正好和她的無名指相合。

    齊意欣感動。顧遠東對她的瞭解,可能比她自己還多。

    齊意欣一時激動,就將顧遠東當年送給她的那個親手做的首飾盒拿過來,道:「你看,你已經給了我那麼多好東西,還用送鑽戒嗎?」

    顧遠東看見這個首飾盒,心裡一怔。——這個首飾盒裡,可是另有乾坤的。他當年送給她的時候,本來是打算新婚之夜,和她一起打開首飾盒,讓她看見首飾盒底的驚喜。結果天不從人願,他們成親的時候,齊意欣那奇怪的病,如一柄劍一樣懸在他們頭頂,隨時會得掉下來,砸在他們頭上。割斷他們的脖子。

    等到了他們真正成親的時候,顧遠東已經把這事忘得乾乾淨淨了。

    如今再看見這個首飾盒子,只覺得恍若隔世。

    顧遠東歎口氣,從齊意欣手裡把他當年親手做的首飾盒子接過來。道:「意欣,我給你看樣東西。」說著,顧遠東將首飾盒底層的機關打開,將底層拉出來。

    齊意欣就看見一個大紅的帖子靜靜地放在底層匣子。映著黑色的天鵝絨襯裡,分外奪目。

    「這是什麼?」齊意欣伸手取出來帖子,翻開看了看。

    居然是顧遠東的庚貼!

    齊意欣猛然闔上庚貼。仰頭看著顧遠東,一雙明澈的大眼睛裡,倏然蒙上一層霧氣。——她又要哭了。

    顧遠東默默地伸手過去,將齊意欣臉上滾落的淚珠擦拭乾淨,道:「你的庚貼在我那裡。我回頭拿過來,把它們放到一起,好不好?」

    齊意欣笑中帶淚。連連點頭,「好!」

    兩人在內室纏綿半晌,才掀開簾子走出來,來到外間吃早飯。

    顧遠東看了看早飯桌上的早點,皺眉道:「沒一樣是少夫人愛吃的。你們是怎麼準備的?」

    早飯桌上。都是顧遠東愛吃的東西。

    蒙頂笑著拉開椅子,扶著齊意欣坐下,對顧遠東道:「督軍有所不知。我們少夫人自從有孕之後,這口味,就逐漸向督軍靠攏了。——現在是督軍愛吃什麼,我們少夫人就愛吃什麼。是不是,少夫人?」

    齊意欣啐了蒙頂一口,「盡貧嘴!——你們吃了沒有?」

    蒙頂和眉尖一起搖頭笑道:「還沒。等督軍和少夫人吃完了,我們再去吃。」

    齊意欣忙道:「讓小丫鬟在這裡伺候。你們去吃吧。」

    蒙頂和眉尖想了想,還是應了,叫了兩個小丫鬟過來,守在外屋門口的迴廊上。

    齊意欣和顧遠東在偏廳裡頭吃早飯。

    齊意欣喝完一碗粥,就沒有胃口,只是拿胳膊撐著頭。一邊看著顧遠東吃,一邊盤算著如何開口。

    「你想說什麼?」顧遠東雖然沒有看著齊意欣,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齊意欣笑了笑,往顧遠東那邊坐得近了些,道:「楊大夫的事,你還記得嗎?」

    顧遠東點頭,「不就是蜂麻堂的餘孽?接近你想控制齊家,找你娘家要錢的。」

    齊意欣偏著頭道:「她雖然是蜂麻堂的人,但是她接近我的真正目的,卻跟蜂麻堂無關。」

    「你什麼意思?」顧遠東放下碗筷,鄭重問道。

    齊意欣琢磨半晌,還是試探著道:「她來接近我,其實是不懷好意。——有人指使她,接近我,做我的主治大夫,等我生產的時候做手腳,最好讓我一屍兩命。」

    顧遠東的臉色黑沉下來,問道:「誰指使她的?」

    齊意欣看著顧遠東,淡淡笑道:「還能有誰?——當然是有權有勢的大總統夫人。」

    「又是成麗華!這個女人怎麼這樣陰魂不散!」顧遠東生氣地站起來,一腳就將飯桌往前踢得搖搖欲墜。

    齊意欣坐在一旁,繼續勸說道:「你都知道了。成麗華就是對你不死心,所以只要你不在我身邊,她就會使妖蛾子。楊大夫,只是她的第一個棋子。你看她用過就扔,雖然到江東來了一趟,卻是絲毫沒有關心過楊大夫的死活,甚至連讓手下悄悄探訪都沒有。——這種冷心冷意的人,防不勝防。只有千年作賊的,沒有千年防賊的。我和她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只可惜我現在有身孕,不能去真正教訓她。所以上一次,我只能讓蒙頂代我出手。」

    顧遠東背著手,在偏廳來回走動,依然是怒氣勃發,對齊意欣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也是太寬仁了。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上一次她來江東的時候,你就該把她做掉。哪裡還能讓她在我江東旁若無人地興風作浪,敢上門欺負你,還敢隨便對我江東子民又打又罵!」

    齊意欣咋舌,「她可是大總統夫人!我就算再恨她,沒有真憑實據,我怎麼能動她?我若是動了她,成家和李家又怎能善罷甘休?再說,若是她真的死在我們江東,成家和李家肯定會聯合起來。那我費了那麼久的力氣,要讓成家和李家自相殘殺的謀劃,豈不是全部落了空?!」

    顧遠東一時語塞,半晌從坐回齊意欣身邊,撫著她的肩膀,歎息道:「你現在有身孕,就不要太費腦子了。等生了孩子再說吧。」

    齊意欣連忙搖頭,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成家和我們顧家,根本就是不共戴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我們要對付他們,當然要從長計議,每一個機會都要充分利用才行。」

    顧遠東想了想,道:「李家軍被成士群那個老匹夫兼併了,李紹林肯定不知道,任何東西到了成士群手裡,一定是只出不進。——李紹林如今唯一的屏障,就是他的大總統位置。」

    「還有他的妻子,成麗華。」齊意欣冷靜地分析道,「如果我是李紹林,一定會緊緊抓住成麗華,不管怎樣,也要讓她生個孩子才行。而李雲素,就是李紹林弄回去,制衡成麗華的棋子。」

    顧遠東伸長腿,往後靠在高背軟椅上,不知道想什麼入了神。

    齊意欣就接著道:「但是李雲素這個棋子,基本上會廢掉。」

    顧遠東回過神來,「哦」了一聲,「為何?」

    齊意欣對顧遠東招招手。

    顧遠東俯耳過來。

    就聽齊意欣在他耳邊輕聲道:「那孩子,其實不是李紹林的,而是沈國維的。」

    「當真?!」顧遠東十分驚訝。他不在的這段日子,齊意欣的業餘生活很豐富啊,八卦層出不窮。

    齊意欣笑著點頭,「本來還不是很確定。後來這孩子生了下來,就完全確定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顧遠東拎起紫砂茶壺,給自己續了一杯茶。

    齊意欣這個孕婦有怪僻,只喝清水和新鮮搾出來的果汁,所以顧遠東沒有給她倒茶。

    「我打算把李雲素和她兒子送到京城大總統府。另外,李家還欠上官七少診所的診金,這筆銀子,我打算明兒就派人幫上官七少要帳去。」

    顧遠東就想起昨天晚上,東街上的縱火事件,笑著對齊意欣道:「光診金是不夠的,起碼還有壓驚費,和房屋損毀修繕費。」

    呃?齊意欣不解。

    顧遠東就將昨天晚上在東街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齊意欣的臉色都變了,悻悻地道:「我從來沒見過哪一個女人,有成麗華這樣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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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4000字送到。困得不行,去睡了。感謝大家上午的打賞,真是很感動。大家對某寒實在是太厚愛了,感激涕零ing。(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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