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 比才藝 文 / 沁雨竹
這百花宴主要比的還是才藝，無非也就是琴，舞，歌。這裡在座的公子手裡都有四朵花，分別是紅黃藍紫四色，代表著四位姑娘。這四位表演一完，他們就可以往樓下的那一大片空台上扔花了，這哪個顏色的花多，這哪位姑娘就是今年夏天的花魁了。
蘭月向思菡介紹說：「東面那位紅衣姑娘叫做紅綾，是位可愛小巧的姑娘，就有些像小姐你這種類型的。她一身舞藝可是了不得的，在咱們東元朝，也算是首屈一指的了。那些皇家貴族的官人們都請過她去府上做客呢。」
思菡點著頭說：「嗯，那這位紅綾姑娘想必是靠山不少嘍。」
蘭月搖了頭說：「唉，風塵女子畢竟是風塵女子啊，那些個官人可是最現實的。那西面坐著的一身黃衣的姑娘叫做黃鶯，是個俏麗又活潑的，她那歌喉，堪稱天籟。是個能與黃鸝比美的主兒。」
思菡不知道為什麼，她一聽到蘭月說「天籟」這兩個字，就想到了聖堂裡那些穿著一身白衣一起唱聖歌的純潔孩子們。然後他們一唱，後面還有好多鴿子起飛的聲音。這會兒，這天籟兩個用到這黃鶯姑娘身上，似是有些不恰當啊。
蘭月哪裡知道思菡在想什麼，她見思菡不說話，便又說：「小姐，你看那坐在南面的那位穿藍色裙子的姑娘，她叫做藍雪，是位溫順又柔和的姑娘。她可是那些人公子的寵兒，別看她是個青樓女子，她的才卻極好。也是那些富貴公子們各種宴會請去的對象。」
思菡點著頭，聽著蘭月說著。想來這位藍雪姑娘是這四個人當中的才女了。看來這媽媽挺會培養人的麼，根據這些公子哥的不同需求，培養了這麼具有代表性的女子。
接著蘭月又說：「那坐在北面的一身紫衣的姑娘自然就是紫媚姑娘了。想必小姐你聽她的名字就知道她是個什麼類型的姑娘了吧，我就不與姑娘解釋了，反正這位姑娘也是火的很吶。我因為常常給我們慕惜姑娘辦事，時常也不在這百花樓，不過我卻也是聽說這位紫媚姑娘也是那些王爺啊，公子們可遇不可求的。」
思菡微點著頭說：「哦，我明白，那就是走神秘路線嘍。」蘭月一時一怔，沒聽明白思菡的話。
這不就和現代包裝明星一樣麼，那位紅綾姑娘走的是女神路線；那黃鶯姑娘麼走的就是清純路線；這藍雪姑娘走的是氣質路線；這位紫媚姑娘走的就是性感路線。這樣一來這百花樓裡各種類型的姑娘都有了，那些公子哥就不必再去別的樓子裡了，光這百花樓就滿足他們的需求了。
這位媽媽，倒是個會做生意的。
眼下就是那位紅綾姑娘表演的時間了。只見那位紅綾姑娘就所著兩條大長袖子在舞台中間跳著舞，那一頭有絲竹什麼的伴奏著。那紅綾姑娘就像一團火一樣在舞台中間舞得思菡都快要看不清她的舞步了。
思菡一向對這種古典舞沒什麼興趣，她還是喜歡現代的那種性感又有活力的爵士舞。思菡趴在桌上對這位紅綾姑娘興趣缺缺，秦朗便在一旁問她：「怎麼這紅綾姑娘跳得不好麼？你就這樣不願意看？」
思菡歎了口氣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不懂這種舞，也不大喜歡這種舞。有什麼好看的。」
正說著，那紅綾姑娘已經跳完了。這樓子裡的公子哥們起了一陣哄，那紅綾姑娘就福了一福身子回了自己座位。想來她剛來是出了大力氣了，她一回到座位就有她的丫鬟為她擦汗扇扇子。
紫衣候一直在旁邊吃著沙冰，他倒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思菡扭頭看看紫衣候，問他：「你也不喜歡這種舞？」
紫衣候輕聲說：「不是，我是在想，這位紅綾姑娘的功夫不弱。」
思菡臉上一喜，她似是猜到紫衣候會這樣說了。這不和現代那些跳舞的一樣麼，凡是身手利索的，都是有底子的，要不然像她剛才那樣轉圈，要就倒了，暈了。
思菡問紫衣候：「啊，你也看出來了？我也看出來了，怎麼了？你不會認為她是某個勢力的奸細吧？」
紫衣候扁了扁嘴巴說：「不好說呀，接著看吧。」
再接著就是那位黃鶯姑娘。她自然是唱歌了。思菡依然對她興趣缺缺，因為她聽不懂她在唱什麼，而且思菡這種在現代生活在快節奏的社會的人，還是比較喜歡快節奏的流行音樂。
思菡掃了一眼這樓子裡的公子們，他們卻是搖頭晃腦地聽著極為入神。思菡歎了口氣，把一塊棗泥糕塞進了嘴裡。
秦朗又問思菡：「你也不喜歡這曲子？」
思菡嚥下了嘴裡的東西說：「這咿咿呀呀半天才唱一個字，她不著急，我還著急呢。」思菡的爺爺是喜歡聽戲的，雖然她的爺爺在好多方面上影響了她，不過這一方面她倒是與爺爺不一樣。
這黃鶯姑娘唱完了之後就是那位藍雪姑娘了。思菡還以為她會表演詩詞呢，不想她的表演卻是曲子。
思菡不耐煩地問蘭月：「蘭月，這如果得了第一名，那媽媽會給什麼獎勵？」
蘭月說：「好像是五百黃金，外加一個十五寸的首飾盒子。小姐，你可不以為那盒子是空的哦，那盒子裡面可是裝著好東西的。」
思菡一聽黃金眼睛就亮了：「什麼什麼？五百黃金加一個十五寸的首飾盒子？那那那，那別人能參加這爭奪麼？」
慕惜笑著問：「怎麼，你想參加？」
思菡忙擺了手說：「不是，我是想那五百黃金和十五寸的首飾盒子呀，哎呀，人民幣呀人民幣……」
慕惜看著思菡那副掉進了錢眼兒裡的樣子就笑了說：「外人也是可以參加的，不過你不是有流花坊了麼，你錢不夠啊？」
思菡冷哼了一聲說：「得了吧，自從我進了蕭家以後就窮得叮噹響，也不怪我現在一聽到黃金銀子呀這些詞的時候就激動。反正我也是閒得無聊嘛，不如也與大家一起樂呵樂呵，聖人不是說了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你說呢？」
紫衣候笑了說：「好啊，我倒要看看咱們思菡要怎麼拿這五百黃金與那十五寸的首飾盒子！」
思菡想了一下，她是會彈琴的。要說這彈琴還是她姐姐逼她的。她奶奶和爺爺也算是商業聯姻。本來是沒有感情的，後來這感覺就慢慢培養起來，而且到最後兩口子還特別幸福。這在商業界一向把婚姻視作交易的局面裡來說，這的確是一段佳話。
思菡的爺爺不讓她奶奶出去工作，怕是累著她，其實就是怕別人的男人挖他牆角。想思菡的爺爺也是個佔有慾強的。這思菡的奶奶呢，也就不說什麼，整天就畫個畫呀，練練琴呀，跳跳舞呀，也托思菡爺爺的福，這思菡奶奶本來用來消磨時光的愛好，竟也成了大家了。這思菡一出生自然也就跟著奶奶學這個學那個了。主要還是因為思菡奶奶實在是無聊啊。
慕惜幫思菡叫了個挑戰，這樓子裡的人都往這邊看來了，思菡忙嚇得鑽到了桌子底下去了。慕惜黑著臉說：「你不是要那五百黃金和十五寸的首飾盒子麼，你不上去比賽怎麼卻躲到桌子下面去了？」
思菡小聲說：「你傻呀？我一露面不就暴露自己的身份了麼？你想蕭家的人快點找到我呀？」
慕惜想想也是，這一點倒是她疏忽了。她忙說，那你跟著蘭月去換身衣服再戴著面具不就好了？「
思菡這才從桌子底下趴出來跟著蘭月跑了。
這樓子裡人們就開始議論起來的。有的說：「是誰叫的挑戰啊？太不自量力了，居然想和藍雪姑娘比，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有的也說：「說不定是看上了這樓裡的哪個公子，想用這種方式表白呢！哈哈哈-——」
一時，各種各樣的說法都傳來了，慕惜的嘴角上只是帶著淡淡的笑。說實話，這思菡給了她不少驚喜了，她倒也是期望思菡的這次表現的。
紫月輕聲在慕惜耳邊說：「姑娘，那五百黃金和那十五寸的首飾盒子說到底可是要歸到咱們百花樓的，思菡小姐那樣聰明，怎麼就想不到這是內定了的呢？」
慕惜一笑說：「比起讓思菡高興來，那些東西算不了什麼，一會兒和花媽媽說，如果思菡勝了，就把五百黃金與十五寸的首飾盒子給了她。」
紫月想來也是，這思菡小姐給慕惜的流花坊就是讓人吃驚的事情了，慕惜也應該給思菡一份人情。更何況，這五百黃金和十五寸的首飾盒子確實不算什麼。
樓子裡的還在議論著，那藍雪姑娘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了。她身邊的丫鬟也跟著詆毀起了這個挑戰的人，在她們看來，那個人是沒有辦法與藍雪姑娘比的。
思菡終於出來了，她一身藍白相襯的裙子，頭依然是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臉上是一面純白色的面具，只是在眼角處有些藍色的碎花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