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相思成災 文 / 莫水
第二十七章相思成災
把這一攤子事情全部拋給了梁主任後，莫水不禁狠狠地舒了口氣。這類刀來劍往，血雨腥風的網絡江湖廝殺，莫水現在是根本就沒心思去趟。現在莫水只關心自己的「卦象芯片」該如何去研發出來。
在家裡又蒙了幾天，除了繼續檢查自己的那幾張「卦象芯片」設計圖外，莫水不斷地在華夏人才網上搜索有沒有關於芯片設計研發方面的就業崗位。
楊冰冰這幾天比較忙，由於是剛接到新的項目，各項事情特別多，因此在知道原由之後，莫水也就不想去打擾她了。各人有各人的工作時間安排，這點莫水很清楚。因此，唯有電話聯繫，工作之餘，下班之後，聊的基本上都是些生活小細節、大學同學、工作同事、客戶等的各種趣事，偶爾還會對未來生活憧憬憧憬。
兩情若能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人與人之間都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存在，感情的維繫靠的並不是朝朝暮暮能夠在一起就可以的。
一個電話，一聲問候，一句關懷，一縷相思，這樣更能夠讓兩人彼此感動、彼此相思。
莫水很享受這樣的精神交流，雖然對身體接觸，對性也充滿渴望，充滿幻想，但是，理智卻告訴他，兩人還沒發展到那一階段。感情的發展是一個緩慢的漸進的過程，在兩人均感覺有種深入骨髓的愛戀之後，一切都會水到渠成。
今天一早，莫水又習慣性地上網，打開華夏人才網的主頁，一則剛剛刷新的招聘信息吸引了莫水的目光。
上海阿貝爾實驗室招收基礎芯片設計研究員。
招聘要求：軟件工程或則電子設計工程碩士研究生及以上。
研究方向：系統集成芯片。
工作地點：上海阿貝爾物理實驗室。
薪資待遇：面議。
人數：10人。
莫水看到這樣的招聘廣告後，雖然感覺自己在學歷上不符合這樣的招聘條件，但是怎麼說自己也是qh大學雙學士學位畢業出來的高才生啊，而且他們實驗室的研究方向是系統集成芯片，那麼他們肯定具備那些研究設備，而這設備目前正是莫水所需要的，沒有相關的研究設備，自己的「卦象芯片」無論如何是研發不出來的。
因此，也顧不得那麼個學歷限制條件，莫水摸起電話，照著屏幕上的聯繫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您好，這裡是阿貝爾上海物理實驗室。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接線員聽口音居然是一名男性老者，這讓聽慣了接線小姐清甜亮美聲音的莫水給愣了一下。
「是不是覺得接線員是這麼一個老頭子，感覺不適應？」還沒等莫水反應了過來，對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確實，有那麼點驚訝，不過又想想，這樣才務實！」莫水也不含糊，即刻就知道了對方想表達的意思了。
「小伙子，說的不錯！是來應聘的吧？！」對方又詢問道。
「是的，我是來應聘的。不過，想問問條件差點有沒有希望。」莫水如實地說道。
「是麼？差什麼呢？這裡的要求可是很高的啊。」對方呵呵笑道。試驗室目前需要補充人員，但是這人員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所以聽到莫水說條件有差點，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不過，畢竟這是招聘廣告發佈後的第一個電話，所以他也就耐心地問了起來。
「嘿嘿，我現在的學歷只是軟件工程和電子工程雙學士學位，達不到你們的單科學歷碩士要求。」莫水自嘲著說道。
「哦，還是雙學士啊，現在軟件工程和電子工程雙修的人不多啊。這學歷差點倒是沒關係，我們實驗室缺少的就是這方面知識面比較全的人才，嗯，有空來面試吧，我們可是需要這方面的人才。」對方沒想到第一個電話居然會是一個雙學士的人，而且還是軟、硬雙修的人才，因此就熱情地邀請道。
「那好，謝謝您了啊！」莫水客氣地回道。
「不客氣，希望能盡早過來面試，當然，也更希望能夠成為同事。」對方老者說道。
「嗯，我會盡快去面試的。」莫水本來還想看看再說，但是對方的熱情邀請，因此不得不作出這樣的承諾。
掛斷了電話後，莫水不禁在猶豫著。自己如果去應聘的話，聽對方的口氣，以及對軟、硬雙修人才的需求意願，有八成以上的概率會成功，那麼自己就必須離開北京而去上海那裡去上班、生活。
北京自己也呆了好幾年了，大學上了6年，出來工作了一年多，而最關鍵的是現在感情才找到歸宿，就這麼離去，如何讓自己捨得。
莫水面臨著進入社會以來的最大的一次選擇。
去？還是不去？
其實莫水自己也知道，在北京，這樣的實驗室少的可憐，或則說基本上關於芯片的重要的研發機構基本上都雲集在上海、蘇杭一帶，畢竟那裡有著眾多的芯片工廠以及相關的配套工廠，一個研究項目成果出來後，首先就是要進行成果的工業化推廣實驗。因此，那裡將是自己研發「卦象芯片」的理想的地方。而且，上海又是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新的資訊，新的材料等等，都比北京方面來的強上許多。
去？還是不去？
莫水還在猶豫著，想了想，還是給楊冰冰打了個電話，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冰冰，有個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不知道你現在方便麼？」莫水吞吞吐吐地問道。
「嗯，什麼事啊？說吧，現在不忙。」
楊冰冰此時正在自己辦公室的班椅上歇著，看到是莫水打來的電話，便走了過去，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
「是這樣的，上海的一家實驗室有招聘，我想去，又不想去。所以就來徵求你的意見了。」莫水說道。
聽到這，楊冰冰心裡一涼，難道就要分離了麼？一種淡淡的哀愁湧上了楊冰冰的心頭，那是一種心痛，一種無奈。
「其實，你心裡面已經有了想法了，是不？！」楊冰冰還是忍不住反問道，「你能徵求我的意見，我很感動，這說明你在乎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給你怎麼樣建議麼？！」
「想過。但是，我是真的捨不得你。」莫水也是萬分不捨，剛剛感受到愛情的魅力，體驗到戀愛的萬般癡情，現在卻要面臨離別。
聽到這裡，楊冰冰心裡頭猛的一陣絞痛，淚水忍不住湧了出來，自己又何嘗願意莫水就這麼離開呢？！自己剛剛找到了愛的港灣，還沒開始好好地經營著，現在卻又不得不面臨分別，這是怎麼樣的無奈與不甘啊。但是，自己也知道，莫水能提出要去上海發展，絕對有他的理由，他沒道理就這麼放棄目前的一切，更何況還有自己在這裡。
隱隱的，楊冰冰還有一種擔心，莫水是不是怕被國安的人發現，才不得不離開北京呢？是不是他買的那一台服務器，被國安的查了出來呢？！不過，應該不會吧，國安有來查的話，首先肯定來自己公司先查的，沒道理就這麼知道是莫水買的啊。那麼具體是什麼原因讓他作出這麼個決定？難道上海那裡真的有他要的東西麼？
楊冰冰不解。
「會去多久呢？」楊冰冰現在又開始關心時間長短的問題了。
「不一定，也許很快，也許會很長的時間。我在研究的一個項目，需要那裡的研究設備，但是，那裡的具體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去了，才能知道。」莫水如實地回答道。
「那你這裡的房子怎麼辦？還有那些設備呢？你不是剛買了一台服務器麼？想帶過去麼？」楊冰冰又開始擔心莫水是不是因為服務器的問題而出了紕漏。
「房子就留著，以後就當我們的新房吧。」莫水打趣著說道。
「去，想不想嫁給你還不一定呢！」楊冰冰笑罵著說道。
「別啊！你不嫁我，那我去哪裡找這麼溫柔又漂亮的老婆啊？！」莫水也笑著道。
「至於那台服務器，我現在也用不上了，我看放在那裡也是浪費，你們公司看看有沒有客戶有需要的，就轉給你們了。具體的操作你來操辦吧，如何？」莫水接著說道。
「嗯。你不說服務器的事情，我也正想和你說呢，我現在的這個客戶建立的erp系統，目前正需要一台高端的呢。本來想過一兩天給你打個電話問問，現在就不多說了。」想到那個威脅莫水身份安全的服務器這麼好解決掉，楊冰冰心裡一陣輕鬆。自從那天知道了莫水的身份後，楊冰冰一直就在擔心，擔心莫水會不會被國安的給盯上。如果被盯上了，那麼會不會失去人身自由。自己老爸就是一個生動的例子，雖然做女兒的沒能感覺到老爸的那種失去「自由」的悲哀，但是，無論無何，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公以後也會失去「自由」。
「是麼？！那正好，不過，這樣會不會被你們公司的人說啊？」莫水擔心著問道。
「會說什麼呢？！這項目都是我在負責的，而且要採用的服務器的品牌也是我來定的，現在有一台現成的，不用，那不是還要浪費時間再去採購麼？！況且，這個項目，客戶要求的可是時間第一，要不然，我最近幾天會那麼忙麼？！」楊冰冰自信自己能夠把這件事情擺平的穩穩妥妥。
「這樣啊，那就好。你什麼時候有空會過來呢？」莫水確定了楊冰冰那邊沒有問題，便問下時間問題。畢竟自己如果要去上海的話，也就這麼一兩天的事情。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呢？」楊冰冰反問道。
「還沒確定，這不，正和你商量來著呢！」莫水答道。
「要不，這樣吧，我現在就過去，叫公司開車過去把那台服務器給搬來。然後，你就給我能滾多遠滾多遠。」楊冰冰決定道。
「不會吧，現在就要趕我走啊，我還想能多陪你幾天。」莫水委屈地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啊，既然要走了，那麼就給我快點走，長痛不如短痛，也免得我一直心痛。」楊冰冰也是咬著牙說道。
「那好吧，那我今天就走，我先去訂機票了。你們什麼時候能過來？」既然這樣，莫水也決定了今天就走，長痛還真的不如短痛。
「你先收拾好吧，我現在就過去你那！」楊冰冰回答道。
「嗯，好，等你！」
掛了電話，莫水便上網訂了一張今天下午4點北京到上海的電子機票。中國東方航空的班機，北京國際機場至上海虹橋機場。
訂完了票後，莫水就開始收拾起屋子來。
其中有幾個關鍵的東西是必須收拾好的。兩套「卦象電路板」，看來只要帶走一套，另一套也用不上，必須把他給銷毀了。找了一根帶插頭的電線，電線的一端饒過變壓器，直接接入卦象電路板的加電線路，用插頭接上220v的電壓，「噗茲」一聲，整個電路板就這麼直接燒燬。
望著這裊裊冒起來的黑煙，莫水怎麼感覺自己像是在在銷毀犯罪證據一樣。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既然像是在銷毀犯罪證據，那麼就做的乾脆點吧，家裡面的所有電腦自己是不想帶去的，要電腦，直接去上海買台新的，要帶去的就一個「卦象電路板」和一個電源介入模塊以及幾個配套使用的軟件。
兩台電腦全開，自己原先的那台服務器也加電運行。把電腦裡面的重要的幾個程序如：「電子空間」、防火牆、壓縮軟件等，用一張光盤刻錄了下來。然後運行「電子空間」把硬盤裡面除了系統盤外，其他所有的盤全部給格式化。莫水知道，用普通的格式化軟件，進行硬盤格式化，那麼硬盤裡面其實還存在格式化之前的所有資料，用特殊的儀器，還是可以完全復原，現在用「電子空間」程序進行格式化，那麼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進行任何復原行為的。
格式化了兩台電腦，莫水又瀏覽了一下服務器的硬盤資料，發現現在也沒自己想要的東西了，這些遺留的基本上都是自己以前混黑的時候，弄下來的一些相關的技術資料。現在自己往「卦象芯片」方向研究，這些資料已經全部對自己沒什麼用處了，刪了吧！一咬牙，「電子空間」軟件又開始運行，整個服務器開始響起了「嗡嗡」的硬盤格式化的聲音。
沒過多久，兩台電腦，一台服務器，硬盤裡面所有的資料都被自己給格式化了，而且永遠也不可能復原了。看看現在這幾台猶如白切雞的電腦，莫水怎麼感覺自己好像已經窮途末路一般，唉，幾年的經歷讓莫水還真的感慨萬千啊。
都整理完了後，莫水便默默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地回憶起以前的點點滴滴。往事如電影膠片般，在莫水的記憶中緩緩切換，有快樂，有憂愁，快樂是因為發現新的系統漏洞，憂愁是自己的軟件如何進行編碼。
鏡頭慢慢地切換到最近的幾個月，那是他發現新理論，實驗新設想，應用新方法的點點滴滴。從來沒有那麼的興奮，也從來沒有那麼地對生活充滿嚮往，而這些又都是來自自己去河南半年來，那個教《周易》理論的那個師傅給自己帶來的理論啟發。真的很感謝那個師傅啊，可惜的是，當初自己要離開的時候，那個師傅百年而去。
「叮咚」房間的門鈴打斷了莫水的回憶。看來是楊冰冰來了，莫水從失神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開了門，讓過楊冰冰進來。
楊冰冰也不多話，打過招呼後，直接指揮著她帶來的公司搬運人員，吩咐他們去搬那台服務器。
「都收拾好了沒？」楊冰冰看著工人們開始拆卸服務器，便問了問還在一旁發呆的莫水。
「嗯，都收拾好了！」莫水看著楊冰冰，感覺自己鼻子有點發酸。
「什麼時候的飛機？包包呢？怎麼什麼都不想帶去嗎？」楊冰冰沒看見有包包，便問道。
「哦，衣服什麼的還沒收拾。」莫水回答道。
「走吧，我幫你收拾收拾，你呀，我不來，你就不懂的收拾麼？」楊冰冰現在心裡也不好受，強忍住傷感，拉起莫水的手，便往臥室走去。
來到了臥室，打開衣櫥，楊冰冰便開始幫莫水挑衣服。莫水也走到一旁，找出一個旅行箱，放在床上，打開箱子，等著楊冰冰給挑來的服裝。莫水就這麼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楊冰冰給他整理衣物，感覺一種幸福充滿了心頭。
能被楊冰冰看上的衣服沒幾件，便稍微挑了幾套，往箱子裡一放，對著莫水說道：「你呀，也不多買幾件像樣的衣服，你看看，就這麼幾件，自己去上海後去買，知道不？又不是沒錢，省這幹嗎呢。」看到莫水傻呵呵地看著自己，楊冰冰不禁瞪了他一眼，用小指頭扣了扣莫水的腦門，並呵斥道：「聽到了沒有，傻看著什麼呢？」
被敲醒了的莫水連忙答站了起來說道道：「聽到了，聽到了，老婆大人。」
楊冰冰聽到莫水這麼叫著，一時忍不住，眼淚就這麼嘩啦直流下來，往莫水身上一撲，緊緊地抱著莫水，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莫水也是用雙手緊緊地抱著楊冰冰嬌嫩的身子，頭靠著頭，在楊冰冰的耳邊不斷地說道：「冰冰，我愛你！真的好愛你！」
楊冰冰聽到莫水這麼說著，更是淚如雨下，一發而不可收拾。
良久，良久，一聲「楊總監」把他們兩個從沉醉中驚醒。匆匆地分開了身，楊冰冰就那麼直接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對著莫水說道：「下午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自己一路小心些。到了上海再給我打電話，知道不？！」
「嗯，我會的。對了，這是房間的電子門卡，就放你這吧，有空過來瞧瞧。這可是我們以後的新房呢！」莫水說道。
「嗯。我會常過來的，做做衛生什麼的。要不然，以後可真住不了人了。」楊冰冰這次不反駁，悠悠地說道。
「好了，工人們也都弄好了。我也不多留，公司還有很多事情，你這服務器也得折騰一番，你自己多保重。」楊冰冰說完，又抱了抱莫水一下。分開了，直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