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零六章 退化 文 / 冬雪晚晴
「你和我一樣，都是傻瓜天下無妖。」胡棲雁搖頭道，「當時六御中的另外幾人，聯合古仙人勢力，連連傳書翡翠宮，讓娃娃給一句話，另立新君，娃娃都沒有說話。」
「青帝是她傳人，生死下落不明之前，確實不能夠立帝。」玉榭說道。
「不！」胡棲雁搖頭道，「娃娃本來就不想讓青帝成為仙界帝君，這不過是一個錯誤，她……」
說到這裡，他住口不語。
「天……仙界帝君之位是你？」玉榭突然驚呼出聲，這才是女媧娘娘的真實目的，如此一來，胡棲雁才有足夠的資格在仙界站穩腳跟。
「是的，她當初是這麼想的，甚至她想過，搶先一步找到青帝，然後讓他閉關修煉，我理所當然的出任仙界帝君之位，三千年過後，青帝歸來，我退位，一切都是順理成章。」胡棲雁慢慢的說道。
「這些掌權多年的大人物的思想，確實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玉榭苦笑，「就像我剛剛醒來的時候，神皇陛下就和我說，讓我準備一下子，很快就要冊封大帝，還讓我準備著，習慣仙界的種種，弄清楚古仙人勢力劃分，準備接任下一任的仙界帝君之位，我……當時就糊塗了。」
胡棲雁笑笑，笑容中透著幾分落寞，淡然說道：「開始娃娃和我說的時候，我也不明白，後來我才知道……」
「知道什麼？」玉榭問道。
「知道娃娃為什麼這麼做。」胡棲雁說道，「自從娃娃立我為帝后，古仙人家族就挑著年輕俊美的弟子，往翡翠宮塞，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以她的身份，身邊沒有幾個俊美妖寵，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而我這個大帝。根基淺薄，根本就壓不下人，娃娃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我擔任仙界帝君之後。讓那些古仙人家族可以有些收斂，甚至，她也希望我能夠出手把那些她看不順眼的古仙人家族收拾掉。有些事情，下面的人可以做，但她不可以做。」
「確實如此，那些附庸她的古仙人家族，如果沒有好處。誰願意附庸她？」玉榭說道，「所以，綜合平衡之道，很多事情她只能夠和稀泥，但你可以做的。」
「嗯！」胡棲雁點點頭，說道，「我和青帝很投緣，我也不能夠因此這個。逼迫他閉關修煉，把好好的仙界讓給我，所以——我最後思來想去。準備還是從人界入手，建立屬於我自己的實力，制約古仙人家族。」
這次，玉榭沒有說話，因為想到自己在仙界的處境，只怕連著胡棲雁還不如。
「現在，仙界是青帝執掌，等著三千年後，仙界換你，你可想過。如果你不趁著這麼一段日子，創建屬於自己的勢力，三千年後，你能夠平安執掌仙界？」胡棲雁輕輕一笑，「你可想過，你的那些朋友們去了仙界。如果能夠站穩腳跟？」
「我懂得！」玉榭點頭道，「胡先生放心，既然我們都來自人界，自當相互扶持，如果你不見外，我們現在就擊掌為誓，結為同盟。」
「你能夠代替醫藥毒三門？」胡棲雁問道。
玉榭連著遲疑都沒有遲疑，點頭道：「可以！」
「那好，擊掌為誓。」胡棲雁說著，首先伸手，玉榭也伸出手來，和他拍了一下子，從此結為聯盟。
他們自然不知道，就這麼輕輕的一擊之下，仙界和人界的命運，都將會因為他們而改寫。
在女媧秘界呆了幾天，胡棲雁就有些坐不住，那幾個行蹤詭異的人也沒有再出現，玉榭在神廟附近，布下重重結界，安全是毋庸置疑的。
這天午後天氣晴朗，胡棲雁找玉榭幫忙，砍伐了一些樹木，紮了一個木筏，前往距離三十里外的海邊釣魚。玉榭也端坐在木筏之上，撫琴助興。
但胡棲雁明顯就是不沾腥的人，釣了半天魚，兩人連著魚鱗都沒有看到一片，讓玉榭大大的失望。
「要不，我們直接抓吧天下無妖。」玉榭看著太陽已經偏西，想著今天的晚餐還沒有著落，這幾天他跟著胡棲雁，才發現他的手藝確實很好，各種看似乎普通的菜餚，居然能夠做到色香味俱全，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胡棲雁的儲物鐲子裡面，收藏著各種精美調料品，鍋碗盆碟一應俱全。
「你不覺得動用秘技抓的魚，不鮮美嗎？」胡棲雁說道。
「呃……」玉榭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吹毛求疵。」
胡棲雁不說話，突然神色變得慎重起來，說道：「你看那邊——」
玉榭一愣，忙著站起來，只見在遠處的海面上，碧海藍天之上，居然憑空的激起數千米高的浪花，那聲勢竟然似乎就是海嘯。
「海嘯？」玉榭皺眉問道，抬頭，看著天空陽光燦爛，雖然日已經西斜，但是依然是金光閃爍，空氣中只有淡淡的風吹過，完全不像是海嘯的樣子。
「不是……我們過去看看。」胡棲雁說著，已經收了釣竿，身子一晃，人已經貼著海面飛了過去。
「小心點。」玉榭知道，這等大自然的天威，力量龐大，就連著神仙也不敢輕易挑釁，看剛才那沖天而起的水花，當真的聲勢浩大。
很快，兩人已經到了剛才浪花激起的地方，海面上這個時候，居然歸為平靜，藍天碧波，一望無垠。
「真奇怪了……」胡棲雁微微皺眉，低聲說道，「我剛才明明看到水下有金光閃爍。」
「哪裡有了？」玉榭說道，「胡先生，你不會是看花眼了吧？」
「不可能，我下去看看。」胡棲雁說著，已經身子下墜，向著水下沉去。
「喂——」玉榭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他聽得說起過，各種秘界都有著一些神奇詭異之處，有著上古仙人留下的陣法或者秘寶，弄不好就會造成殺身之禍，因此很是擔憂，眼見胡棲雁沉入水下，當即也只能夠跟著沉入下去。
海浪之下，胡棲雁全身上下都有七彩光芒閃爍，形成保護罩。
玉榭暗歎一聲，也難怪這老鳳凰敢冒然下水，原來身上有這等秘寶在——隨即想到，女媧娘娘執掌三界多年，附庸她的古仙人家族不計其數，翡翠宮中似乎都是奇珍異寶，隨便一樣東西，都足夠讓普通的仙人紅了眼，黑了心。
想想神皇，雖然和女媧娘娘其名，甚至名譽還好聽點，但大概是統治權比較穩定，卻絕對沒有她這麼富有。
胡棲雁看著玉榭是靠著本身修為，利用靈力逼開海水，當即一把把他拉了過來，低聲說道：「你看，前面那玩意，像不像龍？」
玉榭進入到七彩光罩中，頓時愣然，果然在不遠處，有一團蜷縮著的東西，身上披著鱗片，四爪麟尾，頭角猙獰，很像是傳說中的龍，雖然蜷縮著，但依然龐大無比，稱得上是龐然大物。
「不像。」玉榭說道，「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龍族，你看看他這醜陋的樣子，算是龍嘛？」
「正因為我們見過龍族，知道它不是龍，所以才奇怪啊。」胡棲雁說道，「龍和鳳都是高等智慧妖族，怎麼可能是這等模樣？可問題就是——它像啊。」
「難道說，是蛟蛇？」玉榭好奇的說道。
「走近看看。」胡棲雁說著，已經帶著玉榭一起向前走去，越靠近看，越感覺那東西像是龍……
但是，胡棲雁也知道，它不可能是龍，龍是高等智慧妖族，絕對不會是這等模樣的。
「救我……」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龐然大物，竟然以神識和他們開始交流。
「喂，你是什麼東西？」胡棲雁忙著用神識傳達過自己的意識。
「救……我……我是……蛟龍……」蛟龍似乎很痛苦，扭曲著身子，如同是蛇一邊，不斷的抽縮，激起無數的浪花。
「蛟龍能夠呼風喚雨，怎麼可能是你這麼窩囊樣？」胡棲雁不解的問道，這東西除了模樣像龍，身子龐大外，還擁有一些智慧，真的看不出哪裡像龍了。
他見過真龍，那些龍族一個個驕傲的要死要活的，雖然他們的真身也體型龐大，但是，他們更加喜歡以人的形式出現在世人面前。
他們驕傲，甚至可以說是傲慢，但同樣的，他們很是聰明。
胡棲雁一向認為，如果不是因為他是女媧身邊的人，那些龍可能連著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而且他聽的說，當年諸神撤退離開人界的時候，龍族一早就撤退了，因為他們在東西之爭中，代表東方傳統勢力，去西方傳授文明，然後吃了大虧。
他和龍族首領談過，知道一些龍族不為外人知道的秘辛，所以剛才看到海面上似乎出現龍的真身，他都以為是看花眼了。
「救……我……」蛟龍死勁的掙扎著。
「他在退化……」玉榭突然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
「退化？」胡棲雁不解，難不成，還真有退化不成？
「是的，他的基因正在退化，如果不能夠控制，他很快就會變成沒有智慧的蠻獸，怎麼會這樣？」玉榭急問道。
「我不知道。」胡棲雁從來不知道有退化一說，當場就糊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