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大恩不言謝 文 / 冬雪晚晴
玉榭冷笑道：「機緣巧合？好個機緣巧合……要是都能夠機緣巧合來人界，九州結界豈不是形同虛設，你身上有欺天陣紋，你瞞誰啊？」
「旭先生，你和我家主人有仇？」西門忍不住插口問道天下無妖。
「沒仇！」晨旭搖頭，他和玉榭之間，真談不上有什麼仇恨。
「那你為什麼要殺我家主人啊？」西門說道，「如果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如化干戈為玉帛？我還正準備向你家提親。」
「提親？」晨旭愣了一下子，問道，「你家有漂亮閨女？我無意娶妻，倒是算了，再說就你長這樣，你家閨女也未必漂亮。」
「當然不是！」西門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諷刺，淡定的笑笑，「我家自然沒有漂亮的閨女，不過，旭先生的女弟子，卻是漂亮得很，我的意思是，我看著小明月對我家主人很是有情，不如冤家結親家，旭先生，你看如何？」
「聽雪，不要開玩笑。」玉榭臉色一沉，怒道，「你不胡說八道，你會死啊？」
「主人，我說真的，不是玩笑。」西門聽雪的表情難得的認真，「主人，明月剛才捨身相救，你想如何報答？」
「救命大恩，自然不是一個謝字能夠表達的。」玉榭說道。
「所以哦，理論上來說，救命大恩，那是不用謝的，那是需要以身相許的，主人，要不。你就以身相許吧。」西門樂呵呵的笑道，「旭先生，你看看，我家主人容貌俊美，家資豐厚，性子溫和，對於明月也是有情。絕對是良配，你是否考慮一下子。」
澹台明月聽得西門聽雪再次提到這個問題，尤其是當著眾人的面。不免尷尬，當即低下頭，紅著臉。一言不發。
麻星曜趁著這個空檔，和姬炫說了幾句閒話，無奈周圍亂糟糟的，兩人也不方便交談，聽得西門聽雪這等說法，姬炫低聲問道：「明月真的喜歡玉榭？」
「他長那個樣子，什麼女孩子不喜歡？」麻星曜搖頭道，「但是，要說私情，我也說不準。事實上明月一直喜歡旭先生。」
「我也感覺旭先生好。」姬炫輕輕的歎氣道。
「嗯。」麻星曜只是點點頭，他知道晨旭是不會喜歡上澹台明月的，他一直說，他只當她是女弟子。
「不！」晨旭搖頭，然後轉身。一把拉過澹台明月，罵道，「以後離玉榭遠點。」
澹台明月一臉的委屈，玉榭是一個好人，心存仁慈，為著人界眾生考慮。他比很多人更加合適做一個神明。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晨旭這麼討厭玉榭？
她跑來救他，也並沒有兒女私情，只不過是不想看到一個好人，被人無端殺害，再說，姬家——如果姬五說的是真的，姬炫對她有恩，可是更多人的，卻是想要置她與死地。
想到姬五，她忍不住抬頭四處看看，卻沒有發現姬五的蹤跡，想來是剛才他趁亂跑了。
麻星曜和姬炫打了一聲招呼，說是過幾天來看他，就充滿跟在晨旭身後，想要離開。
西門橫跨一步，擋在他們面前，說道：「旭先生，你不能夠為著自己的私念，把小明月的終生幸福枉顧。」
「明月不會喜歡玉榭的。」晨旭抬頭，看著西門聽雪道，「還有，你聽好了，最好不要老是撮合明月和玉榭，我不喜歡玉榭，這事情絕對沒有可能性。」
「你不喜歡，你憑什麼啊？」西門陡然大怒，憑著感覺，他知道玉榭對於澹台明月似乎有些特殊的感情，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想著，如何讓玉榭從青蓮的陰影裡面走出來，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女孩子出現，他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棄天下無妖。
「因為我是她師父。」晨旭站住腳步，「如果她喜歡上玉榭，我寧願殺了她，也絕對不會讓她嫁給玉榭。」
當晨旭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澹台明月沒來由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子，然後，她有些用力的甩開晨旭的手，仰頭，一臉倔強的看著他。
「我沒有做錯！」澹台明月很認真的說道，「玉城主是好人，這世上好人已經不多了，所以，我不希望看到他死去。」
晨旭點點頭，說道：「有時候，好人也一樣該死。他本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不合常理的存在，都應該抹殺。」
西門聽雪聞言，想要說話，卻被玉榭制止了。
甚至，玉榭心中也有些無奈，難道說，他真是天地不容，非死不可不成？
「他合理與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一個好人。」澹台明月繼續說道，「好人就不應該死，為什麼這個世界，那麼多的壞人做盡壞事，還能夠安享榮華，而好人卻是該死，如此一來，這世上還有什麼人願意做一個好人？」
「好吧，我說不過你！」晨旭說道，「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跑來姬水，並非是因為我對玉城主有私情，我喜歡誰，瞎子都知道。」澹台明月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我喜歡你，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我？我問過玉城主，就算在仙界，師徒的名分，也並非太重，你不過是借口而已。」
「原來小明月喜歡的是旭先生啊。」西門倒是很坦然，忙著笑道，「如此，剛才的話當我沒說，小明月，你見諒。」
「我是你師父，我不會喜歡你。」晨旭掉過頭去，看著澹台明月大大的眸子上，蒙著一層水光，心中實在不忍，但卻不得不拒絕她。
「你既然不喜歡我，那我和玉城主，又關你什麼事情？」澹台明月大聲說道，「你不喜歡我，難道還要遏制別人喜歡我不成，我到底有什麼不好？」她在說這麼一句話的時候，大顆的淚珠子再也禁不住，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晨旭沒有說話，死勁的握了一下子拳頭。
澹台明月就這麼倔強的看著他，她一再想要找個機會，向晨旭表白，可是不管如何，晨旭總是明著暗著的拒絕她，讓她實在無奈。
今天，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對，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說，她感覺，她在不說，就要憋死了。
「你如果不喜歡我，那我就去嫁給玉城主好了。」澹台明月大聲說道，「西門先生，你不是一直想要給你家主人牽紅線的，好——我現在接受了，只是不知道玉城主是否接受我？」
玉榭若有所思的看向晨旭，想到澹台明月用情至深，又想到自己對於青蓮的一番苦意，不僅輕輕的歎氣，暗道：「那晨旭在仙界身份不凡，想來是礙於身份，不想再凡塵招惹這等情緣，罷了……我今日就幫這小丫頭一把，逼得晨旭答應她，也算是成就一樁好事。」
「剛才聽雪說過，大恩不言謝，那是要以身相許的，在下很是榮幸。」玉榭溫和的笑著。
晨旭再也忍不住，揚手，一個巴掌對著澹台明月臉上打了過去。
「你——」澹台明月本來滿心委屈，被他一巴掌，頓時就打糊塗了，忍不住扁扁嘴，想哭，卻是滿腹委屈，竟然不知道從何哭起。
想到自己從小無父無母，連著疼愛她的奶奶鬼婆也死了，如今，這偌大的時間，竟然無依無靠，喜歡上一個人，卻被他如此的嫌棄。
如果有父母，還可以哭訴一番，讓父母給拿個主意，可現在，她該怎麼辦？
「小明月，不哭！」納蘭長風走了過來，怒道，「旭先生，你怎麼可以打孩子？明月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喜歡一個人，難道也是錯？」
「我自教訓我的徒弟，關你什麼事情？」晨旭心中也是窩火，實在被澹台明月氣得不輕，氣憤之下，一個巴掌甩過去，這個時候卻是後悔至極，被納蘭長風一問，更是後悔不迭。
但是，打都打了，還能夠說什麼？難道讓他掉過頭去哄那死孩子，一哄，她如果誤會了，怎麼辦？
「明月，你和他有沒有行過拜師禮？如果沒有，我今天還非要管這個閒事不可，你也不用怕他，我魑魅鬼域多得是各種修煉秘技，到時候你只管來看就是，如果遇到不懂的，我也可以找個人給你指點指點，何必要他這個蠻狠不講理的師父。」納蘭長風說道，「我最看不慣打女孩子的壞人。」
「咳——」即墨明鏡咳嗽了一聲，這才慢吞吞的說道，「旭先生，你有話好說，風子就是這個脾氣，我要是哪天生氣了，說我家女孩子一句半句的，他都要找我理論半天，他喜歡孩子。」
「別哭！」納蘭長風摸出一瓶藥，遞給澹台明月道，「風叔叔給你做主。」
「這孩子……就是一點都不省心。」晨旭只感覺口中乾澀，罵道，「他是神皇一族，你是女媧族，本身就絕對不可能的。」
「明月喜歡的人是你！」玉榭冷笑道，「勾陳陛下，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你在仙界身份尊貴，大概是看不起人界女孩子，但是，如果你不喜歡人家，你就不要招惹人家啊。我也知道，你喜歡紫薇大帝的公主，不過，你掙得過青帝和石先生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