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五章 青銅殘片 文 / 冬雪晚晴

    「你說什麼？」澹台明月站住腳步，愣然的看著他天下無妖。

    「我說，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人……」麻星曜笑笑，這在他們這種圈子裡面，也不算什麼秘密，這世上總有一些超越人類力量的存在的。

    「不是人是什麼？」澹台明月感覺自己快要被他繞糊塗了。

    麻星曜在心中微微的歎息，低聲說道：「血族，狼族，天使族……西方那些古老而神秘的大家族中隱匿和守護的存在，我們東方也一樣有，蠻族，巫族，妖族，神族等等。」

    「聽著像是神話傳說啊！」澹台明月倒是沒有大的意外，想了想，也就笑笑釋然了，既然自己懂得上古禁術，那麼傳下這些非自然力量的人，或者說是神，自然本身就是超越人類能力的範圍天下無妖。

    奶奶曾經說過，就算把禁術當成教科書一般推廣出去，事實上能夠練習的，十萬分之一不足，這才導致禁術和一些玄門法術，都是家族制傳承。

    那些從古到今屹立不倒的大家族，想來本身都有一些能力，才會一直存在，繁衍壯大。如此想來，那個風家只怕本身也是不凡。

    「後來呢？」澹台明月問道，「想來，愛麗絲是不會放過寶汐的？」

    「嗯，很明顯的！」麻星曜笑笑，「愛麗絲採用一些手段殺了寶汐，連著年幼的風羽夕也不會放過，但是，風羽夕終究是風家的人，這個時候，風家老太爺出面了，把風羽夕帶了回去，並且正式納入家族族譜，讓愛麗絲有了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那個風樺隱，就什麼也沒有做？」澹台明月皺眉道。

    「他能夠做什麼？」麻星曜冷笑道，「這事情本來就是他不對，既然要娶愛麗絲，就不該再去勾搭寶汐。」

    「你說的對！」澹台明月笑笑，感覺這些大家族的紛爭，實在太過複雜了，「我喜歡簡單一些的生活。」

    「我也整不來這麼複雜的事情。」麻星曜說道，話剛剛出口，想到自己家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是皺眉不已，雖然自己一早就從家族中分離出來，但這麼些年，總有一些人不死心。

    「喂，好多青銅器耶！」澹台明月突然低聲驚呼道。

    麻星曜一愣，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在一個地攤上，放著大大小小三五十件的青銅器皿，從大的鼎，到小的酒盅等等，亂七八糟，稀奇古怪。

    「都是假的，你總不會以為這等地方，還有真貨？」麻星曜苦笑道。

    「我看看！」澹台明月笑道。

    「隨便你！」麻星曜也不在意，反正，她既然能夠看出來聚德軒的那件青銅鼎是假的，想來她本身對於鑒定，有著一定的眼光，倒也不用擔心她被宰了……嗯，應該是自己被宰了，澹台明月身上沒錢了，這一點他可以肯定的。

    澹台明月已經蹲在地上，拿起青銅器一件一件的看著，擺攤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小老頭，見著有生意上門，立刻就吆喝了兩聲，然後一個勁的開始向澹台明月推薦一隻青銅佛像，說的神乎其神。

    澹台明月實在不耐煩他嘮叨，忍不住說道：「老頭，我華夏國青銅器皿鼎盛的時候，釋迦牟尼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那老頭明顯就愣了一下子，然後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問道：「釋迦牟尼是誰？」

    這次，連著麻星曜都要笑了，憋了老半天，才說道：「你賣佛像，竟然不知道釋迦牟尼是誰，大日如來就叫釋迦牟尼，就是這個！」說著，他指了指老頭一再推薦的佛像。

    「哦？」那老頭明顯就呆了一下子，然後才說道，「原來你是說如來佛祖啊，你要是說如來佛祖，我自然是知道的，但釋……什麼尼，你們兩個到底買不買啊？不買不要搗亂，如來佛祖怎麼就成尼姑了？你們當我小老兒沒知識，隨便讓你們瞎忽悠的？鵝米豆腐，罪過罪過……」

    澹台明月就這麼蹲著，也不顧長裙裙擺拖在地上，掩口笑的前仰後附，老半天才說道：「老頭，不是忽悠你，如來佛祖自然不是什麼尼姑，他們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是出家人，拜託，你不要說話，我有看上的，自然會買，我看不上，你怎麼推薦也沒用的。」

    「小姑娘，我是真心和你說，在佛像可靈光了，不光是古玩，買回去後，保證你求什麼得什麼，不用幾天，就有有錢的帥小伙排隊追你，把你這個不靠譜的男朋友甩掉。」老頭看著麻星曜就不順眼，一個流浪漢，站在他地攤上，真影響觀瞻。

    澹台明月蹲在地上，這個時候忍不住抬頭，偷偷的看了麻星曜一眼，果然，這傢伙氣的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子，哈哈……讓你扮流浪漢？被鄙視也是活該啊。

    「如此說來，我等下還真要考慮一下子！」澹台明月故意說道。

    「你買回去，我也給你砸掉！」麻星曜握了一下拳頭，恨不得就給那個賣青銅器的老頭一拳，以表示自己的怒氣。

    「小姑娘，這麼野蠻的男朋友，絕對要不得，要不得啊！」老頭湊近她，低聲說道，「老頭子真心勸你，買下我的青銅佛像，保證你財源滾滾，桃花朵朵！」

    「咦？」澹台明月笑了老半天，那老頭正好移動了一下位置，露出原本坐在屁股底下的一個髒兮兮的布袋子，裡面露出來半片青銅殘片。

    「老頭，那是什麼東西？」澹台明月好奇的問道。

    「哦？什麼啊？」老頭表示很詫異，問道，「小姑娘，你看上了什麼？」

    「你那個布袋子裡面的東西是什麼？」澹台明月皺眉說道。

    「你說這個？」老頭似乎很是詫異，當即取過布袋子，把那片青銅殘片取了出來，遞給她看道，「我昨天才收上來的東西，可惜就是一個殘片，不完整，看著倒像是大器件。」

    「我看看！」那片青銅殘片只有巴掌大小，剛剛入手，澹台明月就敏銳的聞到一股古樸蒼莽的氣息，鋪面而來。這東西，和這個小攤上帶著土腥味和尿臭，銅臭和金屬異味的現代仿品，完全不是同一個檔次的。

    那片青銅殘片上，有兩個字，下面是一個鳥類的圖案，只有頭部，身體部分卻是斷裂不全的，看著似乎是華夏國古老的鳳凰神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