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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41章 驚險的約會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家有財妻。

    正月十六這一日,天上的月亮果然是比昨晚上還要皎潔明亮,照的整個大地宛如白晝。夜涼如水,前幾天還下了一場雪,清亮的月光照在殘留的白雪上面,反射出點點的光亮。

    十月換了件新衣裳,美滋滋的還等著跟七爺和七奶奶出去玩呢!被四月拉住拎到她們自己的耳房教訓了一頓。

    「你瞧瞧你穿的成什麼了?裡面的孝服你也敢脫了?爺和奶奶看你小寵著你一點,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小姐了?」

    十月撅著嘴紅著臉辯解道:「那爺和奶奶出門,不帶人伺候嗎?」

    三月也進來幫腔:「爺領著奶奶,還用你伺候?還嫌那天上的月亮不夠亮啊家有財妻!」

    十月翻著眼睛問:「什麼意思?」

    四月伸出手指頭點了她的腦門一下,把小十月點的來回的晃身子:「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不亮,也有那滿橋的燈亮著!更有你這個臉皮厚的像是牛皮紙一樣的燈籠!」

    十月年紀小,也不知道她是鬧著玩還是認真的,被說得眼圈立刻就紅了,泫然欲泣的眼看著就要哭了。

    四月嚇了一跳,三月趕緊笑著上來:「哎呦,看看看看!把人說哭了吧?咳咳,」上來把十月拉著坐在自己的床邊笑著道:「你四月姐跟你開玩笑呢!瞧你那小心眼!人小心眼也不大!」

    十月含著眼淚問:「那倒是去還是不去?」

    「你那麼想去,是真的跟著去伺候啊,還是想自己出去玩?」三月問道。

    十月想了想,眼淚就沒有了。臉卻紅了,扭扭捏捏的道:「想……」

    「想玩是吧!」四月從鼻子裡『嗤』了一聲出來:「誰不知道你!」

    十月撅起了嘴。

    三月就笑著道:「行了行了,既然承認了,你就明白了吧?做丫鬟哪能成天想著玩?所以不能帶你去!你趕緊把衣裳換了。」

    十月只好撅著嘴換衣裳。

    曲瀚文和袁瑜蓉根本就不知道丫鬟們已經熱鬧了一出了,袁瑜蓉在屋裡換了件深藍棉襖,深藍裙,外面還罩了一件黑色大氅,自言自語的:「這還是喪期呢!咱們可別太招人眼了。」

    曲瀚文看了她的打扮都失笑了:「你這還招眼?這要不是天上月亮亮一點,沒準都能把你給丟了!」他說話間,袁瑜蓉又拿了件大圍巾把自己的臉也給裹住。

    曲瀚文笑著趕緊拉著她往外走:「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裹成粽子了!」

    十月在耳房悄悄的伸頭看,果然,七爺根本就沒喊人,七奶奶也連看都沒看這邊的下人房,兩人出去了。十月只好死了賞燈的心,撅著嘴回去睡覺了。

    兩人拉著手出來,並沒有往遠處走。因為那桃源橋上面只有女眷,曲瀚文是不方便去的,而且有點遠,他們只是朝著離府門最近的一座橋而去。

    這橋也是個單孔拱橋。這樣的橋要是用花燈裝扮起來,遠看格外的美麗。好像是銀河上面亮晶晶閃光的星星一般。

    而且這個橋離他們的府門不遠,也就出了胡同右拐就到。

    袁瑜蓉包的嚴實,也不怕人看見,因此兩人大大方方的走著,一拐彎,袁瑜蓉就驚歎一聲:「真漂亮!」

    河水上面漂浮著五顏六色各式各樣的花燈,但是此時已經全都變成了紅色,映照的河水泛著點點的光亮,橋上面更是花燈一串,老遠看一拱燈橋坐落的河水上面。

    袁瑜蓉笑著道:「這麼好看!快走!」拉著曲瀚文跑了起來。曲瀚文光能看見她眼睛彎彎的,好像是初一的月牙兒一樣,心裡樂開了懷。被她拉著跑起來,不由的笑出了聲音。

    兩人笑著跑到了橋跟前。袁瑜蓉趕緊的站住,拉著曲瀚文道:「咱們慢慢的往上走……」

    曲瀚文失笑:「你花樣真多!有這麼高興嗎?」

    袁瑜蓉眼睛彎彎的笑,用力的點頭:「嗯!當然!這樣的夜晚……我還是頭次見呢!」

    確實,沒有人造的那奪目的燈光,只有天上的月光,和人間的煙火,純淨的空氣,還有——身邊的愛人。袁瑜蓉的心簡直都能飛揚到天邊轉一圈在飛回來!

    兩人慢慢的走上橋,身邊就有些賞燈的人走來走去。大部分湊到燈籠跟前仔細的看著,揣摩著。

    袁瑜蓉拉曲瀚文:「過去看看!」

    曲瀚文突然的滿臉通紅,站住了不動:「不過去了吧……咳咳,轉轉這橋上……對了!你想不想划船?」

    袁瑜蓉就笑彎了腰:「你是不是猜不出來?怕丟人?」

    曲瀚文被她笑,這在外面也不能怎麼她,只能嘀咕:「那猜謎……咳咳,我確實不行。」

    袁瑜蓉笑了一會兒,支起身子嚴肅的道:「說實話,我也不行!咱們兩個臭皮匠過去瞅瞅,偷偷的不出聲就是了!」

    硬拉著曲瀚文找了個人少的幾個燈籠面前去看。

    那燈籠各式各樣的,袁瑜蓉以前的印象中,燈籠就是個圓圓的紅紅的,大肚子帶黃穗子的樣子,可是到了這裡,尤其是今天,總算是開了眼界了,看到的燈籠千奇百怪,很多精巧至極,有大部分都還能自己轉著,上面的仕女圖配上旁邊的詩謎,這才真的是古色古香韻味十足。

    宮燈、紗燈各種造型,上面畫的人物山水栩栩如生,那樣子轉著,就好像風景在眼前掠過一樣。

    兩人湊到的一個燈籠,是個紗織宮燈,上面畫著個婉約的仕女,旁邊寫了句話:宴罷客何為?

    袁瑜蓉找了半天,也沒有看到燈籠上再有其他的字,不由的奇怪,低聲問道:「七哥哥。怎麼沒寫打一什麼?」

    曲瀚文也悄聲道:「不用寫……咳咳,不寫增加點難度,不然太快被那些才子給猜出來……」

    「這個你猜出來了麼?」

    曲瀚文摸下巴:「這個嘛……」

    袁瑜蓉悄聲道:「要不看看別的吧……」

    兩人再看下面一個,上面依然是一個溫婉的古代美女,旁邊寫著一句:海棠春睡家有財妻。

    兩人互相的看了看,袁瑜蓉輕聲問:「還是沒猜出來?」

    曲瀚文就反問:「你呢?你這個大才女,咳咳,成天抱著書看的……」

    袁瑜蓉這一點比他強,勇於承認自己的弱點!點著頭:「我一個都猜不出來……咱們還是溜躂吧!」

    兩人又若無其事的開始溜躂,只是離那些燈籠稍微的遠了點。

    這個橋比較特別。橋拱特別的高,因此走到了這邊就看不到那邊了,而燈籠也很特別,一邊的燈籠上有燈謎,一邊的沒有。剛剛他們倆往上走到那一邊有燈籠,到了最高處,往下一看。那一邊竟然人很少,而且都是看著周圍的景色,腳步卻不停。

    袁瑜蓉有點奇怪,正要問。曲瀚文已經道:「這邊的燈籠上面沒有燈謎。」

    袁瑜蓉就不懂了:「為什麼一半有,一半沒有?」

    曲瀚文笑著道:「這就是說。凡事不可做絕,為難人也只是這一半,那一半的路程,就輕鬆的過去。」

    袁瑜蓉恍然的點頭:「真哲學……」

    「……」曲瀚文看著她正要問,袁瑜蓉突然一指遠處:「七哥哥!你看!」

    聲音驚異的倒把曲瀚文嚇了一跳,趕緊的看過去,她手指的方向,很遠的地方,一個白衣女子正孤身往這邊走來,好像是飄一般……

    曲瀚文渾身激靈了一下:「怎麼跟鬼一樣?!」

    袁瑜蓉就笑著打了他一下:「你胡說什麼呀!你看。皎潔的月光下,一個白衣絕色女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沿著潺潺河水邊。走向燈火絢爛的拱橋……」

    沒說完,曲瀚文已經『噗嗤』的笑了:「你正經作一首詩也就罷了。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半天都沒明白想說什麼!」

    「抒情!表達……哎呀,你這個滿身銅臭的……」

    袁瑜蓉後面自己隨性編的戲文被曲瀚文笑著湊上來的唇給打斷了……

    清涼的夜空,周圍還有低聲的人語,清冷的月光,灑滿了兩人的身上,緊緊相擁……

    直到身後響起抽氣聲,有人在說:「你看那兩個人在幹嘛?」

    兩人才趕緊的分開,曲瀚文拉著袁瑜蓉往下走了幾步離開拱橋的最頂端,看不到後面的人了,兩人才相視吐舌一笑。

    然後手拉著手繼續的往下走,不過每走一步,都是晃來晃去的,你扯我我扯你的,就這樣兩人覺著很有意思。

    袁瑜蓉無意中又去看那邊那個白衣女子,發現她已經走到了河邊了,原來不是來橋上賞燈的,而是欣賞河裡的燈……

    看著看著覺著有點不對,扯扯曲瀚文:「七哥哥,你看那個女人。」

    曲瀚文看過去,覺著沒什麼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覺著她有點怪……你看,是不是?」

    「那裡怪?」曲瀚文笑著摟著她的腰:「別看人家了,看看我!我怪不怪?」

    袁瑜蓉卻一直盯著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卻是很怪,直直的看著河水,呆呆的一動也不動……

    袁瑜蓉心裡微微泛起點涼意,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曲瀚文立刻感覺到了,急忙將她的臉用手轉過來:「別看了。」

    袁瑜蓉臉跟月光一樣的白:「七哥哥……那個人,是不是要尋短見?」

    曲瀚文怔了怔,也看過去,袁瑜蓉立刻也看了過去,真的!慢慢的往河裡走!

    袁瑜蓉不由自主的叫了一聲:「哎!你想幹嘛?!」完全是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那個女子聽見叫聲轉頭了過來,把曲瀚文和袁瑜蓉嚇了一跳!那女子……分明是曲聘婷!

    曲聘婷似乎也認出了他們倆,突然疾步的往河裡跑去!

    袁瑜蓉嚇得大聲尖叫,曲瀚文已經往橋下飛跑了下去,拐過彎去跑向曲聘婷!

    他們這邊的動靜叫橋上那邊的人也發現了那邊的情況。有人大聲的喊:「有人跳河!」

    「快救人吶!」

    袁瑜蓉尖叫著,隨著曲瀚文也跑了過去。

    曲聘婷已經撲到了河裡!

    曲瀚文站在河邊猶豫了一下,咳咳,他確實不是啥英雄,要是河裡的是別人,恐怕他轉身就走了,可那是他妹妹……他只好也撲進了冰涼刺骨的河水中家有財妻!

    袁瑜蓉在後面尖叫著,大聲的呼救:「快來人啊,救命!」

    不過因為人少,而且都在橋上和對岸指手畫腳。一時沒人能跑到這邊的附近來。有兩個從對岸往這邊跑。

    曲瀚文一下到冰冷刺骨的河水中,立刻慌亂的腦子就被河水激的清醒了,接著就覺著自己的身子完全麻木了!他下意識的拚命的劃著手腳,往那個前面不遠的人面前靠。

    其實河水並不深,就算是到了河中間。一個人站著也只是沒頂,跳一跳就能浮出河水,而且曲聘婷穿著大厚的裙子襖。全憑了頭一下的撲勁才撲進河裡,這會兒根本就半步都挪不動,就在河邊很淺的地方掙扎。

    曲瀚文也撲騰了一會兒,才覺著腳下是實的。

    在岸上驚慌失措的袁瑜蓉就看到前一秒還在撲騰的曲瀚文後一秒就突然的站了起來。很有喜劇效果的走過去將繼續撲騰的曲聘婷從水裡提出來,拖著往岸邊走。

    袁瑜蓉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樣看。最起碼兩個人全都沒事!全都清醒!她急忙的撲上去要幫忙,曲瀚文剛喊了一聲:「別進來……」她已經踩到了水裡,伸手幫著把軟癱的曲聘婷給拖上來。

    曲瀚文牙齒上下的打架,還在埋怨:「你幹嘛進水呀……凍……冰涼!」

    袁瑜蓉顧不上他的埋怨,慌張的摸了他又去摸曲聘婷:「你們沒事吧?你們倆都沒事吧?這麼冷的天……趕緊回家吧!」

    曲瀚文也點頭,低頭看了看,那曲聘婷好像還有意識,但是完全癱軟在地上不能動了,氣得他說了一句:「這死丫頭!」蹲下身去,在袁瑜蓉的幫忙下。把曲聘婷背到背上往家跑去。

    這時,那橋上的人才跑下來幾個,看了半天問另一個道:「人救上來沒有?」太黑。還有太快,根本就沒看清楚。

    那個也茫然的搖頭:「沒看清楚……跑了?」

    「唉。跑什麼?」

    「是不是人沒救上來?」一個人去撿了只掉落的繡花鞋,道:「嚇跑了?」

    曲瀚文背著曲聘婷飛跑回了家,這一跑倒是把麻木的腳跑熱了,不過他既擔心全身都泡進了冰冷河水的妹妹,也擔心袁瑜蓉濕了的雙腳,因此跑的飛快,也沒有去大門,而是走的近路,往自己院的側門跑。

    袁瑜蓉已經搶上前去敲門了。

    那側門的婆子打開門,驚叫了一聲:「哎呦!這怎麼回事?」

    曲瀚文怒道:「閉上嘴!不准說出去!」他是擔心此事傳出去,曲聘婷的名節有虧,本來嘛!好好的大家閨秀突然的半夜去河邊跳河,那就算是沒什麼事,坊間也能傳出好些個版本的故事來,編這樣小姐的事,最喜歡就是和姦情什麼的聯繫上!

    曲瀚文的本能反應,就是斥責了婆子一聲,把婆子嚇得不敢再出聲。

    袁瑜蓉扶著他背上的曲聘婷,兩人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院門,院門上的婆子開門,也是驚叫一聲,趕忙的往院裡奔,叫五月、六月出來!

    五月、六月聽見婆子聲音急促緊張,慌得趕緊出來,看到這個情景也嚇得不行,趕忙上來幫忙。

    曲聘婷是妹妹,當然不能往自己臥室裡背,曲瀚文直接就進了院中的一個廂房,這裡是丫鬟們晚上值班睡覺的地方,有個大炕,現在必定是熱乎著,進去就給扔到了炕上,立刻吩咐丫鬟:「趕緊給換衣裳!把濕衣裳脫下來!」

    說著自己拉著袁瑜蓉趕緊也去屋裡換衣裳,到了院裡還沒忘了囑咐一句:「關上院門,別吵吵!」

    那個院門上的婆子就趕緊回身去了。

    他們兩個進了臥室,曲瀚文就趕緊叫袁瑜蓉脫裙子,袁瑜蓉又擔心他,慌忙的幫他解腰帶,兩個人手忙腳亂的互相幫著脫衣裳,半天都沒解下來,曲瀚文卻『噗嗤』笑了!

    「這都成什麼了這……」

    袁瑜蓉幫他脫衣裳,百忙中還打他一下:「你還笑得出來!」

    「咱們倆像不像兩個急色鬼?忙著上床幹那……」曲瀚文還在笑著說,被袁瑜蓉伸手摀住了嘴,在打了一下他:「你快點脫衣裳!數九寒天的在冰涼的河裡……別落下病根!」

    「你脫你的,我脫我的!」曲瀚文經過剛剛一陣跑,倒是身上不麻了,自己躲開身自己脫衣裳,還盯著袁瑜蓉:「你快把鞋脫了!」

    袁瑜蓉便自己去脫鞋換裙子。她只是鞋和裙子濕了,脫掉了換了一件。雖然身上冷的直哆嗦,不過還是快手快腳的去把曲瀚文的棉襖裌襖的全翻出來,急忙的幫他穿上。

    兩人手忙腳亂的終於把濕衣裳全換了,穿上乾爽的棉襖,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曲瀚文因為身上浸了涼水,還是不由自主的哆嗦,袁瑜蓉又去床上將暖進被子的兩個手爐拿了出來,全給他塞進懷裡。不等他塞回來一個,就去打開門,就看到三月和四月神情緊張的站在門口,她便趕緊吩咐:「把這屋弄暖和點,還有廂房,多燒幾盆炭端過去!在點幾個暖手爐!」

    三月、四月答應著去了,兩人這才來到院中的廂房,曲瀚文站在院裡沒進去,等袁瑜蓉進去看了,叫他進來吧!他才進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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