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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22章 愚孝是不是孝?請回答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曲瀚文回到自己的屋子,袁瑜蓉已經在洗腳了,看到他笑著道:「前院的人都走了?」

    曲瀚文點頭:「嗯家有財妻!你倒是回來得早!」

    「這邊已經走光一個多時辰了,我們把側院都收拾乾淨了!」袁瑜蓉說著,急忙的擦了腳,出去給他端了水進來。

    曲瀚文笑著道:「倒是便宜了瀚旭那小子,人都說**一刻值千金,他可倒好,**酉時就開始了!」

    袁瑜蓉笑得打跌,用力的推了他一下:「你就不能正經點!你弟弟……你還揶揄?」

    曲瀚文看著她笑:「這小子的美日子終於來了……我耳根也終於清淨了。」

    雖然酉時就開始洞房,不過只有當事人知道,還是浪費了一點時間。因此第二天曲瀚旭和邱澤媛依然是沒有早早起來,兩人梳洗打扮了過來參見哥哥嫂子,發現眾人已經端坐好,似乎等了好久了的樣子。

    邱澤媛臊得滿臉通紅,曲瀚旭依然是厚著臉皮毫無知覺,領著邱澤媛給大家磕頭行禮。方氏和袁瑜蓉趕緊把準備好的見面禮給邱澤媛,這邊曲瀚俠就板著臉教育了一頓曲瀚旭,為人夫該怎樣怎樣。

    曲瀚文笑著聽曲瀚俠說完,就道:「大哥,商量一下怎麼住唄!澤浩昨晚上是廚娘大姐去陪著的。」

    曲瀚俠已經想好了,便對邱澤媛道:「四弟妹,把咱們兩家的隔牆打通一個門,兩家並成一家,瀚旭過去住那邊可好?」

    邱澤媛哪裡會不同意,含著羞點頭。

    曲瀚俠便又吩咐袁瑜蓉:「二弟妹。再去買幾個下人吧,既然已經各自成了家,就要有個家的樣子,買幾個婆子各院守門,晚上亥時初,每個院關門上閂,婆子晚上守門不得睡覺,每天晚上我戌時末巡查。我要是出門去了,就瀚文巡查。」

    袁瑜蓉和曲瀚文急忙也答應一聲。

    曲瀚旭在家過了幾天樂不思蜀的新婚日子,就被曲瀚俠拎著去茶鋪子上班了。曲瀚文在家找人將曲瀚旭那次準備翻得牆上打通了一個門。然後又找人將邱澤媛那邊的院子修繕一新,曲瀚旭就過去和邱澤媛姐弟倆住在那邊。

    這邊後院騰出來,袁瑜蓉又去買了三個婆子,三個丫鬟,一個院門上一個守門的婆子。丫鬟就三個房一人一個。

    此時已經是七月中旬了。曲瀚文和曲瀚俠突然的就忙了起來,因為,要開始收絲了。

    就連曲瀚旭也忙的不見人。因為茶鋪子現在已經完全的交給了他。而現在這個時候,白天不算炎熱,晚上還很涼爽,才子們都願意出來吟風對月。在順便的追個俏佳人。七月芙蓉生翠水,明霞拂臉新妝媚啊!

    袁瑜蓉的指尖蔻生意一直都不錯。現在已經到了幾乎將整個松江府大戶人家一網打盡的地步了。

    實在是因為她這個生意太獨特,壟斷市場不說,別人還不好學,因為沒有她手中那奇異的蔻丹和塗料。

    上一次曲瀚文和曲瀚旭去四川,又給她進了一些藍色蔻丹還有那沉香。

    這也成了她的商業秘密,一般人不能告訴他!

    香椿雖然去的晚,但是性子也是個要強的小姑娘,比別人能用功十倍,手藝現在一點不比其他人差。

    而現在香憐和香椿已經成了店裡的店長、副店長了,因為兩個人之前就是跟著袁瑜蓉的。總和她親近一些,袁瑜蓉將店交個她們也很放心,每個月月底的幾天去查賬收銀子就行了。

    玉秀也早就回店裡了。因為家裡已經有了服侍的丫鬟,現在丫鬟是丫鬟。夥計是夥計,分的很清楚。

    邱澤媛跟著袁瑜蓉去了幾次指尖蔻,修了指甲上了蔻丹,心中也確實佩服袁瑜蓉,終於也知道這裡面是幹什麼的了。

    七月最後一天的晚上,袁瑜蓉在屋裡給曲瀚文收拾衣物,明天他就要下去收生絲了,可能要在下面住幾天。

    「瀚文,你帶幾個夥計去?」她邊收拾邊問。

    曲瀚文正趴在桌上寫一張單子,旁邊放著算盤,看著像是算賬,皺著眉頭的樣子,半天才道:「兩個……」

    袁瑜蓉走過去看了看:「怎麼了?」

    曲瀚文扔掉了筆:「腦子都攪糊塗了!」

    袁瑜蓉看了看紙上面寫的,一石生絲七十五貫,車馬費一千五百文……她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我算算這一趟本錢是多少,換成一斤一斤的賣,一斤多少錢才能不賠本。」曲瀚文道。

    「那個聶老闆不能全收了?」

    曲瀚文道:「也要做好他不收的準備家有財妻!」

    袁瑜蓉點點頭,坐在桌前,伸手將算盤拿過來,辟里啪啦一陣敲,還沒有半刻,就已經算了出來了,道:「一斤是一兩四錢。」

    曲瀚文有些吃驚的湊過去道:「怎麼算出來的?」

    袁瑜蓉於是重新把算盤理理,一樣一樣算給他聽:「一石生絲七十五貫,就是說,一斤生絲一兩二錢七分!加上車費一千五百文,分攤到每斤就是二十六文!加上一兩二錢七分,四捨五入,一兩二錢九分。住宿四個人按照四天算兩千文,分攤到每斤就是三十四文,加上一兩二錢九分,就是一兩三錢三分。吃飯按照四天算就是一千五百文,還分攤下去是二十六文,這就是一兩三錢六分。再加上其他可能會僱人,還有零零碎碎一些開支,在加上四捨五入,一斤生絲的本錢是一兩四錢,一石就是八十二兩六錢,就是八十二貫六錢!」

    她笑著看曲瀚文:「你一斤的生絲本錢是一兩四錢,一石是八十二貫六錢!不要少了這個數賣掉。」

    曲瀚文吃驚至極,半天才道:「蓉妹妹,你算賬是把好手哇!」

    袁瑜蓉抿著嘴笑:「你才知道!」

    「我其實前面已經注意過……不過真沒想到……」他還有心為難一下袁瑜蓉:「我們幾個人下去要是六天呢?打的譜。最多可能會呆六天呢!」

    這一次袁瑜蓉連算盤都沒有用,嘴裡算著:「住宿四個人六天就是三千文,那攤進去就是五十八文,吃飯加兩天七百五十文,加一千五百文是二千二百五十文,攤進去就是三十八文,三十八文加五十八文是九十六文,再加一兩二錢九分,就是一兩三錢八分六!四捨五入,一兩四錢。這樣就是不算另外僱人和其他零碎了,不過那些是難免要花費的,剛剛是按照四分到五分攤進去的,就加上四、五分,就是一兩四錢五分!」

    她沖曲瀚文眨眼:「相公。不能少了這個錢賣!」

    曲瀚文簡直都喜歡的不行了,頻頻點著頭道:「太叫我刮目相看了……哎呦,簡直愛死了!」上去摟著她用力的在唇上親了一下。

    袁瑜蓉笑的甜蜜的不行。

    第二天。曲瀚文和曲瀚俠下去收絲,按照袁瑜蓉算的,帶了二百兩銀子的本錢,因為這一次不知道能收一石還是兩石上來。但是曲瀚文已經很清楚一石和一斤分別的本錢了,信心滿滿的去了。

    走在路上和曲瀚俠說了袁瑜蓉算賬的事情。曲瀚俠都吃驚:「真的是不消一刻就算出來了?」

    曲瀚文道:「我哪能誇張這個!再說,誇大蓉妹妹這個本事也沒意思,都是自家人!」

    「我不是懷疑你誇大……不過確實挺吃驚的!」曲瀚俠道。

    曲瀚文道:「我都吃驚,腦子算得快不說了,記賬也很有條理!」他打著比方:「就說她的指尖蔻,記賬的方法和咱們就不太一樣,咱們是四柱結算,舊管加新收等於開除加實在。但是這樣總有一項算不進去,就是該!誰來賒欠咱們的茶葉,這個賬目進不去總賬裡。」《註:「四柱結算法」:「舊管」既是(上期結存)、新收既是(本期收入)、「開除」既是(本期支出)、「實在」既是(期末結存)明初期民間生意人大部分用此結算法核算自己的賬目。》

    曲瀚俠也很感興趣。問道:「弟妹用什麼辦法?」

    「她的簡單多了,進、繳、存、該!收了多少一個數,花了多少一個數。存庫多少一個數,外面欠的一個數!」

    曲瀚俠摸著自己的下巴:「不過咱們按她的那個算賬。好像是不太合適?」

    曲瀚文道:「哪裡不合適?」

    曲瀚俠沉吟了半響,心裡怎麼算都覺著挺合適!不由得道:「初想覺著太簡單不適合咱們,但是仔細想想……各項卻全都在裡面,沒什麼遺漏。」

    曲瀚文就點頭:「要不咱們試試這樣的方法記賬?能省不少事,而且算出來的數更細!」

    「行。」曲瀚俠道:「按這個來!」

    兩人說著就已經到了石棉村,依然是住在張老漢的家裡,每日的收生絲,曲瀚文依然是躺在那『吱呀吱呀』叫的床上,每天一上床閉上眼睛就全是想袁瑜蓉了,一想就笑。

    六天以後,收了七十三斤生絲上來,兩人和兩個夥計押車回到了松江府。

    回到了松江府,曲瀚文就去找聶老闆商量收絲的事情。其實之前,他曾經和聶老闆漏過一些底,聶老闆那時候是拍著胸脯答應的,他有多少生絲,全要的。

    不過收上來了之後,卻遇到一些困難。

    曲瀚文去找聶老闆,尋了兩回,才把他請出來。

    曲瀚文也是老生意人了,第一回沒把聶老闆請出來,心中就就已經嘀咕了,因為缺生絲的是聶老闆,他知道了曲瀚文要給他賣生絲,應該是一請就出來的!但是現在居然去請都請不出來,這說明,這邊有什麼變化了。

    一懷疑到這個,曲瀚文就不能在這棵樹上吊死了!必須找別的買家。他和曲瀚俠分工,他繼續和聶老闆接觸,曲瀚俠就找別的買家了。

    他把聶老闆請到松江府另一個大的酒樓如意樓,依然是先去了一會兒等著。曲瀚文很清楚,雖然這樁生意好像是聶老闆需要生絲多一點,但是人家畢竟是大的絲綢商。自己手裡的這一點生絲,他就算是收了,也不能多麼的肥,不收,也不會多麼的虧!總的說來,還是自己求他!

    聶老闆依然是準時的來了家有財妻。進門先給曲瀚文拱手:「失禮失禮,叫曲掌櫃久候了!」他有立刻笑著改口:「應該叫曲老闆!」

    曲瀚文笑著站起來迎他,也拱手道:「叫什麼都行!聶老闆請坐!」

    兩人分賓主坐下,曲瀚文吩咐小二上了茶、冷盤,笑著道:「熱菜還要等一會兒。」

    聶老闆點頭道:「等等!」

    曲瀚文直接就開門見山道:「聶老闆。之前我和你說過的那生絲的事情,我已經進來了,一共是七十三斤,一石還要多些。」

    聶老闆沉吟了一下,笑著道:「這個先不忙說……曲老闆。我想問一件事,曲老闆莫怪。」

    曲瀚文早知道他有此一問!只不過不知道他想知道什麼而已,因此立刻點頭:「聶老闆請問!」

    「曲老闆。你們兄弟在宣城原來是大莊啊!我小看曲老闆了,在這裡先賠個不是。」大莊,也就是說豪商的意思。

    曲瀚文心中一沉,聶老闆語氣中的譏諷他怎麼會聽不出來!一聽到他提宣城。就知道他是知道自己家的事了,沒想到他竟然是因為這個。

    聶老闆臉色不是很佳:「曲老闆。你到這裡和我做生意也有幾回了,我這個人你應該有些瞭解,不敢說別的,可這個『孝』字!聶某人是半刻不敢忘!聶某人上有八十歲老父,為老父,聶某人身為個生意人,可從不離開松江府半步!」

    聶老闆眼睛看著曲瀚文,冷冷的:「可你曲老闆,父母親俱在,你兄弟幾個身為親兒。竟然別籍異財!」

    曲瀚文就算是在能言善道,一說到這件事,就完全的不能說話。

    聶老闆道:「詈罵父母者。唐律是絞刑,大明律是笞一十!父為子隱。子為父隱!曲老闆家裡的事情,你們身為兒子不知道為父隱瞞,竟然在宣城鬧得人盡皆知,使你父不得出門,也是笞刑!父母尚在,兒子卻別籍異財者,杖一百!供養有缺,杖一百!」

    曲瀚文臉色蒼白,頭上汗都下來了,看著眼前這個孝子。

    聶老闆站了起來,他也不想和這個忤逆子再多呆一會兒:「和曲老闆之間的生意,聶某人今後也沒什麼可做的,曲老闆不必再找我了。還有,聶某有句話忠告曲老闆——好自為之!」

    曲瀚文看他要走,站起來問道:「聶老闆,曲某問句話。」

    聶老闆站住:「請問!」

    「這些事……是不是一個姓宋的跟聶老闆說的?」

    聶老闆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沒說話就走了。

    曲瀚文握緊了拳頭,半天才猛地砸向桌子!咬牙切齒了罵了一句:「宋憲博!你他娘的缺德到了家了!」

    ……

    曲瀚文真沒想到,宋憲博能去找聶老闆將自己家的事說出來,這手段確實太卑鄙。宋憲博估計也是聽沈忠明說了,聶老闆是亟亟孝順的一個人,因此才覺著用這個方法打擊自己。

    他回去沒和曲瀚俠說緣故,但是鬱悶的不行,和袁瑜蓉在屋裡的時候說了,袁瑜蓉聽了半天才道:「這個人……也太愚孝了吧?詈罵父母就處絞刑,他還很贊同?父為子隱子為父隱,出了那樣的事情,他不說父親的不是,竟然怪罪兒子沒有替父親隱瞞?這丫……他娘的是人嗎?」

    曲瀚文被她逗笑了:「哎呦,蓉妹妹,你千萬別跟我學!婦人家家的這樣說話實在難聽!」

    袁瑜蓉搖頭:「我是太吃驚了!一般時候你是聽不到我這樣說話的。」

    曲瀚文笑了,袁瑜蓉就趁機安慰道:「別理那個迂腐之極的人,我覺著咱們做得對!而且生意也不是非他不可!」

    曲瀚文點點頭。

    曲瀚俠找要生絲的,就聯繫了幾個絲綢商,這些都是生意比較小的,一個人要不了他們所有的生絲,只能多找幾個。

    請他們去酒樓商談生意,可是這些人在酒樓吃飽喝足了,還要去青樓!

    「聽說翠煙樓來了幾個秦淮名妓,個個舞技超群!咱們去看看如何?」一吃完酒,其中一個提議道。

    除了曲瀚文和曲瀚俠,所有的人都贊同,還很激動的站起來往外走。

    兄弟倆互相對了個無奈的眼神,不過談生意去青樓,也不是沒去過,他們也不能就死活不去,這樣的態度反而是不合群,更不能理論!

    風花雪月是詩意,眠花臥柳那是流行!誰要是不去,那就是畏妻如虎,或者好男色,或者……有毛病!

    到了翠煙樓,擺了一桌酒席,請了兩個清官小唱,每個人在叫一個粉頭陪著,吃吃喝喝。

    酒桌上談生意,尤其是身邊還有美女的情況下,男人們總是比平常要痛快一點,爽利一點,因此,幾杯酒下了肚,曲瀚文他們的七十三斤生絲已經被老闆們全都定走了。價格比起初預定說給聶老闆的要低一些,但是這一趟買賣,曲瀚文和曲瀚俠還是穩賺了一筆。

    老闆們這麼痛快,一來是為了在美女面前爭個面子,二來,為自己的眠花宿柳爭取多一點的時間。生意成了,一個個摟著粉頭們各自去歇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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