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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01章 收棉花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那個屋裡,兩人說話的聲音清晰可聞家有財妻。

    「大叔,今年棉花收成怎麼樣?」

    「今年年景好,老天爺幫忙,收成好得很!唉,收成好了,棉花價就上不去,到我們這裡收棉花的人,把價格壓得比去年少一半!」

    「喔?那村裡的人都賣了嗎?」

    「有些賣了,那越是收成好收得多的人家只能賣了,也有沒賣的,著了氣,要自己紡布出來,等布商來收。」

    曲瀚文聲音微微有些興奮:「這樣的人家有多少?」

    「不少!村裡幾乎家家都留了棉花自己紡布,棉花價格賣不上去,就留下自家人力能紡出來布的數,盡量織出來棉布,看布商能不能把價格給高些。」張大叔道:「七爺,你想收棉布?我們家都有幾匹呢!」

    「嗯大叔,你估摸著,村裡能紡出來多少了?」

    張大叔的聲音頓了頓,大概是在算,過了一會兒才道:「秋天收了棉花,兩個月的時間紡布,我老婆子一個人織出來六匹多一點人家女兒多的能織出來十幾二十匹怎麼也有三五百匹吧!」

    「嗯,那倒是還行,要是少了就沒意思了」

    「七爺,你打算多少錢收?」

    「呵呵,大叔,你多少錢賣?」

    「這個」

    「大叔,你先不忙給我說價錢,這樣,我明天走走看看。要是能和村裡的人談成,按照給他們的價錢,每匹給你在加十文,你看可好?」

    張大叔的聲音透著高興極了:「好好!哎呀,我老婆子還織著一匹,明天叫她趕趕!」

    「嗯,越多越好!」

    「這就是七匹,比人家能多七十文前!哈哈,七爺,賃房子的錢不用給了!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哎。那哪行!一碼是一碼,別轉了半天叫大叔吃虧!這個錢我們該給!」

    「嘿嘿,那樣啊嘿嘿,多不好意思」

    「有什麼呀,下回我還來收棉花呢家有財妻。」

    袁瑜蓉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還聽見那邊說著明年收棉花的事

    雖然很累,但是睡得並不沉,身邊一傳來動靜。袁瑜蓉就醒了,剛動了動,曲瀚文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吵醒你了?」

    袁瑜蓉急忙往裡面挪了挪,輕輕的嗯了一聲。

    曲瀚文躺在她的旁邊。輕笑著道:「事情可能有些變化原來今天收成好,棉商給的價太低。好些人家都留了棉花自己紡棉布,想等過了年布商來收。正好咱們收了,直接去松江府賣就在那裡過年吧。」

    袁瑜蓉輕聲道:「過年買棉布的人多嗎?」

    「當然多了!」

    「現在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誰家到年跟了才買布?做衣裳不也的要時間?」

    「嗯不過快一點還能趕上年貨尾咱們現在是趕早不趕晚,過了年,雖然從容,可是布商大量的採購了棉布跟咱們搶生意,必定是不如年前去賣好。就是辛苦些,自己的年過不好了。」

    袁瑜蓉在黑暗中點點頭:「嗯那就趕緊吧。」

    曲瀚文翻了個身,看著她,袁瑜蓉都能看到他在黑暗中發亮的眼睛:「蓉妹妹。這是咱倆頭一回同床共枕」

    袁瑜蓉抿著嘴,過了一會兒才道:「嗯,是頭一回你和人家已經兩回了」

    曲瀚文愣了一下。才想起她說的是雲綺妍,不由得訕然。低聲埋怨:「你怎麼還提那個人今後不准提了!」

    「我才不樂意提咧,就怕有人放不下」

    曲瀚文突然往裡湊,床很響的叫了一聲,把袁瑜蓉嚇得一縮,曲瀚文就湊過來,伸手把她抱住:「我放不下的人是你」因為要摟抱的舒服一點,就調整了一下姿勢,那床板就『咯吱咯吱』叫個沒完,把曲瀚文後面的話都咯吱沒了。

    兩人誰也不敢在動,過了好一會兒,曲瀚文才低聲埋怨:「這叫什麼床啊明天還是收了棉布去松江府吧,這要是睡到過年,我非難受死不可」

    「臘月了啊!說話也不忌諱,呸呸呸,童言無忌!」

    「什麼呀」

    兩個人都低低的笑了,頭一次摟著睡覺,曲瀚文很想在幹點別的什麼,無奈這床板實在不是做運動的床板,只能像是兩具殭屍一樣摟著,不過嘴可沒閒著,說會兒話就堵一會兒,在說會兒話,在堵一會兒

    「蓉妹妹,要是這樣,咱們就不用等到二月了吧」

    「嗯?」

    「我說,不用等二月,咱們就」

    「嗯。」

    「你說什麼?」

    「」

    躺到了曲瀚文的懷裡,袁瑜蓉倒是踏實了,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依然是被床板『吱呀吱呀』的聲音驚醒,睜開眼就看見曲瀚文正在輕手輕腳的下床,她動了動,曲瀚文立刻回頭,看她醒了無奈道:「這床板」

    袁瑜蓉笑著坐起來:「我也該起來了」

    「下雪了。」曲瀚文就不在躡手躡腳的,起來就走到窗戶前。

    袁瑜蓉坐起來,看到窗外面果然白茫茫的,什麼也看不見,在看屋裡。這才能看清楚這個屋子裡的擺設。

    牆邊靠著個桌子,桌子邊擺著幾個大缸,上面蓋著竹子的蓋板。蓋板上放了個葫蘆瓢。就只有這樣了。

    她在看門,這才明白,曲瀚文說的和隔壁隔著塊板子是什麼意思。這個屋子應該和隔壁是一間,只不過在中間隔上了板子,當成兩間房使。

    張大嬸已經起來了,在外面忙來忙去的,曲瀚文從糊的嚴嚴實實的窗戶往外瞧,也只能看見白色的一片。

    袁瑜蓉晚上睡覺的時候,把荷包解下來壓在枕頭底下,這會兒就掏出來叫曲瀚文:「七哥哥?」

    曲瀚文回頭。看到她手裡拿的荷包,便笑著走過來:「我看你藏了多少?」

    袁瑜蓉打開,裡面兩錠十兩的金子,還有些散碎的銀子,兩錠金錠二百兩。銀子有十兩左右。曲瀚文看著笑了:「蓉妹妹,我真佩服你,有時候你可比我聰明多了。」

    「你那帶了多少?」袁瑜蓉問道。

    曲瀚文笑。然後貼著她的耳朵道:「一百兩左右吧五十匹的話,我這邊的銀子夠了,金子你還是藏好。」

    他離開一點,把外面罩的長袍掀開家有財妻。指著裡面的皮裘襖道:「就這一件也值千兩。」

    袁瑜蓉倒沒想到能值那麼多:「不會吧?買的時候還沒那麼多差不多的,穿過的還值錢?」

    曲瀚文點點頭:「做成衣裳的自然比皮子值錢手工好啊。」他笑了笑。道:「我出去洗臉,今天要去村裡轉,收棉布,你就在屋裡等我。」

    袁瑜蓉點點頭:「好。」

    曲瀚文出去胡亂的用涼水洗了洗臉,凍得直哆嗦,飯也沒吃就出去了。他是心裡著急,要是今天能收上來,明天趕到松江倒還不算晚,可是偏偏下了雪,何況。村裡紡布的情況是聽張大叔說的,真實情況如何,他還不知道呢。

    張大嬸還以為他們夫妻倆要很晚才起來呢。等袁瑜蓉出去梳洗,才聽說曲瀚文走了。她就一直念叨:「飯都沒吃呢」

    給袁瑜蓉熬得稀粥,饅頭和鹹菜,很不好意思的說:「鄉下沒東西招待」

    袁瑜蓉搖頭笑著道:「大嬸不用客氣。」她吃飯,張大嬸就在屋裡織布。袁瑜蓉也是個好學的人,再說出來自己掙飯吃,自然是多一樣手藝好一點,聽到了織機響,急急忙忙的吃了,把碗送到廚房,找了半天找到個水缸,裡面的水一半都結了冰,她舀出來一些,湊合的洗了碗,揣著冰涼的手趕緊過來看張大嬸織布。

    張大嬸也是急著想織出來第四匹布,看她吃完了急忙要去收拾,聽袁瑜蓉說已經收拾了,就哎呀哎呀的不好意思,袁瑜蓉道:「大嬸不用客氣這織機怎麼擺弄?」

    張大嬸只好放慢速度,邊織邊教她,袁瑜蓉看了一會兒,就覺著自己會了,不過張大嬸急著織布,她也看出來了,只能先忍著不親自動手試試,就在旁邊一直看著。

    中午曲瀚文都沒回來,到了下午天慢慢要黑的時候回來了,回來才說,棉布已經訂好了,張大叔幫著去外村找馬車去了。

    正說著,張大叔回來了道,馬車也找好了,說定了五十文,明日寅時就過來。因為要一家一家去裝貨,還要趕雪路。

    張大嬸終於在天黑前趕出了一匹,一共是七匹,收別人的都是三百文一匹,他的是三百一十文,七匹兩千一百七十兩文,再加上兩日的食宿六十文,曲瀚文就湊了個整數,給了兩千兩百五十文,二兩銀子,二百五十文銅錢。這可把兩口子高興壞了,二兩多銀子呢!他們鄉下人能用幾個月!

    晚上的時候,附近的幾家就把自己的布匹送了過來,主要是急著把銀子拿到手,而這樣曲瀚文明日就能少跑幾家,當然是兩全其美的事。

    袁瑜蓉在旁邊看曲瀚文一匹一匹的檢查,銀子交給了她,曲瀚文點頭說好,她就付銀子,心裡還挺佩服曲瀚文,他到底是常出門的人,身上帶的全是散碎的銀子銅板,像現在就用上了,要是自己,收一家棉布給人一兩銀子,自己一下掏出個大金錠,非把人嚇壞不可。

    再說,自己和瀚文兩個孤身在外,就算是村民樸實,這防人之心也不可無啊!

    後來大家知道現在就開始收,倒是遠的都送了過來,曲瀚文乾脆也就敞開了收,這樣明天不用跑了,只是辛苦了袁瑜蓉和張大叔兩口子。一直忙到了深夜,門口送布匹的人才沒了。

    袁瑜蓉心裡算著帳,一共收了五百零七匹,付出去一百五十二兩銀子,在看手裡的,還有大約七八兩左右,再加上自己荷包裡的,碎銀子應該還有十七八兩。

    明日給車錢、賃房子,再買些家什用具,等等的應該夠了。記著到了松江府要找銀鋪把兩錠金子換成碎銀子。

    上床的時候,已經子時過了,兩個人都累的不說話,曲瀚文覺著自己剛閉上眼,就進入了夢鄉

    不過也就是閉了一下眼,卻又被吵了起來,耳邊響起一種『吱呀吱呀』的聲音,他迷迷糊糊的以為是袁瑜蓉要起來,感覺自己眼皮重的都睜不開,卻硬是使勁的睜開了,睜開眼在黑暗中茫然了好一會兒,才發覺,懷裡的袁瑜蓉一動沒動,『吱呀』的聲音是從隔壁傳來。

    他深深的歎口氣,喃喃自語:「這精神頭也忒好了」

    懷裡的袁瑜蓉一動不動,不過曲瀚文就是感覺她也是醒著的,自己睡這麼沉的人都被吵醒了,何況是睡覺很輕的袁瑜蓉!

    他悄聲說著:「上一次我和大哥來,也是這樣這老兩口也不害臊,真當隔壁睡得是死人呢!」

    袁瑜蓉咬住嘴唇就是憋著,生怕笑出了聲,被這小子知道自己沒睡著,更說些瘋話

    曲瀚文卻已經知道她沒睡著了,低聲道:「你說他們那床板是不是和咱們的一樣?早知道這麼結實我也豁出去了」

    袁瑜蓉終於忍不住了,低低的笑了出聲,曲瀚文急忙的噓了一聲:「小點聲上次我沒忍住笑出聲,隔壁的動靜就戈然而止,然後半天,才聽見張大叔低聲叫『哎呦壞了』」

    他不叫袁瑜蓉笑,偏偏還沒完沒了的說,袁瑜蓉也怕自己在笑出聲,死死咬著嘴唇,在被子裡用力的掐他。

    不過因為實在是冷,兩人穿的都很厚睡得,曲瀚文一點沒覺出來疼,還自言自語著:「快別鬧騰了在鬧騰,我,咳咳,我,我明兒我把床板拆了。」

    袁瑜蓉終於忍不住把頭埋進被子,笑出了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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