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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079章 生意受困和某人立志 文 / 今年霜降時分

    袁瑜蓉當先的進去屋裡坐了,雪荷自然是緊跟著,雨荷見周圍人多了,也沒有那麼害怕了,這才覺著自己驚慌失措的會叫人起疑,趕忙收斂了低著頭進去家有財妻。

    曲瀚銑立刻就對那個書僮道:「你在外面看著點,若是二奶奶走了,就趕緊的去叫四爺。」

    書僮都已經明白的很了!聽見了趕緊的點頭:「知道了爺。」

    袁瑜蓉進去一坐下,立刻就詢問曲瀚銑上京的事情準備的怎樣了?需要嫂子準備什麼嗎?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為了拖住曲瀚銑,別叫他走了。這邊還沒有問完,丫鬟進來回稟:「奶奶,爺回來了,請您回去呢。」

    袁瑜蓉就很抱歉的對雪荷道:「你們還想坐會兒嗎?我可不能陪你們了……」

    雪荷就看了曲瀚銑一眼,微微的猶豫,不知道自己要是說還想坐會兒,是不是少了姑娘家的矜持?但是人家心裡是真的還想再坐會兒的!

    袁瑜蓉就替她說道:「你們還是坐會兒吧,」她轉頭看曲瀚銑:「三弟,外面下著雨呢!等雨停了在叫她們走吧!」

    曲瀚銑很無奈的看著她,沒有說話,袁瑜蓉就笑著道:「兩位表妹就和三弟坐會兒,我先告辭了。」說著站起來往外走。

    雪荷和雨荷都站起來送她,曲瀚銑也站起來,默默的一直跟到外面。

    袁瑜蓉下台階的時候回頭衝他一笑:「三弟回去吧。」

    曲瀚銑看著她愣了愣,等袁瑜蓉轉身的時候,叫了一聲:「二嫂?」

    袁瑜蓉再次回頭,笑著問:「什麼?」

    曲瀚銑怔怔的看了她半響家有財妻。才搖了搖頭:「沒什麼……路滑,小心些。」

    袁瑜蓉點點頭,心中微微有種異樣的感覺,這感覺……叫她不敢在笑了,收起笑容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曲瀚銑看著她撐著傘慢慢的走向竹林掩映的小路,兩個丫鬟擋住了她的身影,在慢慢的轉過路的盡頭,不見了……

    袁瑜蓉轉過彎,才鬆了口氣。就算是沒有回頭,身後那灼熱的目光她依然能感覺的到,沒想到……她還挺招桃花!

    袁瑜蓉有些訕然的想,曲瀚銑又正經又沒有鹽池子,那時候要是嫁給了他……可能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沒有妾自己也不用過的這麼累,曲二太太也不用成天的看自己不順眼了……可是偏偏……

    但是想想,卻又不後悔。很慶幸那時候曲瀚文搗鬼把新郎官換了……

    身後傳來跑步的聲音,袁瑜蓉驚訝的轉過頭,看到跑來的曲瀚銑,她又吃驚起來。他追上來不會是……

    曲瀚銑跑到了她的面前站住了,看著她囁嚅了一下。道:「二嫂……」

    袁瑜蓉生怕他真的是來表白的,趕緊道:「三弟有什麼事?呃,要是不著急,我先回去,相公可能等急了呢……」

    曲瀚銑點點頭,道:「二嫂,麻煩你回去跟二哥說一聲,我……這兩天就準備,近日內動身去京城。」

    袁瑜蓉一愣:「好,我回去和他說。」這才叫自我陶醉咧!袁瑜蓉瞬間滿頭黑線。還好跟著曲瀚文好歹學的臉皮厚一點了,面不改色的點著頭:「這樣也好,早點去能……佔上座。」其實她也不知道那麼早去幹什麼。不過既然曲瀚文和曲二老爺都希望他早點去,必定是有理由的。

    曲瀚銑被她的話逗笑了。想了想道:「去了大概明年的五六月才能回來」

    袁瑜蓉再次的點頭:「五六月啊,正是天氣好的時候」

    「若是得了官,要等吏部的任職文書,可能還要晚幾個月。」

    袁瑜蓉繼續點頭:「得了官好啊!就算是多等幾個月也值得!」

    「嫂子覺著做官好?」

    袁瑜蓉還是點頭:「嗯!你二哥說的,做官好,不然那樣辛苦讀書為了什麼呢?!」

    曲瀚銑終於也點點頭:「好應該是能得官的。」

    袁瑜蓉笑著道:「那你二哥肯定高興!我回去跟你二哥說說去!」

    曲瀚銑點了點頭,袁瑜蓉就轉身走了。

    曲瀚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雨滴落在地上又濺起來落到他的長衫下擺上,一會兒下擺就濕了。

    袁瑜蓉回到屋裡,將曲瀚銑的話跟曲瀚文說了,曲瀚文倒是笑了:「他也終於扛不住了!」

    又想到曲瀚銑上京,家裡還是要早點準備,銀錢自然是多帶一些,還要找幾個能幹精明的下人跟著,於是就急忙的去上房和曲二老爺商量。

    曲瀚銑這邊,等了一會兒,曲瀚旭沒來,那個書僮在外面探頭探腦的,曲瀚銑給兩位表妹告了個罪出來,打著傘走遠一點聽書僮回稟。

    「四爺不來,說兩個表姐都煩他,他也不想拿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倒把曲瀚銑逗笑了:「四爺是這樣說的?」

    書僮笑著道:「小的哪裡敢編這個!」

    曲瀚銑自言自語的道:「他倒是懂點事兒了」想了想回去了,進屋就對雪荷、雨荷道:「兩位表妹,這雨看著一時停不了,倒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還是趁著現在不大回去吧。」

    這樣當面的送客,誰還好意思留下?雪荷和雨荷全都站了起來,給曲瀚銑行禮告辭。

    雪荷跟雨荷打著傘走了出來,才幽幽的歎了口氣道:「舉人哥哥實在是個話少的人。」

    雨荷緊張的四處看著,雖然現在身邊走著姐姐,身後跟著個小丫鬟,但上午的事情確實將她嚇得不輕!也沒接話四處張望著往前疾走。

    雪荷一會兒就跟不上了,輕聲叫:「雨荷你走慢點」等雨荷停住腳等她,她掃了一眼後面的丫鬟,輕聲道:「忘了行了。別再這樣失措了!」

    雨荷看了看她,再看看身後的丫鬟,才鬆弛下來,然後道:「舉人哥哥那裡姐姐還是要重新想想」

    雪荷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打擊自己,咬著嘴唇半天負氣不說話了。

    曲瀚銑被曲瀚文和袁瑜蓉夫妻倆拿來當擋箭牌,實在也撐不住了,他很清楚曲瀚文這樣實際是逼著自己趕緊的上京,只能答應了。

    曲二老爺知道曲瀚銑要上京了,高興非常,給他挑了六個精明強幹的下人。準備了五百兩的現銀,二百兩的金子,再帶了一萬兩的寶鈔。

    曲二老爺還親自在宣城上下打點貿易,聯繫了一些一同中舉的舉子一路同行,裡面有那根基厚的家有財妻。送銀子上前,希望要是能出仕,提拔曲瀚銑一二。

    曲瀚銑自己卻也在安排。袁瑜蓉的小哥考上了武舉,也要進京的,他叫曲瀚文去和小哥說,能不能和他一同進京。小哥自然是滿口的答應。兩人商量好。等曲瀚俠兒子的滿月酒一過,就出發上京。

    「奶奶。上房的寶兒來了。」香雪進來回稟。

    曲二太太的大丫鬟寶兒跟著進了屋,笑著福身給屋裡的袁瑜蓉行禮:「參見七奶奶。」

    袁瑜蓉笑著道:「寶兒啊,母親有什麼吩咐?」心想曲二太太又叫自己過去?

    寶兒笑著道:「二太太請奶奶準備一下,後日少爺的滿月酒過了,咱們就去法華寺還願。」

    袁瑜蓉笑著問道:「哦,好的。都有誰去?」

    「因是得了孫子還願,二奶奶是要去的,您這邊請七爺也去,還要為七爺和七奶奶求子。」寶兒笑著道:「兩位表小姐沒事,也跟著去給菩薩上個香。」

    袁瑜蓉心中冷笑。看在府裡沒什麼機會呆在一處,這是要縮小範圍了!二太太是不是還巴不得自己去不了呢!

    她點著頭:「知道了,我會收拾準備。」

    寶兒就福身告退了。

    袁瑜蓉想了想。還是無奈只能聽話,誰叫婆婆有令呢!只好站起來慢悠悠的收拾自己和曲瀚文的衣裳。曲瀚文一早就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呢,他這幾天也挺忙的,不知道願不願意去呢

    曲瀚文此時正在張普的鋪子裡,張普低著頭正在說著:「兩個酒樓突然的都不要咱們的茶葉了,這一個月賣的茶葉還不夠上個月的一半,這事確實是我的責任,我經營不善。」

    曲瀚文背著手轉了兩圈道:「不,沒這麼簡單,你也不用急著自責,這事我打聽一下。」

    張普急忙道:「我已經打聽了,酒樓確實是把生意給了對面宋掌櫃了。」

    曲瀚文道:「看不出來他倒是有點本事。」他看著張普道:「我馬上就去查!」說著就出去了。

    張普看著他半天歎了口氣,一旁的夥計低聲道:「掌櫃的,那咱們這個鋪子還開嗎?」

    張普皺著眉頭道:「為什麼不開?!現在剛碰到一點事兒就不開舖子了,你還能當什麼大事!」

    那個小夥計撅著嘴道:「我是覺著掌櫃的和七爺忙活這個鋪子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在茶行的時候,七爺一次就做上萬兩的生意可現在放著茶行的大買賣不做,偏來這裡煉」

    張普斥道:「你是覺著你自己個大材小用了吧?!」

    夥計嬉皮笑臉的:「掌櫃的,咱們什麼時候回茶行?」

    張普頓了頓道:「現在連這麼個小鋪子都經營不下去,叫人給打敗了,誰還有臉回茶行?我是沒臉回去,回去前也要把鋪子經營好了!」

    那個夥計就唉聲歎氣。

    曲瀚文帶著個長隨去了其中的一家酒樓,要了兩盤菜,一壺茶,小二一會兒給上來了,曲瀚文品品茶,沒什麼特別,和自己賣的茶葉差不多,屬於同一種茶,在鋪子中算是中檔的。

    他想了想,胡亂的吃了幾口菜,就和長隨走出去。

    曲家的下人。尤其是跟著爺做生意的下人,在外面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今天這個長隨就是曲瀚文第一得力的人,他也知道曲瀚文想查酒樓為什麼不要自己的茶葉了,便出主意道:「要不小人在去查查?」

    曲瀚文搖搖頭道:「你不能去了,咱倆都不能去了,我回鋪子等著,你回府去找小方,叫他穿的破舊一點去酒樓,不要點好菜。點個花生米,但是多要兩斤酒,在點壺茶!看著要像是個賭徒一般!」

    長隨已經明白了,急忙答應一聲轉身往府裡跑,這邊曲瀚文就去鋪子等著。

    小方按照曲瀚文的吩咐。就裝成個剛贏了一點錢就來酒樓喝酒的賭徒,進去了將幾個銅板仍在桌上,叫小二來兩斤酒!小二過去看了。心裡嫌棄表面上還笑著問:「客官不來點菜?」

    「來個花生米吧!」小方道,等小二轉身的時候又急叫道:「哎哎!等等,在上壺茶,渴壞了我了!」

    小二回身看了看他的打扮。撇了撇嘴,答應一聲走了。一會兒先上了一壺茶。和一個帶著茶漬的杯子放在了桌上。

    小方立刻倒了一杯,趕忙的喝了一口,有點茶葉末,但是口味倒還算是茶葉的味道,原本曲瀚文以為,宋憲博給酒樓供那種大梗粗葉的紅茶,那樣的茶葉,喝過撈出來在曬乾還給客人泡著喝,茶葉色也不淡,味道也還過得去。

    但是小方喝著確實不像。小方也是跟著曲瀚文從小在茶行長大的,對於茶葉很熟了。

    他將茶壺打開,看上面漂著一層茶葉。很正常,只不過就是粗了些。在看茶壺。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

    小方將花生米吃完,喝完了酒,還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同來,只好回去給曲瀚文稟報。

    曲瀚文聽了他查的事情,很是奇怪:「不可能呀,那種茶葉反而還比咱們的好一點,如果不是反覆泡,也沒有動手腳,酒樓怎麼可能捨棄咱們的茶用他們的?咱們這種好歹還便宜些家有財妻!」

    張普道:「會不會是咱們的茶口味不好?」不過他自己也不相信。

    曲瀚文搖頭:「不可能,咱們這花茶是最普通的,普羅大眾喝了上百年的。」他想了想道:「明日還是我去查查吧。」

    他叮嚀張普:「不要叫宋憲博知道咱們在幹什麼,你今天去茶行,到處問還有沒有便宜的花茶,哪些人要去進貨等等這些事!」

    張普答應了,立刻就去辦,曲瀚文這邊先回家。

    回家聽袁瑜蓉說,曲二太太叫他一起去廟裡上香,就大聲埋怨:「我一個大男人,沒事總去廟裡上什麼香?!我又不求神保佑趕緊生孩子?!」

    袁瑜蓉滿腹的不高興也被他逗笑了:「娘這是給你個機會和你兩個美女表妹深度接觸一下!」

    曲瀚文哪裡會不知道,搖著頭道:「明知道沒用!我現在已經死了納妾的心了!」

    袁瑜蓉驚喜了一下:「真的?!」

    「嗯!」曲瀚文嬉皮笑臉的看著她:「我有蓉妹妹就夠了!」

    袁瑜蓉一看他那樣子,就搖頭,還是不足信吶!小樣兒,調教不好你,改不了你這個毛病,我還就妄為穿越人士了!

    她笑著道:「我收拾了你幾件衣裳,你還想帶什麼?」

    曲瀚文其實就不想去,搖頭道:「沒什麼帶的!」

    再說雪荷、雨荷兩姐妹,聽說去上香,兩人很清楚這個給自己製造和表哥相處的機會,雪荷歎氣,雨荷倒是高興,收拾了一天的東西。

    她們倆來到曲府,就只有每人身上穿的一件新綢緞衣裳,在家都是布衣。就那一身綢緞,還是她們的娘害怕到了這裡被人瞧不起,咬著牙當了自己的一套銀頭面扯布做的。

    不過到了這裡之後,曲二太太對她們很是大方,幾乎天天能賞給她們點東西,她們去見方氏,見袁瑜蓉,方氏和袁瑜蓉也不好叫她們空著手走,也每人送些東西,這十幾天過去,兩人倒是得了不少的好東西。

    今天雨荷一收拾,雪荷看了也癢癢,把自己的東西也翻出來,一樣一樣的看過包好。

    雨荷自己就得了四身綢緞長裙。其中有一件蔥綠軟煙羅的裙子,更是叫她愛不釋手,這樣好的料子,就是一年不吃不喝,也未必能買得起!

    雪荷拿出袁瑜蓉送的一隻釵來,戴在頭上笑著問:「妹妹,好看嗎?」

    雨荷一看,認得是七奶奶送的,她因為是打著給曲瀚文做妾的主意,因此就把袁瑜蓉當成了敵人。哼了一聲道:「那有什麼好的?那個表嫂,給的東西最拿不出手!」

    雪荷知道她是泛酸,也不說破,笑著準備拿下來,雨荷眼珠一轉急忙擋住:「等等!」

    「怎麼?」

    「姐姐。你還你不記得咱們剛來的第二天去看表姐雲綺妍?」

    「記得。」雪荷道:「怎麼了?」

    「她那個樣兒你也記著吧!」雨荷道。

    雪荷撇撇嘴:「理她呢!現在表哥也不搭理她,她還傲氣什麼呀!」

    「就算是那樣,可人家還是傲氣沖天呢!你沒瞧見看咱們倆那個眼神?進門了不說回禮。也不客氣相讓,反而是上上下下的打量!打量完了你看她那個樣!」雨荷氣憤的說著。

    雪荷一想起那時候雲綺妍不屑的神情,心裡也不好受,哼了一聲道:「理她呢!」

    雨荷道:「她明知道咱們來是姑姑給表哥可你看她那樣表情。好像咱們根本不足為道一樣!她連一點泛酸的樣兒都沒有,可真沒把咱們放在眼裡吶!」

    雪荷雖然也不舒服。但還是勸道:「算了,別理她還有,妹妹,今後這些話還是少說,這都不是姑娘家能說的話,你看表嫂,說話多謹慎。」

    雨荷撇嘴哼了一聲,卻不和她辯論這個,只是還接著剛剛的話題:「姐姐,咱們打扮打扮去看看雲表姐吧?」

    雪荷下意識的皺眉:「去看她?」

    雨荷卻想好了。興奮的點點頭道:「咱們倆打扮好了去看看她!她總覺著在表姐妹裡面就她最貌美!其實不就是愛打扮?穿得比我們好一點?咱們姐妹倆要是打扮了,比她可漂亮多了!何況她現在掛個死人臉!」

    雪荷有點猶豫:「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呀!咱們去看表姐還錯了?至於穿的好點,這都是姑姑給的!」

    雪荷也想穿那絲綢一樣。戴那晃眼的金首飾,覺著雨荷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好。」

    兩個人高高興興的打扮一新,叫丫鬟在前面帶著,兩人往雲綺妍這邊而來。

    雲綺妍雖然在兩個表妹面前,表現的並沒有把她們看在眼裡,不覺著她們是自己的威脅,但是那心裡實際就像是貓爪一樣難受家有財妻!

    曲二太太明顯是已經放棄自己了!把那兩個小狐狸精弄來就是想給表哥在納了她們!

    想一想,表哥要是真的納了這兩個表妹,或者其中一個,那自己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上面七奶奶壓著動彈不得,周圍立春和柔兒虎視眈眈,卻又來兩個表妹!

    表哥向來對表妹都是客氣,真要是被她們捷足先登了,自己還有什麼出路

    每天就想這些,越想越灰心,卻又想不出什麼法子,只能每天對著鏡子看著裡面的花容月貌垂淚。

    這天吃了晚飯,懨懨的就準備上床睡覺,就聽丫鬟進來道:「兩位表小姐來看姨娘了。」

    雲綺妍這才慌了,自己沒有化妝呢!臉蠟黃蠟黃的呢!身上穿的也是棉布的衣裙,沒有換絲緞呢

    急忙叫丫鬟去說,請她們在堂屋先坐會兒,自己已經躺下了,這就起來!然後趕緊的裝扮,換了件綢裙,坐銅鏡前將臉上擦了粉打了胭脂,上下的看了看沒什麼不好的地方了,這才道:「請表妹進來吧!」

    雪荷和雨荷在外面等的心中都是一把火!不知道這位這麼早就要上床睡覺,還以為是對自己拿喬呢!那雨荷就憋著勁要叫她難受難受!

    兩人進了屋,行禮見過雲綺妍,雲綺妍回了半禮,互相的坐下。她給兩人回半禮,是覺著自己的身份是曲瀚文的姨娘,曲瀚文是她們倆的表哥,論身份是比她們高。還有看門第,曲家怎麼也比她們家地位門戶高啊。她自恃身份,但是這半禮卻實在是叫雪荷、雨荷都不舒服!

    雪荷心裡想,只有正經的七奶奶,自己的表嫂才能回半禮!你一個姨娘,竟然這樣的傲嬌!

    她還能想出點禮儀規矩上的不妥來,雨荷乾脆就認定,是雲綺妍看不起自己和姐姐!

    雲綺妍看了今天兩人的裝扮卻也不舒服至極,那衣裳和頭上的頭飾、身上的首飾,一看就不是她們姐妹倆能買得起的!肯定是曲二太太賞的!一想到這裡,那一汪酸水就直往外冒!

    雪荷笑著道:「表姐身子可好些了。我們姐妹倆還想著和表姐一起坐坐呢,可是又害怕表姐身子不爽,疲憊呢。」

    雲綺妍本就是個小心眼的女人,又加上從心底沒瞧得起這兩位,再被她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上門來打擂台。這難受勁上來,說話也尖酸刻薄起來:「兩位妹妹來也不是為了看我,還是多和七奶奶親近親近。看看七奶奶身邊有空位沒有。」

    這話一出,把雪荷登時嗆得滿臉通紅,惱的暗暗咬牙!

    雨荷道:「表姐看來是還沒有好呢!不然,姑姑要去上香還願。怎麼不叫上表姐?」

    雪荷立刻笑著接口:「是啊!表哥和表嫂,還有我們姐妹倆去按理說應該帶上表姐的。姑姑身邊也得有個貼心的人伺候不是?」

    雨荷接嘴接的快:「表嫂服侍的多好!姐姐,我這些天是真的被表嫂折服了,確實是大家閨秀!一舉一動都透著端莊和氣,說話也溫和,半點不帶酸不帶刺!伺候她的婆婆也盡心,我看姑姑還有時候找事,但是你看表嫂,半點怨言都沒有!」

    雪荷馬上道:「那是啊,咱們這些小戶人家出來的,大字都不識得一個。怎麼能和人家比!」

    雨荷笑著道:「我倒是沒想過和表嫂比,我有自知之明呢!」

    雪荷也笑著道:「是啊,就怕那沒有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真的碰了釘子撞了南牆。才想起要回頭呢!」

    姐妹倆一唱一和,把雲綺妍氣得累個半死!

    話不投機半句多,雲綺妍再也不肯說話,兩姐妹也沒趣,站起來告辭了,她們前腳一走,雲綺妍在後面就摔了一隻花瓶,哭著道:「什麼狗啊貓啊的也來踩我!你們等著,總有一天叫表哥眼裡只有我!別說你們這些摸不著表哥的衣帶,就是那七奶奶,我也爬到她的頭上去!看你們這些人還敢眼裡沒我!」

    罵了兩句,又撲到被子上痛哭起來。

    卻不想這些話叫香椿聽了,馬上就跑到主院跟香梅稟報了。

    香梅聽了都氣得冷笑,叫她先回去,這話別再跟別人說了,也不要在姨娘面前顯出來,香椿答應著去了。

    香梅因著天也晚了,奶奶和爺雖然還沒睡,但是兩人在屋裡說話,丫鬟們這會兒也不好進去,只能把這話先壓下,等第二天再跟袁瑜蓉說。

    袁瑜蓉一起來就聽了個這樣的話,心裡能好受嗎?!雲綺妍嚷嚷著要爬到自己頭上,踩自己呢!心裡冷笑,半天才道:「雲姨娘有這個志氣,也是個有上進心的人!」

    香梅比較穩重,聽她話裡的意思,也是諷刺呢,就沒有在火上澆油,奶奶心裡有數了,香梅心裡也想著今後自己要多注意了,這就行了!

    曲瀚文一早就換了裝出了門。他這一次自己裝成個窮人,穿了件皺巴巴的長衫,渾身上下玉珮荷包什麼的全都拆了下來,袁瑜蓉給他縫的貼身藏著,頭髮綰成的髻又給亂糟糟揉了兩把,這就去另一家酒樓。

    昨天的那一家可能會認出他來,他也不敢大意。

    上了酒樓掏出銅板來,叫上酒和花生米,又再要茶,那夥計也就給他上了一壺劣等茶。

    這開酒樓的,掙的是菜錢酒菜,不掙那茶錢,因此,古時候的酒樓、書館等地,茶都是不要錢的家有財妻。

    只不過酒樓會看客人來上不同的茶,一般就是三檔,最尊貴的客人自然是上最好的茶,一般的就上中等茶,要是窮人或者賭徒等等的這些人,難得上一次酒樓的。就給下等茶。

    曲瀚文端了那壺茶,裝成個窮酸,不喝完就好像是吃虧一樣,抱著茶壺喝,其實是在觀察裡面的茶葉,但是看了半響,還是沒有看出名堂來。在看小二給那些只點一個菜的人全都上的這種茶,顯然,這茶上的掌櫃是一點不心疼!

    曲瀚文就納悶了!這樣難道要賠錢?酒樓在茶葉上賠錢!這叫他這個生意人都想不通了!

    再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小二給穿的好一點的客人上的茶。茶壺和自己這個不一樣。

    按理說不一樣也是正常,他們必定是在後廚將次一等和好一點的茶葉先倒進茶壺,等前面來了什麼樣的客人,就把開水沖進去然後端出來,又快又利索!那自然是要茶壺不同來區別不一樣的茶。不然豈不是搞混了?!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那穿的好一點的人喝茶用的茶壺就是普通的紫砂壺,但這給窮人喝茶的茶壺。卻是青花茶壺,從紋路上看,顯然比那紫砂茶壺要好一點!

    這就奇怪了!那好的茶壺裡面裝著劣等茶,次一點的茶壺裡卻裝著好茶!

    為什麼?!掌櫃的不會不懂分辨茶壺吧?這就是個普通百姓也能知道一二!何況是做茶點飯菜生意的掌櫃!

    曲瀚文現在已經肯定。是這茶壺有問題!他立刻也做了個決定!

    將所有的銅板仍在桌上,曲瀚文懶洋洋的喊:「小二?小二!」

    店小二急忙跑過來收錢。數了數,笑著道:「客官,多了三個錢。」說著把多的錢要退給他,曲瀚文就道:「再給我裝一斤酒!剩下的給你好了!」

    一斤酒兩個錢,剩下就一個錢了,店小二心裡實在是看不上他這一個錢!不過誰叫人家是客人呢!店小二笑著點頭道:「多謝客官!您稍等片刻!」

    把錢往櫃上一交,自己去後面打酒。曲瀚文將那茶壺往腋下一藏,起身就往外走去。那櫃上的夥計閃眼看他走了,剛剛的店小二已經交了他那一桌的錢了,因此也沒管。曲瀚文很順利的就把人家的茶壺順走了。

    出來了就趕緊上了外面等著的在家的車,也沒有回鋪子,直接回家了。這兩天他去鋪子勤了些。不想叫宋憲博覺著自己很上心。

    到了家鑽進書房,將茶壺裡面的茶葉倒了。洗乾淨的翻來覆去的看,怎麼看都看不出什麼破綻來,難道是自己想錯了,不是茶壺的問題,還是茶葉?

    曲瀚文又沮喪的將茶壺放到一邊,仔細的回想今天喝茶的情形。

    琢磨了很久也沒想出來,只能擱在一邊。明天就是大哥的兒子滿月酒了,他回後院找袁瑜蓉,看了袁瑜蓉給準備的禮物,又去上房院看了準備擺酒的情況,這才回來。

    轉過一天就是滿月酒,二房大肆的慶賀了一番,來了不少的鄉紳商賈官家,曲二太太收禮收的手軟。

    熱鬧了三天,緊接著,就是送曲瀚銑上京,曲瀚銑沒有聽從曲二老爺的安排,不跟他找的那些人一起走,和袁瑜蓉的小哥一起走了。曲二老爺知道了也一點不生氣,反而更是高興,小哥那是將門虎子!考上了武舉,這次進京還不是穩穩當當的一個武官到手?!那自己的三兒子跟著,必定也能謀個一官半職!

    曲瀚文將自己得力的小廝小方給了曲瀚銑,叫他帶在身邊,有個什麼事,這小子腦子還算是靈光!

    再加上曲二老爺給安排的那幾個精明的管家,曲瀚銑倒是帶了將近十個人去。不過這他倒是沒辦法,只能帶著去了。

    那雪荷看曲瀚銑走了,那顆芳心也就跟著去了京城了。每天裡無精打采,再也不肯出房門到處轉了。她不出門,雨荷也不好老是自己去找袁瑜蓉,只能在屋裡憋著難受。

    袁瑜蓉倒是清閒了兩天。

    這一天寶兒丫鬟過來說,太太決定了,明日一早就走。袁瑜蓉這邊也已經收拾好了,只點頭說知道了。

    這幾天曲瀚文都不見人,現在他還不知道明天就要走了呢,只能等晚上回來了在跟他說。中午袁瑜蓉吃了飯,就覺著懶洋洋的想睡覺,於是上床去躺一會兒。

    曲瀚文也沒再茶行,也沒在張普的鋪子,而是去了一個朋友那裡,這個朋友是個燒窯的,家裡有兩個大瓷窯。

    曲瀚文將那個茶壺給他看,那個少東家一看就道:「這裡面有夾層。」

    曲瀚文愣住:「茶壺裡有夾層?」

    這位少東家姓孔,家在京城住,不過在宣城也很多生意上有來往的人。跟曲瀚文的關係就不錯。

    他點點頭將茶壺端高點:「你看,從裡面看,茶壺的底到這兒,但是從外面看,分明是還有幾寸,所以說,這茶壺底下有個夾層。」

    曲瀚文急忙準備接過來細看,自己的下人小豆慌張的在外面喊:「七爺!家裡出事了!」

    曲瀚文一愣,轉頭看向外面:「進來吧。」

    小豆進來了,身後跟著得竟然是香雲!臉就像紙一樣白,帶著哭音道:「七爺,您快回去看看吧!奶奶不知怎麼的,突然地肚子疼的要命,在床上直打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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