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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2章 隔著一條命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52章

    揚起纖長而捲曲的眼睫毛,帶著滿腔的恨,她手中尖刀的口子就毫不猶豫刺進了他肩胛骨,男人驀地一愣,肩上微微痛楚襲來,俊美面容仍然沉靜,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薄唇邊勾著一朵邪魅的笑容,那笑像極了魔鬼,繼續著自己激狂的動作,仍然置身於那一大片溫柔鄉中,並且,入得更深……

    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

    手上的刀再狠狠地刺入,連刀柄都沒入了他肩膀處,血頃刻間就染紅了他肩頭白色的衣料,真是夠狠心的,凌煌撐起頭,唇色泛白,沒有一絲血色,垂下眼簾,看著自己不染紅的白色襯衫,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凝望向紫韻的眸光變得前所未有的深邃。

    「就算是你殺死我,淚無痕也活不過來了,何必呢?只要你乖乖的呆在我身邊,我就將承祖抱回來,讓你不必再承受這骨肉分離的痛苦。」

    是警告,是勸說,凌煌自己也分不清了,他愛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深,他自己也不想去探究,總之,他就是想把她綁在身邊,一刻也不願分離。

    嫣然一笑,刀子用力拔出,血剎那間四處飛濺,男人笑看著她手上那柄染滿他鮮血的尖刀,不顧肩膀上的疼痛,抬手捏握住了她手腕,尖刀從她手上甩開落到了華麗的地板磚上,血在地板磚上渲染成一朵又一朵妖冶的小紅花,是那麼妖嬈怵目。

    然後,霸道凶狠的吻落到了她的唇上,故意咬破了她的唇,然後,滾燙的吻從她的脖頸處一路下滑,衣衫被他扯破了,燈光下,雪嫩的肌膚上烙印下一排又一排清晰的牙齒印,血染滿了她一身,她的與他的融在了一起,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了。

    彼此互相折磨後,凌煌讓阿龍將承祖抱了過來,紫韻見到兒子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承祖在她懷中,她感到很窩心,也很踏實,她抱著承祖在別墅門口的那一片草坪上玩耍,為小承祖採了許多的野花,還拿著一個皮球與小承祖瘋玩。

    「兒子,看著呢!」紫韻將手中的花皮球擲到了大約一米之外的草地上,承祖扯開了小嘴兒,樂呵呵地笑著,小嘴兒兩邊還露出了兩個小酒窩兒,甚是可愛,一雙漂亮的黑眼珠子隨著皮球滾動,腳步不穩地追了過去,一不小心就撲栽到在了地上,可是,小嘴兒收攏,只是癟了一下,紫韻以為兒子會哭,可是,他沒有,癟了一下嘴又笑開了,承祖很堅強,也許是回到了母親的懷裡感到非常幸福吧!

    他居然自個兒掙扎要起身,身上的衣服沾滿了草屑,紫韻走上前,彎下腰身將兒子抱了起來,還為他拍掉了身上的泥塵,心疼地在他額角烙下了一個吻。

    然後,抬起眼,她就看到了有一抹橘色的身影從別墅門口走出,蓮步停駐在了那輛火紅色的勞斯萊斯車輛面前,揚起首,眸光向她們掃射了過來,嘴唇畔勾起一抹淡笑,然而,笑是不達眼底的,撩了一下腦後披散的捲曲秀髮,身姿綽約,神情居傲向她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吧!不待紫韻回應,便坐上了名車,動手拉開了引摯,車子緩緩開向了那條通往火紅的楓葉林間小道,車身越過越遠,紫韻抱著兒子站在原處,就這樣望著那輛車子遠去,倪素素,有著絕世的美貌,有著揮不完的錢財,身價上億,凌煌曾對她說,這一生,他的妻子必須是倪素素。

    其實又關她什麼事呢?所以,對於她的到來或是離去,她向來不放在心上,執起承祖的小手在唇間親吻,漂亮的眼尾掃向了別墅不遠處那一片草坪,草坪後有一座倉庫,他應該就被凌煌囚在那兒吧!她暗思忖著。

    怎麼樣才能見到他呢?怎樣才能讓救出他呢?這成了整日困繞著她的一個問題。

    遠處,別墅三樓的某一個窗台口,有一抹蒼白女人身影佇立在那兒,凝望向她們的眸光變得幽深,草坪上的一幕牽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母子情懷,可是,儘管如此,她的老公凌雲峰的確是藍天海殺死的,她恨藍天海,也恨藍家的人,所以,儘管她為凌家生下了承祖,同樣,她也不會放過藍紫韻,知子莫如母,她知道兒子凌煌十分愛藍紫韻,為她可以犧牲所有的一切,可是,她不會忘記那一筆血海深仇,凌煌,不是媽媽不想成全你,而是,這份仇太沉重,太沉重,沉重到我絕不會輕易就將所有的一切都抹去,藍紫韻必須為父親造的孽付出慘重的代價,而你與她,向來情深,奈何緣淺,就她做為一個母親,送給兒子的最後的話語,當然,這話,她會擱在心裡,直至死去……

    她走不出凌雲峰逝世的陰影,而她始終認為,凌家一切的悲劇都是藍天海造成的。

    幽深的眼神漸漸有一抹複雜措過,垂下眼簾,她輕輕地抬起了手攏了一下腦後披散的如雲髮絲,然後,腳步緩慢地向水藍色的大床挪移,她的腿並沒有恢復正常,只是可以強撐著走幾步,而每一步,腳底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扎得她腳跟生疼生疼,她整個身子虛弱的後,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可是,即便是死了,她也不會讓藍紫韻做她凌家的媳婦,她不會去強要求煌兒,因為,煌兒的性格她一向知道,認準的事兒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她躺在了床上,睜著一對美麗攝魂的大眼,直直地凝望著天花板「雲峰,也許,我可以來見你了,噓!」她將一根白玉蔥姜手指壓在了唇邊,對著天花板癡癡地笑,笑過後又哭了,又哭又笑,像一個瘋子一般,她心中對雲峰的愛一如既往,只是,他已經離她而去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在她醒過來的那天早晨,她知道這個事實後,就感覺整個身子都是冰涼冰涼的,也許那個時候,她的靈魂就已經飄遠了,是的,感覺自己就是一具沒有心的軀殼了,用手背擦掉了眼角的淚珠。「我知道,我不會讓凌煌不孝的,你放心好了。」她輕輕地說完,就闔上了雙眼,淚珠兒一下子就沾浸了纖長捲曲的眼睫毛。

    她睡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以為不會再醒過來,可是,她還是醒了過來,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上反襯著淡淡的光暈,緩緩轉過頭,眸光投射向了窗外,而窗外早已不知何時渲染了一片暈紅,滿天的霞光讓她的視野有些酸澀。

    她想喊小麗,可是,張著兩片乾涸的唇,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恰在這個時候,小麗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見她睜著一雙大眼,嘴唇乾裂,嚇得急忙放下托盤奔了過來。

    「夫人,你是不是渴了。我下樓去給你端水。」小麗正欲轉身就走,沒想到凌夫人卻伸出素手拉住了她衣角。「小……麗,凌煌呢?」她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氣息微弱。

    「先生還沒有回來啊?」小麗見她氣息奄奄,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去,去給我叫傅醫生來,我心口難受。」聲音小如紋蚋,小麗聽了,火速給傅醫生打了電話,她怕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她賠不起夫人給凌煌啊!傅醫生接到電話急急忙忙地趕來了,他為她掛了吊針,因為,凌夫人說心裡難受,心跳也過快,傅醫生只得給她輸一些鎮定劑緩解一下心神,臨走之前囑咐她「凌夫人,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這樣對人鐵病不但沒有幫助,反而會更壞事,安心養病吧!凌先生的事來做得很大,你老就安心吧!」傅醫生摸了一下她的脈搏,然後,為她開了一些藥匆匆離開。

    凌夫人躺在病床上,腦子裡繚繞著傅醫生的話語「凌先生的事業做得很大,你就安心養病吧!不要再想過去的事了。」忘掉從前,不過是一句輕鬆的話而已,真正做起來,很難,很難的。

    她也想忘掉,可是,忘不掉啊!一刻也忘不掉,而傅醫生說,凌煌的事業做得很大,如日中天,再大再好不過也是見不得光的事業,終身見不得光的事業,就算是她下了黃泉見著雲峰也很難啟齒的那一種事來,靠毒害千千萬萬個中國同胞來發家致富,難道她還要引以為傲嗎?不,她的出生來自於書香門第的世家,她畢生學識與修養都告訴自己,兒子的事來是一種錯誤,說得好聽點兒,是金三角的黑手黨老大,難聽一點就是大毒梟,是讓眾多家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讓許多的青少年毀了前途的罪虧禍首,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千古罪人,當初,張雲豪的事件在全國爆光後,大家對他恨得咬牙切齒,在他被槍決的那一刻,多少的人拍手稱快,而她也是其中的一個,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在凌氏倒閉以後,兒子為了振興凌氏企業,為了將雲峰心血發揚光大,為了替雲峰,不惜染身黑市,如今,泥足深陷,想要抽身已是萬擊不復,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藍天海造成的,她怎麼能不恨呢?她不敢怨恨自己的兒子,只是,她真的很恨藍家,如果當初不是藍天海一道聖旨,也許,她與雲峰,還有兩個兒子一定會美美滿滿的幸福生活著,凌煌也說不定已經娶妻生子,更不會成為一個千古罪人,還有她的小兒子,也不會去美國流浪。

    所以,她忘不掉這一切,眼睛裡眨著藍光,心中毅然做出一個澄明的決定。

    「小麗……」她吐了一口氣又說。「去請藍小姐上來,我有話要對她說。」

    「好的。」小麗中規中矩地領命而去。

    當小麗下樓讓紫韻上來見凌夫人時,紫韻一句話也沒有說便跟著小麗上來了,因為,她知道,她與凌家的結必須要解,不管凌夫人原不原諒自己的父親。

    凌夫人是這樁恩怨裡最大的受害者,她恨她是應該的,只是,現在,她只能求凌夫人原諒父親,畢竟,是父親當初下令搜捕的整個凌氏集團,最終釀製了悲劇。

    小麗將紫韻帶入房間,就悄然退了出去,還不忘闔上了房門。

    紫韻走到了凌夫人的床邊,看著床上那個蒼白著面色,如一縷幽魂一般單薄的身體,紫韻說不出來心頭的最真實的感覺,生疏而又禮貌地喚了一聲「凌夫人。」

    「你好。」「好。」凌夫人懶懶地抬起了眼簾,眼角蒼白,凌厲的眸光凝定在了她纖塵不染的五官上。

    細細地審視一番後,下了評語「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難怪會把她的兒子迷得暈頭轉向,她甚至可以聯手南宮夫人將凌煌推入地獄,要不是倪素素,煌兒恐怕再也沒有了翻身之時,所以,儘管紫韻為她生下了一個孫子,但是,她心中理想的媳婦人選仍然是倪素素,對凌氏有莫大恩情的倪素素。

    對於凌夫人的稱讚,紫韻只是淡淡一笑,她知道凌夫人並不是真心想要讚美她,這種稱讚含著某種譏諷之意。

    「凌夫人,對不起。」這句話她代表父親向凌夫人說的,只是,遲來了這麼多年,她知道,在父親的心目中,一生最愧疚的事就是凌家的冤案,雖然,他生前沒能,沒有機會說出來,可是,知父莫若女,她代表父親說出來了。

    凌夫人默然地看著她,凝望著她的眼光並沒有釋然,一句簡簡單單的『對不起』三個字豈能將一切都抹殺?不能吧!三個字就能將凌氏所受的委屈煙消雲散,她不是神仙,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凡人之軀啊!

    紫韻當然明白她這種幽深眸光所代表的含義,先前,她看到了倪素素從這間房裡走出來,自從凌夫人見到她驚駭之餘再度躺上了病床之後,倪素素就過來了,整天呆在她的病榻前虛寒問暖,忙前忙後,扮演著一個准孝順兒媳的角色,由於父親的關係,倪夫人肯定對她不止是成見那麼簡單,她應該是很怨,很恨她才對。

    紫韻的心裡相當明瞭。

    「凌夫人,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父親,畢竟,當初他是無心,更何況,凌氏真正的敵人是南宮夫人,我父親只是執行公務而已,南宮集團已經垮了,讓一切都過去吧!凌夫人。」

    紫韻只是說了實話,沒想到凌夫人靜靜地聽著,面上幾無表情,紫韻不知道的是,她的這番話聽入凌夫人的耳裡,完全成了她為父親的罪行開托的話語。

    「是過去了,畢竟,雲峰也不可能再回來。」她幽幽地說著,眼神越過紫韻,投射向窗外,眸光變得悠然疏遠。

    「南宮夫人得到了報應,但是,你父親身為一市父母官,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凌氏整個資產全部冰封凍結,完全不給我們一丁點兒辯駁的機會,逼得雲峰從高高十九層樓跳下來粉身碎骨,煌兒為了拯救搖搖欲墜的凌氏集團,不惜賣掉了整個人生,在南宮世家受盡屈辱,甚至於,從此染身黑市,再難恢復到曾經的光明。」她說這席話的時候,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平靜到語調裡沒有一絲的波瀾。

    就好像在陳述昨日的天氣一般淡然。

    「凌夫人。」紫韻的心口有些酸澀。「我父親因為這件事情丟了似錦的前程,還過了兩年的牢獄生活,即便是如此,凌煌也沒有放過他啊!即便是有罪,他已經用身敗名裂,甚至於整生命來彌補,難道還不夠嗎?你說,凌煌因為這件事情毀掉大好的前途,那麼,我呢?我比他又能好多少啊?」

    這是一筆算不清的債了,早已算不清了,如今,凌夫人還要給她一起算嗎?她可曾知道,她藍紫韻的心早就千瘡百孔了。

    「是。」對於紫韻激動的話語,凌夫人只是輕微地點了一下頭,表示贊同,她並沒有加以反駁。

    她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所說的話都有一些偏激。

    「紫韻,看在承祖的份兒,請允許我這樣叫你一聲,你愛凌煌嗎?」

    她的眸光調向了她。愛?這個字真的是好可笑,她藍紫韻愛凌煌嗎?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與凌煌之間會扯到這個字,提到這個字,她的心口就有一些扯疼,也許,她曾經愛過,在以為凌煌死掉的那一段時間裡,她為他哭了許多次,是因為內疚,還是因為心碎,她已經不想去細思了,只是,她心中一直存有一相非常強烈的念想,那就是,希望凌煌能活著,平平安安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是那樣,就算是死了,她也甘心,這不是愛嗎?

    即便是曾經有愛,在他如惡魔一般的凌虐後,她的愛已經一點一點地消磨了,尤其是在淚無痕出事後,她的心中,對他的感覺已經全部成了恨。

    沒有愛,只剩下恨了。

    「不愛。」她清楚地回答著凌夫人,凌夫人的目光變得複雜幽深。「希望你講的是實話,你不愛他,當然是最好不過了,這樣我也放心了。」

    只是,真的能夠放心嗎?剛才,就是在藍紫韻說不愛她兒子的時候,她清楚地看到了她不斷抖動的眼睫……

    孽緣呵!夾雜在上一輩的恩怨之中,這份愛應該很痛苦吧!

    注定是一份無緣的結局。

    抬起眼角,看到了虛掩的房門有一抹高大的身影晃過,凌夫人忽然面孔猙獰,將紫韻的手拉起緊緊地覆蓋在自己的插著針頭的手背上,狠狠地猛一用力,她手背上的管子穿破了肌膚,再凶狠地一扯,針管拉出,血流如注,針管再度刺進了她手腕處白皙肌膚下的靜脈血管,血管劃破了,鮮血頓時染紅了整個白色的床單。

    血染紅了紫韻的眼睛,她不知道凌夫人為什麼會這樣子做?她嚇得整個人連動也不能動,呼吸都停滯了。

    「藍紫韻,你狠,你好狠……」凌夫人張著泛白著嘴唇,氣息微弱地凝望著她,望著她的眸光充滿了怨恨。

    「為了報仇,你不惜一切……」「不,不。」紫韻聽了她的話,一陣震駭,這個女人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啊!

    她從病床上站了起來,猛地,甩開了她緊緊地握著她那支手。

    「你……會不得好死的,我……詛咒……你。」

    然後,門『吱呀』一聲被人火速推開,一個高大身影幾步繞了過來,當他看到母親滿身鮮血時,滿臉鐵青地衝著紫韻徹骨冷喝「藍紫韻,你……」

    「不,不,凌煌,不是我,不是我啊!」紫韻想解釋,可是,凌煌已經不給她一絲一毫解釋的機會,憤怒地一巴掌甩了過來,紫韻頓時感覺耳朵翁翁作響,感覺整個聽力都喪失,可見,他這一巴掌的力道不小,他從來從來就沒有這樣打過她,左臉頰腫了起來。

    「媽,媽。」凌煌瘋狂地撲了過去,拿起她那支血流不止的手腕,用手指按壓在她受傷的地方,可是,血管劃破的口子太長,根本是徒勞無功,血從他手指的邊緣汩汩流出。

    他正欲想將她抱起往醫院裡送,可是,凌夫人將另一支未受傷的手臂伸出,拉住了他的衣袖,眼神漸漸渙散,腦袋也暈眩了起來。

    「煌兒!」凌夫人微弱地叫著,衝著他搖了搖頭,扯開的唇沒有半點兒血色。

    「沒用了……真的……沒用了,一定,一定……」她努力地吸了最後一口氣。「要娶素素,她才……是最……適合你的妻子。」

    吐出最後一句話,算是臨終遺言吧!然後,渙散的眸子凝望向驚慌失措的紫韻,蒼白的唇角釋然一笑,煌兒,不要怪我,也請不要怨我,你與她,一生注定有緣而無份,忘了她吧!娶素素,她才是最適合你的妻子。

    凌夫人緩緩地閉上了眼,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眼角滾落……

    「媽,媽。」凌煌摟著母親染血的身體,慌得語無倫次,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那麼無能,眼睜睜地再次看著母親死在自己的懷裡,多年前是父親,如今是母親,親眼看到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他是聽到傅醫生打電話過來,給他說,母親脈象微弱,有些抵抗藥物的治療,所以,他風風火火趕了回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啊!

    「媽。」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他將母親的身體抱緊抱緊,只是抱得再緊,也阻擋不了母親離去的步伐,抱得再緊,也捂不熱母親漸漸冰涼的身體。

    「不是我,不是我啊!」紫韻也被凌夫人的舉止嚇倒了,她這樣做,無非就是想將也與凌煌隔開,為了隔絕凌煌對她的愛,不惜用整個鮮活的生命。

    而她與凌煌之間,不但隔著兩家的仇恨,如今,還隔著她母親這條命啊!

    凌煌,不是我,不是我啊!她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他進屋的時候,她的母親早就準備好了,將那支手緊緊地按壓在她的手上,是她很用力將她的手指拿著那根針管劃向她的靜脈血管,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掉入了凌夫人設計的陷阱。

    只是,凌夫人,就算是想斷了凌煌愛她的念頭,又何必要陪上自己的一條命呢?是她太蠢,還是太聰明了,聰明到讓她深深地震驚,讓她驚詫,凌夫人對她的恨,對父親的恨到底有多深?有多深呀?

    看著凌煌像一只怒極的野獸一樣一拳狠狠地捶落到了鮮血染滿的白色床單上,紫韻整個身子一震,倚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用手搗住了小口,身子沿著牆壁無力滑落,滑坐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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