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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章 他來了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卷三:紅絲巾下的真相

    紅色絲巾,蒙住了真相,蒙住了心。

    ——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我寧願從來都沒有認識過那個男人,張毅,公司出事,做為一個男人,他攜款逃了,把一個空殼子公司扔給了我,讓我一個柔弱的女人去收拾爛攤子,我無力償還那筆巨款,被好幾家集團的老總告上了法庭,最後,在佩茹大力的奔跑下,我被判入獄一年,而這一年裡,我深深地覺悟,我沒有任何的錯誤,鏌只錯在自己太單純,長久以來,在父親那柄保護傘下,我過得無憂無慮,與世無爭,是的,我很笨,所以,才會被張毅那個臭男人欺騙,也許,我現在甚至懷疑當時在上大學的時候接近我根本是有目的,所以,現在的我好怨,怨自己的純真,純真終是有付出代價,我知道出獄後,還有怎樣的人生在等著我,最開始佩茹還來看我,她說,她想了好大辦法去撈父親,也去京都找過籐鵬翔,可是,現在的籐鵬翔與傅雪吟根本不在京都,去了哪裡?她不知道,父親入獄了,佩茹也消失了,藍家垮了,我用自己一年的青春為自己的純真買單……張毅,你是一個孬種,終將有一天,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放下了筆,看著自己的親自劃下的一字一句,女人的唇邊勾起一朵冷瑟的笑花,心中思緒萬千,心,千瘡百孔,坐在窗台前,面容蒼白,一臉清瘦,細軟腰肢掩藏在寬大的囚犯服裡,烏黑的髮絲很長,已經及腰了,還用了一條象皮筋束了起來,這個清瘦漂亮的女人就是一年前入獄的藍紫韻,被男人坑了的藍紫韻。

    明亮的大眼正定定地望著窗外,淒幽眸光定在了電線網外那正展翅高飛的一對白鴿身上,鳥兒展翅高飛,飛入雲端,與朵朵白雲相互纏繞,交相輝映。

    雙眼沒有焦距,宛若木石,她的思緒回到了一年前,入獄的那天,是藍家從天堂跌入地獄的日子,她今生也不會忘記,這期間,在監牢的日子裡,她給雪吟寫了好多封信,可是,都石沉大海,原來,人終究是不能太執著,她與雪吟義結金蘭,雪吟有困難的時候,她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她與籐鵬翔家人團聚,可是,輪到自己的時候,誰會來可憐她,幫助她呢?

    世態炎涼呵!一年的監獄生活,三百多個日日夜夜,在接受改造的同時,她想了很多,很多……

    「囚犯156,你可以出去了。」厚重的鐵門被打開,即刻就傳來了嚴厲卻又帶著一縷柔意的聲音,是監獄長的聲音。

    她沒有說話,垂下眼簾,抿著嫩唇,緩緩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從窗台的椅子上起身,轉身提起單人床上那個老舊的行李袋,跟在監獄長的後面,一步一步地走出監獄的大門。

    「藍小姐,恭喜你終於重見天日。」身著警服,英姿颯爽監獄長唇畔勾出一抹笑容。

    藍紫韻看著監獄長,用著非常低柔的聲音徐聲問道「監獄長,知不知道我爸現在關在什麼地方?」監獄長看著她,沉默了半晌,監獄長曾經是藍天海提拔的人才,可是,一年前,藍天海書記莫名入獄,此案非常棘手,很多人都盡量避嫌,監獄長也是其中之一,她看著紫韻心裡也難受,只是,她也無能為力呀!有心而力不足,畢竟,藍書記的那個死對頭背景太雄厚了。

    「北京吧!紫韻,想要撈出你父親,恐怕難如登天,上頭有人要……」監獄長警覺自己失言,趕緊就住了口,禍從口出,小心惹禍上身。

    「你還是出去好好找一份工作安生吧!」語畢,女監獄長轉身走跨進了門檻,並「卡嚓」一聲就拉上了那道牢籠的大門。

    紫韻站在原地,看著女監獄長消失在鐵門縫的身影,唇畔勾起一朵嘲諷的笑花,連父親親自提拔人都這樣,她還有什麼指望呢?

    她抬起頭,頭頂的光芒刺得她睜不開眼,明明如此溫暖的陽光,可是,卻照不進她心底,她的心早在一年前就已經如置身冰窖,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了。

    救父親,是她走出監獄大門時唯一的亮頭,她提著自己的行李回了自己的家,然而,藍家的那道紅漆木門早就貼在了一個十字封條,她轉身,一個人慢慢地行走在大宅外的那條小路上,慢慢地行走著,她不知道該去哪裡?佩茹一年前也消失了,是受不住父親垮台後的那份悲傷吧!承受那樣的壓力的確需要勇力與毅力,她終究是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

    她搭上了去北京的列車,毫無頭緒,她想救父親,可是,連父親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她都不知道。

    站在北京的街頭,冷風吹襲而來,撩起了她樸素的裙擺,髮絲纏繞在了她的唇間,讓她感覺臉蛋的肌膚癢癢的,心,茫然而空洞,如果不是還有父親,她真覺得人生沒有一點希望,她去了好幾家監獄,那兒的監獄長告訴他,監獄裡沒有一個叫藍天海的人。

    她提著自己的行李走啊走,走在了北京的夜市街頭,腳步剛停駐在一間非常豪華的店面前,有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走了出來,嘴裡還吸著一支香煙,她身著一襲碎花旗袍,身材超級的棒,化的妝容也很濃。「小妹妹,進來,進來嘛!想找工作是不是?」

    那笑容像極了古裝劇裡的老鴇,專門管青樓妓女的老鴇,紫韻心底湧起了一陣噁心,她急步退開了一步,想繞開她離去,沒想到,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放過她,一把抓握住她的手臂,力道很大,把她強行拉進了那豪華的門檻。

    她並沒叫這個女人放開自己,只是用著那一雙非常清冷的眼睛盯望著她。

    「小妹,長得真水靈,看你沒錢吧!」老鴇的目光把她從頭到小打量了一個遍,從她樸素的衣裙,還有平底的鞋子可以看得出她是一個處於社會底層的女人,落魄的就快要露宿街頭的女人。「想不想賺大錢,如果想的話就在我這兒干,一個月少說也能賺上萬塊。」

    老鴇用著極期誘惑的聲音對她說。紫韻仍然沒有開口,張著一對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不遠處的舞池裡,那些正跳著貼面舞的男人女人們,隱隱綽綽的燈光下,正大膽地上演著一些限制級的畫面。那些男人一個兩個全是踩在金字塔的頂端的人,他們花著大把大把的鈔票來享受著女人們的青春,而她藍紫韻,曾經也是金字塔頂端的人,如今,卻要落得要做舞女才能活下去的命運嗎?只是,她不會做的,她只是帶著一顆憤世嫉俗的心罷了。

    「舞女,陪跳,陪唱,什麼都陪,就是不會陪睡覺的那一種?」她清冷的聲音險些淹沒在了輕緩的音樂聲裡,可是,老鴇還是聽到了,聽了這話,老鴇的臉頓時笑開了花。

    「是啊!不陪睡就能賺上萬塊。」老鴇見她又不說話了,眼珠子轉了轉,血盆大口又開始說話了。「當然,妹子,你想做那個也行,那個價格更高,像這麼細皮嫩肉的,一晚起碼至少賺這個數。」老鴇想用金錢誘惑她這顆年輕的心,左手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三萬?」紫韻冷冷地說著。「噢!不。」這個小妹兒胃口太大了。「一晚上三萬,那是我們這裡的紅牌利利小姐才可以。」「紅牌?」紫韻輕輕地咀嚼著這句話。「是的,她以前可是書記夫人呢?所以,價碼才會那麼高。」老鴇的話讓上紫韻渾身顫抖了一下。「她叫什麼名字?」

    「利利啊!」「她的真名?」「好像叫陳佩茹吧!」三個字如雷貫耳,讓紫韻一顆心頓時墜入了寒潭。陳佩茹,她的小媽,在父親進監獄後,居然淪落到做舞女陪男人睡覺的地步嗎?「她在哪兒?」她急切地問出。

    「現在嗎?」正在這時,音樂嘎然而止,舞池裡的男人女人們紛紛停下了腳步,不約而同地走向了舞池旁邊的座位,舞廳裡,天花板上的那盞球形燈光亮閃爍,光影瞬間濃縮,全部凝聚在了離舞池大約一迷之遙的伸展台。

    「看吧!她來了,美不?」老鴇的眼珠子泛著藍光,也許,在她眼中,這個女人就是她這間夜總會的台柱子,可是會幫她賺大把大把的鈔票啊!老鴇話音剛落,紫韻就看見了伸展台上走出一個穿著亮皮魚尾服裝的女人,她化著煙薰裝,耳朵上戴著兩個大大的弧形耳環,

    裙子是單肩的,把她半個美背都露了出來,她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無線麥克風,當過渡音樂停止,她拿起了話筒,開始展露了歌喉。

    「曾經我們度過的歲月,

    曾經我們擁有的世界,

    那一份曾經我們許下的諾言,

    那一張真實的容顏,

    曾經我們忽略的情緣,

    曾經我們忘卻的思念,

    那一聲曾經我們失落的呼喚,

    那一種無奈的感覺。」她的聲音婉轉,動聽,她唱得很投入,也很傷感,只有經歷了人事變遷的人才能體會得出她心中的無奈,她的心聲全都蘊含在了歌詞裡,經歷了人事變遷,充滿故事的女人就像一杯陳年老酒,所以,台下的安可聲,掌聲才會一聲蓋過一聲。

    這首《曾經》是深圳之戀裡插曲的歌詞,紫韻想起了故事裡的女主角,她是因為男人的背叛陷害坐了兩年的牢,還真是她自己真實的寫照,只是,她沒有梅若雲那樣的勇力與氣魄,她只是一朵被父親保護在溫室的小花而已。

    佩姨,紫韻沒有叫出來,她雖然上著妝,可是,她們曾經朝夕相處了數載,她是父親刻骨深戀的女人,她對她太熟悉,才會在她出場時一眼就認出了她,她真的做了舞女。

    只是,正如歌詞裡所講,生活有太多的無奈。

    陳佩茹一邊唱著步子一邊慢步向前,當目光掃過台下眾多的客人時,目光掠過了某一處又調了回來,視線定在了紫韻蒼白的面孔上。然後,時光就此停駐,她的眼睛瞠得極其地大,也許是深怕自己看花了眼,然而,當確定真的是紫韻時,一滴淚從她眼角劃落,滑過顴骨,從她腮邊滾落。

    她微閉了閉眼,甚至還骨調了一個音節,少唱了一個字,當情緒稍稍穩定,她又開始接著演繹。「多少次多少次面對,

    面對漆黑的長夜,

    多少次多少次忍受,

    忍受孤獨的空間,

    多少次地呼喚,

    我們需要一絲溫暖,

    為什麼,為什麼,

    都是過眼雲煙,

    都是——過眼雲煙。」是的,一切都成了過往煙雲,曾經所有的美好。

    剛唱完,台下就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然後,她向眾人鞠了一個躬後,轉身踩著微碎的步伐就走回了那個伸展台,直接閃人了。

    紫韻知道她是去了後台,至少,她應該要問一問小媽父親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小媽應該知道的,這樣想著,紫韻便疾步繞開了老鴇穿過了客廳走向了後台。

    當她去後台向一名服務員打聽了小媽的更衣間,當她走進那間更衣間的時候,裡面那裡還有小媽的影子,更衣間的衣櫃敞開著,裡面有一間衣服灑落到地,還有一隻白色的高跟鞋,紫韻仔細看了看,她確定這只鞋子就是小媽剛剛在台上表演時穿得鞋子,為什麼只留下了半隻?心,一下子就懸得老高。

    「哎呀!妹子,你真是災星,你剛一來,利利就被人綁架了,這可如何是好呀?」老鴇氣憤憤地衝進了更衣間,怒氣騰騰地把債算到了紫韻身上。

    「綁架?」紫韻簡直都不敢相信,剛才還看到小媽的,這一會兒功夫就被人綁架了,是在演戲嗎?「利利剛才真被人帶走了,小菊說,她只聽到叫聲,可是等她闖進來的時候就沒看到人。」

    紫韻想了想,又看了看那掉在地板上的半隻鞋子,突地就著急了起來,小媽真的有可能被綁架了,她趕緊推開找她算債的老鴇,提著行李就衝出了那間酒吧的大門。

    暗夜的街頭吹著涼涼的風兒,紫韻不知道去哪裡尋找小媽,她心裡雖焦急如焚,可是,她真的沒有一點兒辦法,提著行李,她就站在十字路口,一臉茫然而無助。

    這時,一名買花的小姑娘走了過來,把一張字條遞到了她面前。「小姐,這是給你的。」

    她接過那張紙條,低下頭,展開,字條便清晰地寫著幾兩句話「想救你佩姨不?北京市朝陽路號」她看了字條,不作絲毫的猶豫,便匆匆去了那個地方,她知道自己會涉身危險,可是,現在,她要救佩姨,就算是死,她也要把佩姨救出來。

    這是一間漆黑的房間,紫韻走進去的時候,身後的門便「吱呀」一聲關上了,透過那薄薄的玻璃窗,她看到了玻璃外臨窗而立的身影,窗幔並沒有拉開,遮得嚴嚴實實,窗外的月光很是朦朧,屋子沒有開燈,只能看到他高大冷昂的背影,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她想走進看一下,看一下那個神秘的男人,可是,有一面牆堵住了她的去路,她伸手摸了摸,指尖涼嗖嗖的感覺告訴她,這是一道玻璃牆。

    「想救你父親與佩姨,就簽下那一紙契約。」一記不帶感情冰冷的聲音傳來,紫韻一驚,她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出自於玻璃窗外那個男人之口,只是,他一動不動,就好像是一個虛幻的影子,聲音卻機械而冰冷,感覺是他說的,又感覺好像是機器錄製的聲音。

    「不要看了,也不要懷疑,如果想救你父親與佩姨就簽下那一紙契約。」

    這話嚇倒了,她低頭一看,玻璃牆下有一張矮荼幾,荼几上放著一張白紙,白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楷書字體,藉著微弱的燈光,紫韻淡閱了一下白紙上的內容。當她閱讀完畢,整個都傻了,連身體也無法動彈,這是一件多麼荒唐的事情,這是一張「借腹契約」,契約裡說,只要她能為某人生下一個孩子,那麼,他們可以撈她父親出來。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藍紫韻握著紙張的手指都在止不住地顫抖,她剛來北京佩姨就出了事,她真的懷疑這一切都是一連串的陰謀,所以,說不定就是這個男人一手策劃的,所以,她衝著他的背影憤怒地叫囂。

    那抹背影還是一動不動,像是根本不會受她影響,當她怒吼完畢,有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才響了起來。

    「願不願意隨便你,我是不急,就不知道你父親能不能等,聽人說你父親好像快撐不住了,人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了,被虐待的還有半口氣,你佩姨也等不起,她得罪了一個人,如果再遲一點的話,你佩姨就會凌虐至死。」緊接著,房裡真的就響起了女人的申吟,申吟聲非常悲苦,好像正在飽受凌辱,紫韻仔細凝聽著,她熟悉佩姨的聲音,是佩姨的聲音,她狂恨地呼喊著「佩姨,佩姨。」可是,那申吟聲並沒有因她的喊叫而停止。

    好似就在隔壁,她急切地四處拍打著牆壁,可是,沒人會理會她,她的心似一團亂麻,她狠狠地握住手上的那張紙,纖弱的身體沿著冰涼的牆壁滑坐到地。

    「機會僅此一次,藍小姐,別害死了你父親與佩姨而不自知。」

    「你是誰,你是誰?」紫韻氣得快發狂了,她只能衝著那個背影狂狠地喊著。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只要你簽下一紙簽約,我立刻撈你父樣出來。」

    「我憑什麼相信你?」紫韻不是笨蛋,不是傻子,這樣的契約對她是百害而無一利。

    萬一,她簽下了契約,即不救了父親,也救不了佩姨,那該怎麼辦?

    「你無從選擇,你只能相信我,如果你不簽,你佩姨會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男人的聲音變得冷邪起來。

    只要能救父親,只要能救佩姨,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反正,她的人生已經灰敗到足已想死去,她拿起荼幾上那支圓子筆,咬了一下筆桿。看著白紙上的內容「甲方:——集團

    乙方:

    乙方自願為甲方孕育出一個繼承人,甲方願意把藍天海撈出獄,男胎為甲方所有,女胎讓乙方帶走,如乙方違背此項契約,將償付甲方——千萬違約金。」

    看到這裡,紫韻狠狠地握著手中的筆,違約金前面沒有數字,也就是說,她一旦簽下這一紙契約,如有違背之處,這個神秘的集團可以隨便讓她償付多少違約金,這張契約對她根本沒有利處,可是,為了救佩姨,為了把父親撈出獄,她根本已經走投無路。

    沒有退路了,淚水險些就要流出眼眶,可是,她硬是把它驅散,她不能哭,不能如此的軟弱,這一年的牢獄之災,她一直都在心底裡告訴自己,她是藍天海的女兒,是堂堂書記之女,她不能哭,流血不流淚,握緊著手指尖的筆,刷刷刷,她乾淨利索地在甲乙方處簽下了自己娟秀的名字。

    「藍紫韻。」從來從來就沒有感覺自己寫的字是這麼地醜陋。簽下了契約,同時,也簽下了自己未來的人生,一紙契約改變了她的命運,改變了好多的事情,也將許多人的人生錯位。

    烙完自己名字的最後一筆,黑色的鉛子筆還有那一張契約從她手中滑落,她整個人也再此無力地跌坐到地,夜幕之下,紫韻沒有看到,佇立在窗台邊的那個男人嘴角微微上揚成一個漂亮的弧度。

    *

    豪華的別墅客廳裡

    中央那張大紅色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身著一襲淡紫色的旗袍,她容貌秀麗,氣質端莊,那對漂亮攝魂的大眼卻毫無焦距,凝定在虛寧中的某一個點上,她保養的極好,皮膚光滑細嫩,看不出實際的年輕,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就好像久遠前的一張照片。

    身側放著一支青籐枴杖。

    「妃姨,我來看你了。」客廳外響起了一道低沉而迷人的男性嗓音。

    緊接著,妃姨便聽到了腳步聲由遠而來,腳步聲停駐在了她的面前,她的嘴邊勾出一抹漂亮的笑容。「還知道來看我啊?」她半是責怨,半是嬌嗲的聲音,可以看得出這個男人與她的關係非常的好,情同母子吧!

    「說吧!有什麼事?」妃姨是老江湖,知道這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索性就開了口,她摸索著從面前的荼幾上端起了一杯陳年老酒,湊入唇邊想慢慢品嚐,沒想到,男人卻一把就奪過了她手中的酒杯。「妃姨,瞧你,還喝這種酒,我給你帶了一瓶八二年的紅酒。」然後,妃姨就聽到了瓶塞打開的聲音,鼻冀間即刻飄渺著一股濃郁的酒香。

    「虧你小子還記得我,這麼久了也不來看看妃姨。」妃姨接過他遞來的紅酒,一口飲盡,不虧是八二年的酒,味道真是純正的很。

    「妃姨,我有事相求。」男人開口說了話。「說吧!」知道他沒事是不會找到這裡來的,她太瞭解這小子了。

    「有一個女人要生孩子,我想將她安頓在你這裡。」男人也不隱晦,直言就說了出來。

    「這種缺德事,我不會做,你找別人吧!」妃姨想也不想立即就拒絕了,她說著便摸索著枴杖從沙發椅子上站了起來。

    「妃姨。」見瞎子女人要走,男人沉穩的面容閃過一些慌亂。「除了你,我找不到其他更適合的人。」他講的也是實話,因為,妃姨救過他的命不說,妃姨在社會上的威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能夠得到她的支持,他想要辦的事情便會順風順水,不會橫生枝節。他們的合作關係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上前握住了妃姨的手臂,從身上掏出了好幾沓人頭大鈔,把它們全數塞到了妃姨的手裡。

    妃姨掂量了一下手中錢的重量,嘴邊蕩著一朵迷人的笑靨。「看在這些錢的份兒上,這忙我就幫了,你讓她過來吧!」妃姨的一句話開啟了藍紫韻的借腹之路。

    *

    眼前是一個夢幻的世界,這是一座具有歐式風格的宅子,白牆、紅磚、藍瓦,整個庭落遍置楓紅,如今,正是楓紅處處的季節,整個亭院很美,美得猶如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紫韻被人帶來了這裡,這座庭院裡安靜的終日只能聽到曲曲蟲鳴的聲音,那個睜眼瞎的旗袍女人好像挺安靜,從來不會給她多說半句話,除非有特別的事情要對她講,看得出來,城俯極其地深沉,她喜歡躲在房間裡聽一些老歌,尤其是鄧麗君的歌,有時候,紫韻有一種錯覺,感覺那女人根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她的著裝,她的神韻彷彿自己就是紙醉金迷時大上海灘百樂門的歌女。

    那天晚上,紫韻站在那個灑滿了玫瑰花瓣的浴池裡,低垂著眼簾,看著浴池裡飄浮的花瓣片發呆,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只是,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其它路可選,正如那個神秘的男人所說,即使是他想要食言,她也只以乖乖聽命的份兒,她不知道與自己簽下的那個神秘集團是誰,總之,只要她生下了孩子,父親與佩姨才有可能活命。

    「看什麼看,以為自己是絕世美女啊!還不趕快脫盡了衣衫,把自己洗得香噴噴的,趕緊給我去私會那個男人,搞砸了老娘的事情,你就算是有十顆袋也賠不起。」冷厲邪魅的聲音在身後方響起,紫韻緩緩地回過頭,就看到了佇立在門口,拄著枴杖雙眸炯炯凝視著她的女人,那對眼睛又大又圓,清澈見底,裡面倒映著她驚嚇的容顏,這瞎子女人明明看不見,她怎麼知道自己此時正低頭看著浴池裡的花瓣呢?莫非失明是裝出來的,就像是依麗莎那樣,可是,那目光的確沒有焦距呀!這女人幾時來的,連開門聲有及腳步聲她都沒有聽見,就好像是一縷幽魂一樣。紫韻望著她那對明亮的眸子,為何有一種穿透心肺的感覺?她怕這個全身漲滿了氣焰的女人,紫韻邁動著步伐向她走了過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睫毛居然眨也不眨,果真看不見,如果看得見她不可能裝得如此天衣無縫,只是,這偌大的一個宅院,她一個瞎子女人是如何生活的?這屋子難道還有其他在嗎?紫韻開始納悶了。

    一支手臂抬了起來,狠而准地捏住了她在她眼前秘晃的手掌,力道大得驚人,紫韻足足實實嚇了好大一跳,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紫韻有一種恐怖陰深的感覺,瞎子女人以為她要逃跑,所以,就這樣抓握著她的手,氣勢如此強悍,如果她真的逃跑了,她豈不是要化成一隻老虎把她嚼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背心漸漸冒出了一層冷汗。由於害怕,所以,也就忘記了要掙扎,見她柔順了下來。

    妃姨的纖纖玉指遊走紫韻漂亮的五官上,語氣也放柔。「放心,只要你乖乖的,你父親不但可以出獄,你還可以得到一筆巨資,現在,去給我沐浴,把自己打扮漂亮點,弄得香噴噴的。」

    轉眼間,她的面容變得是那麼慈祥,全身上下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可是,紫韻知道她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母老虎。

    「今天……晚上……就……」她結結巴巴,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笑話,不幹事,難道讓你來耍不成。」妃姨怒容滿面地怒斥著她,這是一個喜怒無常的瞎子女人,藍紫韻感到無語,心底也蔓延著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到底掉進怎樣的一個漩渦裡?

    *

    沒有任何選擇,她脫盡了自己的衣衫,光著腳丫走進了浴池,靜靜地清洗著自己的身子,當她裹著浴巾出浴的時候,妃姨拄著枴杖摸黑著又走了進來,眼睛雖然望著她,卻仍然空洞,沒有一點兒焦距。

    「喏!」妃姨遞給了她一樣飾品,霓兒接過來一看,是父親身上一枚胸針,這胸針不是黃金,也不是白金,雖無價值,可是,是母親生前送給父親的,父親一直視若珍寶,對於父親來說,它比世上任何一樣東西都要來得珍貴,怔怔地望著這枚胸針,紫韻想到了在獄中正受苦難的父親,不禁喉嚨處有一些哽咽。

    「快點,磨磨蹭蹭。」妃姨開始怒罵了起來,她根本不給紫韻一點思考的時間,也是,在她毅然簽下一紙契約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退路。

    「他們已經在樓下等著了,藍紫韻,不要怪我沒警告你,不要耍花招,要不然,你肯定死無葬身之地。」妃姨聲禾稅利地似要穿破她的耳膜,他們?紫韻啞然一笑,用吹風吹乾了頭髮,再用象皮筋把頭髮紮了起來,她從椅子上撿起那替她準備的新衫,動作迅速地穿在了身上,鏡子裡倒映著她美麗的身姿,鏡子裡的女人唇紅齒白,大眼雖漂亮卻沒有半點光彩,一襲黑色半透明的黑衫,勾勒著她曼妙的身子,胸脯若隱若現,甚是是勾人。那個神秘的男人送來了父親的信物,說明,他們已經讓父親在監獄裡的日子好過點了,而她也應該要履行自己的諾言了,為何一想到自己即將與一個陌生的男人上床,心裡就感覺有前所未有的恐慌呢?

    「過來。」妃姨凶神惡熬地一把就箍住了她的手臂,一把拉了過去,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條大紅色的絲巾,硬是把眼睛給她蒙住了,她手中捏握住父親的那枚胸針,狠狠地,不在乎那胸針稜形邊角會劃傷她的手指肌膚。

    妃姨步伐純熟地牽著她,三步兩步下了樓,讓她半跪在地板上。

    「聽著,藍紫韻,你到那裡後,不能摘下眼上的紅絲巾,不能與他說一句話,你們只能有身體的接觸,要不然,我保證,明日你就可以看到你繼母的死屍,還有你父親的。」妃姨坐在客廳的貴妃椅上,搖晃著椅子,眼睛凝視著空中的某個方向,一字一句凶狠地警告著紫韻。語畢,她又對站在自己面前等候多時的幾個陌生的男人道。

    「馬上把她送過去,膽敢跑,就給我打斷她的腿。」「是。」一名男人的聲音襲入紫韻耳膜,這一刻,仿若妃姨就是一個至高無上的女王,她在宣告著自己的絕對權威,用那凌厲之勢想讓紫韻斷了想跑的念頭。

    「妃姨,我們走了。」兩名男人畢恭畢敬地說完,退開了一步,從地板上拉起紫韻就走出那座豪華的囚籠。

    紫韻被蒙住了眼睛,被他們強行扯上了車,到底被載去了哪兒她不知道?只感覺在車身一陣顛簸後,車門被人用力拉開,有人用大掌抓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扯下了車,當他們把她關進那間非常黯淡的屋子裡,並「吱呀」一聲合上的門那一刻,人性的本能讓她瘋狂地拍打著那扇緊緊地關閉的門扉,這間屋子好暗,暗得讓她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她心裡好慌,這屋子也好靜,儘管她嗓子都喊啞了,可是,沒有一個人會理會她,她無助地從冰涼的牆壁滑坐到地,淚水沿著她眼睛上蒙著那條紅絲巾滑落,她手中捏握著父親的那枚胸針,緊緊地握著,是的,她不能哭,不能這麼無助,不就是生個孩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在張毅出賣了她,棄她而去那一刻,她早就已經生不如死了。

    她從地板上起身,摸黑著走向那張香軟的大床,坐了下來,雙手交握著,指關節處用力到泛白,可以看得出她心底的恐慌與懼怕,人生變化無常,想不到,她藍紫韻也有會為人借腹生育的一天,那些小說裡的情節,全都應驗在了她的身上。

    她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告訴自己,「不就是生個孩子嗎?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在她的心忐忑不安之時,門「吱呀」一聲開了,她只感覺眼前一亮,那光亮一閃又陷入了黑暗,因為,門又合上了,一股古龍水的香味夾雜淡淡的煙草氣息襲上鼻樑,他,來了,紫韻的心緊張了起來,雖然蒙著眼睛,可是,畢竟讓兩個互不相識人做那種事兒,畢竟,還是尷尬的。她終於能夠體驗得傅雪吟當時的心境,只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步入與她一樣的借腹之路,只是,她不會與雪吟一樣幸運,她篤定地想著。因為,這世間沒有第二個籐鵬翔。

    ------題外話------

    《獸男奪妻》

    他是歐氏集團呼風喚雨的執行總裁歐奕辰,卻愛上了弟弟的女朋友水雲煙,為了得到她,他使了計謀讓弟弟遠走他鄉。

    他愛她若狂,然而,得到的只是一具無心的軀殼罷了。

    (精彩片段一)

    「今晚,我不想要。」她抖著身體,雙手不停地推拒著壓在身上的男人。

    「必須要,而且,我要好好徹底地要。」語畢,他像一隻野豹凌厲的貫穿了她的身體。盡情地發洩潛藏在心底裡兩年來的怨氣。

    屋子裡傳出了嘎吱嘎吱的響聲,讓隔壁衣冠楚楚的男人心急如焚。

    那一聲又一聲的嬌吟像一把刀子切割著他整顆心臟,猛地,再也無法忍耐,他發出一聲野獸似的悲鳴。

    手上的鉑金打火機一扔,大火來勢洶洶,頃刻間燒燬掉了整座豪宅。

    *

    風夜雨

    男人看到她由遠而近的身影,欣喜若狂。

    她唇色泛白,面如死灰,玉指撫住肚子。

    「奕皓,我不能給你離開了。」聲音似從遠天間傳來。

    「為什麼?」他狂怒地吼出,目光掃向她緊捂的肚子這才恍然大悟。

    「哈哈哈。」男人大笑出聲,淚從頰邊汩汩滾出。

    「你有了。」

    ……

    想跟著他逃離,門兒都沒有,他把她捉了回來,甩在了床上,身體死死地壓住了她,噬骨的纏綿不分白日黑夜,仿若想要地老天荒,至休方休。

    *

    兄弟相爭,對決商場

    一樁陰謀悄然展開,歐氏破產了。

    他兵敗如山倒,事業跌至低谷,身負幾千億巨債,俊逸的五官面色冷妄,嘴角抽搐。一雙利眸狠狠地盯望著歐奕皓。

    大手一揮,烙有「歐奕辰」三個字的離婚協議書從手臂上飄落到地。

    「她把最美好的年華給了我,如今,已是人老珠黃,我早就乏味了,即使是你得到了,也只不過是我歐奕辰玩爛的一隻破鞋而已。」

    獸男轉身,消失在人海。

    一年後,商場上崛起了一個神秘的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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