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一卷 第131章 逃離(精)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131章逃離

    念乃被送了回來,我心裡很高興,我不斷地猛親著他粉嫩的臉蛋,也許是失去了兩個孩子的關係,我更回地疼愛念乃,想把所有的愛都一併給他,我再也捨不得兒子離開我半步,晚上,我就讓他挨著我睡。

    夜深了,兒子已經睡著了,聽著兒子在我身旁均勻的呼吸息,我心裡很滿足,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佔據著我四肢百胲,我發誓再也不會讓念乃離開我了,我靜靜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入睡,可是,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眼睛很酸澀,都說坐月子的女人還是少流淚的好,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哭,母親告誡我好多次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溫玉嫻的態度讓我堵得發慌,儘管籐鵬翔最終幫了我,站在了我與母親這一邊,可是,心裡總是覺得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輾轉難側,靜謐的空間裡,一片漆黑,唯有窗台邊電腦發出一絲微弱光亮反射在我眼睛裡,由於睡不著,我掀被從床上坐了起來,摸索著下床,穿上棉拖鞋走離兒子睡著的大床,窗外還是漆黑一片,都說夜露深重,不知道是不是身體虛弱的關係,我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

    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自己身上,靜靜的空氣裡突地就傳來了一聲叩門聲響,我走至門邊打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我母親,這麼晚了,原來她也沒有睡,其實,自從籐宇煌找來後,我們這個家已經便也沒有了寧靜的生活了。

    「雪吟,念乃睡了。」母親輕輕地說著,便走進了屋子,看一眼床上躺著的兒子,然後對我說。

    「雪吟,由於我曾經的過往,讓你受累了。」

    「媽,我是你的女兒,你這樣說,很見外。」我不知道今天的母親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她這樣說,讓我總感覺好像我不是她的女兒一般,這樣的感覺很不舒服。

    「不是,真的,對於這件事情,我真的很愧疚,要不是因為我的病,你不會為籐鵬翔生下那個孩子,要不是為了曾經過去,溫玉嫻也不可能阻隔在你與她兒子之間。」

    母親一臉愧疚地對我說,第一次開誠佈公主動與我說起這件事情來。

    「沒有你曾經的過往,我與籐鵬翔之間也絕計不可能有未來,你不是曾經說過嗎?我與他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經過這麼多事情以後,我也看開了。」

    我輕輕地,淡然地說著。

    「當年,在我與籐宇煌的感情世界裡,我一直都認為,只有兩個人真心相愛,任何阻撓都難不到我們,曾經,他還差一點跟著我私奔,放棄了那個家,放棄他那個生活數年僵冷的家,想一想,當時我們真的很衝動,也很天真,他的父親權勢滔天,即使是海角天涯也有可能把他找出來,更何況,他還有一個那麼厲害的妻子……」

    她的眼睛裡瀰漫著一縷淒瑟的光束,陷入了一段悲情的回憶中。

    「媽,這麼多年來,我從未聽你提到過他,難道你真的就可以忘記?」

    我幽幽地問出制擱置心底裡好久的問題。

    「忘記不了又能怎麼辦?我從未想過會再次見到他,見到了又能怎麼樣?他前腳剛走,後腳老婆就追了過來,就像多年前,對於這段情,我早就已經心死了,沒有任何希望了,如果無法進籐家的門,維持著那種關係又有什麼意思?雪吟,也許,我們都該離開這裡,離開這些煩人人與事,到一處世外桃源,開始一份新的生活。」

    母親幽幽地歎息一聲,然後,用著那種非常認真嚴肅的表情對我說。

    「你與籐鵬翔沒有未來……」她淡然地說了一句,掀動嘴唇,想要再說一句什麼,終是沒有說出口,然後,她轉身出去了,看著她孤單落寞的纖弱身影,我知道母親想說什麼,她想讓我趁早放手,就像她一樣,默默平凡地過完這一生。

    我思索了一會兒,腦中就做出一個澄明的決定,雖然,那樣的決定讓我很疼。

    然後,我就走到了母親的房間裡,對她說了一句話「媽媽,我想把這套房子賣了。」

    母親定定地望著我兩秒,然後,會心地笑了,也許,她等待的就是我這句話,這套房子是父親與母親的心血,如果要變賣,得經過母親的同意。

    「你做主吧!這套房子早就已經在你的名下。」

    昏黃的燈光下,母親的臉笑得像秋天盛開的金菊花,自從她生病以後,我是第一次看到了她這樣美麗而燦爛的笑容,她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

    做出要離開的決定後,我的心情也格外地好起來。

    相信時間是治療傷口最好的良藥,許多的事情都會因為時間的沉澱而變得淡然,就成了似水無痕一般。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把賣房的啟示貼了出去,下午就有人來問房了。

    我們這套房子不是很寬,只有八十來平方米,所有銷售起來比一百多個地方的房子要容易得多,價錢不是很貴,裡面的傢俱全都算給了買主,我把賣房子的錢存進了一張卡裡,然後,我就向白辰寰提出了辭職,白辰寰詢問了我原因,可是,我只是說累了,想休息一下,想在家帶念乃一段時間,他說可以給我休假,沒有必要辭職,隨便吧!也許,這一生我都不可能再回到這座城市了,從辰寰集團出來,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徐恩澤的來的。

    他說想見一見我,這一次,我並沒有拒絕,因為,如果離開了這座美麗的城市,我將不打算回來,最後一次見面,畢竟,徐恩澤也是我曾用生命來相愛的一個男人,在那段青澀的純真歲月,有著他相伴的美好回憶。

    我們約在了那間曾經最喜歡去的咖啡廳裡。

    我走進咖啡廳的時候,徐恩澤正坐在雅座間優雅地吸著煙,看著他頭髮梳得光亮,渾身上下都是名牌,籐鵬翔壓他的公文批了下來,聽說他徐氏集團新建的大樓在短短半月之內搶售一空,徐氏集團也賺了整整五個億,現在的他可是商界龍頭老大,他的事業已經如日中天了,他實現了當初的誓言,讓整個世界匍匐在他的腳下,只是,商界龍頭大享的整張臉孔為何不見一縷喜悅的神彩。

    也許,他得到了許多,然而,也失去了太多。

    「雪吟,你來了。」徐恩澤遠遠地看到我的身影出現在那間咖啡廳的門口,便揮動著手臂喊了一聲,也不管咖啡廳裡的其他人投來的眸光。

    「聽說你發財了,電視上天天在播。」我衝著他笑了笑,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把它掛在了椅子靠背上,對服務員說了一句「一杯咖啡,不加糖的。」

    「好。」女服務員輕輕地應著,然後,轉身就給我端了一杯熱氣籐籐的咖啡過來。

    「雪吟,日子過得真快呀!一轉眼又過了一年多,短短的一年,可是,卻已人事皆非,我們都不再是單純的大學生了。」他一杯品嚐著咖啡一邊感傷地說著。

    「是啊!前年,你還是一個窮困潦倒,連送我一束鮮花,都要靠拚命擠生活費才能習,現在,你已經是高高在上,富甲一方的堂堂徐氏集團的總裁。」

    是的,曾經,徐恩澤要送花火紅的玫瑰,都要拚命利用課餘時間去賺取生活費,還要拚命地縮減生活費才能買得起一束鮮花給我,我告訴他,我並不喜歡玫瑰,讓他以後別送了,其實,沒有一個女孩子不喜歡自己喜歡的男孩送她玫瑰,我只是不想他那麼操勞,徐恩澤相當瞭解我的性格,所以,他仍然執著一天一束紅玫瑰,風雨不阻,就是他那股純真的執著感動了我,要不是當初母親有病,我真的會與他走進結婚的禮堂,只是,與他也許終究是情深緣淺,現在,在我的心裡,早已經把那濃烈的感情升化,把他當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是啊!」徐恩澤漂亮的眼睛裡劃過一縷迷茫之光,也許是他想起那段青澀美好的歲月,雖堅苦,可是,對於我們來說,也許都將是最美好的回憶吧!

    「雖然很苦,可是,我卻十分懷念那段時光,如今,我坐擁千億資產,可是,心終究是落寞,雪吟,你媽與籐部長的事情,我也聽說了,這段時間,娛樂極新聞也有爆料。」

    娛樂極新聞都有爆料,溫玉嫻為了要趕走我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及,我聽了,淡然一笑,端起白色的瓷杯,淺淺地嘗了一口,濃郁的咖啡香瀰漫在唇齒間。

    「你沒事吧!」見我沒有回應,也看不出我臉上半點兒喜怒哀樂,他擔憂地問了一句。

    「沒事,徐恩澤,謝謝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真的謝謝!」

    我想我欠他一句謝謝,他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於差一點兒深陷牢獄,用簡單的謝謝二字並不能足以表達我心中的那份感激。

    「你我之間原來已經變得這麼生份了。」徐恩澤落寞一笑,手指端起杯子,把杯子裡的咖啡一飲而盡。

    我們走出咖啡屋的時候,天空開始飄起了細雨,徐恩澤並沒有開車來,堂堂徐氏集團的總裁居然步行過來,這難免令人有一點兒吃驚,看著他從泊車小弟手裡接過一輛自行車,我一臉驚愕地問了出來。

    「你沒有開車過來?」

    「沒有。」他衝著我露齒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突然間,我就明白了,他是在用行動,用心在緬懷著曾經那段青澀難忘的青春歲月,上大學的時候,每一年櫻花盛開之際,他都會用著腳踏車帶著我去郊外的那片櫻花林,我們起一起瘋玩打鬧,玩累了,就躺在美麗的櫻花樹下息息,一邊分享著零食,一邊欣賞著從樹上飄落下樹的櫻花,任它們一朵又一朵飄墜在我們身邊……那是一段多麼美好,而又無憂無慮的歲月。

    那段深刻的蟄伏在我腦海深處的記憶忽地就跳了出來,許多我與徐恩澤之間美好的畫面,像播放影片一樣從我腦海裡劃過,原來,我並沒有徹徹底底地忘記徐恩澤,只是,在現實面前,我知道與他再沒有將來,所以,將自己心底的那份愛戀深藏於心底的最深處。

    「上來啊!傻妞。」徐恩澤騎上了自行車,一腳搭落在地面,轉過頭喚著我。

    「這……」我有些吃驚了,他莫非是想載我走嗎?

    「快點啊!」

    我抬頭看了看四周,前方寬敞的馬路上人影晃動,後邊咖啡廳裡瀰漫著鋼琴美妙的音符。

    並不有人注意我們,呵呵,最後一次享受一下坐在他身後的感覺吧!我坐了上去,抱住了他的虎壯的腰身,見我主動抱著他,徐恩澤心情非常的愉悅,他高興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就騎著車穿越過馬路……

    以前,我就愛坐在徐恩澤的車後面,抱著他虎壯雄實的腰,任我頰邊滿頭髮絲在微風中亂揚,別的女人孩也許坐的是寶馬,奔馳,可是,我從來都不會羨慕,正是我有一顆純潔乾淨的心,徐恩澤才會對我另眼相看。

    可是,我與他之間那麼純真的感情最終是離不開世俗的東西,金錢,當初,因為母親的病,我被徐管家找上,而被逼與徐恩澤分離,當時,徐恩澤以為我是嫌棄他窮,他就發誓要讓自己變得富有,然而,當他真正富得冒油的今天,我們之間早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徐恩澤把我載到了「東苑大廈」樓下,然後,我就從自行車後面下了車。

    「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不用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說著,他再次衝著我露齒一笑,那笑容有著陽光一般的燦爛。

    「徐恩澤,今後,你一定要笑,這樣的笑容很美。」

    「呵呵!雪妞,你第一次說我美,以前你都說我長得還可以。」

    他又提到了以前,今天的徐恩澤總是愛提著從前,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沒有嗎?」我裝傻地一笑。「雪吟。」徐恩澤並沒有看向了我,叫著我的名字,而是抬眼看著前方,前方的世界仍然繁華依舊,喧聲震天。

    「這段時間,我也想通了,我希望你能幸福。」

    原來,他今天他找我,總是提到了從前,是在給我們之間的過去告別,告別後,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徐氏總裁,不再是過去一直對我癡戀情深,一直揪著那斷過往不放的徐恩澤。

    「好的,我會幸福的,你也要幸福。」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勾唇笑了,回了一句「你也有幸福」給他,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幸福自從與他分離後,就已經離得我老遠了,遠得我今生恐怕都觸及不到邊角了。

    「你們都要幸福。」他幽傷地說完,緩緩地轉過臉,別具深意地望了一眼,那深邃的眸光像是恨不得把我的容顏烙進腦海裡,然後,他就頭也不回地騎車離開了,看著他騎著腳踏車影子在我的視線裡漸行漸遠,我的眼睛瞬間又濕潤了,徐恩澤,我與你今生不有緣份,但願來生能還你情,我邁著機械的步伐,心裡想著一些過往,徐恩澤是我的初戀,想要忘記,是不太容易的事情,唯一只有將它珍藏在心底裡,心底的最深處最深處。

    當我穿越過「東苑大廈」斜對面的那條馬路後,步進了我家的那條小區的街道,小區門口停靠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那是籐鵬翔的坐騎,莫非他人在車子裡,可是,我仔細往車子裡瞧了兩眼,依稀感覺車子裡是空空如也的,也許,他上我家去了吧!我這樣想著,沿著小區的小街道往前,就在我家樓下看到了那一抹高大峻碩的身形,還是那身雪白筆挺的西裝,擦得發亮的白色皮鞋,長指尖夾著一根香煙,不是他喜歡的中華牌,他默默地抽著煙的側顏看起來,還是那麼間氣風發,英俊瀟灑。

    手指尖上的香煙積了厚厚的一層灰,也不見他磕掉,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他的髮絲有一點兒零亂,隨風一吹,有一綹細碎的髮絲便飄落在了他的額際邊,無端給他增添一抹狂野也桀驕不馴的神彩。

    看著他俊美陽剛的側顏,我用著癡癡的眸光望著他,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個男人,離開這裡所有的一切。

    聽聞著身後的腳步聲,籐鵬翔緩緩轉過臉,視線的瞧距就定在了我臉孔上,然後,他黑亮的眼瞳就閃著一片亮光,扔掉了指尖上的煙蒂,舉步迎向了我,伸手就一把把我箍入了他強健的胸懷,然後,冷寒清香味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繚繞在我的鼻際處,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火熱的唇瓣就落到了我唇上,火熱的吻來勢洶洶,鋪天蓋地象滔天巨浪一樣狂猛地襲向了我,他的舌瘋狂地與我糾纏在了起,他這樣如此瘋狂,不管在這人來人往的地方,也絲毫不在乎他的市長形象,當街與我擁吻在一起,莫非,他看到了徐恩澤用腳踏車送我回來,一定是這樣了。

    最後一次了,真的是最後一次承受你霸道的吻,我開始慢慢地回應著,感受到我的回應,他欣喜若狂,霸道靈活的舌穿梭在我的口腔裡,與我的丁香小舌一起瘋狂地糾纏。

    在我的記憶裡,他從來都沒有這樣吻過我,霸道,強勢,卻又帶著無比溫柔與卷戀,混雜著一些矛盾的因素,仿若他已經知道我要離開他了一般,可是,我心裡很清楚,他不可能知道,他也永遠不會知道。

    終於,在我們彼此都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他放開了我,用著那對深邃的眼睛望著我。

    他濁重的鼻息吹拂在我的臉蛋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在我耳邊說了一句。

    「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今晚十點的飛機。」原來,是他要出差,怕分離成了決別吧!

    所以,才會這樣深深地吻著我。

    眼光灼烈地望著我,他的眼眸裡蕩漾著一抹欲色,指起長指,修長的指節撫摸著我細嫩的臉蛋上的肌膚,眼神有一點兒迷離起來,稍後,待他眼中那抹欲色漸漸沉澱,他放開了我。

    「飛哪兒?」我漫不經心地詢問著他。

    「北京。」「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帶著念乃。」我輕輕地說了這一句,只是語調輕之又輕,仿若從遠天間傳來,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塊硬塊痛得發慌。

    我沒有撒過謊,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撒謊,我知道他不會同意我離去,因為,我還帶著念乃,那是他的兒子啊!只是,如果不離開,留下來又能怎麼樣呢?

    雖然,心裡痛到了極致,可是,我卻笑著對他撒著謊,讓他絲毫沒有看出半點兒破綻。

    「要去中海南開一次人民代表大會,大概要五六天。」他向我報備了行蹤。

    「乖乖的,等我回來。」「好的。」我笑臉吟吟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在我唇邊落下了一個淺吻,瀟灑的身形轉身離開了,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高大的身影一寸寸地消失在我的視野裡,直至最終消失不見,籐鵬翔,不要怪我,也請不要怨我,我與你之間有著那萬水千山的隔閡,深重的鴻溝,恐怕窮盡一生也難跨越。

    *

    籐鵬翔飛去北京開會去了,而我也可以放心地離開,我讓王嫂原我清理了一些物品,都是必須要用的,並且,我決定把王嫂也一併帶走,母親有病,兩個孩子又那麼小。

    窗外,天又黑了,我不知道自己站在窗台前,到底站了有多久?窗台上擺放的那一大束火紅的玫瑰是籐鵬翔送來的,那花已經凋零了,片片花瓣都掉落到了窗台上,隨風一吹花瓣就散落了一地,然後,我抬起手指掬了一把那凋零乾枯的花瓣,花瓣即刻在我掌心碎了,隨風兒輕輕吹飄向窗外,花葉枯萎了,花兒凋零了。

    我牽唇落寞一笑,抬指就在佈滿塵灰的窗台上劃下幾行字「恩怨隨風散。」

    寫完最後一個「放」字,靜謐的空氣裡就飄蕩著qq的響聲,劃破了涼夜獨有靜識,我怕這種聲吵醒了熟睡中的念乃,趕緊帶著一手的碎花瓣走到了電腦桌前,抬手點擊著鼠標。

    想把qq關掉,然而,我卻看到了一個小企鵝在不斷地彈跳,我點開來一看,又是那個梟雄傷心給我發來的信息。

    「在嗎?」「在」我打了一個字後就坐在了電腦桌前的椅了上,最近這段時間,梟雄傷心老是喜歡晚上找我,他說他是北京人,資料上顯示也是北京,男性,哈佛大學高材生,三十歲,他說他是搞地質勘察的。

    「這麼晚了,還不睡?」「睡不著。」「為什麼?」

    「高興啊!今天賣了房子賺了筆,你說高不高興?」網絡上的人聊天,都是十分虛擬的,其實,我心裡一點兒也不開心,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賣房子?為什麼要賣房子?你家房子很多?」梟雄傷心的問題還真挺多的。

    「只有一套,呵呵,能賺就賣啊!」「只有一套?賣了那你住哪裡?」「我感覺自己很累,想外出一段時間。」我如實地打出一連串的字符。

    「外出?旅遊賞心嗎?真舒服啊!我確有整天忙不完的工作。」

    「想去那兒賞心啊?」「還沒想好。太晚了,我得休息了。」

    「好,88。」第一次,他給發了一束玫瑰過來。

    我關了電腦,走向了窗台前,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還有幾縷零星的星辰,只是,寥寥幾顆無法把夜空照亮,這是最後在h市的夜晚了,最後的夜晚,與以往並沒有任何的不同,當窗外傳來了刷刷刷掃街道的工人掃地的聲音,我這才轉身走向了大床,脫衣上床擁著兒子入睡。

    *

    我們離開h市的那一天,天空飄著濛濛細雨,整個世界灰濛濛的一片。

    我本來是要帶著王嫂一起離開,可是,王嫂說家裡還有牽掛,我只得結算了工錢給她,然後,她就依依不捨地幫我們提著行囊,把我們送到了機場。

    機場的人很多,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學生們已經放假了,出國旅遊賞心的,或者從國外歸來的,也有從國外飛來到這裡旅遊的,畢竟,h市也被省裡評為了一級旅遊聖地,不同的國籍,不同的種族的人群來往在機場,也許,摩肩而過,也是一種緣份吧!

    擴音器裡的廣播不斷地播報著飛機飛往的方向,飛往法國的第24次航班即將起飛,請乘客們做好登機的準備,我抱著念乃,母親抱著小霓兒,一手提著行李袋揮手與王嫂告別。

    王嫂很捨不得我們,她說我們是她遇到的最好東家,說我們是世上最善良的人,好人終會有好報,她說,我們與她的緣份太淺,其實,不過才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卻像是與我們有了幾十年的感情,也許,人的感情是很奇妙的。

    我揮別了王嫂就登上了通往飛機的那道階梯。

    飛機螺旋槳開始緩緩地轉動著,我抱著手舞足蹈的念乃,眼睛透過那明亮的機窗,遠遠地觀望著我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坐在這裡,隨著飛機機身開始上升,那聳入雲端的雄偉建築落入我眼簾,坐在我這個位置可以全攬整個h市面容,別了,h市,生我育我的故土,我想有生之年,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踏入這裡半步了。

    視線收了回來,不經意間,我就掃到了那輛黑色的邁巴赫駛進了機場,然後,那抹高大狂狷的身形火速從車廂裡跨出,眼望著裝載在我們的飛機徐徐升高,他俊美的容顏剎那間就變得慘白轉青,滿面陰鷙,怒氣橫生地衝著飛機低吼了一句。

    赫然,我眼睛瞇成了針芒般大小,是籐鵬翔俊美的身姿,他怎麼會來?他不是去北京開會了嗎?他怎麼會知道今日離開?是誰告訴他的?

    由於距離有一些遠,我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只是,感覺著他那滔天的怒意與氣憤,他氣得一拳頭就擊在了身側的那道玻璃門上,玻璃門扉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從他的手掌徐徐灑落,然後,就看到他染血的手掌從衣袋裡摸出了手機,抖著手指拔打著鍵號。

    心一慌,我調開了視線,不想看到他憤怒陰鷙的樣子。

    僅半秒間,我的手機就響了,這個時候不敢接,可是,手機玲音樂玲聲一直頑固地響動著,已經驚擾到了鄰座的乘客了,飛機上許多的乘客已經向我投來了不悅眸光,母親也莫名其妙地望著我。

    沒有辦法,慌亂之餘,我都沒有想到要關機。

    剛接起電話,電話裡就傳來了無數聲悲情的咆哮「傅雪吟,你跟我回來,休想帶著我兒子離開。」

    那巨大的咆哮聲像極了一隻受傷的野獸刺得我了耳神經,我沒有說話,只是狠狠捏握住涼薄的手機外殼。

    「不回來是不是?不就是法國嗎?海角天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你找出來,你信不信?」見我鐵了心要離開他,他用著陰測測的聲音恐嚇我。

    「傅雪吟,無論你走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休想帶著我兒子去流浪,你跟我回來啊!」

    隨著飛機越飛越高,視野裡,他高大狂狷的身形已經迅速變成了一個小白點兒,然後,電話傳來了一道悲情的低鳴,就像是那森山野林負傷的野獸。

    「回來,傅雪吟……」先前盛氣凌人的聲音已經沒有了氣焰,而是蘊含著深濃的絕望。

    我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手機一徑沉默,最後,在淚水落下眼眶之際,我抬指掐斷了通話鍵。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完結文《婚後出軌》

    「秦市長,我穿過的破鞋,你當個寶來疼。」男人譏誚的冷唇微勾,眼睛裡儘是不屑與鄙夷。

    「你不一樣麼,賀局長。」市長大人冷妄一笑,那笑像一只不動聲色的野獸,吃人不吐骨頭的那一種。

    「送你一盒帶子,讓你更清楚她喜歡那種體位做。」

    啪,精美的包裝滾落於地面,市長大人終於發飆,黑紅的血絲浮上眼瞳,他冷唇迸出森寒的話語。

    「再敢碰她一下,我讓你在官場從此銷聲匿跡。」男人的話鏗鏘有力,卻讓某男驚若寒蟬。

    「你們都是喜歡搞別人的老婆的變態,還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某妖孽男燦笑著加入陣勢……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