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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5章 分手?想都別想 文 / 暮陽初春

    第115章

    靜靜的通道倉促的腳步聲響起,她陡地放開了我,並急切地抓散了她的大波浪捲發,揚手扯她自己的裙子下擺,兩指狠命一拉扯,只聽空氣裡傳來了一聲布帛碎裂的聲音,她的裙子下擺已被撕成了幾塊碎布,殘敗地掛在她的膝蓋處,還故意把她的手腕擰紅,手上的杯子故意砸到了通道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我呆呆地望著這個女人,在我還來不及反應之際,抬起首,她狠狠地凝望了我一眼,然後,我就看到了那個白色而俊美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裡,他捲著冷漠的氣息而來,滿面閃現陰鷙,白鳳影見到他,眼淚象決提的長河一樣一發不可收拾,淚珠從她如花嬌顏上成串滾落臉頰。

    「鵬翔。」嗚嗚,白鳳影一臉狼狽地撲進了籐鵬翔的懷裡,雙臂像一條八爪魚般死死地勾住了籐鵬翔的胳膊。

    「鵬翔,嗚嗚嗚。」她低著頭,那透明的淚水就往他潔白的西裝外套上滴落,籐鵬翔意氣風發的眉宇緊擰,平滑的眉心習慣性地起了兩朵小皺褶。

    他剝開緊緊地纏繞在自己胳膊的上的手臂,推開那具緊緊地貼附在他身體上的嬌軀,稍稍與她拉開距離,眸光冷峻,滿色冷沉地凝望著白鳳影。

    「怎麼回事?」性感的薄唇輕啟,他詢問著白鳳影溫柔的語氣像一把冰冷的刀一樣無意識地就像我刺了過來。

    「她,用……開……水潑我。嗚嗚嗚。」女人哭得都快斷了氣,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像塵灰的吊子,就像遭受了萬般委屈。

    「開水潑你?」籐鵬翔重複了這幾個字,然後,低頭冷冽的眸光掃了地上那破碎一地的玻璃渣子一眼。

    最後,他狹長的鳳眸微瞇,眸光裡劃過一縷冷冽的幽光,稍後,深邃的眸光掃射到我的臉孔上,一臉探究的意味,他相信了白鳳影這個壞女人的話了嗎?白鳳影還真是會演戲,明明是她拿一杯滾燙的開水潑我,現在,反到給籐鵬翔街告狀說是我用開水沷她,真是賊喊做賊。

    這個女人到底是存了什麼心啊?籐鵬翔沒來之前她一副凶神惡煞的巫婆嘴臉,而籐鵬翔一來,整個局面就顛倒了,好像無端挑起事端的女人是我,是我故意要找她的薦。

    白鳳影冤枉我也就罷了,我最最傷心的是籐鵬翔居然用著那種質疑的眼光看著我發生這樣的小插曲,他的態度明顯是偏袒著那個女人。

    「你相信這個女人的說詞,相信是我用開水潑她?」我沒有走向前,而是隔著一定的距離看著不遠處的她們,挺直了脊背與他對視。

    他沒有回答,只是垂下了眼簾,推開了懷中的白鳳影,儘管那個女人的嬌身軀一個勁兒地往她身上磨蹭,隔著一定的空間,重新抬起眼簾,他眸光炯炯地凝視著我。

    我不知道在這件事情裡他到底抱著怎麼樣的一種想法?只是,他的不言不語沉默的態度像一把冰寒的刀薄一樣在我心口上劃下了一道血口子,說什麼白鳳影是一塊殘玉,而是我一顆光華外露的珍珠,說什麼他不可能為了一塊殘玉而失去我這顆光亮的珍珠,說什麼白鳳影的與他已經過去了,而我才是他的未來,原來,甜言蜜語終是穿腸的毒藥啊。

    遇到了白鳳影,所有的過往都成了過眼雲煙。

    「鵬翔,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鵬翔,我的手都被她掐紅了。」嗚嗚,壞女人還在演著戲,她把自己擰紅的手腕給籐鵬翔看,妝容也花了,整張臉孔玄然欲泣,梨花帶淚的玉容我見猶憐,就像經過雨中洗滌後傲然盛開的白菊花。

    雨後嬌綻的白菊自是另有一番韻味,如此漂亮不食人間煙火的臉孔,身體裡住宅著一抹胺髒的靈魂,古語說得真好,漂亮的女人真是心如蛇蠍。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像看戲一親看著這瘋女人精彩的表演,心中嘲諷地想著,這女人的表演堪稱一流,不去演電視劇簡直是埋沒了天才了。

    「好了,不是沒事麼?」籐鵬翔淡下眼瞳,瞟了白鳳影一眼,有點不耐煩地衝著她嚷了一句。

    「鵬翔,你……」白鳳影的雙肩又開始聳動,又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抹高大峻碩的身形閃現在我們的視野裡,來人的臉孔象覆了一層厚厚的冰霜,全身上下也狂漲著一抹瀟殺之氣,他冰冷的眸子凝向了籐鵬翔,三步兩步繞到他們面前,一把把籐鵬翔推開,然後,把傷心哭泣的白鳳影摟入胸懷。

    「道歉。」抬起頭,他掃射向我的眸光變得冷冽與淒寒,在我的印象裡,白辰寰還是第一次這樣衝著我叫嚷。

    我沒有想到白辰寰也跟著籐鵬翔一樣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明明是她妹妹的錯,一個又一個全因心中那畸形扭曲的愛情蒙弊了雙眼與心智。

    不是我的錯,我不會道歉的,我倨傲地揚起了下巴,冷冷地與白辰寰對視。

    「傅雪吟,如果你不道歉,你就給我即刻從辰寰集團裡消失。」

    他讓我給他的妹妹道歉,用著公司總裁的身份怒火沖天的命令著我。而他這樣沒有原則的愛情讓我心中湧過一陣冷嘖,因為愛這個女人,不管好做了什麼錯事,不分青紅皂白就站在她的那一邊。

    「白辰寰,你給我聽好了,你還沒有權利命令我的女人做任何事,你辰寰集團總裁助理並不是金缽缽,不要也罷。」籐鵬翔薄唇輕啟,一臉冷妄地冷睇著白辰寰。

    「她是你的女人,那鳳影算什麼?」白辰寰恨恨地盯望著他,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額上青筋乍現,宣示著他心中那積壓多時的滔天怒氣就快衝破肌膚爆裂開來。

    空氣裡陡就不自禁浮升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氣息。

    「她自己知道的。」這樣模稜兩可的答案讓我的心跌入了寒潭低谷……

    「鵬翔,我愛你啊!」白鳳影見籐鵬翔向我走了過來,急忙伸手拉住籐鵬翔健碩的一支胳膊,想阻擋他上前的步伐。

    「愛?」籐鵬翔眼底浮現了一縷冰冷的笑意。

    「你配嗎?」他出口的話讓哭花了妝容的白鳳影嬌美的身形僵凝在了原地。

    然後,他就一臉鬱憤地甩開了白鳳影的手。

    「白鳳影,我與你之間早就已經兩清了,希望你今後別再打擾我的生活,今天的事,我可以當做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地看到了他眼眸底劃過的一縷異色,語畢,他邁起了長腿筆直地向我走了過來,雙眸炯炯地凝射向我,望了我一眼,一把擁我入懷,然後,冷冽的聲音就從頭頂處響起。

    「如果再有下一次,希望你好自為之。」他一字一句地告誡著白鳳影。

    然後,他牽起了我手掌,也許是感受到了我手掌心冰涼的程度,他不悅地皺起了漂亮的劍眉。

    我沒有說話,只是,別開了臉,我拒絕與他眼神接觸,這一刻,我拒絕看著他的那張讓我痛心的臉龐。

    白辰寰雖然一臉鬱憤,可是,他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把籐鵬翔怎麼樣?除非他真的不想在這座城市裡混下去,而白鳳影眼中閃著淚光,癡癡地凝望著籐鵬翔,滿臉的幽傷,她不甘心即使如此賣力的演出,還是無法回到籐鵬翔的懷抱。

    空氣裡漸漸地凝結一股至冷的玄冰。

    籐鵬翔擁著我,帶著我離開這長長的過道,抿緊雙唇,我沒有說話,只是任由他摟著,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樣,在我們的步伐越過白辰寰史妹身邊的時候,抬起眼,無意間,我就對上了白鳳影那對充滿了恨意的雙瞳,扭曲的一顆心,扭曲的一個靈魂,只為心中那殘缺不全的愛情,多麼地可悲!

    籐鵬翔帶著我沒有再去海天俱樂部大廳,而是直接將帶上了他那輛黑色的邁巴赫,車子停靠在海天俱樂部的門口,海天俱樂部門前正霓虹燈閃爍,裡面還在進行著文藝匯演,並沒有因為白鳳影與我之間的小插上曲而停下,車窗外街燈照射在一顆又一顆高大挺拔的環保樹身上,一大片隱隱綽綽的樹影投射在寬敞的柏油馬路上,邪魅的影子拖得老長,像極了邪惡招魂的鬼影子,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正在駛向自己人生的目的地,這個世間的腳步仍然在繼續著,並沒有因我心冰涼的停止。

    我怔怔地望著車窗外,不發一語,籐鵬翔也坐在駕駛座上,我們沒有說話,狹窄的空間裡流竄著一股窒息的氣氛。

    「燙到哪裡沒有?」他關切地詢問,伸手撩開掩蓋住我臉頰的髮絲,他的手剛觸碰到我臉上的肌膚,我整個身體便不自禁一抖,我恨他,怨他,恨他當時沉默的態度,然後,我憤恨地一把打落了掉他的手掌。

    衝著他吼了一句「不要碰我。」

    「雪吟……我……」他語音一滯,不知道想對我說什麼,可是,終究是住了口。然後,他就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任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

    好半晌,他動手拉開引摯,發動車子,車身筆直地從海天俱樂部衝出。

    他沒有詢問我要去哪裡?而是直接把車開進了「東苑大廈」。

    他還沒有停好車,我就打開了車門從車廂裡跳了出來,一個重心不穩差一點跌倒,然後,我聽到車廂裡傳來了一聲冷怒的低斥「你不要命了。」

    我不理他臉色鐵青的俊臉,邁開了步伐筆直就衝上了樓,我打開房門的時候,客廳黑燈瞎火的,母親已經帶著兩個孩子回房休息了,我沒有開燈,而是摸索著回房,拉開了床頭櫃上那盞檯燈,昏黃的燈光淡柔地灑在了房間裡,照亮了某些隱暗的角落。

    我拿起一根髮帶紮起了滿頭亂逢逢的秀髮,拿著睡衣走向了浴室,擰開了花灑,溫熱的水柱打落在我的臉孔上,銀白水花順著我的臉頰一路蜿蜒而下,打落在我的脖頸處時,我感到一陣生澀的疼痛傳來,低下頭,看著自己脖子處被開水燙到的地方,已經起了許多的水泡,現在經水流一沖洗,些許水泡破皮了,鑽心的痛苦噬入骨髓。

    隱約間,我好像聽到了房門開啟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知道是籐鵬翔回來了,這個臭男人今天晚上真的很傷我的心。

    我沖淨了身體,用浴巾擦乾了身子,穿上了棉質睡衣,當我走出浴室的時候,籐鵬翔又習慣性地佇站在窗台口吸煙,聽聞我出浴室的腳步聲,他緩緩地轉過臉,深邃的眼光筆直地凝向了我,我沒有抬頭看他,而是直接走到床邊,把身子倒向了大床,並闔上了眼睛。

    我聽到了幽幽歎息的聲音傳來,然後,是他走進浴室關門的聲音,再然後,就聽到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他去沐浴了,睡吧!你們之間真的有無數邁不過去的鴻溝,也許,睡醒後,你就可以笑著對他說一句「我們分手吧!」

    模模糊糊間,我感覺有人在撫摸我臉蛋,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水嫩的肌膚上,我睜開了眼,無意間就撞上了一對黑亮連子夜都為之遜色的雙瞳,定定地凝望了他兩秒,今晚發生的事情從腦中劃過,我淡下了眼瞳,別開了臉,並挪移了身體,滾向了大床的最裡側,我故意拉開與他的距離,惹怒了籐鵬翔,他一把攫住了我腰身,狂怒地把我扯進他的赤祼的懷抱。

    「還沒氣夠嗎?」

    現在的我,壓根兒拒絕與他交流,我不止是在氣他態度不明確的事情,白鳳影所說的每一句都是我心中的一根根刺,永遠也不拔出肉身的刺。

    「籐鵬翔,也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才好。」

    我沒有看向他,而是逕自地凝望著窗外,窗外的滿天煙花閃爍,無言訴說著燈火輝煌的黑夜還在進行。

    「分開?想都別想。」他冷哼了一句,低下頭想俯吻我脖子時,整個健碩的身體一頓。

    「這傷哪兒來的?」

    看著我的脖子處紅腫破皮的傷口,他冷怒地衝著我低嚷。

    我眨了一下眼皮,對他的話根本充耳不聞。

    「你為什麼這麼笨?讓她將你燙成這樣,你是傻子啊!」他氣得剎那間就印堂發黑,鼻息濟重,然後,他敏捷地從床上躍起身,蹲下身子從大床下拖出了醫藥箱,動作麻利地從裡面找了棉花簽與消毒藥水,擰著眉宇抽出棉花簽,打開消毒藥水瓶蓋,用棉花簽沾了消毒藥水,然後,拉過我身子,正想用沾了消毒藥水的棉花球替我治傷時,我卻抬起手臂,毫不猶豫地打落他手中的棉花棒。棉花球從他手上甩落,掉落到床單上,黃黃的消毒藥水剎那間就沾染了米白色的床單,那黃色的痕跡不斷地擴散。

    「你……」籐鵬翔一臉冷怒地望著我,他沒有伸手去撿床單上的棉花球。

    「這點小傷不礙事,就不勞你籐市長費心了。」

    我冷淡疏離的態度讓籐鵬翔徹底地發怒了,他雙眼灼灼地凝睇著我。

    「傅雪吟,你又在耍什麼脾氣?」

    「耍脾氣。」我冷笑一聲,定定地凝望著他。

    「你覺得沒有信任的一段情能維持多久?」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不是站在你這一邊嗎?我知道是鳳影故意找薦。」

    鳳影,多麼親熱的稱呼,我譏誚地想,我就知道,他從來就沒有忘記過白鳳影。

    他明知道是她故意惹出事端,故意拿開水潑我,而他最開初不明確的立場與態度真的是深深地刺傷了我。

    「是嗎?」我憤憤不平地別開了臉。

    「我聽保全說你們在這邊發生了爭執,等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滿地玻璃碎片,還有白鳳影披頭散髮,滿身狼狽的樣子,我只是很難相信白鳳影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你明白嗎?」說這話時候,他一臉的痛心疾首,表情有痛恨、複雜、婉惜、痛心、也許還有許多我難以領會的情感。他籐鵬翔的一顆心雪亮著,他很難相信白鳳影變得這麼陰險毒辣,很難相信昔日溫柔情似水的女人如今已是面目全非,這說明著什麼?我心底當然清楚,白鳳影在他的心目中仍然是還有一席之位的,他對白鳳影說那句兩清話語的時候,我明顯看到了他眼中劃過的幽傷與異色。

    他還愛著白鳳影,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

    我明白,當然明白,只是,籐鵬翔這樣的你,這樣心中還存有白鳳影一席之位的你,我們要如何把未來繼續下去?

    「如果你後悔了,你可以再回到她的身邊去,我會真心誠意地祝福你們。」

    我說的是一片肺腑之言,沒想到籐鵬翔的那對幽深眼睛卻泛出了冷削精光

    「到底要我說多少遍?我與她已經回不去了,正如你與徐恩澤之間一樣,傅雪吟,為什麼你老是揪住別人的過往不放?」他怒吼我的時候,眼睛裡開始充著血,好像是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我揪住他的過往不放,而他又何償不是如此,也許,我們兩個天生就不適合做一對情侶,都是如此的患得患失,無法有一顆寬大的胸懷來接納彼此曾經的過去。

    彼此心中都長著一根刺的我們,還能這樣和平友好地相處下嗎?

    我從床上撐起身體,伸手一撈,從床上拿起了一個大抱枕還有一床薄絲被轉身就走向了門邊。

    「你去哪裡?」籐鵬翔攔住了我的去路,咬牙切齒地質問著我。

    「我睡客廳去,我脖子疼。」

    我找了一個最爛的理由,借口就溜出了房間,當我掩上房門的那一刻,我聽到了房間裡響徹了一聲野獸似的咆哮聲,還有床鋪被踢得顫動的聲音。

    這男人總是這麼沒有修養,每一次發火都會拿無辜的器具發洩,可是,這一次,我不會進去勸解他,其實,也並不是我還在為他先前遲疑的態度生氣,而是經過這一次事件,我覺得還是給彼此一些空間想清楚的好。

    白鳳影一直都是我的心頭傷,而他與白鳳影之間的過去是我心頭一根刺。

    永遠拔不出來的一根刺。

    那一晚,我睡得極不安穩,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只能淺眠兩個小時就又醒了過來,凝神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裡面的燈光熄滅了,籐鵬翔好像也睡下了,我才落下胸腔裡那一顆飄浮不定的心,第二天,當我被一陣哭嚷聲驚醒的時候,睜開眼睛,天已經明澈大亮了,窗外的陽光靜靜地拂照在窗台上,母親還在窗台上擺放了一束鳳仙花,白色的花瓣正犯自散發出浸入心脾的幽香,淡淡的香氣飄浮在清晨的空氣裡。

    霓兒還在母親懷裡哭,母親一邊呵護著小霓兒一邊衝著沙發椅子上已經醒來的我問道「你們鬧彆扭了?」

    「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裡又是一陣疼痛劃過。

    我從沙發椅子上撐起身,拿起那個雪白的抱枕就返身進了自己的房間,香軟大床上的空空如也說明男人早已經走了,我瞟了眼床鋪上他的那張薄薄的被子根本疊整齊,我用手一探,冰涼的溫度對我無言訴說這被子一夜未被人碰過,被子上還瀰漫著晨露的微涼。

    窗台下的地板磚上,扔了無數個煙蒂,有的已經燃燒燼盡,有的才剛剛點燃就被硬生生掐滅了,可以看得出某人的煩燥不安,他走了,我的心底又無端地蔓延過一陣失落的感覺,看著這滿地的煙蒂,我猜測著昨晚的男人肯定一夜未睡,想起他一夜未曾合眼,今晨又去上班了,我心瓣尖掠過一縷心疼。

    女人真的是矛盾的動物,明明想要放開,可是,心裡為何就總是放不下呢?

    我用紙巾弄走了那一大堆煙蒂,並用拖布擦了乾淨,讓沾滿了灰塵的地板磚再度恢復到原來的乾淨透亮,然而,我的心呢?還能恢復到原來那般純淨透亮嗎?

    我走出房間,小霓兒已經不哭了,正雙手捧著奶瓶在喝白開水,母親把她放在搖搖椅中,一邊逗弄著她,一邊擇著青菜。

    「念乃呢?」「你兒子近段進間嗜睡,叫不醒哪!」

    「噢!」我從搖搖椅中抱起小霓兒,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問著母親。

    「他幾時走的?」

    我知道母親的睡眠極少,籐鵬翔離開時,她一定聽到了響動。

    「六點吧!」

    母親神情專注地擇著菜,雙眼凝向了我「雪吟,終究是沒有好結局的,何不曾早就放了手。」

    母親的話令我的心口一滯,她極少給我談這件事情,她雖然一直漠視我與籐鵬翔相愛,可是,我感覺得到,她心裡並不是十分樂意我與他在一起,因為,她一直都有堅持著自己的觀念,不同背景的男女是無法走到一起,就像她曾經被埋沒的一段感情。

    「嗯!」我沒有明確答應母親,只簡潔地應了一個字。

    「媽,我上次去日本賞櫻花的時候,到箱根時看到了一張照片,是你一張年輕時風華絕代的照片,原來,你年輕的時候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比古代的西施都要美上幾分呢!」

    「照片?」聽了我的話,母親輕聲呢喃著這兩個字,擇菜的動停止,整個纖弱的身形一頓。

    「什麼照片?你認錯人了吧!我是去過日本不錯,可是,我沒有去拍過什麼照片」

    她矢口否認,母親,你曾經經歷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我知道你心中很苦,你又何必瞞我呢?

    「那張照片,藝術館還拿它做樣板,那個擁著你的男人很帥,很英俊,氣質不凡,比我老爸可帥多了。」

    猛地,母親的神情一滯,急忙放下手中的青菜,用左手按住了她隱隱作痛的胸口,多少年了,提起那個男人她的心還是會痛,我無意傷害母親。

    只是……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今天像瘋了一樣居然問出了口,不是壓在心裡都這長時間了嗎?

    「對不起,媽媽,我不想讓你難過,也許是看錯了,眼花了。」

    我剛說完,母親就一臉幽傷地望著我,神情迷茫,瞬然間仿若就陷入了悲情的回憶裡。

    經歷了象放電影光片的回憶,墊伏在她腦中的某個人物復甦了,眉宇間不自禁地籠罩上兩朵愁雲。

    「雪吟,有一句俗語叫做」龍配龍,鳳配鳳。「中國是一個講究門當戶對的國家,媽媽當年深受過傷害,所以,才會一直都不贊同你與籐鵬翔之間這一段戀情,只是,你們的開始緣於我病,你為他生下了念乃,而他治好了我的病,讓你陷入這一段戀情無法自拔的人是我,所以,我沒有資格對你要求什麼,只是,我除了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你幸福之外,什麼也不能做。」說完,母親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然後,她從椅子上撐起身體,抬腿步向了她的房間,她好像要沉澱一下她起伏的思緒。

    房門闔上了,母親呆在房間裡沉痛地緬懷著一些過往。

    而我抱著小霓兒站在客廳裡,回味著母親歷經滄桑捂出一番話,心中不是滋味起來,任徐徐的冷風從窗外吹襲了進來。

    然後,第二天晚上籐鵬翔沒有回來,他沒有給我電話,我也自是不會打電話去尋他的蹤跡。

    我把他的衣服全部收拾好,放進了一支行李箱,靜靜地等著周秘書過來為他拿行李,可是,連續等了好幾天周秘書也沒有過來,我望著床鋪下的那支皮箱,輕輕地自言自語「就這樣僵持吧!」

    晚上,吃罷了晚飯,我把念乃放在學步車,站在大約一米多遠的地方向兒子揚起了手臂,我手上有一個鈴鐺,輕輕一碰,它就會發出「噹噹噹」的聲響。

    念乃聽到了清脆的響聲,烏黑的瞳仁泛著光,咧開嘴笑臉燦爛,小小的身子從學步車裡站了起來,一臉興奮地向我們這邊撲了過來。

    「念乃,真能幹,快過來拿鈴當呀!」

    在兒子快觸及我手腕的時候,我又退開了兩步,兒子快學會走路了,我心情是無比的激動,見滴著兒子的成長,我心裡像吃了蜜糖一樣甜啊!

    「雪吟,快過來幫我倒水啊!」浴室裡傳來了母親的叫嚷聲。

    「好。」我把手中的鈴當塞進兒子的手裡,讓他一個人玩樂,然後,抬腿走向了浴室,原來,母親正在給霓兒換尿布,這小妮子又濕了,霓兒身體單薄沒念乃好帶,昨天晚上還發了高燒,冬菲,你女兒又大了兩個月了,長得很可愛,你在天之靈也安息吧!我為母親端去了一盆水,母親為霓兒洗著發紅的小屁屁,看著母親鬢角不知何時長出來的銀絲,我在心底地裡問自己「一輩子到底有多長?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全部,失去了愛情,我仍然要堅強地生活著。」因為,母親就是我最好的典範,看著母親額角不斷下滑至眉際處的汗水,我心疼母親的勞累,從母親懷中接過霓兒,便動手為霓兒洗起身子來。

    剛把小霓兒身子洗爽乾淨,為她重新穿戴好,我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雪吟,在做什麼?」

    是徐恩澤久違的嗓音,自從在日本,他怒氣衝天地衝出箱根酒店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都大半個月了,而他也沒有在打電話給我,今天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在給倆孩子洗澡。」「好久不見你,我想想見一見你,可以嗎?」電話裡,他小心冀冀徵求我意見的話切入耳膜。

    「徐恩澤……」

    我話還沒有說完,徐恩澤就迅速地切斷了我的話。

    「是你說做不出情人可以做朋友,我今天毀了一張千萬單訂,心情鬱悶的很。」

    ------題外話------

    推薦暮陽完結文《婚後出軌》後一篇也是寫得市長的婚外戀愛,個人感覺寫得也不錯,那個秦市長跟籐鵬翔差不多哈。

    親們,這幾天一章票票都不沒有,不給力啊,大家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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