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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11章 卑鄙男人 文 / 暮陽初春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111章

    「吃淡水魚吧!很出名的。」見我沒有異議,籐鵬翔帶著我走進了一間淡水魚餐館。

    籐鵬翔用日語對老闆說了話,然後,又用中文重複了一遍。

    「老闆,一份淡水魚,外加幾份海鮮,最好是蝦之類的。」

    「好,馬上來。」想不到那身穿和服的矮胖男人居然會說一口純正的中文。

    「兩位請稍等。」他一邊呵呵地輕笑著,一邊把我們帶進了淡水魚餐館的大廳,大廳此刻只有兩桌子人,一桌是幾個日本男人穿著和服正在猜拳喝酒,日本的男人的嗓門很大,儘管個個已經面色紅潤,可是還是活躍地吆喝著老闆拿酒。

    另一桌則比較安靜,長長的小方桌上擺著一份淡水魚,還有一些味道鮮美的海鮮,一桌子的菜色只有兩個吃,她們坐在那裡靜靜地吃著,女人一襲短袖淡紫色長裙,頭皮做成了大大的波浪捲,樣子嫵媚而不失端莊,她正低垂著眼簾,安靜地吃著小蝶子裡鮮美魚魚,她化著淡淡的妝容,眉宇間不自禁地籠罩著一抹化不開的輕愁,男人剛在她的對面,穿著一襲亞曼尼手工製作的黑色西裝,頭髮修剪整齊,整個清清爽爽,樣子很斯文儒雅,他正在喝著手中的日本香酒,她們這一桌的氣氛與隔壁那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安靜的像是兩個隱形人一般。

    在異國他鄉能碰到國人已經很難得了,然而,這兩個熟悉的五官都讓我的心微微一震,想不到會在箱根遇到他們,籐鵬翔的妹妹籐凝雅與徐恩澤,自從花海村帶著保鏢怒氣沖沖走了之後,我就從來都沒有見過徐恩澤了。

    我們走進去的時候,徐思澤正仰起脖子喝杯中的香酒,揚起睫毛在看到我們的時候,幽傷的眸光落定在我的嬌容上,也許,他也沒有想到會在異國他鄉遇到我們,整個神情一僵,停止了喝酒的動作,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衝著他僵硬一笑。

    籐凝雅抬起頭見他老公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們這邊,她緩緩地轉過頭來,當眸光在見到我前面的籐鵬翔時,整個面情一喜,眼睛裡頓時流光溢彩,她急忙從長方桌下的軟墊子撐起身,急步迎向了我們,不,更準確地說是迎向了她的哥哥籐鵬翔。

    「哥,你怎麼會在這兒?」她高興地問著他的哥哥。

    「我出差,你呢?幾時來這兒的?」籐鵬翔回答著籐凝雅之際,眸光漫條斯理掃射向靜靜屈膝坐在小方桌軟墊上的徐恩澤。

    「來了好幾天了,余氏集團在箱根有一個大客戶,恩澤應邀過來與他們簽合同。」

    籐凝雅出口的話難掩興奮的情緒,眸光在轉到我臉上的時候,亮燦的瞳仁無聲劃過一縷暗芒。

    「傅小姐也來了。」

    「嗯!」我輕輕地衝著她笑,我知道徐恩澤在花海村為了我與籐鵬翔起爭執,她心裡自是對我有了介蒂,不會再像從前一樣拿我當朋友看。

    「真巧,我們居然在這兒遇到了,來,我一起用餐吧!」籐凝雅很熱情地拉著他哥哥的手臂,然後,籐鵬翔邁著長腿跟著她走向了那張冷清的餐桌,我望了一眼徐恩澤,他已經垂下了眼簾,抬頭毫不猶豫地飲下了手上杯中的香酒。

    這種時候,我不可能掉頭離去,只得跟上了籐鵬翔的步伐,跟在他身後與他並肩坐下,然後,籐凝雅自覺地移動了嬌軀,跟徐恩澤坐去了一排。

    「徐總裁,聽說余氏集團消售紀錄脫破了好幾個億了,恭喜啊!」籐鵬翔一邊說著,一邊逕自從衣袋裡摸出一包香煙,食指捲曲彈出一支,點燃香煙徐徐地吸著,而眸光有意無意地落到了徐恩澤冷峻的面容上。

    「都是托你籐市長的福。」徐恩澤薄唇勾出一記僵硬的笑痕,出口的話是那麼疏離與生分。

    「哪裡!哪裡!你徐總裁如今在h市的名氣如日中天,事業蒸蒸日上,只是……」

    籐鵬翔吸了一口煙,性感的薄唇徐徐吐出這一句。

    語音停頓,陡地話峰一轉。

    「只是,事業固然重要,可別為了事業而冷落老婆才對,凝雅,高齡產婦在生產時難產的比率很大,希望你別做一個高齡產婦才時,可得加把勁兒了,你說你怎麼老是就懷不上?你們結婚可都一年多了。」

    他不疾不徐出口的話那弦外之音在場的人不是傻子,個個都聽得懂,徐恩澤聽了這話,抬起頭,眸光再度落到我的臉孔上,眸光裡全是濃烈到無法割捨的深情。

    癡癡的眸光讓我的心一顫,我抿著唇,怔怔地凝視著徐恩澤,他眼眸中的幽傷讓我的心中升起一種酸澀,徐恩澤,為什麼總是活在過去了?我們之間早已經成了過去,過往煙雲,再也回不去了。

    他癡情的雙眼刺痛了我的心,再也不敢迎視他的情深似海,我急忙低下頭,而另一支緩緩從桌子下方伸了過來,一把狠狠地攫握住了我白皙的手腕,那力道像是狠不得捏碎我的腕骨,我忍著劇痛,抬起頭,雪亮的瞳仁倒映著滿面陰鷙的俊美五官,他定定地望著我,給了我一記「自覺一點」的警告眼神。

    這籐鵬翔講的是什麼話?人愛夫妻間的事情,他大男人跟著瞎摻和什麼呀!即使他是籐凝雅的哥哥,是徐恩澤的大舅子,是權勢滔天,能壓制得住徐恩澤的市長,也沒有必要這樣講話,他根本是有意想讓徐恩澤難堪,想讓徐恩澤徹徹底底地斬斷與我之間的情愫。

    「哥,我們不急,你到急了。」籐凝雅嘟起了紅唇,嗔怪了籐鵬翔一句,雙頰不自禁飛上了兩朵紅暈。

    「這個就不勞煩市長大人費心了,該有的時候自然會有,不該有的時候,強救也得不來。」徐恩澤冷冷地回絕著,只是面色有一點兒鐵青,然後,就逕自地坐在席位上,不再說一句話悶悶地喝著酒。

    餐館老闆把籐鵬翔點的菜端了上來,並低著頭,彎著腰一臉謙卑地詢問出聲。

    「先生,你喝什麼酒?」

    「給那位先生一樣,照著來一份便是。」

    籐鵬翔揚起下巴,神情倨傲地睨了一聲不響的徐恩澤一眼。

    「好的。」餐館老闆退開了肥胖的身子,不一會兒就拿來了一個小白瓶,那是日本特製的香酒。

    籐鵬翔掐滅了煙蒂,把煙蒂丟到了手邊上那個白色的煙灰缸裡,然後,動作麻利地拆開了包裝的餐具,把乾淨的碗筷遞到我面前,並說了一句「寶貝,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

    「好。」我輕輕地應了一聲,便開始低下頭來默默用著餐。

    這餐飯我吃得真不是滋味,沉悶的氣氛令人窒息。

    鵬翔說話老是夾槍帶棒,而徐恩澤也不是省油的燈,好幾次,他都差一點兒撐起身體閃人,籐凝雅攔住了他,儘管籐凝雅一直都在充當著和事佬的角色,可是,兩個男人好像因為上一次撕破了臉面,再次見面,誰也不讓誰了。

    空氣裡自是凝結了一股窒息的氣氛,雖然,我很餓,可是,我卻感覺度日如年,如坐針氈。

    我知道籐鵬翔介意上一次在花海村,徐恩澤與他對峙的事情,而徐恩澤也記恨籐鵬翔找我代孕故而毀了我一生,拆散了我與他之間那段姻緣。

    可是,我夾在中間能做什麼?我能讓徐恩澤忘了我,還是能夠左右他籐鵬翔的思想與決定。

    所以,我什麼都不管,巴不得這餐飯快一點兒結束。

    「吃慢一點,雪吟。」

    籐鵬翔輕輕對我說,然後,拿起筷子從淡水魚盤子裡搛出了魚眼,把那顆亮晶晶,鼓鼓的魚眼夾到我碗裡。

    「寶貝,女人多吃魚眼會養顏。」

    剛把魚眼放在碗裡,就親暱地撫了一下我的臉頰,那粗厲的手指刺我肌膚生疼,刺得我的心也好疼。

    他故意當做徐恩澤的面對我這麼溫柔,這麼體貼入微,我心裡真不是滋味。

    我不喜歡吃這種噁心的東西,我不知籐鵬翔知不知道,總之,我心裡很反抗他這樣做,我都已經給他說了好多遍了,我跟徐恩澤之間已經成了過去,可是,他還是這樣不可理喻地向徐恩澤炫耀著他得到我,這樣有意思嗎?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來宣示自己的不滿。

    他卻滿在不乎地聳了聳肩,然後,衝著我莞爾一笑,露出一排整齊雪白牙齒,還有薄唇邊那兩小小漂亮的酒窩,那酒窩想我閃了閃神,因為,我想到了念乃。

    「雪吟,你一向都不喜歡吃魚眼,每一次,我帶你去吃活水魚,你都把那種魚眼剔除掉,

    你曾說這種東西看起來太噁心了,食難下嚥,籐市長不知道你的喜好不怪他,還是吃一塊細嫩的魚肉吧!」說著,徐恩澤已經拿起筷子從魚盤裡夾起了一塊魚肉,認真細心地剔除乾淨了魚刺,然後十分慇勤地送到我碗裡。

    著我碗碟裡的魚眼與鮮美的魚肉,我突然間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這兩個男人一定要把我當劍靶子攻擊對方嗎?

    徐恩澤如此囂張,絲毫把他放在眼裡的行徑惹怒了籐鵬翔,只見他俊眸裡閃過重重陰戾,漂亮的下巴緊縮,嘴角不停地抽動,看得出來,籐鵬翔正在壓抑心底那喧天的怒氣。

    「太多的魚肉吃多了會膩,不好意思,凝雅,還是你吃吧!」不想再給徐恩澤任何的念想,他已經身為人夫,糾纏下去還有什麼意義,我也不想讓籐鵬翔兄妹誤會,所以,毫不猶豫地夾起了碗裡的那塊魚肉送進了籐凝雅的碗碟裡。

    「謝謝!」籐凝雅冷冷地凝視著我。

    紅唇掀動向禮貌地道著謝。

    然而,下一刻,她譏誚的聲音像一柄冷箭筆直地向我掃射了過來。

    「真的很巧,我的喜好與傅小姐相同,傅小姐喜歡的我也喜歡,不過,人如果總是撿別人不要的,那麼,儘管東西很好吃也食知無味了。」

    徑直說著,她已經用筷子把碗裡那塊鮮美的魚肉夾起,毫不留戀地丟棄在桌子一角,那塊鮮美的魚肉被她棄如弊覆。

    徐恩澤的眸光追隨著他夾送給我那塊鮮美魚肉,轉瞬間,眼角瀰漫的全是深濃的哀傷。

    「啪」一聲,冷冷地看了籐鵬翔兄妹一眼,然後,他不顧任何的人的臉面,就這樣甩下筷子,從小方桌邊站起身,臉色鐵青地邁起長腿走出了淡水魚餐館。

    「恩澤,恩澤。」籐凝雅見她老公絲毫不給她留一點面子,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然後,急忙從座位上起身,顧不上跟她的哥哥講一句話,然後,就拿著外套披上匆忙追了出去。

    看著籐凝雅飛快消失在視野裡那道纖美長裙飄逸的身影,想起她剛剛臨行時那冰冷的表情,我在心中不自禁地苦笑。

    我何其無辜呢?

    面對徐恩澤憤怒離去以及籐凝雅驚慌失措地追出去,籐鵬翔英俊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表情,輕抿了一口香酒,然後,開始替我夾著菜。

    「這蝦味道很鮮美的,雪吟,來。」他把剝好的蝦肉放進我碗裡,我早已失去了吃飯的心情,徐恩澤這樣去招惹籐鵬翔兄妹,他的前程會不會再度跌進深淵裡,我清楚地記得,籐鵬翔曾說過徐恩澤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仰仗籐家得來。

    如果失去了籐家的依靠,他徐恩澤還不如一隻哈巴狗,籐鵬翔陰測測的話語迴盪在我的腦海裡,我的心又開始替徐恩澤焦急起來。

    看著籐鵬翔面無表情地吃著飯菜,滿臉波浪不興的樣子,然而,我知道那只是暴風雨來臨前的表面平靜罷了。

    用完餐,籐鵬翔呼來老闆買了單,然後,他就抬腿大步流星地走出淡水魚餐館。

    當我們回到希爾頓大酒店,到前台服務處拿了鑰匙,我們剛走到樓梯口,就看到了面色冷沉,滿臉怒氣橫生的徐恩澤從樓上「咚咚咚」地捲下了樓來。

    也許是他沒有想到會在樓下遇到我們,面情一怔,只是片刻的功夫,冷峻地斜睨了我們一眼,然後,瀟灑的身形就筆直地從我們身邊繞過。

    「恩澤,恩澤!」

    籐凝雅急切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喊音剛落,淡紫色纖美的身影就出現在了樓梯口,她踩著五寸高跟鞋,滿臉焦急地疾呼著匆匆而去的徐恩澤,深怕自己跌倒,儘管心急如焚,可是,她還是小心冀冀地一步一步下著階梯,一個不小心,五寸高跟鞋根掉了,鞋根從她鞋底挪移出筆直地滾落下了階梯,見自己鞋跟掉了,籐凝雅的面色更急,眼見徐恩澤高大健碩的身形就快消失在了希爾頓大酒店的門口,見自己如此狼狽,她又氣又急,不知道該怎麼辦?忽然眸光就掃到了樓梯口的我們,見到了他的哥哥,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垮了雙肩,纖美的身形慢慢地滑坐在樓梯口處,不顧樓下服務生投射向她驚奇的眸光。

    「怎麼回事?」見他姝妹如此狼狽不堪,籐鵬翔冰冷地問出。

    並抬腿走上階梯,一把撫起了蹲在原地哭得傷心欲絕地女人,他的妹妹情感遇到了挫折,還在異國他鄉,做為兄長他怎麼能不管呢?

    「哥,哥,他不要我了。嗚嗚嗚。」籐凝雅鼻冀聳動,玉容梨花帶淚,樣子是那麼楚楚可憐。

    「怎麼說?」籐鵬翔的下頜骨崩得死緊,冷怒地問著。

    「他要給我離婚,嗚嗚,哥,我真的愛他呀!」

    籐鵬翔聞言陰冷的眸子轉沉,在寂靜的空間裡掏起巨浪,劍眉斜飛入鬢,黑黯的眼底瞬間充滿風暴。

    看著這樣的籐鵬翔,我的心如水底的水草,搖搖擺擺平靜不了。

    璣在,我真的替徐恩澤擔心了。

    「凝雅,我們籐家的人要提得起,放得下。」說完,他就抱起了籐凝雅哭軟了早已癱在他胸懷裡的身體,把她筆直地跑上了樓,鑰匙在籐鵬翔手裡,我進不了住宿的那間房,只得悶聲中向地跟著籐鵬翔上樓。

    籐鵬翔把籐凝雅抱上了樓,抱進了她與徐恩澤住宿的那間房。

    「哥,怎麼辦?我是真的愛他呀!」籐凝雅抽抽噎噎地說著,兩行清淚徐徐不斷地從粉嫩的臉頰上劃落,早已劃花了她精緻的妝容。

    「他沒那個膽,凝雅。」籐鵬翔拍胸脯向他妹妹保證,我討厭這樣的籐鵬翔那麼**,囂張,跋扈,好像他就是整個世界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人物,好像他就是整個世界的統治者,不但統治了世界,還要連人心,感情也一併主宰。

    「哥,你都不知道余氏集團事業蒸蒸日上,它能夠為h市創造不少的財富與銳收,徐恩澤翅膀長硬了,所以,才會提出給我離婚。」嗚嗚,剛語畢籐凝雅又哭了起來。

    「如果,你不要我,我也……不……想……活了。」她斷斷續續的聲音象塵灰的吊子,讓我心口一陣悶痛。

    「即使是余氏集團能為h市帶來財富,沒有政府的支持,他徐恩澤可是寸步難行的,凝雅,你堅強一點好嗎?別為了一個男人就這樣要死要活的,這不像你籐凝雅做事的風格。」籐鵬翔愛憐地責罵起籐凝雅來。

    「一旦愛上了,就認真了,你……不還是一樣。」籐凝雅抬手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意欲所指地說,講這話的時候,還故意抬眼瞟了我一眼。

    籐鵬翔還想說什麼,可是,他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起來,還是那道李玉剛的《貴妃醉酒》。

    「舉杯邀月情似天,吾愛……」

    他一手擁著籐凝雅,一手抬指按下了通話鍵,剛溫柔地說了一聲「喂。」

    「是源田市長,有什麼事?」原來是源田市長給他打來的電話,不知道給他講了什麼,然後,就聽到籐鵬翔說了一句。

    「好,我馬上來一趟。」他掛斷了電話,準備放開懷中的籐凝雅,沒想到籐凝雅纖細的手臂卻像是八爪魚一樣死揪著他手臂不放。

    「哥,陪陪我嘛!」嗚嗚嗚,某女窩在籐鵬翔的胸懷裡撒著嬌,當然,撒嬌是妹妹對哥哥的專屬權利,可是,為何我有一種感覺籐凝雅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那眼底好像還無聲劃過一抹詭光,雖然稍縱即逝,閃得極快,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凝雅,源田市長有公事找我。」籐鵬翔剝皮開了籐凝雅緊緊地纏繞在手臂的玉手,然後,從床沿上起身步向了我,清冷的眸光落定在我的臉孔上。

    「源田市長找我有一點公事,你先去洗涮休息,順便安慰一下凝雅。」

    他對我交待完,然後,把鑰匙塞進我的手裡,轉身邁著瀟灑的步伐離開了房間,而我捏握著他塞給我的鑰匙,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他剛剛對籐凝雅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還在腦中迴旋,如果徐恩澤要給籐凝雅離婚,是否標誌著他將一無所有,我與徐恩澤這輩子注定有緣而無份,雖然,我們已經分手了,可是,我不希望他的事業,他苦心經營的事來跌入低谷,毀於一旦。

    屋子裡很靜,靜得能夠清楚地聽到從窗外吹進來的呼呼風兒聲音。

    籐凝雅斜躺在床上用著一種清冷的眼神凝望著我。

    我從來都沒有感覺籐凝雅的眼神是那麼充滿了怨懟,神情是那麼倨傲,仿若她就是高高在上白雪公主。

    「徐恩澤要與我離婚,這都是拜你所賜,傅雪吟,你把這麼多的男人耍得團團轉,只是,別以為我哥會愛你,他只不過是想逃避紀檢委的襲擊而已,只是不想讓念乃沒有父親而已。」

    有的人在心受到傷害的時候,唯一只有攻擊別人,讓別人痛苦,她的內心深處的痛苦才會減緩,而籐凝雅就是這樣的女人,她一直出身在官宦之家,高倨雲端的千金之軀如何能忍受徐恩澤的拋棄,所以,心中的怨氣無處發洩,那矛頭自是指向了我。

    「愛對於窮人來說,是一個要不起的奢侈品,窮人只需要解決一日三餐罷了。」

    我冷冷地回擊著籐凝雅,只是不想輸了最後的一絲尊嚴。

    「是嗎?那麼,你整天跟著籐鵬翔屁股後面跑什麼?」

    她的眼睛陡然睜成銅鈴般大小,細長的丹鳳眼閃爍著一縷危險的光芒。

    這樣籐凝雅讓我感到很陌生,也很害怕。

    「永永遠遠地記住,籐家的門檻你邁不進,窮盡一生都邁不進。」

    她冷冷譏誚的聲音直刺我心骨,她的話一針見血就已經宣判了我與籐鵬翔感情的死刑。

    愛情真是害人不淺,我知道,由於徐恩澤要與她離婚,她把所有的錯都歸綹於我,所以,憎恨著我,才會這般疾言厲色地對我。

    「你以為我哥他會真的愛你,當初,他愛白鳳影那麼深,白鳳影焦黑屍體被尋回來之際,他看著那具焦黑的屍體,可是整整兩天兩夜水米未進,像是整個靈魂都被她帶走了,如今,白鳳影回來了,你以為他會忘得掉過去,重新接納你,跟你在一起,也只是暫時還未調整心態原諒鳳影而已,而你只不過是他在痛苦之時的一個慰藉品,一個替身而已。」

    籐凝雅的話踩在了我的死穴,我感到了像是有一記悶捶捶在了我的臉口上,一瞬間,整個胸口就成了破碎的一片。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說:「不要相信她的話,現在的籐凝雅因為感情受到了挫控,她的話不足為信,她只是想傷害你而已,讓你跟著她一起承受愛情的煎熬。」

    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是呵!兩天兩夜粒米未進,原來,他是那麼地愛白鳳影,如此刻骨銘心的愛戀,歲月可否能沖淡那份深濃的愛戀?」

    罷了,罷了,傅雪吟,無論如何都隨它去吧!總之,你也沒有想著再與籐鵬翔復婚,我抬起沉重的腿,邁著機械的步子走出了籐凝雅的房間。

    我用鑰匙打開了457房間的門,屋子裡開著壁燈,估計是服務員早打開為客人準備的,昏黃的燈光照落在木地板上,發著淡柔而清亮的光澤。

    不足五十公公高的榻榻米床鋪著橘紅色的床單,還有折疊整齊的被褥,床前擺放著兩雙拖鞋,一大一小,是男人與女人的專用拖鞋,我走過去脫掉了腳上涼鞋,穿起了拖鞋,然後,就看著向了浴室,沒有帶任何行李過來,只得將就酒店裡服務生置放到浴室洗臉池旁邊的一次性生活用品。

    調好水溫,纖纖玉指脫掉身上的衣裙,擰開了花灑,水流便多頭頂直洩而下,濕了我的發,也濕了的眼,一股生澀的酸疼隨著我的眼腺鑽入我心臟,我盡量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命令著自己不要去想籐凝雅出口的那些傷人的話語。只是,自從徐恩澤拂袖而去以後,我心裡一直都忐忑不安,猛地,我聽到了外面傳來了手機音樂玲聲,不知道是誰來的電話?我本想等沐完浴再去,可是,沒想到那玲聲響徹的很頑固,一遍又一遍擾人心煩,我只好關掉了水籠頭,然後,裹上了浴巾走出去接起了電話,電話是徐恩澤打來的。

    「雪妞,在嗎?」徐恩澤淡然的聲音從另一端切入我的耳膜。

    「你有事?」我的聲音很冷淡疏離,因為,真的不想再與他任何糾結了。

    「沒事,只是想聽一聽你的聲音。」徐恩澤呵呵地輕笑著。

    如此癡情的男人讓我心中酸澀一片,徐恩澤,為什麼你就是放不開過去?為什麼?

    他總是活在過去了,我的心自然也不會好受,畢竟,曾經,他也是我用整個身心來愛過的男人。

    「你真的要與她離婚?」這個問題問出,徐恩澤那邊再也沒聽到任何一點兒聲音了,可是,我知道他在那邊,因為,我還能清晰聞到他輕淺的呼息聲。

    一陣冗長的沉默過後,我再也忍耐不住脫口而出。

    「徐恩澤,你最好不要離,你的余氏集團剛有了起色……」

    「你擔憂著我,說明你心裡還有我的一席之地,是不是?」徐恩澤的聲音帶著一縷欣喜。

    「不是……不是。」我斬截鐵釘地吼了過去,這男人這麼這樣呢?我早就說過我們之間已經成了過去。

    這時,酒店房門被人推開了,臉色冷沉的籐鵬翔走了進來,見他回來了,我不想讓他誤會,所以,急忙對另一端的徐恩澤說道。

    「就這樣了,改天再聯繫。」

    收了線,我急忙向籐鵬翔迎了過去,牽著紅唇對他說「你回來了。」

    「嗯!」籐鵬翔輕輕地嗯了一聲,眸光掠過我豐盈的身子,然後,扯著自己的領帶,反手關上了門,然後,把他疲憊的身體倒向了沙發,他也許是真的累了,躺下就閉合上了漆黑的雙瞳,我也不想再吵他,然後,放下了手機轉身回浴室去清洗自己的身體,當我淨完身走出浴室的時候,原本斜躺在沙發椅子上男人筆直地佇立在窗台口,他已經燃燒起了根煙,低著頭悶聲不響地抽著香煙。

    他的模樣看起來很煩燥,從他一頭零亂的髮絲就可以看出。

    我不想跟他吵,儘管今晚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我寧願把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裡,我不想破壞我們之間剛剛建立起來的這份和諧氛圍,只因,我愛著這個男人,而這愛卻是這麼地痛苦卑微。

    「源田市長找你去做什麼?」其實,我不想管他的事,可是,我想打破這屋子迴旋的凝窒氣氛,所以,便沒話找話說了。

    「一些工作的事。」輕輕地說著,籐鵬翔緩緩轉過臉,煙霧繚繞的俊眸在見我以浴巾裹之時,深黑的眸光漸漸變得深濃,而我不想去研究他臉上的表情,光著腳丫走向了床邊,彎下腰身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吹風機,伸手拿下發上的夾子,一頭烏黑的秀髮就飄灑在我的肩頭,然後,我便歪著身體用吹風機吹著濕濕的頭髮。

    突然間,我感到胸口一涼,低下頭,這才發現浴巾在胸口處打的結因為我抬手的動作

    已經散開來,而白色浴巾正緩緩從我胸口處滑落,心地一驚,我急忙按下了吹風機開關,伸出雙臂撫住那不斷下滑的浴巾,揚起纖長的眼睫毛,抬首,我便看到佇立在窗口的男人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縷欲色,漂亮的喉結也滾動了一下,不過兩秒,他就扔掉了手指尖的煙蒂,然後,邁著長腿向我繞了過來。

    這個時候,我不想與他過份地親近,真的不想,籐凝雅說他一直都把我當替身,是他跟我在一起只是不想讓念乃沒有父親,說他暫時不想原諒白鳳影,而是我只是他孤獨時的慰藉品,

    真的只是這樣嗎?可是,每一次糾結纏時,我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要我的那一份迫切,女人的直覺告訴他不可能對我沒有一點兒愛戀,可是,女人有愛才有性,而男人無愛也會有性,這是開天闢地的時候,女媧造就世人真身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這樣想著,我心裡便不是滋味起來,我知道也許籐凝雅是騙我的,可是,我就是無法說服自己籐鵬翔心底那個癡戀執深的女人就是我,儘管他說了好多遍愛我。

    見我的身體縮躲向床邊,籐鵬翔的面色倏地一沉。

    他伸出長臂一把把我箍進了胸懷裡,然後,灼熱滾燙的吻沿著我削瘦的肩膀而下,省了許多的步驟,他粗厚的大掌……揉捏,糾纏,動作再也不似先前的溫柔,而是帶著某種積壓多時的怒氣。

    他生澀的力道弄疼了我,我不自禁地張開了紅唇。

    「不……」

    我急切地抻手打落掉了他的大掌。

    「如果是換做是另一個男人,你就會求之不得了吧!」他犀利的眼神像是狠不得穿透過我軟弱身體,薄唇吐出的話語像是一柄冰刀,狠而准地插入我的胸膛。

    我知道他介意在餐桌上徐恩澤為我夾菜一事,更是把徐恩澤找他妹妹離婚的事兒歸罪於我。

    「籐鵬翔,你為何這般不可理喻,我們都有過去,徐恩澤是我的過去,而白鳳影何償不是你的過去,如果你想要與我在一起,那麼,所有的過往我們都得像河沙壩裡寫字一樣,全都抹掉,一切重頭再來。」

    「過去,真的過去了嗎?」他面色冷妄,雙眼似要噴出火焰,伸手從他衣袋裡掏出一支手機,把那個閃爍著徐恩澤通話紀錄的屏幕呈現在我的眼前。

    「卑鄙!」這臭男人居然翻我手機。

    ------題外話------

    謝謝虞琴親親的花與打賞,親一個哈。

    親們票票啊!米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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