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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1章 你找誰? 文 / 暮陽初春

    《高官老公,你太壞》

    第91章

    宋夫人淒涼地抱著宋毅的骨灰盒子走了,可是,她揚言要把念乃送往國外,這件事情的確在我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我細細地回想了宋夫人對我以及籐鵬翔說的每一句話,她誤認為我是未死去的白鳳影,一口咬定我就是白鳳影,看得出來,她是一個相當聰明的女人,如果說她想挖掘兒子逝世的真相,她完全有可能找那個墨鏡男人來陷害我,讓我說出部份真相,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可是,從那卷錄音帶子聽來,那男人肯定問及了念乃是我為誰生的?意識被人控制的時刻,我極有可能已經全部招了,宋夫人知道了孩子並不是宋毅親生,所以,才會揚言要傷害念乃,揚言要把他培養成宋氏的工具,沒有那個傷心病狂的母親會把兒子的親身骨肉培養成工具,除非她知道了真相,才回憶一下她對籐鵬翔說的話,她說她感謝籐鵬翔為宋毅所做的一切,可是,面容卻是波浪不興的,似乎並沒有感激之情,更何況,籐鵬翔凌厲身姿到場之際,表現出來的樣子也並不是滿臉的傷痛,尤其是當宋毅的骨灰盒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籐鵬翔也是毫無表情,他只是定定地站在那兒,一聲不響地靜靜觀望著,那有宋毅為他而死那天告訴我真相的哀戚與悲痛,在我的印象裡,籐鵬翔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男人,即使是宋毅為他而死,用生命成全了他與白鳳影,他也沒必要為了兄弟的情義拋棄了白鳳影,並且,還做出要讓長得與白鳳影相似的我去為宋毅代孕的事情。

    難道那天他告訴我真相都是假的?也或者說是另有隱情,我想到了第一個孩子流產時,他的滔天狂怒,像一頭負傷的野獸一般,我想不明白了,還有,如果那個黑衣人不是宋夫人派來陷害我的,那麼,又是誰呢?那卷帶子根本是經過處理的,因為,我感覺裡面絲毫沒有提及我說話的全部內容,潛意識裡我有這種感覺,就算是我意志薄弱照著自己最真實的自我來表述,我也不可能說自己是白鳳影,更不會說宋毅是我害死的,這兩句話,除非當時那個男人教唆我說的,宋夫人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那麼,不是宋夫人又是誰呢?

    冥冥中,我感覺到有一雙無形的黑手在伸向我,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籐鵬翔,我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女人,他們的目的一定是籐鵬翔了,反正,我感覺自己墜了一團五里雲霧中。

    如果宋夫人知道了孩子不是宋毅的親生骨肉,勢必不會全心全意地好好相待,她極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事出來,現在,她就是認為我就是白鳳影害死了她的兒子,思前想後,再三斟酌,我還是給籐鵬翔打了一個電話,可是,他的電話一直都關著機,根本打不通,然後,我去市辦公廳找了周秘書。

    周秘書正坐在辦公椅上辦公,抬頭看到我走進他的辦公室,一臉訝異地看著我。

    「雪吟,你還真是稀客。有事嗎?」

    「周秘書,我想知道籐市長在不在?」

    「他回北京了。」

    籐鵬翔回北京了,他是去拯求念乃的嗎?一定是這樣的,念乃畢竟也是他的親生孩子。

    「他有沒有說幾時回來?」籐鵬翔回北京救孩子,我緊崩的心弦稍稍釋放。

    「不清楚,這個他沒有說,這次回去,好像是辦一點兒私事。」

    周秘書不知道他回去幹什麼,那麼,我也沒必要與周秘書多說什麼,然後,我向他道了謝後轉身就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我苦巴巴地等著,等著籐鵬翔把孩子帶回h市的消息,可是,我左等右等,眼睛都望穿了,也沒有得到籐鵬翔的隻字片語。

    籐凝雅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她哥籐鵬翔去領孩子的時候遇到了困難,宋夫人固執地要認為那個孩子是宋家的骨肉,把籐鵬翔拒之於門外,籐凝雅的話讓我平靜的心再度慌了起來,她讓我跟隨她去北京,把孩子要回來,我遲疑著電話裡問了一句「這樣好嗎?凝雅。」

    「有什麼不好的,一切有我呢?你怕什麼。」

    就這樣,我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物就跟著籐凝雅去了北京。

    那是我第一次走進首都軍區司令員的家,那是一幢位於首都郊區的據有歐式建築帶有古典韻味的別墅,它的裝飾雖未顯富麗堂煌,卻能讓人感覺得到它的高貴典雅,客廳的中央的牆壁上貼掛著一幅清明上河圖,右邊是一幅山水蟲鳥畫,左邊是一幅毛筆書法字體,筆峰犀利,蒼勁有力。

    「小姐,請用荼。」戴著圍裙的傭人緩緩幾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從手中托盤上端了一杯白荼放在我面前的玻璃荼几上。

    「謝謝。」現在,我那有這個閒情逸致喝荼啊!籐凝雅一進家門,就讓我在客廳等著,說上樓換個衣服,直到現在都未見身影下樓,我的眸光淡淡地掃看著客廳的一些古董囂皿,看得出來,這籐家的人都喜歡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要不,怎麼顯示著自身的雍容華貴,高人一等呢?

    「嗒嗒嗒」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我凝神聽著,其實,我很怕見到那個籐首長,我之所跟著籐凝雅來,只是想救孩子而已,然而,找到籐家,傭人卻說籐鵬翔並未在家,我心頭不免湧起一陣強烈的失落,腳步聲好像是從玄關處傳來的,接著屏風後面高大身影出現在了我的神野裡,是一張熟悉俊俏的臉孔,他身著一件灰色的襯衫,襯衫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毛線背心,同色系的一條筆筒長褲,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居家,當他甩開額角那一綹蓄得過長黑髮時,整個俊俏的五官僵凝,灼灼的眼神便鎖定在了我的臉孔上。

    「雪吟,你怎麼會來?」「我……」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徐恩澤的問題?徐恩澤見我表情極度不自然,然後,抬眼掃視了整個空蕩蕩的客廳,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幾步繞到了我面前。

    「你不該呆在這兒的。」說完,他拉起了我的手臂就往門外走。

    見徐恩澤面色凝重,我也沒有拒絕便跟著他走出了籐家的客廳。

    他拉著我走到花園後,才放開我的手輕聲質問「你為什麼會這兒?」

    「恩澤,我只是想救孩子而已,寶寶在宋夫人的手裡,我真的不放心。」想必他已經知道了整個事情的來朧去脈,我也不便多說。

    聽了我的話,他的面色透著一股幽怨,眸底即時翻湧著一股怒氣。

    「雪吟,即然你與籐鵬翔之間是一場交易,你即已生下孩子,所有的事情都不再與你有關係,那個孩子也姓了宋,你這樣苦苦地糾纏,難道你真的這麼愛籐鵬翔嗎?」他出口的話蘊含著濃烈的酸楚還有一縷深深的失落,也許,在他的心裡,要不是為了母親治病,我也不會離開他,而他,要不是為了報答籐凝雅的恩情,也不會娶籐凝雅為妻。

    「雖然是一場交易,恩澤,我真的做不到無視於孩子在宋家受苦,宋夫人不會善待他的。」我一臉黯然地說,自從孩子沒有了,我也就成了行屍走肉,只剩下一具軀殼了。

    「即使是無法把孩子抱回來,那也是籐鵬翔他自己做的孽。」

    徐恩澤憤憤不平地說,他至今都無法釋懷籐鵬翔逼迫我,讓我為他替宋毅生子的事兒,也許,那是插在他上的一把刀,而這把刀又何償不是插在我的心頭上呢?

    「可是,那也是我的孩子啊!恩澤,我無法坐視不管。」聽他說籐鵬翔無法把孩子抱回來,我的心更慌了,我急急地抓住他的衣袖問他。

    「恩澤,宋家怎麼走?我要去找宋夫人,我要把孩子抱回來了。」

    我幾乎就要泫然欲泣,徐恩澤面情複雜地看著我「雪吟,把孩子抱回來又能如何?孩子是你替宋毅生下的,如果籐首長知道了那個孩子的存在,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籐家比你想像當中的複雜,他們每一個人都容不下你的孩子。」

    我沒有去細思徐恩澤這翻告誡的話,我現在只想救孩子出來,至於其它的,我想等孩子離開宋家後再從長計議。

    如果籐家容不下寶寶,我會救籐鵬翔讓我把孩子抱走的。

    「告訴我吧!宋家怎麼走?」我固執地讓他告訴我宋家的地址。

    見我如此執著與倔強,徐恩澤歎了一口氣。

    「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我送你去宋家吧!」也許是面對我徐恩澤總是很無奈。

    聽他說要親自把我送到宋家去,我高興極了,便站在花園裡欣賞著那些花團錦恕等著他。

    徐恩澤的車載著我,穿過川流不息的車群,輕快地在北京高速公路上奔馳,不到十五分鐘的時刻,他的車終於開到了宋家的門前,還是一處風景別緻的花園洋房,我們剛走到花園洋房門口前的那一道鐵柵欄前,一位穿著職業套裝的傭人探頭出來詢問我們找誰?

    「麻煩你轉告一下宋夫人,就說余氏集團總裁徐恩澤求見。」

    「好。」傭人轉過身子去向夫人報備了,片刻後,出來笑容可掬地打開了那道攔住我們的鐵柵欄。「夫人請二位進去。」

    徐恩澤道了一聲「謝謝。」後,便帶著我大踏步走進了宋家的大門,我們進去的時候,宋夫人與一位穿著藍色西裝,年紀大約在五十開外的男人坐在客廳那組黑色真皮沙發裡,我猜想著男人的身份,應該是這幢宅子的主人,國貿集團總裁宋政國,宋毅的父親。

    對於我們的到來,夫婦倆根本沒有什麼反應,連頭也不抬,只是面色凝重而充滿了幽傷,他們的眼神呆滯地凝望著那張透明荼幾上一套折疊整齊的軍裝,軍裝上面放著神聖莊嚴的胸章,那耀眼奪目的光澤是宋毅用整個生命換來的,烈士胸章。

    看著兒子用生命換來的烈士胸章,宋政國夫婦心情是沉重的,而空氣裡不自禁地瀰漫著一縷縷凝重的氣氛。

    而坐在他們對面,那個身著月牙白色西服的男人,是我熟悉的背影,籐鵬翔的漂亮俊美的身形。

    聽聞到腳步聲,他緩緩地轉過俊逸,犀利的眸光掃了徐恩澤一眼,深邃的眸光定定地落在了我玉潤的臉孔上,黑亮的眸底翻起一陣驚訝與愕色,他也許是沒有想到我會來,片刻後,犀利的眸光即刻變得深邃,晶亮,也許是他向宋氏夫婦呈現了整個真相,因為,他把替宋毅保管的烈士胸章送了過來,宋毅代他而死的真相,他找我代孕卻把孩子送進到宋家做為宋氏繼承人撫養的真相。這件事情本身是沉重的,即然,他那個有情有義的兄弟為他而死,用生命成全了他,那麼,他瞞了宋氏夫婦這麼久,當真相揭露的這一刻,我為何感覺不到由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那股絕世的哀痛,在他晶亮的瞳仁深處,我似乎是看到了一掠笑意,雖稍縱即逝,可是,我還是捕捉到了。

    淡下眼瞳,他回過頭去,神情嚴肅、認真地宋氏夫婦道。

    「這就是全部的真相,伯父,伯母,我對不起你們。」

    他的語調是蒼涼的,性感的迷人嗓音也有一點兒暗啞。

    宋氏夫婦沒有說話,宋家客廳裡很靜,空氣裡飄彌著濃濃的哀傷,終於,宋夫人再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她顫抖著那雙指塗滿了丹寇的細長手指,捧起了荼幾上那套綠色的軍裝,軍裝在她緊緊地抓握著堆滿了皺褶,而那枚烈士胸章從綠色的軍裝上滑落,砸到了地板磚上,發出「咚」的清脆聲響,然後,她的眼淚便撲簌簌從眼角沉重地墜落了下來,滴落到綠色軍裝上,綠色的迷彩服面料迅速便擴成了好大一團水漬子,她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在外人面前保持著她貴婦形象,淚滴落得更凶更猛,當她把臉埋入那水漬子印滿的迷彩服時,傳來了低低地抽泣聲,終於還是情緒崩潰了,纖弱的肩膀不停地聳動,讓我感受到了她心中的那抹絕世痛苦。

    「我對不起你們,不過,孩子是無辜的。」

    國貿集團的總裁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雨的男人,聽了整個真相,他整個人也變得沮喪,眉宇的刻痕也擰得死緊,他一邊用手輕拍著妻子的脊背,一下又一下發輕拍著,借用安慰沉浸在悲痛中的妻子,然後,他清了清嗓子,嗓音傻啞地吩咐著一直凝站在身側的傭人。

    「去把孩子抱來吧!」

    「是,老爺。」傭人領命而去,不多時,就把那個粉雕玉逐,正在打著哈欠的孩子抱了出來,我癡癡地看著傭人手上的孩子,寶寶的頭髮長得很濃密了,眼睛瞇了一下又張開,黑白分明的眸子無意間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們時,嘴角邊蕩漾出了甜甜的笑容,他好像知道要認親一般,小嘴兒咧開,露出了一顆漂亮的門牙,真的長門牙了,我一喜,宋夫人並沒有騙我,我高興極了,差一點就奔上前欲去傭人手裡奪過孩子,要不是徐恩澤拉住的話。

    我的孩子,他長大了,長了一顆小門牙,我日日擔憂著他過得不好,會受到宋夫人的虐待,可是,從他白嫩的臉蛋,從以前更圓潤的小身子,我知道宋夫人把他帶得很好,這一刻,我心裡感激宋夫人,她並沒有因為大人之間的恩怨而把恨發洩到無辜的孩子身上。

    籐鵬翔緩緩從傭人手中接過孩子,大掌握住寶寶胖胖的手腕上戴得那個精緻的紫色貝殼,薄唇輕啟,對宋政國夫婦說了聲「謝謝。」

    宋政國望著籐鵬翔胸懷裡的孩子,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撫著傷心欲絕的宋夫人從沙發椅子上起身,不理站在門口的我們,也不理抱著孩子與他們同時從沙發椅子站起的籐鵬關翔,然後,兩個蒼老而又蹣跚的身軀走向了那通向二樓的白色的了階梯,唯一的兒子死了,今後,兩個老人只有相依相伴走完生命的里程了,一步一步,步伐是那麼沉重,宋夫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越去越遠,漸漸地消失在了樓梯轉角處。

    本以為會是一場會引起軒然大波這戰,沒想到,就這樣平靜地抱回了孩子,籐鵬翔居然不惜說破一切,勇於承認孩子不是宋毅的,所以,孩子才會順利抱了回來吧!

    也許是血濃於水那一份神聖的親情使然吧!寶寶窩在爸爸的懷裡,並沒有哭鬧,甚至於還用著那那粉嫩的小指節抓扯著籐鵬翔胸前的領帶,把那藍白相間的領帶緊緊地揪在手掌心裡,再次扯唇輕笑,小嘴邊露出一個甜甜的小酒窩,孩子如此可愛,籐鵬翔應該與我一樣內心會湧起一陣悸動吧!他俯下頭,無比龐溺地在孩子的額頭上親了親,然後,轉過身子邁著沉穩的步伐向我們走來,穩鍵的步伐在我們面前停駐,薄唇輕勾,嘴角扯出淡淡的笑痕,眸光晶亮,渾身上下散發著輕鬆與愜意,他把孩子遞給了我,當我抱住寶寶的那一刻,心中的深重的幽冥像是立刻就被那燦爛的陽光撫照開來了一般,整顆心亮堂堂起來。

    我抱著寶寶與籐鵬翔走出宋家的那道鐵柵欄,籐鵬翔沒有說話,我們像是心有靈犀一般,而我似乎已經忘記了某個人的存在,他擁著我與孩子,我的心被孩子能重新回到的懷抱而感動興喜萬分。

    「我去開車,你們在這兒等著我!」

    說著,籐鵬翔就從鐵灰色西裝口袋裡摸出了車鑰匙,瀟灑地轉身走向了宋家的停車庫。

    「你真的要跟他走?」後面被我遺忘的徐恩澤大步繞了上來,氣急敗壞地衝著我嚷。

    「恩澤,我只是想多與寶寶呆在一起而已。」這話是真話,我不知道接下來籐鵬翔要如何安置寶寶?說不定他會把他帶回籐家,我會盡力向他爭取,雖然,在這一場借腹交易裡,我早已失去了資格。

    「就算沒名沒份地給他在一起,你也願意?」徐恩澤的眼睛氣紅了,他的心再度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籐鵬翔不會娶你,籐家容不下孩子,更容不下你。」

    「我知道。」我只是想擁有孩子而已,也從未想過要與籐鵬翔結婚,嫁入高幹之家。

    「把孩子給他,離開他,離得越遠越好,雪吟,我是為你好。」

    手掌不自禁地握著了我抱著寶寶的玉手,甚至於還帶著低低的乞求。說到後來,徐恩澤語調中的氣焰漸漸變弱了,。

    當然會離開他,莫非徐恩澤認為,從宋夫人手裡奪回孩子,我就會與籐鵬翔再糾纏下去嗎?這徐恩澤未免也太小瞧人了。

    籐鵬翔的車從宋家車庫裡開出,白色的蘭博緩緩地向我們開了過來,蘭博車身停在了我們的腳邊,變色的玻璃車窗徐徐搖下,籐鵬翔打開了車門從駕駛座上下車。

    黑亮的瞳仁在掃過徐恩澤緊緊地握住我纖纖玉指的大掌時,眸中的笑意淡漸散去,猛地,劃過一縷凌厲之光,面色也冷沉起來。

    「走吧!」

    我抬指剝開了徐恩澤握著我的大掌,抱著寶寶頭也不回地就走進了車廂。籐鵬翔見我願意給他走,眼底再度蓄滿了笑意。

    乾淨利落地替我與寶寶關上了車門,透過變色的車窗,我看到了白色俊美的身形正欲轉身步向前座,沒想到,徐恩澤不願放他離去,衝著他說了一句什麼,由於這車窗是有一定隔音效果的,所以,我聽不清楚徐恩澤對他說了什麼話,只能看到徐恩澤青春煥發的五官滿是悲憤,而籐鵬翔轉過俊美的身子,我看不到他的臉,從那冷峻的身形來猜測,他回答徐恩澤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從徐恩澤的五官倏然扭曲就不難看出,當徐恩澤手中捏握的拳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這際,他再也無法忍耐,掄起拳頭就向他甩落過來,我本以為籐鵬翔會重重地吃徐恩澤一拳,當心提到嗓子尖的時候,沒想到籐鵬翔反應敏捷,非常輕鬆地穩穩接住了徐恩澤揮落過來的拳頭,是呵!籐鵬翔當過特種兵,他又怎麼會吃虧呢?我還真是瞎擔心哪!

    「管好自己的心,不屬於你的最好不要隨便來侵犯……前座那半敞開的車窗飄進來了籐鵬翔冷冷低沉的警告嗓音,後面還說了什麼,我是聽不清楚了,然後,他丟開了徐恩澤的手掌,轉過身子,俊眸低垂,用他那修長如藝術家的手指拂掉白色西服上的點點塵灰,緊抿著薄唇,緊崩的下頜骨無言訴說著他的餘怒未消。

    他整理了一下被徐恩澤弄亂的白襯衫袖口,然後,走進駕駛座拉開引摯發動車子,白色的蘭博向前馳出,我回過頭,從後視窗口望著後面佇立在原地,一臉無奈,黑亮的瞳仁透露出濃烈哀傷的徐恩澤,心裡,不自禁地有一股淡淡的心酸在無聲蔓延。

    車廂裡除了寶寶的」伊伊呀呀「的聲音外,什麼聲音都沒有,由於剛剛籐鵬翔與徐恩澤上演的那一段小插曲,我不敢與籐鵬翔說話,而他也只是輕抿著雙唇雙眸直視著前方,臉色有一點兒難看,心情似乎因為徐恩澤再也沒有先前那般好了。

    寶寶滿嘴的奶香,我抱著他逗弄了一會兒,他便從我的身子上爬了下來,在座墊上揮著肥嘟嘟的雙手亂舞。

    我不知道籐鵬翔要載我們母子倆去哪兒?我只是敢斷定他不會把我帶回籐家。

    所以,只得逗弄著寶寶,而他從前視鏡裡看到了我與寶寶在後座的嘻戲,陽剛的立體俊顏終於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車子在一家非常豪華的酒店門口停了下來,他讓我把寶寶抱下車,他也下了車把車鑰匙交給了泊車小弟,然後,就帶著我與寶寶邁進了裝飾豪華的酒店前台,他向收銀員呈弟上了一張金卡,從服務員手中拿過了鑰匙就帶著我與寶寶上樓,我沉默不語地一跟走著他,當我進入vip貴賓房後,寶寶已經在我的懷中睡熟了,我便寶寶安放在了酒店那張淡紫色的大床上,轉過身就定定地直視著他。」籐市長,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一談。「

    冷淡疏離的稱呼讓他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我希望你能叫我「翔。或者是鵬翔。」

    「我自認為還沒有與你熟悉到那種地步。」那種專屬於情人間的稱呼我不配,也不想與他有過多的糾纏,徐恩澤的警告還在我腦中縈繞。

    「不熟悉?」他劍眉輕佻,在重複著這幾個字的時候,眼底掠過若有似無的笑痕。

    「連孩子都有了能不熟悉嗎?」從薄唇輕洩出來的話語帶著一縷調佩。

    「籐鵬翔,你有病,你明明知道寶寶是怎麼來的?」這哪是一個市長之尊曾經身為強硬俊朗的軍人會說出口的話,我知道在h市時,對所有的屬下都嚴格要求,一向都冷峻縱容,可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找我代孕?並且,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每一次見到我,好像對我說出的話都是那麼地暖昧不清。

    僅僅只是為了宋毅替他死的理由是根本不能說服我的,我清楚地看到了他在把整個事實真相告訴宋氏夫婦時,他的眉眼間並沒有那刻骨銘心的傷痛,隱約感覺,這個籐鵬翔城俯之深讓我找不到一點突破口去探究?

    宋毅真的是為了成全他與白鳳影而死?到底又是誰告訴宋夫人真相的?這一個又一個的謎都還沒有解開呢?

    聽了我的這句話,籐鵬翔灼灼生輝的眼睛定定地凝視著我,然後,他向我走了過來,大掌緊緊地按壓在我削瘦的雙肩上,用著無比認真的語氣對我說「雪吟,我知道了我傷害了你,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事,你都不應該為別人的過錯買單,對不起,今後,我會好好地照顧你與寶寶,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在欺負你們。」說這話的時候,他漂亮的黑瞳溢滿了深情,就仿若我是他此生最珍愛的女人一般,只是,我知道,我不是,我與他的契合從來都只有在床上,在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中,他要我了身子,我給了他一個孩子,不過一場沒心沒肺的交易而已,我從來都沒有認認真真地與他交談過一次,以前是懼於他市長威嚴,後來是憎恨他對我的傷害。

    對於他的保證,我根本嗤之以鼻。

    「我跟著你來到這酒店,是想讓你能不能把孩子交給我,你當初告訴我說是為宋毅的父母生的這個孩子,現在,宋毅的父母知道了真相,然而,你身在高幹之家,終將一天會娶妻生子。」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寶寶一個健全的家?」他急切地打斷了話,出口的話音裡帶著一點兒慍怒。

    健全的家,我敢想嗎?我可是一無是處的灰姑娘不敢高攀,我心中嘲諷地想。

    見我一言不發,他懊惱地用手指爬了爬滿頭的烏黑髮絲,然後,俯下頭,薄唇在我額上輕印下一個淺吻。

    「你也累了,趁寶寶熟悉之際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辦一點事。」

    我沒有問他幾時會回來,總覺得自己沒有資格那樣問。

    眼睜睜地看著他高大峻碩的身形走向了門邊,反手帶上了房門,門關了,屋子裡再度象來時一樣靜悄悄的,寶寶睡得很沉,甚至還從嘴角流下了口水,也許回到父母的身邊,他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吧!恐怕做的全是美夢。

    我拿了大床上折疊整齊的被單覆在寶福的身上,挨著他的小身體躺了下來,嗅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奶香,我長久以來飄浮在天空中那顆心終於足地了。

    「難道你就從未想過要給寶寶一個健全的家?」這是籐鵬翔離去時對我講的,現在,宋夫人把寶寶還了回來,籐鵬翔是不會把孩子抱回家,依籐家在這京城的無可憾動的地位,籐家也絕對不會接受的,無故多出一個孩子,是多麼的傷風敗俗,堂堂一個h市市長憑白無故多出來一個孩子,我想籐家不會讓孩子斷送了籐鵬翔的前程,如果好事者把這件事告訴到紀檢委那裡,我想籐鵬翔的市長之位也就搖搖欲墜了,看來,籐鵬翔把寶寶交還給我,還是有希望的,呵呵,第一次,我開心地笑了,其實,我完全可以背著籐鵬翔把寶寶抱走,可是,我能逃去哪兒呢?h市是我生長了二十幾年的故鄉,他又在h市任要職,如果他想找我,憑他的身份,找到我是易如反掌。

    所以,我還是安下心來等吧!挨著寶寶淺眠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孩子還沒有醒,剛下床,門外就響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莫非是籐鵬翔回來了,他可有鑰匙啊!我暗思著,邁著碎小的步子去開門,門開了,門外站著一位身形漂亮,身穿黑色西服,白襯衫黑領帶的男人,他長得很斯文俊秀,深沉的眸光在見到我的那一刻,俊顏染上了一抹邪肆的笑意,薄唇輕勾,雙手插在黑色西裝褲兜裡,給人一種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之感。只是這個男人的五官我好像在那兒見到過,在那兒呢?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他含笑的眸子上下打量了我,唇畔牽出一縷鄙夷。

    「你找誰?」我不能放這種陌生人進來。

    「走開哪!」他粗魯地推了我一把,然後,堂而皇之地推門而入,待我穩住了身形,他已經邁步走到了那張大床前,低頭凝視著床上熟眼的寶寶。

    「你要幹什麼?」這個男人到底是來做什麼?如此沒有禮貌肯定不是一個好人,我急急地奔上前,護擋在了寶寶的前面。

    「切,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象籐鵬翔啊?」

    他敢直呼籐鵬翔的名諱,看來這個男人來頭不小,只是,他到底到這兒做什麼啊!

    ------題外話------

    親們,暮陽太慘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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