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高政老公,你太壞

第一卷 第66章 我又有了,徐管家 文 / 暮陽初春

    第66章

    那一刻,我幾乎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就那樣筆直地凝站在原地,然後,我就看到了徐恩澤焦急萬分地奔了上來,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籐凝雅,籐鵬翔的臉色也是一片慘青,還有不遠處那身著綠色軍裝權勢滔天的老人也正紫青著臉帶著那一大群高官向我走邊走了過來。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明明就沒有推她,可是,她卻不知何原因就從這梯子上滾落了下去,籐凝雅讓服務生找我上去,是想故意陷害我嗎?可是,那肚子裡的孩子畢竟是她的親身骨肉啊,她怎麼捨得如此犧牲?即使再恨我,用自己的親生骨血來陷害我,這未必太令人心寒了,當徐恩澤十萬火急地抱起一身是血,氣息奄奄的籐凝雅穿越人群像旋風一樣捲出佈置豪華的大廳時,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已炸開了鍋。

    「怎麼回事呀?新娘不是已懷了身孕?」

    「是那個女人把她推下樓的。」

    「看起來文文靜靜的,不知道心腸為什麼這麼歹毒?」一聲又一聲憤憤不平的聲音穿透空氣直直地刺入我的耳膜,我牽著籐凝雅,眾眸睽睽之下,她所有的人角度看來,當時是我把新娘子推下樓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

    我想苦笑,但凡有腦子的人,也不絕對不可能懷疑是我把她推下樓的,可是,看著不遠處籐首長那對幽深的眸子筆直地射向我,我的心一下子就慌了起來,如果籐凝雅的孩子真的掉了,我不敢想像那個後果,因為,籐家權勢滔天,小小卑微的我怎麼都惹不起?

    即使不是我造成的後果,看籐首長那怒氣沖沖的容顏,也會把那份慘重的結果算在我的頭上,真的是枉冤,我後悔死了,為什麼聽到服務生的傳話居然鬼使神差地就上去了?

    音樂停止了,所有的眸光全都刷刷地凝向了我,畢竟,此時此刻,我成了破壞這場喜宴的罪人,我成了抹殺一個孩子的罪虧禍首,成了籐家的千古罪人。

    我原本以為籐首長會讓人把我拉下去,狠狠地甩我一個耳光,畢竟,是我讓他的孫女兒喜宴變得如嘴狼狽,可是,他只是憤怒地瞪了我一眼後,抬腿穩健的步伐邁向了門邊,而他身後的那一大群高官也跟隨上了他的步伐,個個都冷睨著我,像是我得罪的是他們一般。

    然後,門口閃現的那幾輛黑色的小轎車開走了,恐怕是去了醫院吧,如此勞師動眾,可見,籐凝雅在籐首長心中的地位與份量。

    隔著遠遠的空間,我看到了籐鵬翔正拿著麥克風說著什麼。具體說了什麼,我沒那個心情去細聽,大約是說籐凝雅出了意外,這場婚禮無法預期舉行,希望所有的嘉賓能夠諒解。

    我沮喪地低下了頭,一步又一步地邁下了那白色的階梯,步子非常的沉重,重得像灌了鉛一般,大家在我身後的議論聲已經炸開了鍋,我不想聽,也不想去想,就讓腦袋空白著吧。

    我不知道籐凝雅如果真流產了,這件事會給我帶來多麼可怕的後果,工作沒了,甚至於我來可能會去坐牢,汗,這樣想著,我的後背心也是一片冰涼,冷汗徐徐地不斷浸出。

    「小姐。請給我走一趟。」

    果然不出我所料,在大家的注視下,兩名警察拿著手銬穿越過那自動為他們閃開的一條人流通道,來到我的面前,威嚴地對我說。

    「不是我做的,我並沒有推她。」我抬起頭,喃喃地對著他們解釋,而解釋的語氣顯得是那麼蒼白無力,連我自己也說服不了,在場的所有人不會相信,他們更是不會相信,只何況他們是奉命而來。

    兩名警察沒有說話,沉默地冷睇著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這個時候,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誰又會真正地信我。

    心中啞然失笑,我緩緩地抬起了兩支雪白的手腕,只聽「卡察」一聲清脆聲響響徹在空氣裡,我的心就此覆上了深重的霧布,怎麼也掀不開?

    抬起眼簾,我掃視了在我周側剛剛七嘴八舌議論不休的人群,而當我的雙手被銬上手鏈的這一刻,全場靜止了,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有的臉上泛著同情,而有的剛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這世界大了,還真是什麼人都有,我衝著大家露齒一笑,然而,唇畔間的笑容是苦澀的。

    「走吧。」

    一名警察冷厲地對我說著,便撫著我的手臂走向了門口。

    也許,大家都會以為我接下來的生活都會在鐵窗裡度過。

    我也是這樣想的,然而,兩名警察把我抓進了警車,卻沒有把我帶去監獄,而是把我帶去了本市最豪華的醫院,他們把我帶到了醫院的一道長廊上就停下了步子,我站在長廊的盡頭,抬首就看到了長廊的另一頭,那一道緊緊關閉的門扉前,凝立著好幾抹高大的身影,徐恩澤是背倚著牆,頭垂得極低,看得出來,他極其地痛苦,還帶著絕世的慌亂,原來,他是真的愛那個孩子,而在手術門口焦急等待的時刻恐怕比切了心還難受吧。

    余轍與余海峰紛紛站徐恩澤的身後,也是一臉焦急,也許他們也怕籐凝雅一旦真的流產,會給他們余家帶來一些劫難。

    「走吧,傅小姐,首長在那邊等著你呢?」

    身側的一名警察唉了一口氣,輕輕地對我說。

    籐首長在等我,那個權很勢滔天的老男人到底要對我怎麼樣嘛?

    我一言不發,跟隨著這兩名警察的步伐,他們把我帶進了一間狹小的辦公室裡,進去後他們就對坐在辦公椅上的正閉目養神的籐首長畢恭畢敬地報備道。

    「籐首長,人領來了。」

    聽了屬下的報備,閉目養神的籐首長衝著他們揚了揚手,兩名警察心領神會地離開了,然後,屋子裡就只剩下我與這個仿若正在養精蓄銳的老男人。

    「你為什麼要推凝雅?」他維持著原來的坐姿,眼睛緊緊地閉著,詢問的語氣是那麼慢條斯理,仿若他一點兒都不生氣一般,可是,我知道他很生氣,從他先前帶著那一大群高官步出夢之圓酒店大門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而這樣的神態與表情,只是把那份深濃的怒火掩藏在心底而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也許當發出來的時刻,也是我的毀滅之日。

    「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腳踏空摔下來的。」

    我實話實說,不管他信還是不信,事實也是如此,然後,空氣裡很靜,靜得仿若能聽到籐首長淺淺的呼吸聲,可是,我還能聽到另一種聲音,那就是我胸腔裡撲撲的心跳聲。

    「你即然愛鵬翔就不應該招惹徐恩澤。」他的語氣仍是不鹹也不淡,聽不出一絲喜怒哀樂。

    哈,真是滑天下之稽,我幾時告訴過他我愛籐鵬翔,他又是聽誰說我愛他孫子,有權有勢的人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籐首長,我沒有推籐小姐下樓,是她讓我去化妝間,說是有話對我說,我上去的時候,她就說肚子很疼了,然後,我是好心的撫著她下樓,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為發生這樣的事為籐小姐傷心難過,可是,我沒有推她。」

    我再三聲明並不是自己把菜凝雅推下樓的,聞言,籐首長掀動了一下眼皮,久閉的眼睛終於睜開了,兩道銳利的視線筆直地掃向了我,那眸光如同兩柄利箭像是狠不得把我穿透一般。

    「大家都親眼瞧見了,你還想抵賴?」

    「我相信你是一個精明的領導,籐首長,請不要枉冤一個無辜的人,假若我真的恨籐小姐,我不會傻得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兒做這種蠢事。」

    「哼,賤丫頭,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兇,就是你的高明之處。」

    「我說了,我並沒有推她,是她自個兒腳踩空掉下去的,她的命金貴,我的命就被你們這些高官視同草屑麼?」聽了他的話,我一時間氣火攻心,是呵,我都說了幾萬遍了,我並沒有那麼做,他仍然不相信,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他們硬是要把這件事情栽到我頭上。

    「如果硬我找一個人為你寶貝孫女出事買單的話,籐首長,我無話可說,要判多少年的牢,你們看著辦。」

    「賤丫頭,嘴還挺硬的,如果凝雅真有一個三長兩短,你最好去燒高香祈禱你全家平安。」

    他的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如果籐凝雅出事,我接下來沒好日子過了,不但我,還有我的母親也沒好日子過。

    「現在,你給我滾出去,去凝雅的手術門口等著,等她醒來……」

    終於,他掩藏在肌膚裡的那份憤怒終於狂傾而出,面色陰沉地衝著我咆哮,而門外先前送我進來的兩名警察聽了他的怒吼聲,急火攻心地打開了房門。

    「把她帶出去,守在凝雅的手術前。」

    老頭的聲音很冷很冷,冷得人人心發楚。

    「是。」兩名警察見他陰黑著一張老臉,都不敢怠慢,慌忙走了進來,拉著我的手臂就走出那間狹窄就打掃的纖塵不染的辦公室。

    他們把我直直地帶去了門上正紅燈閃爍的手術室門口,那兩扇白色的門扉仍然緊閉著。

    徐恩澤仍然一臉焦急地等在那裡,見我被銬上了手拷,神情愣了一下,掀唇想說什麼,可是,最終卻是沒有說出來,只是用一對幽傷難懂的眸子凝望著我,原來,他也以為是我故意把籐凝雅推下樓的,他那幽怨的眼神讓我的心剎那間就受傷了,哈哈,在心底,我滄然地笑了,曾經與他相知相惜三年,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我本以為他已足夠瞭解我了,然而,他終究不是我的菜呵。

    「傅雪吟,你真不是人?」

    啪,在我還來不及閃神間,我的左臉頰已經被那個怒聲喝斥的男人刮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劇痛在我的臉頰上蔓延,這個男人打得這麼用力,我想我的臉蛋肯定是火紅的一片。

    而眼前打我的男人還在衝著我叫囂「賤女人,你不但會害了自己,也會連累著我們整個余家跟著遭殃。」

    余海峰眼睛裡閃著一抹狠光,我知道他是借體發揮,因為上次,他對我性騷搔被籐鵬翔嚇得落荒而逃,而這一次,仗著有籐首長撐腰,所以,他才敢藉著這次事件,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恐怕心裡早就想甩我了吧。

    「余海峰。你腦子壞了。」徐恩澤見我被他哥打,怒吼間一個拳頭就甩落在了余海峰的臉孔上。

    「他媽的,徐恩澤,你有病啊,居然敢打我,老子也是為你好。」

    余海峰被打得眼冒金星,自是不甘心,所以,握緊著拳頭開始回擊。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威嚴的一聲怒吼後,余轍略顯肥胖的身子衝了過來,一把扯開了正打鬧成一團的兩個兒子。

    「爸,你還負著他,余家遲早會被他害死的。」余海峰捂著被徐恩澤揍得紫青的臉龐,不滿父親又護著那個私生子。

    「都給我住口。」余轍凌厲地一吼,余海峰果然便抿著唇不再說話了,只是咧著嘴十分幽怨睇了我一眼。

    余轍想罵徐恩澤,可是嘴唇掀動了一下終是沒有罵出來,也許他在想著手術裡的躺著女人還沒有出來,一切尚還是未知數吧。

    他只是用著那雙非常冷厲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是責怪的,他在責怪我壞了他兒子的好事,責怪我破壞了這一場美滿的婚宴。

    「傅小姐,請你以後別再給恩澤糾纏不清了,他已經給凝雅結婚了,如果凝雅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很難向籐家交待,這樣對你,對我們都是不利的,如果你真心愛恩澤就應該為他的前程著想。」

    他的話像是沾了薄冰的銳利刀鋒筆直地刺向了我的肺腑。

    籐老頭說我愛籐鵬翔所以故意搞出這一大攤子事兒,警告我如果籐凝雅就個三長兩短,要我為他的孫女陪葬,而余轍去對我說,如果我愛徐恩澤,要為徐恩澤著想,兩個都是那麼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卻一個唱著紅臉,一個唱著白臉,這件事情本身是與我無關的,可是,現在,如果裡面那個躺在手術室的女人出了半點兒差錯,他們就個個都要把債算到我的頭上,還真是一場悲劇呵。

    在籐老頭看來,我愛籐鵬翔卻與他的孫女婿徐恩澤有染,還當著眾人的面兒破壞婚禮不說,讓他的孫女兒在生死邊緣上徘徊,他絕對不會放過我,而在余轍看來,我即然能為了徐恩澤孤身一人跑去余宅求他,那麼,自然可以瞧得見我愛徐恩澤那顆虔誠的心,所以,輕言細語地勸告我,不要再與他的兒子糾纏在一起,愛他就應該讓他去追隨自己的幸福,我知道

    在他們的心裡,已經認定了我是兇手,親手推了籐凝雅下樓,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為了愛不惜破壞別人幸福的壞女人。

    我知道,這一刻,就算是我渾身是嘴也為自己辯解不了,就算是渾身是嘴也無法為自己開脫,所以,我幽傷的眼神望向了那道緊閉的門扉,然後,大家便不再說話,靜靜地立在原地等待著那扇門扉旋開,希冀醫生們出來向我們報告著好消息。

    可是,隨著手術時間的延長,我希冀的心也漸漸地冷了下去。

    那扇門扉開了又合上了,是護士匆促閃現的身影,當徐恩澤焦急不安跑去欲拉住她詢問手術情況的時候,護士急匆匆跑遠了,不多時,拿著盤子藥品又進去了。

    在仿若等待了一個世紀之久,那道緊閉的門扉終於全部敞開了。

    「醫生。」徐恩澤三父子急忙衝上前,抓著正在摘口罩的醫生詢問。

    「手術很成功,只是,孩子流掉了。」

    咚的一聲,頭頂滑過一聲巨響,掉了,籐凝雅的孩子掉了,果真流掉了,我就此成了一個千古罪人,柔軟的身體沿著冰涼的牆壁徐徐滑落,滑坐到了冰冷的地板地面。

    醫生說完不理站在原地一臉僵凝徐恩澤,還有餘轍與余海峰三父子,搖著頭轉身揚長而去。

    而余海峰僵愣片刻,上前用那對黑色的瞳仁死死地瞪住了我,仿若我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一般。

    在他欲伸手再次想刮我一個耳光的時候,我身側的兩名警察毅然欺身而上,一把握住了他揚起的手掌。

    「余先生,請息怒。」

    余海峰憤怒地甩開了警察的手。

    開始衝著我咆哮「傅雪吟,這下好了,我們余家會被你害死。」

    面對著他的疾言厲色,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孩子沒了,我不知道籐凝雅醒來後,會有怎樣的情緒?如果她受不住這個刺激,把孩子流產的事兒全算到我頭上,那麼,我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該如何來承受?

    徐恩澤本想過來攔住衝著我發飆的余海峰,可是,在聽到了一陣滑滑擔回車滾動的聲音後,他憶經無暇再顧及到我。見護士們已經剛做完手術的籐凝雅從病房裡推了出來,徐恩澤看著擔架車上籐凝雅瑩白毫無生氣的臉孔,喪子之痛猶如附骨之殂已經深入骨髓,那疼早已讓他的身與心已經是千瘡百孔,看得出來,這一刻,他是極其悲傷的,然後,邁腿他就急忙奔了過去,焦急地看著床上躺著的透白著一張臉孔的女人,高大的身形彎著腰隨著那輛擔架車迅速從我的眼前滑過,也許,在這一刻,他的心裡眼裡都是這個失去了孩子幽傷的女人。

    漸漸地他那抹健碩的身形在我的視野變成了一個小黑點兒。

    籐凝雅還片暈迷當中,整個事情的真相並沒有水落出來,她一天不醒了,我的心一直就倍受煎熬。

    一直猶如身處地窖,由於籐凝雅的孩子沒有了,我被那名警察押著關進了一間非常幽黑的房間裡,窗外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夜風吹來,離窗外最近的大樹梢吹落了樹葉,一陣沙沙的聲音傳了進來,我不知道籐凝雅是不是有意阿陷害我,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真是一個心機很深而心腸歹毒的壞女人,我被當成了罪犯已經被籐家關押了起來,我知道,他們之所以不把我關進監獄是想等著籐凝雅醒來,親口向他的寶貝孫女證實而已,籐老頭再權勢滔天也不明目張膽地胡作非為,並且,現在,他們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我戴著那沉重的手銬靜靜地立在窗前,窗戶已經被人硬生生釘了幾根厚重的鐵條,看痕跡是剛釘上去的,那是為了防止我逃跑故意修整的吧,我嘲諷地想。

    窗外的夜漸漸黑了下來,像是潑了一杯濃墨一般伸手不見五指。

    而那漆黑的幕簾像是我心口上那深重的幕簾與陰絕的幽冥。

    感覺從此後,怎麼都撫不開那層厚重的布簾見天日一般。

    那一夜,我就靜靜地立在窗口前,那一夜,我沒有閉上眼睛瞇一會兒,直至窗外的天色漸漸透露出一絲光亮,天空由漆黑變成墨藍,墨藍再被湛藍所取代,天就此明轍大亮了,東方的太陽冉冉升起,越過地平線的時候發出的萬丈光芒,那強烈的光線刺痛我一夜未合的乾澀的眼,天亮了,我抬起僵站了一夜麻木的腿,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向那張小床走去,然後,我便倒在了那張小床上,心過度焦慮間,人再怎麼想睡,但是,意識最終是清醒的。

    我不知道籐凝雅何時才能醒來,而在等待的日子,我已經精皮力筋,母親有小婉婷照顧著我雖然放心不少,可是,我不敢去猜測接下來的命運。

    「籐凝雅,我求你,求你醒來,還我一個公道。」

    我喃喃地叨念著這一句話,然後,就緩緩地闔上了眼睫暈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被一道非常刺耳的匡當聲驚醒的,當我緩緩睜開眼簾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兩名警察開門走了進來。

    「傅小姐,籐小姐要見你。」

    籐凝雅終於醒了,我心中一陣暗喜,然後,便急忙從床鋪上撐起笨重的身子,逢頭垢面地跟著那兩名警察身後,走出那間關押了我一整夜的小黑屋子。

    當我被帶到那間豪華的高幹病房門口的時候,我便聽到了一陣嗚嗚的哭聲從病房裡傳了出來。

    「凝雅,別哭了,別哭了。」是徐恩澤悲情呢喃勸解聲。

    籐凝雅醒來了,她再哀悼著那個她流掉的孩子,當我走進那間病房的時候,就看到了籐凝雅躺在病床上,臉寵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就好像被人用針抽乾了血氣一般,而她正撲在徐恩澤懷裡嗚嗚地痛哭。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她才抬起頭,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眼神黯淡了下去,水汪汪的大眼充斥著瑩瑩淚水,鼻頭紅紅的,雙頰卻是蒼白如蠟,嘴唇甚至還有一些青紫,我知道那是她失血過多的緣故,我曾經也流掉過一個孩子,所以,對於孩子我比誰都有來得敏感,看著如此悲傷的籐凝雅,我也想到那個與我共用了一個身體五個月的孩子,心,像是一陣刀片割過了一樣的疼。

    「傅小姐,你來了。」籐凝雅見有外人進來,急忙抬手擦掉了眼角的淚水,可是,那淚卻如泉湧,流了又擦,擦了又流,像是永遠都流不盡一般。

    那兩名警察向籐凝雅與徐恩澤問了好,然後,退開了幾步悄然轉身離開並輕輕地闔上了房門。

    我沒有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兒,籐凝雅醒來了,那麼,她應該告訴大家不是我的錯,不是我推她下樓的。

    「雪吟,你怎麼戴著手銬?」籐凝雅的泛著淚滴的眸光在瞟到我手上的銀灰色的手銬時,一臉吃驚地詢問。

    「籐首長以為是我推你下樓的。」

    我小聲地說了出來,抬起眼靜靜地觀察著她的反應。

    「爺爺怎麼可以這樣?太過份了。」她一邊怒罵著,一邊著急地抓著坐在他身側的徐恩澤的衣袖。

    「恩澤,不是雪吟推我下樓的,是我腳踏空了,嗚嗚。」

    汗,我一場虛驚,即然籐凝雅承認了是她自個兒不小心腳底打滑摔下了樓,那麼一切就與我沒有關係了。

    「噢。」徐恩澤一邊輕應著,一邊看向我,凝向我的眼神仍然有一抹疑色存在。

    「恩澤,你不會怪我摔掉了那個孩子吧。」籐凝雅出口的詢問,連聲音也加略帶著點抖顫兒。

    「沒事,不會,孩子沒有了可以再生。」

    他安慰著他的妻子籐凝雅,而我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就筆直地忤在原地。

    「恩澤,你真好。」籐凝雅雪白的面容終於露出了一記甜蜜的微笑,終於雨過天晴了。

    「不好意思,雪吟,讓你受苦了。」

    也許她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如果籐首長要下手整治我,弱不禁風的我不會是他的對手。

    「恩澤,把雪吟帶出去讓那個男人解銬,真是太過份了。」

    她一臉憤憤不平地罵著,罵著她的爺爺,那個為她傷害我的老頭子。

    「好。」徐恩澤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然後,從床上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形就走向了門邊。

    開門走了出去,我對籐雅凝說了一句「籐小姐,你好好養著,流產等於是坐小月子,哭多了傷身。我先走了。」

    見籐凝雅點了點頭,努力地為我綻放出一抹微笑,我這才轉身走出了房門。

    我走出病房的門,那兩名警察就滿臉歉意地衝著我笑了笑,然後,拿著手上的鑰匙為我打開了那禁錮著我雙手的銀灰色的手銬。

    「對不起,傅小姐。」我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他們又有什麼錯,只不過是奉命行事的辦事人員而已。

    這場破壞籐凝雅婚宴的風波戲劇性地落下了帷幕。

    戲劇性地我被釋放了,而我看著雪白的手腕上那兩道緋紅的手銬印子時,我無聲地笑了,笑容中滲雜著淚,那淚是凝聚著身份卑微面對浮華俗世無奈與憤世嫉俗蒼涼的結晶。

    當我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徐恩澤正在醫院大門口那張廣告燈箱旁燒著煙。

    一口又一口,吸得非常的狂猛,我沒有想到他會在這兒等我,親自看到了他在籐凝雅摔下樓梯時那一臉驚惶的模樣,親眼看到他剛剛安慰籐凝雅的甜蜜恩愛的一幕,再次面對他的時候,我的心即刻浮升起一股冰冷與淡然。

    抬眼見到我走出醫院大門,他慌亂地丟掉了手指上的香煙,幾大步繞向了我,在我面前站定,用著那雙黑亮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望著我,片刻後,也許是他看到了狼狽的神色,

    眼瞳裡掠過一抹心疼的色彩,然後,他就想用手指撫去散落在我兩鬢的一縷烏黑的秀髮,然而,他的手指剛觸及到那縷秀髮的尾尖,我便退開了一步,讓他的手指只能僵在了空氣裡。

    「雪吟,我……」

    看著他的幽傷夾雜著無奈的臉孔,我終於嘗到了對一個人無語的心碎。

    還能說什麼呢?三年的朝夕相處,終是抵不過時間與歲月的隔閡,在籐凝雅對他說是她自己摔向樓的那一刻,他眼中閃爍的那份疑竇已深深地刺傷了我,即然都已經選擇了籐凝雅為什麼又還要到這兒來阻擋我離去的步伐呢?

    「雪吟,即使是你做的,我也絕對不會怪你。」

    這句話象無數寒針襲向我心底的最深處,感覺心臟被無數針尖紮成了無數的小孔,那痛是那麼刻骨銘心,深入骨髓。

    揚起手臂,我狠狠地甩了徐恩澤一個耳光,我打得很重,仿若用盡了畢生的力氣,因為,這一巴掌我要打掉我與他之間所有的聯繫,即使是將來再相遇,也只能做一個摩肩而過的陌生人。

    徐恩澤挨了我一巴掌,沒有任何的舉止,就那個筆直地凝站在原地,而我衝著滄然一笑。

    徐恩澤,我們之間已經徹徹底底地結束,我轉身帶著一顆傷痕纍纍的心,邁著艱難地步伐,走出本市最豪華的那間醫院。

    我不難過,真的不難過,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我不是早就不愛徐恩澤了嗎?也放是不愛了,可是,他出口的那句「即使是你做的,我也絕對不會怪你。」

    深深地刺傷了我,他真的以為那個孩子是我蓄意給他弄掉的,呵呵,我踩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在了大馬路上,由於腹中粒米未進,胃裡燒灼的厲害,腹中的絞痛再次襲來,視野的燦爛陽光變成了一片金黃,漸漸地,那縷縷金黃被莫名的黑色所籠罩,無邊無盡的黑暗向我潮湧過來,然後,我頓感四肢無力,腹上的絞痛更熾,我急步走向一株公路旁邊的環保樹上想息息片刻,然而,當我的身體輕倚靠在樹身上的時候便無力地往下滑落。

    「小姐,你怎麼了?」

    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我努力地掀開了沉重的眼皮,便看見了一位非常好心的婦人走到我的面前一臉關切地詢問我。

    「我肚子……痛。」

    剛說完,鋪天蓋地的黑暗再次將來吞噬,然後,我就暈迷了過去,不省人事。

    待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我居然又被躺在了醫院裡,那個好心送我進醫院的大媽已經不見了,而茫茫人海還是有好心存在的,感覺人生也沒有那麼的悲涼。

    也許是一夜未睡,又在那種憤結的心態裡倍受煎熬,再加上粒米未進,所以,才會暈倒吧,我暗想著,坐起身體,掀開了手上薄薄的白色被單,然後,我便下了床,想去劃價處交費,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衣裙,這才想起,我的那個亮皮包包好像是昨天放在籐凝雅的那個化妝室裡忘記拿出來了,我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怎麼交費啊?

    「小姐,這是你的化驗單。」

    一名護士見我走至病房門口,把一張化驗單遞到我的面前。

    「小姐,那個……唔,我沒錢交費,要不……」正在我宭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的時候,護士小姐衝著我盈盈一笑。

    「送你來的那個好心人已經交了。」

    汗,那個大媽可真是太好了,如果有機會見到,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謝她。

    「你沒有大礙,只是因為營養不良,話說,懷孕的女人可要懂得保護孩子喲。」

    護士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衝著我說。

    懷孕,我的腦中閃過這兩個字眼,她是在給我開玩笑嗎?我怎麼可能再度懷上呢?護士小姐轉身離去了,而我忤站在原地,低下頭,慌亂地看著那張化驗單,當我的視線收尋到那個用電腦打印出來的楷書字體「呈陽性,早孕。」時,我的心即刻狂漲滿了喜悅,我又懷上了,掐掉算了算,好像離那次我中媚口藥已經有兩個多月了,在確定自己再次懷孕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心底最真的感覺就是興奮,喜悅,我緊緊地握著手上的那一紙化驗單,唯恐怕是在夢中,我便用著指甲狠狠地在手臂上捏了一把,疼,連心窩子也疼了起來,不是做夢,我真的懷上了,我捧著顫抖的一顆心急忙掏出了電話給徐管家去了電話。

    「我又有了,徐管家。」

    電話的另一端,徐管家仿若是不相信我的報告的這個好消息。

    「一次就中了獎,真的麼?」

    「真的啊,徐管家,我真的懷上了,我剛剛算了算,剛好兩個月,麻煩你給宋毅說一聲。」

    「噢,好。」徐管家先是不信,見我說得有鼻子有眼,另一端的她沉默了幾秒選擇了相信我。

    掛了電話,我便急忙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再次懷上孩子標誌著母親的病即將有了著落,而我也可以撫慰宋毅那顆深受傷害的心靈。

    彌補流掉那個孩子的過失,這一次,我一定要小心冀冀的,一定會讓你平安的來到這個人間,寶貝,我把手擱在了平坦的肚子上,在心底輕輕地對著我小寶貝說著。

    然後,我便看到了街邊有一家賣豆花飯的,想起白嫩嫩浸泡著湯水中的豆花拌著豆瓣漿,我的胃就湧起了一陣酸水,可是,我身上沒有錢所以只能挨著,那一天,我清楚地記得,我是走著路回家的。

    當我回家洗了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澡,吃了小婉婷為我做的豆花湯飯,我便上床想睡一覺,由於心事不再似往日般苦重,我居然就美美地睡了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起來,當我伸著懶腰走至窗台,看著窗外美麗的風景,觀望著這美好的世界的那一刻,我的手機音樂玲聲在房間裡突兀地響了起來。

    「喂。」

    「傅小姐,先生說,如果你真懷上了,那麼,請你馬上辭去你的工作,立刻到這邊來六養胎,因為,他怕上一次的事件再次發生。」

    徐管家難掩喜悅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知道這個消息,她也很興奮,那麼,她的主人一定也不會例外,很多時候,我都是透過她在感受著她主人的喜怒哀樂,感受著她主人的訊息。

    「好。」這一次,我不再猶豫,因為,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我再也不會違背他的意思了。

    徐管家見我如此溫馴,緊張的心也稍稍釋放一些。

    ------題外話------

    親們,暮陽又寫了一萬,雪吟又懷上了,一次中獎,難道不該給一點兒獎勵麼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