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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268 談 文 / 給力小老虎

    [正文]268談——

    268談

    張伯顏心中暗自驚歎:「這沈老爺果真厲害,看似文質彬彬,面容和善,卻屢出奇招,招招毒辣,一招致命。這種厲害絕色,才可配得上天下第一家的稱號!」

    蘇凌空眼見胡劉二兄弟斃命,心中不忍,卻也無可奈何,此事也不能全怪沈肆亭,倘若他們不是貪生怕死,又怎會死?

    沈肆亭竟然用信紙上下毒這一簡單的伎倆,便輕而易舉試探出誰是真心道歉,誰是假意奉承。

    玄幻

    玄幻真心道歉的,目前為止,全都安然無事,假意奉承的,一個個接連斃命。

    趙二爺似是看明白了沈肆亭的用意,歎道:「沈老爺果然果然是恩怨分明之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知錯不改,死不足惜!但願事情能就此瞭解,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沈肆亭笑道:「趙二爺果然聰明絕頂。」又回頭瞥了一眼身後的張伯顏,道:「這位張少俠是你的徒弟?」

    趙二爺道:「正是。」

    沈肆亭道:「趙二爺果然獨具慧眼,收了一位好徒弟!只可惜……」他略一停頓,道:「趙二爺乃是不世奇才,沈某便賣個人情給你。你的徒弟身上的蠱毒,最多只能支撐兩個月,兩個月內,如果下蠱之人不給他解毒的話,將必死無疑!」

    張伯顏一驚,心道:「我怎會身中蠱毒?」

    沈肆亭忽然稱張伯顏身中蠱毒,趙二爺心中疑惑,問道:「我徒兒從未接觸過蠱族之人,再者蠱族早已覆滅,世上懂得下蠱的,已是寥寥無幾,怎會突然間身中蠱毒?」

    沈肆亭道:「這個沈某就不得而知了,在下只是好意提醒。」

    張伯顏看一眼沈穎,向沈肆亭道:「沈老爺,您是如何知道我被人下蠱的?」

    沈肆亭道:「你額頭上黑雲時隱時現,手背上有斑斑紅點,種種跡象顯示,你是被用蠱高手下蠱,且那高手並不想置你於死地,只想掌控與你。」

    張伯顏心道:「我無權無勢,掌控我又有何用?莫非是為了從我口中得知?知道我有的,僅有大寶島上八大家族的人和我大哥二哥,他們都不會用蠱。而且我已經答應將謄寫出來,交給大寶島,去武則天的無字碑前火化,他們又何須用蠱?」

    這時,大寶島一弟子忽然急匆匆闖進來,向蘇凌空道:「稟島主,有一夥不明來歷的人在鏡湖四周堆滿了炸藥,意圖對大寶島不利!」

    蘇凌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與趙二爺一對視,道:「莫非唐軍去而復返?」

    趙二爺搖一搖頭,語氣堅定地說:「絕無可能!」

    蘇凌空深知趙二爺處事極為穩妥,他既然說不可能,自然有十分的把握。於是向沈肆亭道:「本島突遭對手來襲,眼下情況不明。還請沈老爺在此休息片刻。老夫去去就回。」

    沈肆亭道:「既然沈某身在島上,敵人來此生事,在下又豈有袖手旁觀之理?倘若傳揚出去,江湖上的兄弟還以為我沈家乃是貪生怕死之輩!」

    蘇凌空萬萬沒想到,沈肆亭一刻鐘之前,還殺氣騰騰,對陸夫人以及胡劉兩兄弟豪不手軟,此刻竟然願意出手相助。

    趙二爺向沈肆亭道:「沈老爺好意,大寶島上下心領了。然而敵手究竟為何而來,尚未可知。待我等將事情處理完畢,必定回來再給沈老爺一個交代!」

    他說的交代,自然是指沈嘯天被殺一事,雖然陸夫人和胡劉兩兄弟先後因此事喪命,然而世代恩仇,怎會如此輕而易舉便肯罷休?

    沈肆亭卻忽然笑道:「趙二爺言重了!如果沈某未曾記錯,呈給蘇凌空島主的拜帖中寫得明白,沈某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喝茶敘舊。既然茶水已經送上,又何須有其他交代?」

    蘇凌空心中一喜,沒想到沈肆亭竟然將此事輕而易舉的了結。想想雖然陸夫人慘死,卻是因為她不肯認錯,為了保全陸家聲譽,竟然妄圖毀滅書信,銷毀證據,的確有極為不是之處。胡劉二兄弟也是因貪生怕死,才用功驅動,反被毒素侵入體內,也算是死有餘辜。其餘眾人都感覺有愧沈家,早已視死如歸,如此一來,反倒保全了性命。

    沈萬三忽然怒道:「爹爹,如此大仇,豈可就此了結。傳到江湖上,別人還以為我們沈家懼怕大寶島,不敢與之為敵呢!」

    沈肆亭道:「傳到江湖上?為父來此約蘇凌空島主飲茶,傳到江湖上又能如何?」

    沈萬三氣得滿臉通紅,不再說話。

    蘇凌空向沈肆亭道:「承蒙沈老爺大仁大義,老夫代大寶島上下謝過。老夫即刻恢復沈家自由之身,從此之後決不再為難。日後沈家若有何差遣,大寶島上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肆亭微微一笑,道:「蘇凌空島主客氣!既然島中有事,那請便,沈某在此多喝幾杯島上的好茶。若是有人故意來打擾沈某喝茶的雅興,沈某也不會客氣。」

    張伯顏聽到蘇凌空說「恢復沈家自由之身」的時候,心頭一酸,想起沈傲雪,暗自歎道:「也不知道你此刻在哪裡?是生是死?」

    蘇凌空知道沈肆亭依然全無敵意,當下與趙二爺一起,帶了十餘名弟子,奔下山來。到了岸邊,果然見沿鏡湖四周,稀稀疏疏圍滿了人。湖中正有一葉扁舟,緩緩蕩來。

    蘇凌空定睛一看,那人身穿灰衣,背負長劍,正是天一派掌門宋天一。

    宋天一與趙二爺一同抗擊元兵,元兵撤退後,他便與慈雲真人一同率門下弟子離開。蘇凌空回來之時,他們已不在島中。誰知剛剛離開數日,卻去而復返,不知因為何事。

    蘇凌空見來者是宋天一,心中一喜,喊道:「一別數日,宋掌門別來無恙?」

    宋天一蕩著小舟,來到近前,面色沉重。向蘇凌空和趙二爺一抱拳,道:「兩位,鏡湖四周都是我天一派的弟子,他們已經堆滿了炸藥,宋某此來,只想勞煩兩位一件事。」

    蘇凌空和趙二爺臉上一詫,趙二爺道:「宋掌門何故如此?前幾日我們才聯手對抗元兵,好不暢快,才別數日,怎會忽然如此?」

    宋天一搖頭道:「宋某不得不這麼做,日後兩位會明白。

    宋某勞煩之事,還請兩位照辦!」

    蘇凌空道:「宋掌門有事請講,老夫能力所及,決不推辭!」

    宋天一忽然道:「請大寶島交出五虎令,從此與明教斷絕一切往來!」

    蘇凌空一驚,心道:「五虎令一事,只有明王和五虎知道。而且手持五虎令之人,都不相識。宋天一怎會知道五虎令的事情?」

    宋天一見蘇凌空神色遲疑,道:「我知道島主對明王極為推崇,倘若只憑在下隻言片語,島主定然不會答應,所以提前派弟子在鏡湖周圍布好了炸藥。倘若蘇凌空島主不能照辦,在下只好得罪了,哪怕是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蘇凌空見宋天一言語激烈,不似說笑,心中好奇,問道:「宋掌門,明王為天下漢人百姓請命,我輩誓死追隨,絕非為一己私利。老夫不是貪瀆這五虎令牌,倘若五虎令落在奸邪之人手中,定會引起無數腥風血雨。宋掌門怎會無故如此?還請明示!」

    宋天一搖頭歎道:「歷代開國之君,都說是為天下請命,還不是想自己做皇帝?一將功成萬骨枯,蘇凌空島主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明王是不是為漢人請命,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知道,我們只不過是別人的棋子,只能任人擺佈!」

    蘇凌空見他話中有話,心下狐疑,問道:「宋掌門何出此言?還請有話直說。實不相瞞,江南沈家的沈肆亭老爺,也在島上,萬事都可解決!」

    宋天一一聽沈肆亭在島上,臉色略變,說道:「這一切都是天意,蘇凌空島主,得罪了。」隨即向後一揮手,島外的弟子遠遠望見,當即點起炸藥,放在投石車上,一個個向島內投射而來。

    頃刻間,大寶島上火光震天,炮聲轟響。

    宋天一卻站在岸邊,也不躲閃,一派視死如歸的模樣。蘇凌空護住宋天一,飛身掠向一處隱蔽之處,趙二爺飛身而起,運起內力,將炸藥一個個打落水中。炸藥在水中爆炸,濺起丈餘高的浪花。

    炸藥越來越多,趙二爺一人已經難以招架。數枚炸藥落在島上,將隨行的弟子炸的屍橫遍野,慘叫聲不絕,

    忽然從山頂上飛下數條黑影,仔細一看,是沈肆亭、沈萬三、張伯顏、沈穎四人,還有沈家七名隨行侍衛。沈肆亭站在中央,並未出手,那七名侍衛卻身法極快,有的用飛錐,有的用袖箭,有的用三節棍,有的用長鞭,七人站在沈肆亭四周,將其護住,寸步未動,卻各自用手上的兵器,將炸藥凌空攔住,有的灑落一地,有地當空炸開,未傷及一人。

    沈萬三、張伯顏和沈穎,各守一方,與趙二爺一起攔截炸藥。蘇凌空一邊護住宋天一,一邊對宋天一道:「宋掌門,這究竟為何?快讓手下弟子住手!」

    宋天一慘淡一笑道:「蘇凌空島主,我宋某人活到今日,才算明白,人生天地間,命運始終為別人掌控,到何時才能自己把握?」

    蘇凌空知道他必定在這幾日內,另有遭遇,便再三追問,他卻始終不肯說出。忽然一枚炸藥向這邊飛來,蘇凌空正凝神與宋天一對話,並未覺察。

    趙二爺遠遠看見,急忙喊道:「島主小心!」便飛身去打那炸藥,卻已來不及。

    蘇凌空抬頭看時,炸藥已在頭頂。

    忽然宋天一凌空飛起,將炸藥踢了出去。就在他踢到炸藥的那一刻,炸藥爆炸,哄地一聲巨響,火光沖天。

    宋天一重重地栽了下來,下半身已經被炸地粉碎,上身也已血肉模糊。蘇凌空趕忙衝上前去,熱淚盈眶,道:「宋掌門,你這是何苦?」

    宋天一勉強笑一笑,道:「救……我……妻……兒!」四個字說完,雙目瞪圓,已然氣絕。

    蘇凌空微微閉上雙眼,哽咽道:「放心吧,我蘇凌空就算一死,也會完成你的遺願!」

    然後猛地站起身來,運氣全身內力,大聲喊道:「宋掌門去世,請各位弟子住手!」

    聲音傳到鏡湖對岸,眾天一派弟子聽到宋天一已死的消息,忽然停手。

    忽然,其中一名大漢將上衣脫下,身上竟然纏滿了炸藥。隨後,所有人也將上衣脫下,身上也都裹滿了炸藥。

    眾人一齊跪下,最先脫下上衣的那名大漢高聲唱道:「天一生水,水命途中,投我江河,報以浮萍。哀我生命,歎我今生,寧不懼死,也不偷生……」

    其餘弟子也跟著他一起唱了起來,一時間響徹天地,悲壯之極。忽然,那人拿起手中火把,點燃身上的引線。其餘弟子紛紛效仿,將身上火藥點燃。

    大寶島上眾人無不大驚失色,不一會,轟響聲不覺,數百名天一派弟子命喪當場。

    張伯顏心中歎道:「沒想到天一派只不過是一個小小門派,竟有如此氣節!只可惜,經此一役,天一派將不復存在!」

    趙二爺連連搖頭,歎道:「究竟是為了什麼,竟讓他們非死不可!」

    眾人無不為天一派眾弟子悲痛惋惜,沈穎落下淚來。張伯顏看見她流淚,心中不忍,便要去給她擦拭,但是見沈肆亭和沈萬三都在此,手剛伸出一半,便縮了回來。

    沈穎看地分明,自己掏出手帕,拭去淚水,道:「其實他們本來可以不用死!」

    張伯顏問道:「那為什麼會選擇死呢?」

    沈穎道:「他們是想以死明志!你沒有聽到他們死前唱的歌嗎?」

    張伯顏仔細回想起來,道:「那首歌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各門各派都會有自己的宗旨。往往會編成歌謠的形式,讓弟子吟誦。」

    沈穎道:「『天一生水,水命途中』水與其他物品不同,只要有高低之分,水邊水流淌在途。『投我江湖,報以浮萍』每一條溪流都想回歸大海,卻最終都會像浮萍一樣,漂泊一生,直到揮發殆盡,還沒有見到大海的模樣。『哀我生命,歎我今生,寧不懼死,也不偷生』既然生民是如此的可悲可歎,又有什麼好偷生的呢?也許死亡是最好的選擇。」

    張伯顏聽罷,也覺得這首歌詞,唱得格外淒涼,又見島外火光熊熊,仍有未死之人在火中掙扎,不禁黯然落淚。

    沈穎忽然道:「看來他們知道一個大秘密,這個秘密讓她們非死不可!」

    張伯顏問道:「什麼秘密?」

    沈穎忽然生氣道:「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老問我?」

    張伯顏一臉莫名其妙,啞口無言。

    正在此時,忽見對岸有一批人馬奔來。到了岸邊,見屍橫遍野,只瞥一眼,也不在意。便駕船向島內而來。

    眾人遠遠望去,那一些人身穿官服,似乎是官府中人。

    蘇凌空回過神來,向趙二爺道:「官府中人怎會來島上?」

    趙二爺遠遠望去,只見船上之人身著華服,穿戴極其特別。歎道:「只怕又有麻煩事了!島主你看,那船頭之人,並非一般官員。看他的裝束,應該是朝廷的太監。」

    蘇凌空道:「太監?太監來大寶島作甚?」

    趙二爺道:「太監出宮,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傳聖旨!」

    蘇凌空更加疑惑,待那人走近了,蘇凌空上前迎接。那人遠遠看見沈肆亭,竟不理睬蘇凌空,笑臉迎向沈肆亭,道:「哎呦,沈老爺也在這裡,老奴這裡見過沈老爺了。」

    沈肆亭微微一笑,道:「褚公公來此,難道是奉旨出來辦事?」

    褚公公雙眼瞇起一條線,扭著身子笑道:「可不是嗎,麗妃大壽在即,最近江湖上又不太平,所以老奴奉了皇上的命令,到各門各派傳旨。」

    那褚公公矮矮瘦瘦,雙眼極小,卻又總是瞇著,走起路來輕點腳尖,讓人覺得好笑。

    沈肆亭道:「既如此,沈某就不打擾公公了,就請盡快宣旨吧!」

    褚公公回過身來,對著蘇凌空等人時,神色變得嚴厲,叫道:「大寶島島主蘇凌空接旨!」

    蘇凌空等人都是出身江湖,從未見到過聖旨。皇上傳旨,也極少傳到江湖幫派。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既然要來傳旨,那也阻擋不了。當即跪下接旨,除沈肆亭傲然而立之外,沈萬三,張伯顏,沈穎都一併跪下聽旨。

    沈肆亭常年接濟國庫,深受皇恩,早已被特許御前免跪,聖旨之前,自然也無需下跪。

    褚公公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與下月初八,麗妃娘娘在雪雲軒召開祝壽大典,請大寶島島主蘇凌空入京參加,欽此!」

    蘇凌空謝過聖恩,送走褚公公之後,重回議事廳。不禁疑道:「麗妃壽宴,我等為何受邀前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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