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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五百三十九章 、故意露出破綻 文 / 凡十二

    六月初七,所有江湖人聚集在大通酒館,但已經沒人再去關心什麼襲擊宛華宮的事,只是對於那用幽冥教試煉木牌引出江湖人的始作俑者還有一些興趣。

    當然,江湖人不是在期盼那些始作俑者露面或不露面,而是不管他們露面不露面,江湖人都會出發去尋找幽冥教藏寶。

    而對方如果真的不露面,那更證明了藏寶的真實性。

    只是不管這些江湖人是怎樣算計的,一路進到桕縣,乃至進到自己早就在桕縣購下的宅子中,邯州指揮使商術卻滿臉的怨氣。

    因為商術根本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算計聖母皇太后和天英門的方法竟會被這些北越國江湖人的貪心所破壞。這雖然不至於影響到商術與剛結交不久的幽冥教關係,結果還是讓人充滿懊惱。

    畢竟對於北越國皇上圖煬來說,皇位爭奪戰最大的敵人或許就只是育王圖濠和洵王圖堯而已,可對於商術而言,聖母皇太后和天英門才是他想要奪取北越國皇位的真正敵人。

    因為育王圖濠、洵王圖堯或許有可能與聖母皇太后和天英門共存,商術卻絕對不可能與聖母皇太后和天英門共存。

    畢竟與育王圖濠、洵王圖堯等人爭奪皇位就僅僅是圖氏皇族的內部之爭不同,商術這個外人若想要奪取皇位,那就必須與所有圖氏皇族為敵。

    當然,在與幽冥教勾結上之前。商術想的最多就是自力為王一事,就好像當初的萬大戶一樣。

    因為再怎麼說,商術都只是區區邯州指揮使而已,怎麼都不可能有更大的野心。可如今有了幽冥教相助,那就如同聖母皇太后有天英門相助一樣,商術不想奪取北越國皇位就是對不起自己。

    只是面對北越國江湖人的變節,商術絲毫都沒有辦法,甚至想要退回邯州都不行。

    因為商術即使並沒有想過要去大通酒館參與江湖人的聚會,但商術會算計著時間來到桕縣,本身也就是想聽聽那些江湖人的想法。

    可誰曾想。沒等商術來到桕縣。有關幽冥教藏寶的事情就傳了出來,商術也只得硬著頭皮按照原定計劃來到桕縣。

    不然不說別的,一旦商術選擇在這時退縮,肯定就會被那些貪圖幽冥教藏寶的北越國江湖人甚至天英門弟子牢牢盯上。

    所以還在那些屬下忙著安頓行李時。商術就找到了同隊前來的堂侄商連說道:「商連。文先生在什麼地方……」

    「大伯找文先生。文先生已經去大通酒館了。」

    商術為什麼能與幽冥教勾結上?那可不是商術自己的能耐,而是幽冥教主動找上在東林國學習的商連,這才被商連帶到了北越國中。而這雖然不是商術必須重視商連的原因。但為了不給幽冥教留下過河拆橋的壞印象,商術每次聯繫幽冥教才會都通過商連來進行。

    這不僅是給商連的機會,同樣也是給商術自己留一個緩轉的餘地。

    畢竟幽冥教即使再是為了天英門而來,面對幽冥教這樣的江湖勢力,商術還是寧願有多遠避多遠,至少也要在利用幽冥教的時候保持足夠距離才行。

    所以聽到幽冥教的文先生已經前去大通酒館時,商術就怔了怔道:「文先生已經去大通酒館了?什麼時候過去的?為什麼不叫上我們。」

    「文先生是在今日車隊啟程後就預先出發了,並且讓小侄在大伯問起時再將其去向告訴大伯。因為文先生說了,他沒辦法帶大伯這樣的普通人潛入大通酒館,而且以現在的形式,原先計劃也已經用不上了。」

    「那原來的計劃不能用了,文先生又有什麼其他計劃嗎?」

    商術或商家為什麼要在當初將商連送到東林國學習?這當然不是因為商連有多聰穎,而是因為開枝散葉乃至分散風險的手段。特別商連真能在東林國站穩腳跟,其遠期利益甚至還在商術這個邯州指揮使之上。

    所以已經習慣了在東林國獨自奮鬥、獨自處理一切,商連也對商術沒有太多敬畏道:「文先生的意思是看這次大通酒館的江湖人聚會結果而定,因為幽冥教的目的是天英門,非但不是這些江湖人,也不是北越國朝廷。不過以現在天英門與宛華宮的關係,只要幽冥教出手對付天英門和宛華宮,大伯的機會自然就來了。」

    「這就好,活該天英門去東林國惹事。」

    不是商連帶著文先生出現,商術根本就不知道天英門曾在東林國都城大鬧一場的事。

    但只要有人能幫自己擋住天英門,商術也並不認為自己會一點機會都沒有。

    只是想想幽冥教在整件事情中的作用,商術又追問道:「那商連汝知道這次幽冥教會派多少人前來北越國嗎?還有幽冥教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幽冥教敢找天英門麻煩,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把握,不然那不是引火燒身嗎?當然,由於天英門並不知道幽冥教已經重新興起,這也是幽冥教最大的底牌。」

    「底牌嗎?可他們怎麼確定天英門不知道幽冥教重新興起的事?」

    看到商連表現出對幽冥教的信心,商術卻有些不在意。畢竟若不是商連將幽冥教帶到邯州、帶到商術面前,商術眼中可沒有什麼幽冥教。

    何況對於幽冥教被天英門滅門一事,商術也不是沒有任何想法,只是這話不好說出來而已。

    「這從天英門的反應就可看出來。」

    但不管商術有沒有懷疑,商連只是鎮定自若道:「因為天英門若真知道幽冥教重新興起,那就絕不會任由幽冥教藏寶的消息肆意流出來。或者說現在就已開始滿江湖的搜尋幽冥教了。」

    「原來如此。」

    點了點頭,雖然商連的解釋確實有一定道理,但想起幽冥教曾被滅門一事,商術就追問道:「還有一件事,江湖上不是傳言幽冥教是被天英門和天倉門聯合滅門的嗎?為什麼幽冥教在東林國重新興起,卻不找更近的天倉門麻煩,而是選擇遠走北越國找天英門麻煩?」

    「如果他們與東林國朝政合作,東林國朝廷肯定願意幫助他們打擊大范國的天倉門吧!」

    聽到商術的追問,商連並不在意。

    因為商連知道商術其實早就想要追問這事,只是以前有文先生在身邊。商術不會以此引文先生不快才一直隱而不發。可現在文先生已經獨自前去大通酒館。商術自己會想問個究竟。

    所以一邊回憶幽冥教的說辭,商連就說道:「大伯都說現在天倉門與大范國幾乎都是一體了,幽冥教又怎能輕易找到報復天倉門的機會。反而趁著現在天英門還未與北越國成為一體,幽冥教還有可能報復天英門。不然真等天英門與北越國合作加深。最後幽冥教也無法再找天英門麻煩了。」

    「那幽冥教有沒有想過要找一個朝廷合作。或者就在大伯登基後……」

    「那就要看幽冥教這次報復天英門是否成功了。」

    隨著商術終於說出登基兩字。商連的表情就微做變化了一下。因為這不是商連要看不起商術,而是商術接觸幽冥教不到半年時間就被幽冥教操縱著策劃襲擊宛華宮的事,別說商術不能登基成功的狀況。即使商術最後成功登基,那也未必是個值得稱讚的皇上。

    特別這種事商術都只敢躲著幽冥教來詢問商連,這叫商連想對商術有些信心都不可能。

    當然,商連也知道,不僅商術的表現讓自己沒信心,商連自己的表現也不比商術好多少,證明就是商連同樣不敢有一絲一毫違背幽冥教的地方。

    但聽到商連話語,商術的臉色卻立即有些僵硬道:「什麼?看幽冥教這次報復天英門是否成功?那萬一幽冥教報復天英門不成功呢?」

    「大伯放心,即使幽冥教報復天英門不成功,天英門也不可能找到幽冥教,更不可能找到大伯身上。而且這只是幽冥教報復天英門的第一個計劃被北越國江湖人無意中破壞了而已,這可不等於幽冥教又不會繼續報復天英門。畢竟現在天英門不僅不知道幽冥教已經重新興起,甚至都不知道幽冥教與大伯的關係,也無從去查找和追尋。」

    「……原來如此,但幽冥教為什麼一定要某拿這個會曝露身份的試煉木牌出來給那些江湖人,這不是故意露出破綻嗎?」

    遲疑了一下,商術終於不再隱瞞自己的懷疑。

    畢竟這次江湖人襲擊宛華宮計劃失敗就失敗在幽冥教執意提供的試煉木牌上,以前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文先生聽到,商術才不敢說出來,但商術總有些懷疑這是否也是幽冥教報復計劃的一環。

    商連則是怔了怔才說道:「這個小侄就不知道了,但或許是幽冥教有什麼其他想法,乃至說是要試探天英門對幽冥教的看法吧!畢竟幽冥教雖然在百年前是被天英門滅門,可幽冥教即使有心報復天英門,視天英門對幽冥教的重視程度,幽冥教也會採用不同的報復方法。」

    「哪汝的意思還是幽冥教有可能是故意的……」

    雖然不至於說滿臉難看,但想到自己居然被幽冥教擺了一道的事,商術就有種有氣無處撒,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因為商術雖然確實有利用幽冥教來對付聖母皇太后和天英門的想法,可誰也無法保證幽冥教就不會利用商術來對天英門。

    好在結果只要是對付天英門,只要幽冥教不放棄對付天英門,商術就沒有什麼好再抱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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