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千三百零二章 、國破家亡 文 / 凡十二
回到京兆尹府，冉華並沒有多管幾個新買來的丫鬟，而是將她們都交給了柳媽幾人去管教。
因為這不僅是大戶人家的規矩，冉華也不想讓人知道湔與忉與天英門有關。
不過作為主母，在柳媽她們教完那些丫鬟大致規矩後，不管她們有沒有記住京兆尹府的眾多規矩，冉華卻也必須將她們叫到身邊來問問。
一是瞭解一下那些丫鬟的基本狀況，二是為自己樹立權威。好在這種詢問不用柳媽等人再陪在旁邊，簡單瞭解過前面四個大、小丫鬟的情況後，冉華又將湔和忉一起叫到了房間中。
然後看著兩人還是一如奴隸營中的樣子，冉華就淺淺說道：「你們也自己介紹一下吧！」
「天英門弟子湔見過夫人。」
「天英門弟子忉見過夫人。」
雖然在向冉華施禮時，澗的表情、神態還是一無改變，忉的神情卻是嚴謹多了。
一聽這話，冉華就微微驚訝道：「你們都是天英門弟子，忉你也出師了嗎？」
「回稟夫人，忉並未出師，只是師父說讓忉過來和師妹一起成長，這樣將來也有個照顧。」
「師妹？你知道小簪的事？」
「過來的時候師父說了，但師父也說了，除非師妹認出忉的身份，忉不必主動告訴師妹。」
雖然年紀不大，但忉言語中的井井有條卻也讓冉華有些驚喜。因為這樣的女孩或許會對蘇簪的將來影響很大，但將來只要忉能真心幫助蘇簪。這也是旁認無法取代的。
於是冉華就點點頭道：「那你們知道天英門為什麼讓你們過來嗎？」
「這個長老並沒說，只是讓我們保護夫人並聽從夫人的吩咐。」
雖然臉上表情還是一樣乾硬，但身為師姐，湔並不會將什麼事情都推到忉身上，立即就接過了冉華的話題。
而稍一思慮，冉華就說道：「既如此，那妾身就對你們說說，也好讓你們知道將來該如何保護妾身。……而妾身雖然不好自詡有多能耐，但在知道聖母皇太后想要當女皇上後卻也有意一試，卻不知你們又有何可以教吾？」
「女皇上？夫人想當女皇上？」
猛聽冉華話語。湔和忉卻是又驚又喜起來。彷彿是第一次知道這事一樣。
而雖然有些疑惑湔和忉的反應，冉華卻並不怎麼在乎。
因為冉華又為什麼見面就將事情告訴兩人？甚至都不怕兩人不是天英門弟子？
原因就是兩人如果真敢假冒天英門弟子，自有真的天英門弟子去收拾。重要的是，冉華昨日雖然確實想找天英門弟子來保護自己。但她也沒想到天英門會送兩個這麼年輕的弟子過來。冉華都不知道該說天英門是不是不重視自己。自然就想好好問上一問。
於是在兩人驚訝中，冉華就點點頭道：「沒錯，相信你們能來到妾身這裡。應該也知道家父意欲自立建國一事。而家父若是建國不成功則什麼都不用多說，但家父若是能建國成功，即使妾身不動手，相信到時小簪的師父也會讓她動手。」
「所以與其讓小簪從無到有的開始努力，那到不如妾身先幫小簪探探路。又或者真能成功，妾身也不至於虧本。」
「夫人高義，雖然我們也不知道門中會怎麼安排師妹的將來，但夫人若是一心當女皇上，我們姐妹也必將會助夫人一臂之力。」
強抑一下激動心情，湔現在已經無法再維持一開始的冷酷表情了。
因為在被命令賣身前來京兆尹府時，湔就有很多不滿。畢竟不說湔的武藝在同輩弟子中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在天英門的女皇上計劃已經初見曙光的時候，湔卻被命令帶著忉一起來到京兆尹府保護冉華，這實在有些不知所謂。
但那只是湔還不知道冉華企圖前的想法。
現在得知冉華竟想當女皇上，而且懷疑天英門以後會讓冉華的女兒蘇簪繼承皇位什麼的，湔就覺得自己這次前來保護冉華很有意義了。
因為現在聖母皇太后的皇位已經唾手可得了又怎樣？那又不是湔和忉的功勞。
可她們如果能扶助冉華也成為女皇上，這才是誰都沒法抹殺的功績。
但不管湔和忉在那興奮什麼，冉華卻是相當凝重道：「既然你們是天英門派來的，妾身當然也相信你們。可不說萬事開頭難，若是妾身不想在爭奪皇位的過程中傷害到舍弟，你們又有什麼辦法嗎？」
「夫人是說不想影響自己弟弟嗎？這個好辦？」
「怎麼好辦？」
「很簡單，那就是國破家亡。」
也不管自己的話會不會嚇著冉華，湔就侃侃而談道：「例如我們可靜心等待丞相大人建立一個國家，然後再想辦法引其他人破掉丞相大人的國家，這樣縱使國家沒了，夫人仍可憑自己的長公主之名在與丞相大人和夫人弟弟分手後找個地方振臂一揮成立新國家。」
「這樣只要夫人能穩定根基，縱使丞相大人和夫人弟弟最後找來，那也只能是太上皇和皇叔，奪不了夫人的皇位，甚至夫人都可直接擺脫冉家的鉗制。」
「當然，這或許不用我們引敵入侵，看到丞相大人建立國家，肯定會有許多野心人士想要取而代之，夫人也只需積蓄力量，伺機而動就行了。而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可替夫人保護好丞相大人和夫人弟弟安全，給夫人留一個慈名。」
「……好，那我們就以這個計劃為範本努力吧！」
雖然猛聽湔說什麼引敵入侵，冉華就嚇了一跳，可真想想那些新建國家幾乎都會招來各種敵人入侵，冉華也不再在意了。特別湔還許諾天英門可幫自己保護冉鳴、冉雄，冉華就不覺得自己還需要介意什麼了。
但看到兩人興致高昂的樣子，忉就一臉好奇道：「夫人說按照湔師姐的計劃行事，那夫人就不怕成為傀儡一樣的皇上嗎？」
「傀儡？」
不知該不該說忉這是小孩心善，冉華就笑道：「妾身或許可做傀儡，但小簪卻必定不會是傀儡，而為了小簪著想，相信天英門也不會有意將妾身變成傀儡對嗎？」
「夫人所言甚是。」
湔點點頭道：「有蘇師妹在，我們怎麼都不會將夫人變成傀儡。而且比起聖母皇太后的皇位無法傳延下去，如果蘇夫人這邊的皇位能夠傳延下去，或許對將來也更有代表意義。」
冉華也笑道：「沒錯，妾身可不僅僅壓寶在天英門身上，更壓寶在小簪身上。因為聖母皇太后只能自己做女皇上，妾身卻可將自己的皇位再傳給下一個女皇上。這樣一來，以後女人就都能繼承皇位了。」
「夫人大善。」
雖然冉華明顯有些得意忘形，湔和忉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因為這即使都是些還沒發生的事，但身為天英門弟子，兩人都有信心幫助冉華和蘇簪去實現這些成就。因為湔不僅是同輩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高手，忉也是年少聰明，自然不用事事都請求門中教導。
跟著從冉華屋中退出來，忉卻仍有些興奮道：「湔師姐，真沒想到我們會派得這樣的任務！差點師妹還以為自己要陪師姐被流放了。」
「滾，汝才被流放呢！吾不過就是有些桀驁不馴罷，那到什麼被流放的地步。」
「呵呵！師姐都知道自己桀驁不馴了，那我們以後又該怎麼辦。」
「還是先雌伏下來吧！」
與最初見面時的神色僵硬相比，湔的臉上這時卻多了許多光芒道：「畢竟這個謀劃不僅太大，夫人現在也等於是從零開始，底子相比聖母皇太后來說實在差得太遠了，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如果要走師姐前面說的道路，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夫人新拉出一隊人馬來，不然最後真將丞相大人和夫人弟弟請回，誰知道他們又有沒有架空夫人的想法。」
「這個當然也要考慮，不過重要的還是人選問題。」
「這就好像如今聖母皇太后打算用修改聖賢書來甄別什麼人才會支持自己當女皇上一樣，只要略做取捨，應該現在丞相府乃至冉家的老人我們也是要指導夫人試著去拉攏一下的。畢竟沒有這些老人支持，夫人將來又怎麼打出繼承丞相大人遺志的口號來坐上皇位。」
「遺志？師姐的計策真毒，難怪師父他們都說師姐做事有不留情面的傾向！」
「哼？不留情面又怎麼了？一日為敵，終身為敵，沒有這種覺悟，他們憑什麼與吾為敵。而且只要是夫人的想法，我們也能留下丞相大人和夫人弟弟一命，這怎麼又是不留情面了。」
「是，是，師姐什麼時候都是對的。」
雖然忉確實是聰明，但這種聰明別說在湔的強硬面前派不上用場，本身湔的行事手段就比一般天英門弟子更激烈乃至更直接、更極端，忉也知道自己沒有阻止她的必要了。
因為冉華或許是對自己的野心興致勃勃，實際湔和忉都知道，冉華這邊的事對天英門來說最多就只是個嘗試，天英門的真正主力還是放在聖母皇太后和大陸第三大帝國一事上。
只是冉華的野心或許對天英門來說不算什麼，對湔和忉而言卻很重要了。
因為兩人不僅可以一展所學，甚至還可借用冉華的雙手來實現自己的理想和作為，這卻是比其他人要幸運得多的事。(……)